陳星四仰八叉地躺在灌木叢里,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奶白色的液體順著頭發(fā)滴滴答答往下淌,模樣狼狽不堪。
【叮!任務(wù)“送牛奶”失敗。能量點-0.5。當(dāng)前能量:2.5。】系統(tǒng)的提示音冰冷地響起,順便彈了個【成就:首次被牛擊敗】的圖標。
“閉嘴吧你!”陳星在心里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喂!陳星!你沒事吧?”悟空的聲音由遠及近,他輕松地跳過灌木叢,看著一身奶漬的陳星,臉上寫滿了“你怎么這都能摔倒”的單純疑惑。
“沒……沒事……”陳星齜牙咧嘴地爬起來,“這牛……勁兒還挺大。”
“哈哈,剛開始都這樣的!”悟空樂觀地拍拍他(差點又把他拍趴下),“多練幾次就好啦!爺爺說我第一次也摔了好多次!”
陳星:“……”他嘆了口氣,看向那頭暴躁的乳牛。“系統(tǒng),掃描這頭牛,找找弱點或喜好。”
【叮!鑒定掃描。能量點-0.5。當(dāng)前能量:2。】【=====目標分析=====】【名稱:暴躁的乳牛】【戰(zhàn)力評估:8】【狀態(tài):飽腹、輕微無聊】【情緒:→對笨拙的兩腳獸感到不耐煩】【喜好:后頸撓癢、溪邊某種紫色漿果的葉子】【弱點:右后蹄舊傷(輕微),被撓后頸時會暫時溫順。】
陳星眼睛一亮,忍著酸痛跑去溪邊摘了紫色葉子,又跑回來小心翼翼地喂給奶牛,然后試探著撓了撓它的后頸。
“哞~~~”奶牛發(fā)出舒服的長鳴,蹭了蹭他的手。
【情緒:→愉悅/享受】【叮!利用環(huán)境信息與策略,成功安撫高威脅目標。能量點+1。當(dāng)前能量:3。】
成功了!陳星趕緊扛起奶桶,踉踉蹌蹌地往山下走。終于送到老婆婆家后,得到了一塊甜餅獎勵。
【叮!任務(wù)“送牛奶”完成。獎勵:能量點+1。當(dāng)前能量:4。】【狀態(tài)更新:“嚴重饑餓”解除。“肌肉萎縮”輕微改善。】
啃著甜餅,陳星體會到了微弱的成就感。
接下來的幾天,陳星過上了上午跟隨悟空進行“山林生存訓(xùn)練”,下午繼續(xù)和奶牛斗智斗勇送牛奶,晚上蹭吃蹭喝倒頭就睡的生活。悟空的“訓(xùn)練”方式完全源于孫悟飯教導(dǎo)的生存技巧和其本身的野性本能,簡單、直接且極其艱苦:
·追逐狩獵:悟空會帶著他追逐野兔、山雞等小動物,美其名曰鍛煉速度和反應(yīng)。陳星往往連動物的影子都看不清,只能跟在悟空后面吃土,累得氣喘吁吁。
·負重越野:悟空會扛著巨大的原木或石塊,在崎嶇的山林間如履平地地奔跑,并要求陳星也跟著做(當(dāng)然是縮小無數(shù)倍的版本)。陳星往往走不了幾步就東倒西歪,渾身酸痛。
·攀爬跳躍:悟空能輕松跳上數(shù)米高的巖壁或在樹梢間靈活穿梭。陳星則需要在悟空的指導(dǎo)和拉扯下,艱難地攀爬矮崖和粗壯的樹干,摔下來是家常便飯。
·溪流潛泳:為了捕捉一種狡猾的魚,悟空會長時間潛入冰冷的溪流中。陳星被迫學(xué)習(xí)閉氣和游泳,好幾次差點溺水,被悟空像撈魚一樣撈起來。
【叮!參與高強度野外生存活動,“肌肉萎縮”狀態(tài)持續(xù)改善。體力上限微弱提升。敏捷微弱提升。】【叮!完成“追逐山兔(0/1)”,能量點+0.05。】【叮!從矮崖跌落,“輕微擦傷”。能量點-0.1。】【叮!成功捕捉溪魚(小型)x1,能量點+0.2。】
系統(tǒng)的提示音時不時響起,能量點漲漲跌跌,如同他的心電圖。但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確實在一點點適應(yīng)這個原始的環(huán)境,變得更有耐力,也更靈活了些。
期間,他用系統(tǒng)觀察悟空。
【目標:孫悟空】【戰(zhàn)力評估:10(常態(tài))】【技能:基礎(chǔ)格斗術(shù)(精通)、野獸直覺(被動-精通)、狩獵(精通)、野外生存(大師級)】【友好度:48(認為你是個努力且有趣的伙伴,雖然很弱)】
