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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劍

房間里重歸寂靜,只有自己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在耳膜間鼓蕩,如同擂響一面新生的戰鼓。聽著陳平那混雜著震驚與濃烈羨慕的眼神,以及那句低沉的“真好啊”,像余燼般在空氣中微微發燙,久久不散。這眼神,這句話,是一面冰冷的鏡子,清晰地映照出這個時代里,對“力量”與“希望”最原始、最卑微也最熾熱的渴望。換位思考一下,凌奕也明白和理解陳平的心情

凌弈緩緩走到墻角,再次拾起那根被捏得扭曲變形的合金支架。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體內那股因基因倍數提升而澎湃洶涌的力量感也隨之呼應、奔騰。

“無敵的基石……”他低聲重復著自己的判斷,仿佛要通過言語將這概念鐫刻進靈魂深處。五指緩緩收攏,肌肉纖維如同鋼絲般絞緊。

咔吧…咔吧…

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再次清晰地響起,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顯得格外刺耳。那根足以承受數噸壓力的高強度合金支架,在他純粹的、未經過原能加持的握力下,竟如同柔軟的膠泥,被進一步野蠻地揉捏、變形,最終徹底失去了原有的形狀,變成一個怪異的、布滿深刻指印的金屬疙瘩。

力量!實實在在、遠超普通人類極限的力量!這僅僅是身體的基礎,是亞瑟模板賦予他的“容器”本身的強度。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但這并未帶來絲毫膨脹,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真正的戰斗,遠不止于此?;囊皡^的怪獸,兇殘狡詐,皮糙肉厚,爪牙鋒銳遠超鋼鐵。沒有相應的技藝,空有蠻力,不過是更耐揍的沙包,或者死得更慢一點的獵物。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房間這貧瘠的囚籠,最后定格在那張瘸腿的金屬桌子唯一還完好的那條斷腿上。那斷口參差不齊,顯是暴力破壞所致,長度約一米二左右,有成年人手腕粗細,材質雖是普通民用合金,但勝在足夠沉重。斷口雖不鋒利,卻也粗糲堅硬,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壓手,頗有分量。

“就是你了?!绷柁牡穆曇舻统炼鴪远?。此刻,這根破爛的桌腿,便是他重拾武道之路的第一柄“劍”。

他雙手分握“劍柄”兩端,雙腳不丁不八站穩,脊柱如龍微微弓起,感受著腳下大地的支撐。他摒棄所有雜念,心神沉入剛剛融合不久的記憶碎片,努力捕捉著那位名為“亞瑟”的英雄,那記簡單、霸道、一往無前的“誓約之劍”的神韻——并非簡單的臂力揮舞,而是將全身的重量、繃緊的核心(盡管脊柱舊傷仍在隱隱作痛,提醒著他根基未復)、擰轉的腰胯、沉穩下盤扎根于地的力量,節節貫通,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最終于一點轟然爆發!

呼——!

沉重的金屬桌腿撕裂空氣,帶起一股沉悶令人心悸的風聲,被他猛地掄起,向前方空處悍然劈下!動作略顯生澀,甚至因為發力過猛而有些許變形。這具身體重傷初愈,神經與肌肉的協調,對武器的掌控,都需要從頭磨礪。發力技巧也遠談不上精妙,更多是依靠基因倍數提升帶來的恐怖蠻力。

但是!

這一擊所蘊含的純粹力量、瞬間爆發出的速度,以及那破空瞬間帶來的沉重壓迫感,遠超他前世在任何影視作品里看到的冷兵器劈砍!他甚至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若是面前立著一堵堅實的磚墻,這一擊也足以將其砸得崩裂開來!

砰!

桌腿末端狠狠砸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發出一聲結實的悶響,反震力順著“劍身”傳遞上來,震得他虎口微微發麻。地面被砸出一個淺坑,細碎的混凝土屑四處飛濺。

“呼……”凌弈緩緩收回“重劍”,胸膛微微起伏,不是因為累——“圣光之佑”帶來的無限耐力讓這種程度的運動幾乎毫無消耗,澎湃的精力仿佛無窮無盡——而是因為一種發自生命本源的、對強大力量掌控自身的悸動與興奮。

這是力量!是屬于他凌弈自己的力量!是能夠在這末世廢墟中,劈開荊棘,斬滅威脅,奪回尊嚴的力量!

他沒有絲毫停頓,立刻閉上了眼睛,仔細回味、剖析著剛才那一擊的每一個細微感覺。力量從腳底升起的傳導是否順暢?腰腹核心的繃緊與爆發是否到位?手臂揮出的軌跡是否是效率最高的弧線?舊傷處傳來的反饋是警告還是可以承受的錘煉?

與此同時,身體內部,“不屈圣印”那溫和卻無比持續強大的恢復力,正悄無聲息地、高效地運轉著。它如同最精密的納米修復機器人,飛速撫平因發力過猛而可能產生的細微肌肉撕裂和骨骼震顫。剛剛虎口那一點微不足道的麻意,幾乎在兩次呼吸之間就徹底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超強恢復,無限耐力,強悍體魄……這三者結合,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他可以進行遠超常人想象極限的、堪稱自虐式的超高強度、超長時間的瘋狂訓練!意味著別人需要精心計算訓練量、擔心過度勞累留下暗傷、需要大量時間和資源來恢復的時候,他可以像一臺永不知疲倦、擁有無限修復功能的精密機器,持續不斷地錘煉技藝、打磨身體、積累生死搏殺的經驗!意味著他的成長速度,將幾乎沒有常規意義上的瓶頸,唯一的極限,只在于他意志的邊界和對力量本質的理解深度!

