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這是喜愛你啊
- 渡完情劫后我拐走了正道小郎君
- 金銀花lu
- 2743字
- 2025-08-27 09:24:50
沈昭被她看得渾身絨毛都要炸起來,強作鎮定道:“我自然是山野精怪,只是不喜與旁人接觸罷了。”
林杳輕笑一聲,也沒去追究,只慢條斯理地撕下一塊雞肉放入口中,“哦?是嗎?可我聽說,有些精怪最是親人,尤其喜歡被撫摸呢。”她說著,又伸手欲碰。
沈昭急忙往后飄了幾寸,語氣帶著幾分羞惱:“你既救了我,又何必戲弄于我?”
“戲弄?”林杳歪著頭,眼神純真又無辜,“我這是喜愛你呀,小墨丸,你看你,黑乎乎,軟綿綿,多可愛。”她說著,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卻又帶著幾分促狹。
沈昭一時語塞,面對這般直白又帶著戲謔的“喜愛”,他竟不知如何應對。想他堂堂劍修天才,何曾被人,不是,被妖當作寵物般逗弄過?簡直是奇恥大辱!可眼下形勢比人強,他只能憋著一口氣,悶頭啃著雞肉,不再看她。
林杳見他這副敢怒不敢言、埋頭苦吃的模樣,覺得更有趣了,她也不再過分逼近,悠閑地享用完自己的烤雞,收拾了殘局。
夜幕降臨,嘯月山的月色格外皎潔,清輝透過窗欞灑入室內,林杳側靠在窗邊的軟榻上,望著天上的月亮,似乎有些出神,那股慵懶戲謔的氣質淡去,側影竟顯出幾分清冷和寂寥。
而沈昭便默默吸收著月華靈氣,修復著傷體,偶爾抬眼看向林杳,這個女妖,時而跳脫戲謔,時而卻又流露出這般神情,實在令人捉摸不透。她大哥昨天那一記殺招如此強勢,顯然他是只厲害的大妖,她自身修為怕也是不凡,那既然是只大妖,為何會救下他這個來歷不明的“精怪”,還替他隱瞞,真的僅僅是因為好奇?
就在這時,林杳忽然開口,聲音輕輕的,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他:“小墨丸,你說這世上真有渡不過去的劫嗎?”
沈昭一怔,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他沉默片刻,謹慎地回答:“修行之路,劫難重重,心志堅定者,自能渡過。”
林杳回過頭,月光在她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卻有些沈昭看不懂的東西:“心志堅定?或許吧。但有些劫,并非意志堅定就能解決的。”她頓了頓,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更像是宿命。”
聽到“宿命”二字,沈昭心中莫名一動,他也不記得自己渡劫時的記憶了,只記得最后一刻有一女子死在了他的劍下,他似乎還很傷心。
聽劍宗長老說,修仙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都會渡劫,沈昭是難得的天才,才二十歲便渡了劫,升了境,只不過他也搞不清楚為何渡劫結束后會來此處,宿命嗎?他也不知道。
難得沒做夢,第二天早上醒來林杳心情都好了不少,林杳伸了個懶腰,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側頭看向矮幾上那團依舊安靜的黑煤球,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笑意,這小東西,倒是安分。
她起身,并未像往常一樣先去逗弄沈昭,而是徑直走到屋角的梳妝臺前,銅鏡映出她姣好的面容,她拿起一把玉梳,慢條斯理地梳理著長發,烏黑的發絲如同上好的綢緞。
沈昭悄悄睜開眼,看著她的背影,經過一夜的休養,他感覺靈力恢復了些許,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動彈不得。
他看著林杳,這個女妖似乎有很多面,此刻安靜梳妝的她,竟有種尋常人家女兒的溫婉。
忽然,林杳梳頭的動作頓住了,她微微側頭,像是在傾聽著什么,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片刻后,林杳放下玉梳,語氣如常,甚至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對著空氣般說道:“小墨丸,好好看家,我出去一趟。”
她沒有回頭,說完便推門而出,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外的林木深處。
“族長,你說她會來嗎?”一名身形高瘦,臉型狹長,下巴尖削的狼妖朝身旁一位老者說道。
那老者一雙狼眼是幽綠色的,像是深林里飄忽的鬼火,眼神靈活而銳利,流轉間閃爍著算計與殘忍的光芒,“哼,殺了虎兄,我看她是活膩了!”