此時的悟空確實還不會任何氣功波,他的強大體現(xiàn)在近乎本能的戰(zhàn)斗技巧、匪夷所思的身體素質(zhì)和極其豐富的野外生存經(jīng)驗上。陳星也注意到,悟空的脖子上始終用繩子掛著一顆橙色的珠子,里面有四顆紅色的星星。他知道,那就是一切故事的開端——四星球。
某天下午,陳星正癱在岸邊喘氣,感覺自己快被這種原始訓(xùn)練折磨散架時,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奇怪的轟鳴聲,越來越近。
悟空的反應(yīng)比陳星激烈得多。他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瞬間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眼神變得銳利,死死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鼻子不斷抽動,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充滿警惕的嗚咽聲。
“奇怪的聲音!從來沒聽過!還有……奇怪的味道!”他一把將還在發(fā)懵的陳星拉到大樹后面躲起來,“小心!可能是很厲害的怪物!”
陳星的心臟猛地一跳!這個時間點,這個動靜……
【叮!檢測到大型機械造物接近。能量簽名分析:地球科技,民用改裝。】【警告:重大事件節(jié)點可能已觸發(fā)。】
轟鳴聲在附近停了下來,伴隨著一聲熄火和一句清晰的、帶著抱怨的女孩聲音:“可惡!這破雷達信號時好時壞!龍珠到底在哪啊!這什么破路!”
悟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臉上的警惕變成了極度的困惑:“怪……怪物……在說話?說的話……好像能聽懂?”
陳星趕緊壓低聲音:“好像……不是怪物?聽起來像是個……人?”他故意引導(dǎo)。
“人?”悟空更加困惑了,“人……爺爺也是人。爺爺說山上只有我們。還有你。現(xiàn)在又有一個?”他對“人”的概念極其模糊,僅限于爺爺和陳星。
這時,他們看到一個藍色短發(fā)的少女氣呼呼地跳下那輛橙色越野車,踢了輪胎一腳。
當(dāng)布爾瑪摘下風(fēng)鏡,露出完整的面孔時,悟空臉上的表情從困惑變成了巨大的震驚和……一絲驚恐?他指著布爾瑪,聲音都變調(diào)了,對著陳星小聲喊道:
“陳星!快看!那個‘人’……她……她沒有尾巴!而且……她前面鼓起來了!好奇怪!是得了什么怪病嗎?!會不會傳染?!”在他看來,尾巴是人的標準配置,而沒有尾巴、身體結(jié)構(gòu)還如此奇怪的,絕對是某種未知的、危險的生物!
陳星:“……”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好吧,這反應(yīng),很悟空。
布爾瑪聽到了細微的動靜,猛地轉(zhuǎn)頭,看到了躲在樹后、正指著她大驚小怪的悟空和一臉尷尬的陳星。
“呀!”她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尤其是那個指著她大喊奇怪的野孩子)嚇了一跳,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叉著腰,“喂!你們兩個小鬼!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嘛?”
悟空見“怪物”發(fā)現(xiàn)了他們,立刻從樹后跳了出來,擺出戰(zhàn)斗姿勢,雖然對方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但爺爺說過不能輕敵:“你是什么怪物!為什么沒有尾巴!”
布爾瑪先是被悟空的戰(zhàn)斗姿態(tài)驚了一下,隨即聽到“尾巴”,目光立刻被他屁股后面那條晃動的尾巴吸引,眼睛瞬間亮了:“尾…尾巴?真的尾巴?!你不是人類?”接著她又注意到悟空脖子上的掛墜,那分明是一顆龍珠!“等等!你脖子上的那個珠子!”
