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靠著水系修煉到中階？太難了，概率太低。而在初階，水系的‘水御’主要以防御為主，攻擊和獵妖能力都偏弱，在博城這種更需要即時戰力的地方，自然就不被看好。”

“所以我說，在博城，覺醒水系，基本就等同于‘廢了’，這話雖然難聽，但并沒有什么問題。”

素云濤最后總結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見慣了現實的淡漠。

周圍不少學生都默默地點了點頭，顯然他們從小耳濡目染，早就懂得這個殘酷的現實。

博城資源匱乏，法師的成長極其艱難。

在這里，前期就能提供不錯攻擊力的雷系、火系，以及適用性廣的巖系、風系更受歡迎。

而光系和水系，因為初階技能一個偏向防御另一個則只有照明，在急需戰斗力應對妖魔威脅和從事獵人工作的環境下，就被普遍視為“廢系”。

偶爾還是有團隊需要水系，可競爭壓力實在太大。

那個發問的女生聽完，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反駁。

但看著周圍同學的表情和素云濤老師那現實無比的話語，最終也只是黯然地低下了頭，接受了這個不那么美好卻無比真實的設定。

素云濤那聲“廢了”的嘆息和隨后的現實分析，牧辰聽得清清楚楚。

他內心對此無比認同，甚至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更深刻地理解資源在這個世界的重要性。

是的，他幸運地覺醒了兩系，擁有了萬中無一的空間系，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能高枕無憂。

他不是原著中的莫凡，沒有那個能加速修煉、提煉精魄的bug級神器——小泥鰍吊墜。

如果他自己本身的修煉天賦不夠出眾，或者后續無法獲得足夠的資源支撐，那么他的水系和空間系，很有可能就會像無數普通法師一樣，一輩子被困在初階，蹉跎歲月。

雙系初階，聽起來唬人，實際戰斗力提升有限，尤其是在前期。

空間系固然強大罕見，但對精神力的要求也極高，修煉難度可想而知。

如果沒有奇遇，正常修煉速度恐怕會比常規系慢上不少。

不過，牧辰并未像其他覺醒光系、水系的學生那樣感到前途一片黑暗。

首先，他剛剛融合的“冰蠶頭骨”極大強化了他的精神境界。

強大的精神力不僅是施展空間魔法的基礎，同樣也能反哺修煉，尤其是對空間系這種與精神力息息相關的魔法系而言，他的修煉速度絕對會比普通空間系法師快上不少，至少不至于慢到令人絕望。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那個坑爹了四年的系統，總算開始正常運轉并發放獎勵了。

雖然獎勵的東西是斗羅世界的，但效果是實打實的，這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誰知道完成下一個任務，系統又會給出什么好東西？

萬一就有能加速修煉的獎勵呢？

希望雖然渺茫，但終究是存在的。

有希望，就有奮斗的動力。

所以，當素云濤看著他走回隊伍的背影，還在那里惋惜地小聲碎碎念：“可惜了，成績這么好，還長得這么帥，結果覺醒個廢系……”時。

牧辰的內心毫無波瀾，他徑直走回一班隊伍原本的位置。

“牧辰，沒事的，水系也挺好的！”

“對啊對啊，以后組隊出去，我們就指望你的水御保護了！”

班里的同學們紛紛投來友善的目光，出聲安慰他。

牧辰成績優異，性格雖然不算特別外向但為人溫和，長得又好看，人緣相當不錯。

并沒有人因為他覺醒水系而嘲笑他，更多的是真誠的安慰和鼓勵。

牧辰對此一一報以溫和的微笑，那笑容干凈而坦然，沒有絲毫的勉強或陰霾。

“謝謝大家，我沒事，能覺醒魔法已經很幸運了，水系也沒什么不好。”

他的語氣平和，眼神明亮，那副真心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的模樣，反而讓周圍還想再多安慰他幾句的同學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感慨他心態真好。

他們哪里知道，牧辰的平靜和微笑并非強裝，而是發自內心。

他的目光已經越過了眼前初階的“廢系”之爭，投向了更遙遠的、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腳下的路或許起步艱難，但他手中的牌，遠比任何人看到的都要多得多。

現在，低調發育，隱藏空間系，利用好系統，才是王道。

……

持續了一個上午的魔法覺醒儀式終于落下帷幕。

新生們帶著各種各樣的情緒——興奮、激動、失落、迷茫——如同潮水般從操場上散去，回到了各自所在的班級教室。

喧囂過后，教室里彌漫著一種復雜的氛圍。

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著彼此的覺醒結果，羨慕著那些覺醒了火系的幸運兒，也為覺醒光系、水系的同伴感到惋惜。

消息靈通的學生已經開始傳播一些“重磅新聞”。

“聽說了嗎？全校好像就七班的許昭霆一個人覺醒了雷系！”

“真的假的？雷系啊！太帥了吧！”

“是啊，當時他們班都炸了！雷系法師，前途無量啊！”

許昭霆這個名字，瞬間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雷系的稀有和強大，讓他一躍成為本屆新生中最耀眼的人物之一。

同時，全校唯一一個走后門進入學校的莫凡也同樣成為了大家討論的對象。

莫凡的火系覺醒，也引來了不少羨慕的目光，沒想到走后門的人運氣也能這么好。

火系在初階的攻擊力名列前茅，是相當實用的系。

牧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靜地聽著周圍的議論，臉上沒什么表情，心中卻是一片清明。

許昭霆是單一雷系，這符合原著。

而莫凡……

牧辰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個莫凡，就是原著中那個從科學位面穿越而來的靈魂，并非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原裝莫凡”。

證據就是前段時間，莫凡的行為舉止和認知突然出現了一次明顯的、突兀的“斷層”。

莫凡突然變得連很多基礎的、這個世界人人都知的魔法常識都一臉茫然，需要反復詢問甚至鬧出笑話。

那種違和感，對于同樣身為穿越者的牧辰來說，感知尤為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