林杳從天而降,剛落地就聽見狼族長在咒她,“族長,您好歹是長輩,您都沒死我豈有比你先死的道理,您說是不是!”
狼族長看著眼前這個黃毛丫頭對自己出言不遜,氣不打一處來,示意后面狼妖圍住林杳。
林杳不在意地活動了一下手腕,嘴角上揚,似乎是獵殺之前的興奮,“狼族長,您這是干嘛?”
“你殺了虎兄,今天我就取你命去給他報仇。”狼族長冷笑一聲,召喚出自己真身,對著林杳,那雙幽綠色眼睛看得林杳不舒服。
她抬手,靈氣在她兩側幻化成利劍,一霎,那些狼妖還沒看清她的動作,只見自家族長的眼珠正被林杳才在腳底下碾碎。
而那個剛剛揚言要報仇的狼族長跪在地上,捂著自己兩個空洞的眼睛,臉上沾滿了血和地上的塵土。
“我今日留你一條命,要是以后再找我麻煩,你這老家伙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林杳說完便走了。
只剩狼族一群人圍著自己狼狽的長老面面相覷。
“這么快回來了?”沈昭見林杳還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挺驚訝的,不對,怎么有一股血腥味,“你受傷了?”
林杳見沈昭湊上前,摸了摸他,“不是我的血,有些人似乎不怎么需要眼睛,我就幫他挖掉了。”剛剛見完血,林杳嗜殺的本性暴露,說話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邪性。
沈昭被她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冰冷與殘忍驚得微微一滯,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只是碾碎了兩個無足輕重的石子,而非活生生剜去一雙眼睛。
他這才更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這個時而慵懶、時而戲謔、偶爾流露出寂寥神情的女子,本質上是嘯月山的大妖,是能面不改色施以酷烈手段的存在。
林杳似乎察覺到他瞬間的凝滯,低頭看向掌下那團軟乎乎的“煤球”,眼中的血色和邪氣稍稍褪去,又染上那抹熟悉的、帶著點玩味的笑意:“怎么?嚇到我們小墨丸了?”她的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絨毛,“放心,我對自己的所有物,還是很愛護的。”
這“所有物”三個字,讓沈昭剛平復下去的羞惱又有點冒頭,但更多的是一種復雜的情緒。
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有能力保護或者說,掌控他的生死,這是在威脅他?
“誰、誰嚇到了!”沈昭強自鎮定,往后縮了縮,避開她沾著些許未干涸血跡的手指,“只是覺得血腥氣著實難聞。”
“哦?”林杳挑眉,故意將手指湊近鼻尖聞了聞,動作帶著一種野性的妖嬈,“我覺得還好呀。”
沈昭:“……”
見他再次無言以對,一副又想躲又強行忍住的模樣,林杳終于噗嗤笑出聲來,方才那點因殺戮而起的戾氣似乎徹底消散了。
她走到水盆邊,仔細地將手洗凈,擦干。
“行了,不逗你了。”她轉過身,倚著桌沿,陽光勾勒出她姣好的側影,仿佛剛才那個冷酷挖眼的女妖只是幻覺,“處理了點小麻煩,免得總有些不開眼的來擾我清靜。”
她說著,目光落在沈昭身上,若有所思:“不過,看來你這小東西,膽子也沒看起來那么小嘛。”至少沒嚇得瑟瑟發抖或者徹底僵住。
沈昭沉默,他并非不懼,只是劍修的心志讓他習慣于在面對危險時首先評估而非慌亂,更何況,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你……”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這樣做,會不會給你帶來更大的麻煩?那個狼族長,他會不會報復?”
林杳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笑容更深了些,帶著點戲謔:“喲,還會擔心我了?真是沒白疼你。”
她擺擺手,渾不在意:“放心好了,一個倚老賣老、實力不濟的老狼罷了。嘯月山,終究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
她語氣中的自信和傲然毫不掩飾,那是源于自身強大實力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