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天花板冷凝水珠墜落的瞬間，瞳孔驟縮如遇槍口——

第一滴砸中眉心：冰涼帶銹腥。

第二滴在顴骨迸濺：溫熱粘稠的液體蔓過嘴角，鐵腥味塞滿鼻腔。

“血！”嘶吼破喉而出，眼前洗手臺漫涌粘稠猩紅，鏡中自己滿臉血瀑奔流。

癲狂中抓下金屬毛巾架砸向鏡子，裂痕炸開時（飛濺的鏡片在視網膜里全是凝固血塊），瓷磚墻面被染“血”的浴巾抹出巨大扭曲符咒。直到手機自拍鏡頭冰冷顯示：臉上僅有透明水痕，墻壁唯余水漬抓痕。

砸門聲如雷炸響，姐姐撞入時正見他跪在狼藉中摳挖眼眶：“水變成血了...啊啊啊啊！！”

她伸手欲拂他濕發，袖口一抹暗紅油彩蹭過臉側——他觸電般后縮，渙散瞳孔聚焦在她袖口：“這紅色...為什么也有血的味道？”滿室碎鏡如冰，映出她倏然蒼白的臉。

“這只不過是我作手工時劃傷了，先別關心我了，你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