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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應對密謀

很快,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地籠罩了整個村子。點點星光在夜空中閃爍,卻難以驅散這深重的黑暗。

村子里,家家戶戶開始生火做飯。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燒著,迸發出明亮的火花,映照著人們疲憊卻又充滿期待的臉龐。不久之后,那原本生澀的小麥,在火焰的舔舐下,漸漸變成了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熟小麥。

村民們紛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枯葉,當作簡易的碗具,一人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小麥飯。那金黃的小麥顆粒飽滿,散發著淡淡的麥香,讓人垂涎欲滴。隨后,大家便各自分開,找了個角落,開始享用這來之不易的糧食。每一口咀嚼,都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和對生活的珍惜。

然而,總有那么一些人,不知滿足。就在眾人吃得正香的時候,有人又來打第二碗飯了。只見他徑直走向那口冒著熱氣的大鍋,伸手就要揭開鍋蓋。林鈺眼疾手快,直接上前一步,用力地蓋上了鍋蓋,那鍋蓋與鍋沿碰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小玉兒啊,我是你余叔啊,你爹的把兄弟,你就不能讓我再打一碗嗎?”來人正是余進,他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貪婪。

林鈺面色冷峻,目光堅定地看著余進,說道:“余叔,一人一碗這是規矩。你要是多吃了,別人怎么辦?你還是把打的飯要回來吧。”

余進聽了,心里頓時一陣發虛。他其實也知道自己這么做有些過分,但還是想要在鄉親面前留點臉面,不想就這么輕易地認輸。

“什么呀,那飯我都自己吃了,沒有給別人了。”余進嘴硬地說道,眼神卻有些躲閃。

“是嗎?你真沒有給你那前妻——于三家的賤娘們?”林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目光如炬地盯著余進。

余進心里頓時一陣發毛,他不明白為什么林鈺會知道這些事情。但他還是為了自己的臉面,在林鈺面前硬撐著,強裝鎮定地說道:“小玉兒,你怎么著也得叫我一聲叔叔吧,你就是這么對你叔叔的?”

林鈺冷哼一聲,說道:“不敢,不敢,不過飯是不可能再給你一份的。這規矩不能壞,不然以后這村子還怎么管理?”

余進見林鈺態度如此強硬,而且這飯也是人家林鈺弄回來的,心里雖然憤憤不平,但也無可奈何。再加上周圍村民那異樣的目光,讓他感覺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他只好無奈地放棄了再打一碗飯的念頭,打算等明天的飯。

而另一邊,于三和于三妻子卻吃得狼吞虎咽,仿佛餓鬼投胎一般。不一會兒,一碗飯就被他們吃得干干凈凈,可吃完后,他們還是感覺沒吃飽,肚子里依舊空落落的。

“老婆,你再去余進那看看,還能不能再要點吃的。”于三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對身旁的妻子說道。

“好,我去看看。”于三妻子應了一聲,便起身朝著余進家走去。

然而,等她到了余進睡覺的地方,四處看了一番后,卻失望地發現,余進家里根本沒有多余的吃的。她不禁惱火起來,心里暗暗罵余進是個廢物,連點吃的都弄不到。但面上還是不能表露出來,畢竟還要維持那點可憐的顏面。

她回到于三身邊,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余進,你怎么沒要到吃的,是不是林鈺沒有給你啊?”

余進沉默了,他現在每一處都無不表現出他很窘迫。他低著頭,不敢看于三妻子的眼睛,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

于三妻子眼很尖,一眼就看出余進的窘迫,而且她也知道這窘迫是誰給的。她眼珠一轉,心里打起了壞主意,故意說道:“余進啊,林鈺是你侄子,他這么不給你面子,你不教訓一下他?”

余進倒是想這么干,但他也不是傻子。自從林鈺父親死后,自己可是一次也沒去過林鈺那,也沒有幫襯一下。這些年只有田震盡心盡力撫養著林鈺,自己要是貿然去教訓林鈺,林鈺大概率會翻臉。他可不想像于三一樣,被打斷腿,落得個殘疾的下場。

“不了,小玉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管不上人家。”余進有氣無力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妥協。

“哎,你別走啊,我和于三想要教訓一下林鈺,也不多,讓他也嘗嘗被打斷腿的滋味,你來不來?”于三妻子不依不饒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

“我不管,你們要怎么做是你們的事。”余進說完,便匆匆走開了,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他一樣。

于三妻子聽到后,氣得直跺腳,嘴里一直罵罵咧咧:“余進,你真是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不過這一幕,卻被田英從頭到尾看在眼里。田英雖然年紀小,但卻十分聰慧,心里跟明鏡似的。

等到回到母親身邊后,田英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林鈺身邊,輕輕地拽了拽林鈺的衣袖。

林鈺正在整理自己的床位,其實那所謂的床位,不過是由草、樹葉和樹枝簡單搭成的草席子罷了。他正忙著將那些雜亂的樹枝擺放整齊,突然感覺有人在拽自己,便下意識地往旁邊看去,只見是田英。

只是一眼,林鈺卻愣神了。因為田英的臉和小悔的臉太相似了,雖然臉型不一樣,田英是倒三角的臉型,而小悔是菱形的臉型,其他地方也有些許不同,但那相似的輪廓和神韻,還是足以讓林鈺心緒不定,仿佛時光倒流,又回到了和小悔在一起的日子。

田英叫了許久,林鈺都沒有反應。田英有些生氣了,她皺了皺眉頭,伸手打了林鈺一下。

林鈺被打才反應過來,他連忙問道:“怎么了,小英?”

