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灰域的機械墳場
罪惡樂園的灰域層永遠彌漫著機油與臭氧混合的刺鼻氣味。方舟蹲在一座由廢棄星艦殘骸堆積而成的“金屬山“前,指尖劃過昆侖號逃生艙外殼上的焦黑痕跡——那是三天前從仙庭追兵炮火中突圍時留下的紀念。
“找到了!“雷克的機械臂從一堆扭曲的鈦合金板中抽出,掌部電磁鐵嘶地吸起一塊半融化的數據芯片,“這是納瓦塔人的基因鎖模塊,還能讀取。“
凌夜蹲下身,鮫族特有的豎瞳在昏暗光線下微微收縮:“納瓦塔人...那些能隨意編輯基因鏈的瘋子?“她指尖彈出三道水線,在芯片表面凝結成微型透鏡,“芯片表層有生物電流殘留,他們在撤離時啟動了自毀程序,但核心數據應該還在。“
方舟從儲物戒中取出拜蘭人記憶水晶,將其貼在芯片接口處。幽藍光芒亮起時,一段三維星圖在空氣中展開——灰域層的地下黑市分布圖上,一個閃爍的紅點標記著“基因花園“。
“納瓦塔人的秘密實驗室,“雷克的光學傳感器掃描著星圖,機械軀體發出細微的齒輪轉動聲,“根據我的數據庫,那里的負責人'千面'是個危險人物,據說能在十秒內重寫生物基因序列。“
“危險也要去。“方舟站起身,拍了拍沾滿油污的長袍。雷法真氣在體內緩緩流轉,第十二重經脈中的Entropy-X粒子正與暗物質產生共振,這是突破筑基期的前兆。但昆侖號的修復需要納瓦塔人的生物合金技術,更需要解除逃生艙的基因鎖——那里面封存著他從仙庭帶出的關鍵數據。
遠處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三個裝配著鏈鋸臂的改造人從陰影中走出,裸露的皮膚上布滿生物電路,眼窩中跳動著紅光。
“外來者,“為首的改造人聲音如同破風箱,“這里是血色兄弟會的地盤。想撿垃圾?先交過路費。“
方舟不動聲色地將記憶水晶收入袖中。灰域的規矩他懂,在這里拳頭就是法律。
第二節:雷法初顯威
鏈鋸臂高速旋轉著鋸向方舟脖頸,帶起的氣流刮得皮膚生疼。凌夜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水幕擋在方舟身前,卻被改造人肩部彈出的骨刺劃破水幕,留下三道血痕。
“凌夜!“
方舟左手結印,體內雷法真氣驟然爆發。筑基期瓶頸在生死關頭轟然破碎,第十二重經脈中的Entropy-X粒子與暗物質發生劇烈反應,在掌心凝聚成一團紫電。
“雷法·掌心雷!“
紫電如同活蛇般竄出,精準擊中改造人胸前的生物電池。轟的一聲炸響,改造人渾身抽搐著倒下,電路爆出的火花點燃了泄漏的液壓油。
另外兩名改造人見狀怒吼著撲上。雷克機械臂變形為高頻振動刀,迎向左側敵人,金屬碰撞聲刺耳欲聾。方舟則側身避開鏈鋸橫掃,右手食指中指并攏,雷法真氣順著指尖射出一道細細的電光。
這是他在逃亡途中領悟的新招式——“雷絲“。看似纖細的電光實則蘊含著高度壓縮的暗物質能量,能輕易穿透普通防御。電光準確命中改造人眼窩,對方慘叫著捂住面部倒下,生物電路發出滋滋的短路聲。
“快走!“方舟拉起受傷的凌夜,“血腥味會引來更多麻煩。“
三人迅速消失在迷宮般的金屬廢墟中。身后,血色兄弟會的警報聲由遠及近,夾雜著獵犬改造人的狂吠。
“你的雷法進步很快。“凌夜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喘息,指尖凝聚水球清洗傷口,“但剛才太冒險了,應該等我布置好水幕陷阱。“
“在罪惡樂園,謹慎等于死亡。“方舟望著掌心跳動的微弱紫電,感受著突破筑基期后更加磅礴的真氣,“而且我需要實戰來熟悉雷音不滅體的特性。“
雷克突然按住耳機狀的接收器:“有情況。納瓦塔人的實驗室遭到襲擊,根據緊急廣播,是'影舞者'干的。“
方舟瞳孔一縮。影舞者——影族滲透罪惡樂園的暗殺部隊,專門清除知曉混沌超脫計劃的知情者。看來納瓦塔人也掌握著某些秘密。
第三節:基因花園的交易
地下黑市“基因花園“隱藏在一座廢棄的生物培養艙內。入口處的守衛并非人類,而是兩個由真菌和昆蟲共生體構成的葉卜塞人,它們揮舞著菌絲編織的觸手,攔住了方舟三人。
“外來者,出示會員徽章。“葉卜塞人喉嚨里發出孢子破裂般的嘶嘶聲,觸手上的毒囊閃爍著幽綠光芒。
凌夜上前一步,摘下耳墜——那是用鮫族淚滴狀珍珠制成的信物:“我們找千面,談一筆關于'生命編輯'的生意。“
