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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冰與火劫 如夢似幻

殺意。

冰冷、純粹、如同實質的殺意,瞬間扼住了唐云棲的呼吸,即使是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求生的本能依舊讓她劇烈地顫抖起來,如同被洪荒兇獸盯上,下一秒就會被撕成碎片。

那覆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周身散發出的寒氣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他垂眸看著懷中這具不知死活、膽敢觸碰甚至“襲擊”他的溫熱軀體,面具下的眼神幽深得可怕,仿佛在審視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權衡著如何處置最為省事。

他的一只手微微抬起,指尖縈繞著一絲極其微弱卻足以致命的能量波動。只需輕輕一彈,這個麻煩就會徹底消失。

然而——

“嗚……冷……”

懷中的女子卻在劇烈的顫抖后,于迷蒙中發出細微的、帶著哭腔的囈語。她似乎將他周身散發的凜冽寒意當作了緩解體內燥熱的良藥,非但沒有逃離,反而更加緊密地向他微涼的胸膛貼去,仿佛要將自己整個人都嵌入其中,汲取那能鎮壓焚身之火的冰涼。

滾燙的淚水混合著細密的汗珠,沾濕了他玄色的衣襟。那脆弱與熾烈交織的模樣,像極了在暴風雪中瀕死卻依舊本能尋求溫暖的幼獸。

男子抬起的手,頓在了半空。

指尖那絲危險的能量波動悄然散去。

他并非心慈手軟之輩,死在他手上的生靈不計其數,多一個少一個并無區別。只是……這女子的狀態確實古怪。烈性合歡散他見過不少,但能讓人在失去理智的同時,還對遠超自身境界的威壓和殺意做出如此……純粹本能反應的人,卻不多見。

那是一種完全剝離了算計、恐懼、甚至欲望的,最原始的求生與求助。

而且……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張潮紅迷亂的小臉上。這張臉,似乎……隱約有那么一絲極其模糊的熟悉感?并非容貌,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難以言喻的氣息感應。極其微弱,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若非他修為已至化境,靈覺敏銳遠超常人,根本無從察覺。

就在這片刻的遲疑間——

“熱……好熱……幫幫我……”唐云棲徹底被藥力征服,殘存的最后一絲理智灰飛煙滅。她遵循著最原始的本能,仰起頭,笨拙而又急切地尋找著冰涼的源頭。

柔軟而滾燙的唇瓣,毫無章法地印上了他微涼的下頜,繼而沿著緊繃的頸部線條一路蹭吻,留下濕潤而灼熱的痕跡。

男子身體猛地一僵。

從未有人!從未有人敢如此近他的身,更遑論做出如此……放肆的舉動!

一股難以言喻的躁動瞬間沖垮了那片刻的權衡與探究。那被她親吻過的皮膚,仿佛被烙印了一般,傳來一陣奇異的麻癢與灼熱感,竟隱隱有與他體內某種深埋的、連他自己都幾乎遺忘的陰寒力量產生共鳴的趨勢!

“不知死活!”

他終于開口,聲音比之前更加冰冷徹骨,帶著一絲被冒犯的慍怒。強大的靈力威壓下意識地便要再次涌出,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狠狠震開。

然而,就在靈力將發未發之際,唐云棲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和那愈發逼人的寒氣,竟嗚咽一聲,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滾燙的淚水落得更兇,軟軟地癱倒在他懷里,纖細的手指卻依舊死死抓著他的衣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贖。

那全然依賴、全然無助的姿態,與她方才大膽放肆的舉動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

男子周身澎湃的靈力再次詭異地滯澀了一下。

他修的是至高魔功,心性早已淬煉得冷硬如鐵,喜怒不形于色,更極少為外物所動??蓱阎羞@具身體……太軟,太燙,太脆弱。那眼淚也太灼人,那嗚咽聲像羽毛一樣搔刮著他從未起過波瀾的心湖。

更麻煩的是,她體內那烈性媚藥的香氣,混合著她自身的處子幽香,因著這番緊密的糾纏,愈發濃郁地鉆入他的鼻息。那藥性似乎極為特殊霸道,竟能隱隱撩動他沉寂已久的氣血。

他眸色轉深,如同醞釀著風暴的無底寒淵。

看來,這并非簡單的麻煩。

直接殺了,似乎……有些過于無趣了。

而且,那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也勾起了他一絲極其微末的興趣。

他倒要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意念轉動間,他周身那駭人的殺意和威壓竟緩緩收斂了起來,雖然依舊冰冷,卻不再是那種即刻便要奪人性命的恐怖。

他低下頭,銀色面具幾乎要貼上唐云棲滾燙的額頭,冰冷的目光審視著她迷離的淚眼,仿佛要通過這雙眼睛,看穿她靈魂深處的秘密。

唐云棲全然不知自己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威壓的撤去讓她本能地感到舒適,那冰冷的靠近更是讓她如同沙漠旅人遇見甘泉,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主動將唇瓣印上那冰冷的面具。

“咔嚓?!?