“鈺哥,我有事跟你說,你過來一下。”田英說著,便轉身朝著旁邊的小樹林走去,并且拉著林鈺的手。林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田英拉到了樹林里。

“怎么了小英,這么著急?”林鈺有些疑惑地問道。

田英停下來,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后,便將她所看見的一切都告訴了林鈺。她將余進和于三妻子的對話,以及他們想要教訓林鈺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林鈺聽到后,面色冷若寒霜,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火焰。但他還是努力壓住自己的怒氣,溫柔地回道:“放心吧小英,我會注意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嗯,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回去了。”田英說完,便轉身要走。

林鈺在田英轉身要走的時候,鬼使神差地一把抓住了田英的手腕。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仿佛在表達著內心復雜的情感。

“小英,我能抱抱你嗎?”林鈺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說什么?鈺哥。”田英有些驚訝地看著林鈺,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林鈺突然回了神,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沒事,沒事。”

然而,田英卻突然抱住了林鈺。雖然只是抱了一下就起身讓開,但林鈺還是怔住了。他感受著田英那溫暖的懷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鈺哥,你辛苦了。”田英輕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心疼。

說完后,她就徑直離開了,沒有一點點的留戀。那瘦小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堅定。

林鈺在田英走后,也開始思索如何處理那幾個人。他坐在樹林里,身旁的兔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安靜地趴在他身邊。林鈺在心里不斷地分析著各種情況,算來算去,唯有一種辦法可行。在確定了這個辦法后,林鈺也離開了這個地方,朝著村子的駐地走去。

林鈺回到駐地,看到鄉親們都休息了。整個村子安靜極了,除了此起彼伏的鼾聲以外,幾乎就聽不到其他聲音了。那輕微的鼾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讓林鈺心里莫名地有些心慌。不過轉念一想,有兔子這個貼身保鏢在身邊,林鈺也稍稍放下心來。

等到第二天,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林鈺緩緩醒來,看見飯已經做好了。那熟悉的飯菜香氣,彌漫在空氣中,勾起了他的食欲。

于是,林鈺便開始吃飯。吃飯過程中,他也在不斷觀察周圍情況。不過,他卻不是在觀察于三一伙人,而是在觀察五個已經死亡的叔叔的家屬。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林鈺清楚地了解了他們的情況。五個嬸子幾乎情況都一樣,她們強忍著巨大的悲痛,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慰著自己和孩子。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和無助,但卻依然努力地撐起這個家。

而孩子中,大多數都處于極度悲痛和茫然的狀態。他們有的呆呆地坐著,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有的則不停地哭泣,淚水濕透了衣襟。只有田英和馬翰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安安心心地吃著飯。他們的眼神中雖然也有悲傷,但卻多了一份堅強和鎮定。

林鈺吃完飯,便找到村長,一臉嚴肅地說道:“村長爺爺,這個地方不能長待,不如我們下山回村吧。”

村長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地問道:“不是,小玉啊,咱們村為什么要派出你那幾個叔叔尋糧,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但我回來的時候遇見了官軍,他們正在清剿殘余的突厥人。聽他們說,突厥大軍已經逃走了,現在只有一小股突厥人還留在這里抵抗。”林鈺認真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你說的是真的?”村長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其實我能回來,也多虧了官兵。他們救了我,還告訴我突厥人的情況。”林鈺解釋道。

村長沉思了片刻,然后點了點頭,說道:“嗯,這些官兵終于干了點人事。也好,不過謹慎起見,還是先有人領頭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那就由我牽頭吧,我帶著小英和馬翰哥先回村里看看。”林鈺主動請纓道。

村長聽了,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小翰和小英,不行不行,他們家已經這樣了,你就別帶著他們去冒險了。而且你也是剛回來,我也不希望你再出去。這太危險了,萬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爹交代啊。”

林鈺知道現在帶著田英和馬翰回村里在別人眼中很危險,但林鈺清楚現在已經不太可能有大股突厥兵了,小股突厥兵他自己就可以應對。不過村長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突厥形成大股部隊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這兩個人還是自己家的獨苗,馬翰更是村長的侄孫,村長當然不希望他們和自己出去冒險。甚至村長也不希望自己再出去,如果自己折了,就太愧對自己的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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