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扶搖在詢問室中安穩地坐著，靜待警察過來問話。

“許小姐，您與您未婚夫傅時宴先生如何？”

“傅總與我只是聯姻，現在都自由戀愛了。他喜歡誰我不清楚，我只想過過富足的小日子。”

許扶搖端莊大方，一顰一笑間盡顯大家風范。這氣勢讓孫云濤有些招架不住，只得等救兵。祁夢瑤推開門，孫云濤攙扶著她，她語氣略帶敬重：“許小姐，令尊令堂好文采，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陳啟有些不解：“令尊令堂是什么意思？”

“別人的父母，在古代是敬稱。”柳華章回答。

許扶搖微微一笑：“警官姐姐說笑了。依扶搖之見，肖瀟小姐近來與傅總關系密切。諸位不如找她？”

當大家給祁夢瑤豎起大拇指時，祁夢瑤有些沮喪：“許扶搖心理防線很強，無論是哪種方式都套不了話。她這么說這是禍水東引而已。”

肖瀟長得很秀氣，為人也是心地善良。孫云濤問：“肖小姐，傅時宴先生墜樓時你在哪兒？”

“到山頂時我與其他人在一塊，尤勇先拍了一段錄像。時宴不知道為什么要下山，過了好一會兒，許扶搖準備去看。后來的你們就知道了。”

大家在會議室里發愁，這個案子尸體尚未找到，物證痕跡也被雨水沖刷，極難偵破。

“我認為，當務之急是理清嫌疑人與死者之間的關系。”祁夢瑤率先說道。

“孟警官，上山時遇到的山女帶到葵州了嗎？”孫云濤問。

“沒有，”孟遠寧搖了搖頭，“我去聯系。”

江若璃說：“我懷疑傅時宴殺過人！”

此語一出，大家甚是震驚，他們知道江若璃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她將電腦展示給大家看：“五年前，傅時宴留學歸來。他與一名叫姚錦淑的女子關系甚好。后來，姚錦淑不見了。這是姚錦淑的社交號，用傅時宴的身份證注冊的。發布日期在五年前終止了。”

“姚錦淑是網名，喬娜提到過。我讓鳳昭查過了，都活著。”陳啟說。

江若璃把模糊的圖片給大家看，祁夢瑤一驚：“長得好像肖瀟，既然年齡對不上，那傅時宴只是把肖瀟當成姚錦淑的替身。”

“對了，尤勇先提供了一段錄像。可以找圖偵。”孟遠寧提醒道。

柳華章跟孟遠寧說：“不要小看若璃，她是從圖偵轉崗到偵查的。”

錄像中隱隱約約拍到傅時宴受驚失足的場景，祁夢瑤很仔細：“有沒有紅繩啊？如果有就是姚錦淑或者為她復仇的人。”

江若璃放大，確實如此。

柳華章恍然大悟：“姚以歌！她要么知道姚錦淑的身世，要么她就是姚錦淑！”

“這個故事怎么像《消失的她》呢？”孫云濤聯想翩翩。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

杜景長看了眼表：“下班！”

祁夢瑤約上了孫云濤、柳華章和江若璃，一起去看看姚少銀書記的案子。柳華竫一見，迎了上去：“來了呀？婳婳，把卷宗拿來。”

“這次的死者是本市的紀官員牛君茹，是連環案件，砒霜。”

祁夢瑤很悲痛：“師父，您怎么先走了？”

孫云濤給祁夢瑤遞了紙巾，吳榮匯報：“組長，又發現了7.3的字樣和竹子，跟姚書記一樣，都是畫在手背上的。”

“濤兒，你是什么時候跟著杜隊的？”

孫云濤回答：“剛畢業吧，四五年了。”

柳華竫檢驗著尸體，他叫來柳華章：“妹妹，你看。”

柳華章驚奇地發現尸體脖子上的項鏈價格不菲，陳婳更是嚇了一跳：“這是真品，拍賣至少500萬打底，估計在1500萬左右。”

祁夢瑤不可置信：“師父怎么會貪污呢？”

