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蕓也樂得自在，因為他們捉弄成功自己后都愛炫耀。

她的舔狗值也會上漲。

他們以為自己是隨意戲耍別人的掌局者。

實際就是大傻子，給云蕓送錢來了。

但是舔狗值都要滿了，云蕓立即笑著說：

“好啊。”

云蕓笑著，眼睛彎彎，上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江憶身旁。

那動作自然得仿佛她才是這里最理直氣壯的主人。

江憶眉頭輕輕一皺，下意識往旁邊微微挪了一點。

可他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抬手端起桌上的水杯，低頭喝了一口。

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

空氣里立刻彌漫起一股等著看好戲的曖昧味道。

“既然來了，就別玩手機了，一起玩啊。”陳方帶著幾分笑意，伸手將骰子拍在桌上，“走一個？老規矩，真心話大冒險。”

“對對對！”曲蘊附和著，手里的酒杯一晃，精致的美甲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剛好人多才熱鬧嘛。”

歐陽懿靠在沙發角，沒說話，只是輕輕敲著手里的打火機，神情有些冷淡。

云蕓呢，眨眨眼，立刻拍著手：“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玩這個了。”

她的語氣興奮，聽起來跟往常沒什么不同。

骰子被依次推到每個人手里。伴隨著清脆的碰撞聲，骰子在木質桌面上“咕嚕嚕”滾動。

一圈下來，結果揭曉。

最小的點數落在了云蕓手上。

“哎喲！”曲蘊捂嘴笑，眼神里明顯帶著等戲看的快意，“云蕓，云起這么好，剛來第一個機會是你的嘍。”

江憶正要開口：“算了…”

還沒說完，就見云蕓自己先舉手搶道：“我選真心話！”

話音落下，陳方已經忍不住笑出聲，眼底閃爍著不懷好意。

明明最大點數是曲蘊，但是陳方越過她。

他刻意壓低嗓音，帶著點挑釁和油滑：“那我問你一個最簡單的…你是雛嗎？”

剎那間，氣氛咔噠一聲卡住了。

另外兩個男生先是一愣，隨即爆笑起來，笑得沙發都快拍散架：“哈哈哈哈，牛啊陳方，你這問題！”

曲蘊也掩著唇笑，肩膀一聳一聳，似乎覺得這場面好笑極了。

空氣僵了幾秒。

所有人都在等，等云蕓窘迫、害羞、尷尬地臉紅結巴。

更想看她紅著眼跑出門。

可下一秒，她卻平靜地抬眼，淡淡應道：“是啊。”

語氣不帶一絲起伏，像是在陳述天氣。

云蕓本來想著，忍一忍就算了，就差最后這幾點。

但是，她不想忍了。

從小因為窮，家里不能成為自己的后盾，云蕓便是非常要強的性格，要不是為了錢，怎么會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去當江憶這個圈子的傻子？

而這種人，應該得到教訓。

爆笑聲瞬間更大了。

“哈哈哈，我就說嘛！”陳方笑得直拍桌子，鼻子里都笑出聲，“長這么丑當然是了，誰稀罕啊！”

“對啊對啊，這還用問？”另一個人跟著起哄。

就在笑聲最響的時候，云蕓抬起頭，眼神忽然定在陳方身上。

她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淡淡問了一句：

“怎么，看你這反應，你不是咯。因為你不是，你很驕傲嗎？”

笑聲戛然而止。

陳方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接著說下去，語調平緩，卻句句如針。

“每天借著江憶的名頭，給自己安富少人設泡妹，你覺得很有成就感？”

“永遠喜歡在公共場合開黃色玩笑，突出自己，你真的覺得自己很幽默？”

她輕輕笑了一聲，卻帶著冷意。

“實話告訴你吧，陳方，我覺得你很可憐。你成為不了你想成為的江憶，嫉妒他，卻又不得不追在他屁股后面，撿他手指縫里漏掉的好處。”

陳方臉色一僵。

云蕓頓了頓，聲音更輕，卻更刺耳。

“成為不了就算了，你還喜歡當顯眼包和跳梁小丑。連對我這種你瞧不起的窮人，你腦子里依舊只有下流玩笑。”

“真可悲啊。”

整個客廳，安靜到落針可聞。

幾個人全傻了。

以往，他們不是沒有調笑過云蕓。

甚至更難聽的話都說過。她從來不會反駁，只會傻乎乎地笑，樂呵呵應付。

正因如此，他們才越發放肆。

可今天，她居然在他們面前，一點不留情地把話說到骨子里。

陳方瞬間被點破防。

尤其是“嫉妒江憶”這句話，像是當眾撕開了他最不愿承認的一角。

被一個他一直瞧不起的丑女說出口，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你——”陳方猛地站起來，氣得臉漲得通紅，手指直直指向她，“你他媽！”

“啪。”

一聲脆響。

江憶將玻璃杯重重放在桌上。

冰涼的水晃蕩出漣漪，他抬起眼，視線冷冷掃過陳方。

只是一個眼神，卻讓陳方猛地噎住。

那是警告。

江憶的局，可以玩，可以鬧，可以起哄。

但誰也不能砸了他的場子。

陳方僵在原地，臉色青白交替，手指僵硬地放了下來，胸口起伏劇烈。

氣氛壓得沉重，誰也不敢笑出聲。

歐陽懿噗地笑了一聲。

他靠在沙發里，漫不經心道：“早就想說了，陳方你這些玩笑很無聊啊，收斂點吧。”

曲蘊的臉色卻不好看了。

她本來以為云蕓會當眾出丑，結果卻反咬一口，讓陳方下不來臺。

這都沒什么，最關鍵的是，江憶居然在維護她？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但在曲蘊看來，這已經夠刺眼了。

她暗暗攥緊酒杯，指節泛白。

而云蕓，依舊笑得無比輕松。

“來吧，大家繼續呀！”

幾點舔狗值而已，只是時間問題。

但是教訓這群傻x，云蕓覺得還是要抓緊點。

等自己目標達成了就會離這群傻子遠遠的了，到時候還哪有機會？

開始了第二輪，互相繼續搖著骰子，云蕓搖到了最大，而這次，最小的是陳方。

陳方擔心云蕓對他做什么，于是說自己選真心話。

云蕓笑了笑，帶著些意味不明開口詢問：“你喜歡這個女生吧？”

江憶這種小團體里，都是這樣。

你暗戀來我暗戀去，但是又都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享受著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