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些無法想象……你真身是那么大的……”
何渺無法用再用言語繼續(xù)描繪,只能用雙手來回比劃著柳翊寒那粗壯的蛇身。
真不是她在說謊,她真的無法將恐怖大黑蟒和眼前的帥哥連接上……
就在這時,柳翊寒的俊臉忽然陰沉了下來,他雙眸半瞇著,冷冽的眼神中透著幽怨之色。
“何渺,你這是什么意思?是在說本座的真身丑嗎?”柳翊寒將“丑”字咬的極重,臉色也如寒冬裂冰一般。
何渺瞧見后,心中警鈴瞬間大響。
只見她挺起腰桿,全身繃得僵直,面色變得嚴(yán)肅正經(jīng),語速也流暢迅速,“哪有啊?柳仙大人您多想了。您那真身威武霸氣,蛇身粗壯兇猛,蛇鱗如曜石一般閃閃發(fā)亮,此等雄偉真身,哪里會丑?”此時的何渺笑得宛若一個狗腿子,對柳翊寒噴射著彩虹屁。
沒辦法,她可不敢惹她,畢竟自己的小命要緊。
不過好在,柳翊寒倒是非常吃這一套。
被何渺這一通夸贊后,整個人都感覺飄飄然了起來。
他勾起唇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是!本座的身上可是流淌柳家正規(guī)血脈,哪是那些小蛇們相比較的?”
“是是是,柳仙大人威武,柳仙大人您最厲害!”
接二連三的話語更是讓柳翊寒高興的不能自已。
只聽他輕哼一聲,語調(diào)輕快的說道,“既然你成為了本座的弟馬,那本座就勉強讓你稱呼為柳爺吧。”
何渺聽到后,直接將雙唇抿成一條縫,她無了個大語了。
雖在心里吐槽和翻他白眼,但面容依舊笑嘻嘻的樂呵應(yīng)著,“是是是,多謝柳爺?shù)亩髻n。”
沒辦法,生命不易,且行且珍惜。
好在她也是有些社會經(jīng)驗的,既然柳翊寒喜歡聽馬屁,那她就多吹點好了。
只要他不折磨她和錢玉芬,她怎么著都成。
就在這時,柳翊寒忽然正色起來。
“如今你成了本座的弟馬,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本座的身份舉止。切不能給本座丟人。”
何渺懵懂的眨了眨那雙大眼,呆呆地點了點頭,“嗯,然后呢?”
“如今你堂口也立了,從今日起,本座就開始教你一些本領(lǐng),你也該開始接活了。到時多在外面宣傳宣傳,也不要內(nèi)斂,有本座在,你不需丟人……”
何渺的耳邊充斥著柳翊寒自戀又狂妄的話語。
她有些無語的別過臉去,將鉆進來的話自動從另一只耳朵里鉆出。
不知為什么,她的腦袋里忽然涌現(xiàn)出那位喜歡獨自在海邊散步的熊貓,柳翊寒的語氣和他一樣一樣的。
她有些搞不懂,在她的認(rèn)知里,仙家不都是正經(jīng)古板樣子嗎?
怎么自己遇到的這個,那么自戀呢?
柳翊寒將滔滔不絕地話講完后,扭頭便見到何渺歪頭愣神。
他見狀后,板起臉來,冷酷喊道,“何渺,本座說的話你聽見沒?!”
一聲怒吼直接將神游中的何渺震醒。
她嚇得渾身一顫,連披散的長發(fā)也跟著立了起來。
她立馬挺起胸膛,板直腰,揚聲回答道,“是!柳爺,我聽著呢!您盡管吩咐!”
瞧見她如此聽話,柳翊寒滿意的點點頭。
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勉強原諒這個不懂禮貌的弟馬。
何渺垂在兩側(cè)的雙手微微收緊,她的手心中滲出許多冷汗來。
此時她非常害怕。她可不想再次被蛇身勒住了,那想死又死不了的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她實在是想象不了,古代那些懸梁自盡的人,到底是怎么承受住這漫長的窒息感的。
“本座要先給你打竅,后面算卦,畫符,面相等,會一一教你。”
“打竅?那是什么?”何渺不解的問道。
“所謂打竅,便是讓你腦通和心通,還有眼通,耳通和鼻通。打完竅,你算是邁入弟馬的門檻。當(dāng)然,本座不會全天打竅的,只會在晚上。”
“那打完竅之后,我每次請您,是不是就會和那些弟馬一樣,被你上身?”
何渺瞬間想起在小時候看到的那些出馬仙,將仙家請上身后,不僅手舞足蹈的,連說話的聲音都跟著變了。
柳翊寒聽后,搖了搖頭,“不是,那些都是老一輩了。如今都是通過心腦與本座溝通,本座再指引你。”
何渺了悟,點了點頭。
“還有,每次請本座前,也都要點上黃條,這樣,本座的才會現(xiàn)身指點。”
“好。”何渺咬牙。
“還有,本座喜歡吃水果,定時給本座多買些。”
“好。”何渺再次咬牙。
“還有,本座喜歡干凈,你邋遢點沒事,但本座的堂口一定要保持整潔。”
“好。”何渺咬牙崩裂。
“還有……”
見他還有話要說,何渺直接繃不住了。
還有??!怎么那么多事兒?這還有完沒完了?
就在何渺的耐心即將要磨滅時,柳翊寒忽然頓住話語,閉嘴不吭聲了。
見柳翊寒不吭聲了,何渺有些疑惑。
她輕輕抿了下雙唇,疑惑出聲詢問,“柳爺,您怎么不說話了?”
此時的柳翊寒就像是處在宕機狀態(tài)下一樣,愣愣的看著地上。
又是沉默了片刻后,柳翊寒緩慢開口道,“我只是沒想到后面要提醒你的事。就先這樣吧,到時想到了再和你說。”
何渺的心口中竄起一簇小火苗,雙手也緊緊攥成拳。
不是吧?還有呢?
何渺雖在心里不斷吐槽著,可她哪敢真的抱怨出來?
面容上依舊洋溢著笑容,連連應(yīng)著,“是是是。”
柳翊寒似乎瞧出了何渺的端倪。
漆黑深沉的眸子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
見柳翊寒一直看著自己,何渺頓感疑惑。
“柳爺,您一直這樣瞧我是幾個意思?”難不成她臉上有花?
聽到這話后,柳翊寒輕輕蠕動著雙唇,眼神忽然露出嫌棄之色。
只見那雙極為好看的薄唇輕緩張合,說出來的語氣卻異常冰冷,“笑起來真丑!”
簡短的五個字,就像是一根利劍,直直的刺穿了何渺的胸口。
何渺臉色陰沉,當(dāng)場石化住。
不是……
他怎么說話那么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