她立刻從口袋里掏出龍珠雷達,果然,屏幕上有一個光點幾乎和當(dāng)前位置重合!
“龍珠!你居然有龍珠!”布爾瑪驚喜地叫道,也顧不上害怕了,激動地指著悟空的胸口,“就是這個!里面有四顆星星的珠子!”
悟空一聽,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用手緊緊護住胸口的四星球,眼神變得兇狠起來:“這是爺爺留給我的東西!才不給你這個沒有尾巴的怪物!”爺爺?shù)倪z物是他最寶貴的東西,絕不允許任何人搶走!
陳星見狀,知道該自己出場打圓場了。他趕緊從樹后走出來,攔在兩人中間,對著布爾瑪露出一個盡可能友善的笑容:“您好!請別誤會,他沒有惡意。我叫陳星,他叫孫悟空。我們只是從來沒下過山,沒見過……像您這樣打扮的人,所以有點驚訝。”他巧妙地把“沒有尾巴”替換成了“打扮”。
他又轉(zhuǎn)向悟空,解釋道:“悟空,她應(yīng)該不是怪物,是……從山外面來的女孩子。你看,她也沒有攻擊我們。”
悟空依舊緊緊捂著四星球,懷疑地上下打量著布爾瑪:“女孩子?和爺爺一樣的‘人’?可是她長得和爺爺還有你都不一樣……”在他有限的知識里,“人”等于爺爺(男性老人)和陳星(男性少年),布爾瑪這種形態(tài)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布爾瑪看著這兩個奇怪的組合——一個兇巴巴護著珠子、有尾巴的野孩子,一個看起來稍微正常點、似乎在努力打圓場的落難少年,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她收起雷達,努力做出和善的樣子(雖然心里對那顆龍珠志在必得):“好啦好啦,我不是怪物,我叫布爾瑪,從西都來的。我只是在找那種珠子,因為它能實現(xiàn)愿望哦!集齊七顆的話,什么愿望都可以實現(xiàn)!”她試圖用誘惑的方式。
“實現(xiàn)愿望?”悟空一臉不信,“爺爺沒說過珠子能實現(xiàn)愿望。你肯定是想騙走我的珠子!”
布爾瑪有點頭疼,這野孩子還真不好騙。她想了想,決定換個策略,炫耀一下高科技。她掏出萬能膠囊,按了一下,扔出去。
嘭!越野車瞬間消失,變回膠囊。
“哇!!!”悟空的注意力瞬間被這神奇的“魔法”吸引,眼睛瞪得溜圓,剛才的警惕和兇狠一下子被拋到腦后,“大烏龜殼變小了!好厲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陳星也配合地露出驚訝的表情。
布爾瑪?shù)靡獾睾吡艘宦暎骸昂吆撸@叫萬能膠囊!西都的高科技!厲害吧?”她看著悟空好奇的樣子,又看了看陳星,“這樣吧,你們帶我在這附近找找其他珠子,如果找到了,我就給你們看更多好玩的東西,還可以帶你們?nèi)ノ鞫纪妫趺礃樱俊彼^口不提要悟空那顆珠子的事,打算慢慢來。
悟空對“好玩的東西”和“去西都”沒什么概念,但剛才的膠囊魔法確實勾起了他巨大的好奇心。他看向陳星。
陳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點了點頭,對布爾瑪說:“布爾瑪小姐,我們對山里的情況很熟,可以幫你找。至于悟空的珠子……那是他爺爺非常重要的遺物,恐怕不能輕易給別人。”他先幫悟空把底線劃出來。
【友好度+5。當(dāng)前友好度:23。】
布爾瑪撇撇嘴,心里盤算著以后總有辦法,嘴上答應(yīng):“知道啦知道啦,我不會搶小朋友的東西的。那就說定了!”
悟空見陳星答應(yīng)了,又看這個“沒有尾巴的奇怪女孩子”好像確實沒什么立即的威脅,也放松下來,但對四星球的保護一刻也沒松懈。
陳星心中一定,知道歷史的車輪終于按照預(yù)定的軌道開始滾動。他看著好奇打量著布爾瑪?shù)奈蚩蘸椭驹诒氐玫牟紶柆敚浪凝堉槊半U,終于要正式開始了。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