一聲極輕微的機括響動。

那覆在他臉上的銀色面具,竟因她這胡亂的動作,意外地被觸動了下頜處的暗扣,松脫開來,向下滑落——

男子反應極快,在面具即將徹底暴露他容顏的前一瞬,猛地偏開了頭,同時寬大的袖袍一拂,將滑落的面具卷入袖中。

但即便如此,在那一瞬間的晃動間,唐云棲迷蒙的視線似乎捕捉到了模糊的輪廓——線條冷硬的下頜,抿緊的薄唇,以及……一閃而過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深邃眼眸。

只是這驚鴻一瞥,那極致的冷峻與魔性的魅力,便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她被藥力充斥的意識深處。

然而她已無力思考,面具的脫落似乎打破了最后一道無形的屏障,她更加肆無忌憚地貼近,小手胡亂地在他胸前摸索,試圖扯開那礙事的衣襟,尋求更多的冰涼慰藉。

“唔……好舒服……”觸碰到他微涼的皮膚,她發出滿足的、如同小貓般的喟嘆。

男子的呼吸幾不可查地重了一分。

他眼底最后一絲猶豫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帶著探究與一絲隱秘侵略性的暗芒。

“既然是你自找的,”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種冰冷的磁性,“便如你所愿?!?

話音落下,他不再壓制那被撩動的氣血,也不再抗拒那具滾燙身體的貼近。手臂一環,輕而易舉地將她纖細輕盈的身子徹底禁錮在懷中,腳下微動,身影瞬間自原地消失。

下一刻,不遠處一個被茂密藤蔓遮掩的、相對干燥僻靜的山壁凹陷處,玄色衣袍拂過,落下結界,隔絕了內外的一切聲息與窺探。

昏暗的光線下,唐云棲如同溺水之人終于抓住了浮木,又如同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地纏繞著那具能緩解她痛苦的冰涼身軀。

男子最初只是被動地承受著她的急切與笨拙,冰冷的目光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審視著懷中這具被欲望支配的美麗軀殼,帶著一絲冷漠的觀察意味。

但漸漸地,那熾熱的溫度、生澀卻真誠的觸碰、以及那一聲聲無助又誘人的嗚咽,似乎開始穿透他萬年冰封的心防。那烈性的媚藥,那特殊的氣息,以及她本身那種純粹而強烈的生命張力,竟像是一把鑰匙,意外地撬動了他體內某種沉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掌控的力量。

他眼底的冰冷漠然逐漸被一種深沉的、暗潮洶涌的欲色所取代。

終于,他反客為主。

微涼的手指輕易攫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迎接他驟然落下的、帶著不容置疑的侵略性的吻。那不再是安撫,而是掠奪,是占有,是探究,是某種更深層次力量的交鋒與融合。

唐云棲在一瞬間的窒息后,便被更加洶涌的情潮徹底淹沒,只能發出細碎的嗚咽,無力地承受著這一切。

意識浮浮沉沉,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

她仿佛置身于冰與火的雙重地獄,時而如墜冰窟,時而如赴烈焰。破碎的記憶與現實的感官混亂重疊。

仿佛過了一瞬,又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當一切終于風停雨歇,唐云棲體內那焚身的燥熱與空虛感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疲憊與癱軟,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被拆開重組過一般。意識沉入無邊無際的黑暗,她徹底昏睡過去,蜷縮在冰冷而陌生的懷抱里,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男子已然重新戴好了那張冰冷的銀色面具,遮住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緒。他站起身,玄色衣袍依舊一絲不茍,仿佛剛才那場激烈至極的糾纏從未發生過。

他垂眸,目光落在昏睡的女子身上。

她衣衫凌亂,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睡顏恬靜卻蒼白,帶著一種被徹底摧殘后的脆弱感,與方才那熱情如火、大膽索求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沉默地看了片刻,眼神復雜難辨。那絲熟悉的感應似乎并未增強,也并未減弱,依舊模糊不清,難以捉摸。

片刻后,他屈指一彈,一枚通體烏黑、刻有奇異紋路的丹藥落入唐云棲微張的口中,化作一道暖流滑入喉間,滋養她近乎枯竭的元氣。這并非什么珍貴靈丹,只是最低階的固元丹,足以保證她不死于此地。

隨即,他再無絲毫留戀。

玄色身影微動,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原地,連同那籠罩此地的結界也一同撤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只留下昏睡不醒的唐云棲,獨自躺在這荒蕪陰冷的魔門邊緣之地。

遠處,似乎傳來了幾聲隱約的狼嚎,夜風拂過,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不祥的氣息。

她該如何在這危機四伏之地醒來?又會面臨什么?而那枚丹藥,和這場突如其來的露水情緣,究竟會將她的人生引向何方?

一切,都籠罩在未知的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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