而極限,生來就是為了被打破的!

凌弈眼中,沉寂的火焰驟然燃燒起來,變得熾烈而專注。他再次握緊了手中粗糙冰冷的金屬重棍,腦海中不再去幻想那些輪盤上毀天滅地的華麗技能,而是將全部心神,沉浸于最基礎、最核心、也最考驗毅力與悟性的劈、砍、掃、砸、格、擋!每一次揮舞,都力求調動全身每一絲肌肉的力量,追求發力模式的完美;每一次回收,都伴隨著深長的呼吸與對姿態的細微調整,尋找著力量與平衡的最佳契合點;每一次失誤或發力不暢,身體都會在“不屈圣印”的作用下飛速自愈,并無比清晰地反饋出問題的根源所在,讓他得以立刻覺察、反思、修正。

枯燥?乏味?

不!對剛剛從絕望的深淵爬出、又親手握住這縷希望之火、窺見那無限可能的凌弈而言,這每一次力量的奔涌,每一點對自身力量掌控,每一次汗水與意念的交融,都是世間最美妙的、最充實的樂章!他如同一個最虔誠的武癡,徹底沉醉在這原始而純粹的力量掌控之旅中。

砰!砰!砰!砰!

沉悶而富有節奏的擊打聲,開始在這狹小破敗的房間內持續不斷地回蕩。這聲音并不響亮,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仿佛敲打的不是地面,而是通往強者之路緊閉的大門。腳下的水泥地很快變得一片狼藉,布滿了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坑洼和蛛網般的裂紋。

時間在忘我的錘煉中悄然流逝。窗外安置區那永恒灰蒙蒙的“天空”光線開始逐漸黯淡,人造天幕模擬的“黃昏”降臨,為這片鋼鐵叢林披上一層更加壓抑的暮色。

凌弈終于緩緩停下了不知重復了幾百次還是幾千次的動作。他渾身熱氣蒸騰,皮膚泛著劇烈運動后健康的紅暈,頭頂甚至因為旺盛氣血而冒出絲絲白氣,但他的呼吸卻依舊悠長平穩,深邃有力。手中的金屬桌腿已經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頂端布滿了密集的砸擊凹痕,仿佛經歷了某種酷刑。

他靜靜站立,細細感受著身體的狀態。脊柱深處的舊傷依舊傳來持續而清晰的隱痛,那是根基未復、本源有缺的明證,提醒著他前路漫長。丹田處空空如也,基因原能尚未重新凝聚,無法發揮出這具身體真正的恐怖潛力。

但是,他對這具身體力量的掌控程度,對這把簡陋“重劍”揮舞軌跡和發力技巧的把握,已然提升了數個臺階!那種發力時的順暢感,對重心轉換的微妙理解,都有了質的飛躍。更重要的是,一種名為“絕對自信”的基石,隨著力量的奔流與對自身掌控的加深,開始重新在他靈魂深處鑄就。

他將那根幾乎報廢的桌腿扔回角落,發出哐當一聲脆響。走到房間那扇唯一的小窗前,推開積滿灰塵的窗葉。窗外,是連綿低矮、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的安置區棚戶,燈火零星,死氣沉沉。更遠處,基地市內城方向,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如同冰冷的巨人,樓體閃爍著繽紛卻冷漠的霓虹光芒,與腳下的破敗、貧窮形成天堂與地獄般的鮮明對比。

力量是基石,但生存和前進,需要資源。修復丹田、重鑄原能核心需要海量的資源;獲取新的、更強大的英雄模板,同樣需要契機與資源。

“武者身份……”凌弈望著那片璀璨而遙遠的內城光芒,喃喃自語。這三個字,是通往資源寶庫的唯一正規鑰匙。只有成為被軍方和極限武館認可的在冊武者,才能合法進入那片危機四伏卻又充滿機遇的荒野區,才能用獵殺的怪獸材料換取巨額的財富,才能購買到那些天價的基因藥劑、能量晶核、修煉秘法,才能接觸到他迫切需要的、能引動系統“能量灌注”或“特殊事件”的一切!

而獲得武者身份,第一步就是通過“武者實戰考核”。這需要實打實的戰斗力,也需要……一筆不算便宜的報名費。以及一套最基礎的裝備——能夠抵御獸兵級利爪的作戰服,一把真正能破開怪獸毛皮的兵器。否則,赤手空拳、衣衫襤褸地踏入荒野區,不是考核,是自殺,是給怪獸們送去一頓可憐的自助餐。

錢。

這個最現實、最冰冷的問題,如同一條無形的枷鎖,橫亙在他邁向新生的第一步面前。原主早已榨干了最后一絲價值,這間破屋里,除了灰塵和絕望,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

凌弈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探針,再次掃過那堆被遺棄在墻角、象征著過往失敗與痛苦的金屬殘骸。他的目光冷靜而銳利,最后落在了自己那雙骨節分明、卻蘊含著驚人力量的手上。

或許……廢物利用,就地取材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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