“牛書記清正廉潔，說不定是兇手嫁禍。”孫云濤勸道。

吳榮插了句：“死者都死在了養生館和足療店，兇手是有什么用意嗎？”

“兇手想要殺死自己眼中的貪官，對了，7.3是什么案子？”江若璃問。

“死者蘇文竹，女，當年二十歲，是悅橋大學法學院的大二學生。在龍吟大橋下，徐子昊開車撞人，當時并未滿十六周歲，所以沒有承擔刑事責任。”

孫云濤問：“徐子昊是不是杜隊夫人的弟弟？”

柳華竫點了點頭：“沒錯，但杜隊在案發時間與你們在上班。”隨后，他又看了眼時間：“7點了，走，我請你們吃飯。”

餐桌上，祁夢瑤很八卦：“柳組長，陳科長，何時大婚啊？”

“連小祁都看出來了？他倆談了好久了。”吳榮笑道。

陳婳沒開口，柳華竫說：“等這個案子破了，就辦婚禮。”

孫云濤向柳華章使了個眼色，柳華章端起茶杯：“嫂子，我敬你一杯。”

祁夢瑤在睡夢中沉酣之時，手機突然響了：“阿瑤。”

“孫云濤，還沒上班呢！”祁夢瑤迷迷糊糊地說。

“姚以歌死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祁夢瑤十分震驚。她梳洗后，急忙去市局了。

“她是姚錦淑嗎？”祁夢瑤問。

“讓鳳昭查過了，姚以歌整了容。”

柳華章最關心的還是尸體：“遠寧，傅時宴找到了嗎？”

“還沒，估計是找不到了。”孟遠寧回答。

孫云濤問：“昨日姚以歌何時到的葵州？又是住在哪兒？有誰來過？”

杜景長嘆了口氣：“昨晚7點，住濱小酒店，那幾個嫌疑人都去過，柳華章， 陳啟，終于有活了。”

大家一起去了濱小酒店709號房，可惜的是7樓那一層的監控壞了。江若璃調取了大堂的監控，完整地表現了幾人來去的時間點：死者7:10辦理入住，7:25肖瀟來，7:31尤勇先來，7:40喬娜來，7:42尤勇先離開，7:50許扶搖來肖瀟離開，7:55許風起來，8:00喬娜離開，8:30警察到，兄妹9:05才走的。

姚以歌的房間很干凈，盡管她穿著山中滿是補丁、大紅大綠的衣裳，也掩蓋不了她如蘭的氣質。

“沒有約束傷和威逼傷，但脖頸處有勒痕，說明是在昏迷時被勒的。”陳啟說。

祁夢瑤固定了姚以歌的生物檢材證據：“雖然尸體被搬到了床上，但是她應該是坐在椅子上死的。”

孫云濤很驚訝：“這里有一封書信和喝了半瓶的敵敵畏農藥！”

“看來想殺姚以歌的人不少！”祁夢瑤感慨。

“幾點報的案？”孟遠寧問。

江若璃回答：“8:10，跟上個案子一樣，報案人是許扶搖。她在大門口遇到肖瀟，去了大堂的衛生間，出來后見到許風起。兩人就一起上樓拜訪，門是開的，他們報了警。這些都能證明，民警到的時候是8:30，做了個筆錄到9:05。”

祁夢瑤在垃圾桶里發現了兩杯飲料，一杯是大紅袍，另一杯是純牛奶。孫云濤說：“死者應該是對牛奶過敏。阿瑤，大紅袍里面應該有毒物，得去毒物化驗。”

“所以現在有3種死亡原因，被勒死、敵敵畏毒死、大紅袍說不準也有毒藥。”孟遠寧頭一回見這么離奇的案子有些驚訝。

“不對，”柳華章說，“是4種。”

“這個瓷杯內壁涂滿了氰化鉀，杯子也不是酒店的。”

杜景長發現了一本日記，讓祁夢瑤拿袋子裝好：“這個給筆跡鑒定，判斷年份，是不是姚以歌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