葉卜塞人沉默片刻,讓開通道。培養艙內部彌漫著濃郁的荷爾蒙氣息,墻壁上培育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器官,有的像搏動的心臟,有的則伸出神經突觸般的觸須,在營養液中緩緩舒展。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瘦高男人背對著他們,正在操作全息基因序列。他轉過身時,方舟三人不禁愣住——那張臉竟在不斷變化,從英俊青年到蒼老婦人,最后定格為一個沒有特征的模糊面容。
“納瓦塔人的基因擬態技術,“千面的聲音同時包含男女老少多種音調,“請坐,拜蘭人的記憶水晶持有者。“他指了指方舟腰間的儲物戒,“你們的來意我知道,解除昆侖號的基因鎖,代價是幫我找回被盜的'普羅米修斯基因庫'。“
“誰偷了你的東西?“
“影舞者,“千面的面容突然扭曲成猙獰的形態,“他們不僅偷走了基因庫,還抓走了我的實驗體。那些被改造的拜蘭人,本可以成為對抗Entropy-X粒子的武器。“
方舟心中一動:“拜蘭人...和影族的火種計劃有關?“
千面突然大笑起來,面容在狂笑中不斷切換:“何止有關!拜蘭人的記憶水晶能儲存意識,影族需要它們作為'輪回火種'的載體!而你們,“他的目光鎖定方舟,“仙庭的叛徒,手里就有他們最想要的東西。“
第四節:記憶迷宮中的線索
根據千面提供的情報,被盜的基因庫藏在罪惡樂園下層的“記憶墳場“——拜蘭人處理廢棄記憶的垃圾場。那里漂浮著無數記憶水晶碎片,形成一片閃爍著各色光芒的“星云“。
“小心那些記憶碎片,“凌夜提醒道,她的聲吶能力能聽到水晶中殘留的意識尖叫,“有些碎片含有強烈的精神污染,會讓人陷入永恒的幻覺。“
雷克展開量子云意識,機械軀體分解為無數納米機器人,化作一道銀色流光在水晶碎片中穿梭:“發現能量反應,在西北方向三百米。“
方舟運轉雷法護體,紫電在周身形成一層防護罩,抵御記憶碎片的精神沖擊。越深入記憶墳場,環境越發詭異——破碎的記憶片段在空氣中投射出幻象:仙庭的金碧輝煌、影族的黑暗宮殿、拜蘭人的記憶葬禮...
突然,一段清晰的記憶片段攔住去路:畫面中,浮月帝正將一塊星圖殘片交給血色兄弟會的首領,殘片上的紋路與方舟手中的完全吻合。
“原來如此,“方舟喃喃道,“影族早就和罪惡樂園的勢力勾結了。“
就在這時,雷克發出警報:“危險!有東西正在接近!“
只見記憶墳場深處,一個由無數記憶水晶碎片組成的巨大怪物緩緩升起,它的核心是一塊散發著黑色氣息的水晶——正是被盜的普羅米修斯基因庫!
“那是記憶聚合體!“凌夜臉色大變,“它吸收了太多負面記憶,已經產生了自我意識!“
聚合體發出刺耳的精神尖嘯,無數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射向三人。方舟將雷法真氣催發到極致,紫電形成一個巨大的屏障,擋住碎片攻擊。
“雷克,分析它的核心!“
“需要三分鐘!它的結構在不斷變化!“
凌夜深吸一口氣,鮫族血脈全力爆發,身后浮現出巨大的魚尾虛影:“我來爭取時間!“她雙手結印,記憶墳場中的水分凝聚成數十道水箭,射向聚合體的核心。
第五節:昆侖號的秘密
當雷克終于破解基因庫的防御系統時,聚合體已經突破了方舟的雷法屏障。千鈞一發之際,方舟將所有真氣注入掌心,發動新領悟的招式:“雷法·雷獄!“
紫色雷電如同牢籠般困住聚合體,電流產生的高溫使記憶水晶開始融化。凌夜趁機取出千面給的基因溶解劑,擲向聚合體核心。
轟——
聚合體在慘叫聲中崩解,化作漫天閃爍的碎片。普羅米修斯基因庫掉落在地,閃爍著柔和的藍光。
千面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現在空中:“合作愉快。這是解除基因鎖的密碼,還有一份禮物——關于昆侖號真正用途的資料。“
基因庫打開的瞬間,一段三維影像投射而出:昆侖號并非普通星艦,而是仙庭秘密建造的“熵減引擎“試驗艦,能夠吸收寂滅物質,逆轉局部熵增。而艦上封存的,正是啟動九天星辰大陣的關鍵——第二塊星圖殘片。
“原來仙帝早就知道影族的計劃,“方舟握緊拳頭,“他故意讓我偷走殘片,引影族現身。“
凌夜突然指向記憶墳場的出口:“有人來了!是混沌議會的執法隊!“
遠處,一群騎著機械蜥蜴的執法者正朝這邊趕來,為首者身披繡著混沌符號的黑色披風——那是罪惡樂園名義上的統治者,混沌議會的議長。
方舟迅速收起基因庫和星圖殘片,對雷克和凌夜使了個眼色:“看來我們得暫時離開灰域了。去天光區,那里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三人消失在記憶墳場的迷霧中,身后留下的,是即將席卷整個罪惡樂園的權力風暴。而方舟知道,隨著兩塊星圖殘片的集齊,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