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夢瑤漫步在路上，不緊不慢地去市局。到辦公室時，眾人皆已來到。陳啟不知道是忘了昨晚的事情還是不想提起故作鎮定地和孫云濤聊天。

秦朗走了進來，杜景長急忙倒水。他擺了擺手：“這回案子有些難，在省葵中。”

“未成年人案件？”祁夢瑤很驚訝。

杜景長更是奇怪：“不對，你們三大隊不是管這個的？”

“檢察的同志來了，你們也知道，省葵中是重點高中。她們要法律宣傳，自然也要找學霸。”秦朗看了看江若璃。

“憑什么三大隊不去？”孫云濤嘟囔道。

祁夢瑤勸道：“省葵中是重高，也是去圓兒時的夢想。”

“兩個別聊了，到了。”

警車停了下來，門口刻著悅陽省葵州市高級中學十個大字。杜景長趕忙向檢察官自我介紹：“我是市局二大隊隊長杜景長。”

“杜隊好，市檢察院未檢副主任譚稑，主任沒空，這位是尹芮。我看先讓學生聽個講座，宣傳一下。對了，你們的狀元呢？萬一那些孩子不服，出題做卷子，我可不行。”

“可以，若璃，跟著譚主任。”

省葵中的校長叫莫懷禛，請示后他也同意讓警方開講座。

江若璃和譚稑走上講臺，學生們卻認真地學習。這時，一個學生說：“警察姐姐，你們要開講座，先從學習上拼過我們，不然是在浪費時間。大家伙說，對不對？”

臺下一片起哄聲，譚稑瞟了一眼江若璃，江若璃絲毫不慌亂：“好，6個人，平均分比高低。”

“警察姐姐，高三2人，高中2人，少年班2人，如何？90分鐘，下周高考模擬，可別說我們欺負你。”

“那是自然，”江若璃有了幾分自信，“請一位數學老師。”

譚稑還是有些不放心，開始講法律知識。

“死者是高三（12）班的葉雯芠，中等生，也是住宿生，尸體被發現于住宿樓下的草坪上，應是墜樓。”

柳華章很惋惜，葉雯芠的校園卡上的照片明媚動人，但因為墜亡尸體的顱骨已經塌陷了。

“嫌疑人呢？”祁夢瑤問。

尹芮回答：“莫校長說讓我們先排查清楚，再去詢問，以免影響校園正常秩序。”

“先去找住宿樓的生活老師！我之前辦過類似的案子，應該能問出點東西。”孫云濤胸有成竹。

生活老師叫楊近臺，人稱“楊嬤嬤”。

“楊老師，葉雯芠有印象嗎？”祁夢瑤問。

“這孩子守規矩，但就是命苦，去年她唯一的好朋友阮瑧跳樓死了，見的最后一個人就是她。”楊近臺嘆了口氣。

“那家屬呢？”杜景長好奇地問。

楊近臺又嘆惜了：“說來這孩子也是多病多災的，父母離婚，母親早死。父親又偏心，帶著弟弟去外省過日子了。但他們好像出國了，姥爺含辛茹苦帶這么大，姥爺去年病故。”

祁夢瑤和孫云濤收集證據后，就準備去聽譚稑的講座了，而柳華章和陳啟則在現場看一看。

江若璃和6個學生回到大廳，高三的數學老師趕緊圍了過去，幫忙批卷。不一會兒，莫懷禛宣布：“少年班竇開爍130分，喬念139分。兩位才學到初三的課本，就已經會做高中數學了，真是我省葵中日后的棟梁與驕傲！”

“高二（12）班寧心儀140分，高一（11）班謝中铻142分，高三數學年級第一第二發揮也很是穩定，高三（1）班品嘉訊145分，高三（2）班阮瓀148分。江若璃警官的卷子，我將用投影投在大屏幕上，以防落人口舌。”

老師們贊許地點了點頭：“卷子解題步驟與思路很完美，無論哪種題型都能全對，滿分！”

譚稑給江若璃豎起了大拇指，江若璃只是點頭：“譚主任，我去干正事了！”

回到市局，柳華章對陳啟說：“陳法醫，幫我把若璃叫來，尸檢我來就行。”

“柳華章，昨天的事對不起。”

陳啟望著柳華章遠去的背影，他嘆了口氣，難道自己真的再也無法與陳婳回到從前了嗎？

祁夢瑤見陳啟愣在原地，沖他喊：“陳法醫，干活了！”

江若璃正準備去解剖室，沒想到一大隊的警員來了：“哪位是江若璃？”

祁夢瑤指了指，警員佩服地說：“非常感謝江警官，材料對偵查很有幫助。林隊讓我轉告，想要什么報酬他一定滿足。”

江若璃禮貌地握了手，就去找柳華章了。

“若璃，有什么想法嗎？”柳華章熟練地解剖著尸體。

“柳法醫，死者叫什么？”

祁夢瑤推門進來：“葉雯芠，剛成年。”

柳華章專注地解剖，突然，她有些小小的驚訝：“不對，怎么會有電流斑？”

“應該是他殺。”祁夢瑤下了判斷。

江若璃說：“柳法醫，我認為應該跟校園霸凌有關，不，滿十六周歲，故意傷害。你們看，死者身上都是被霸凌后的傷痕，應該先查阮瑧的案子。”

會議室中，杜景長簡單地向譚稑介紹了案情。尹芮問：“有懷疑對象了嗎？”

“暫時沒有。”杜景長回答。

譚稑說：“走訪要走訪哪些人？莫校長不希望擴大知情范圍，但該問還是得問。”

杜景長很為難，祁夢瑤靈光一現：“若璃，當時高三那兩個第一第二是哪兩個班的？”

“阮瓀是高三（2）班的，文科重點班。品嘉訊是高三（1）班，理科重點班。省葵中有分班制度，跟12班沒有交集。”

孫云濤也有了頭緒：“我去找戶籍警！”

“阿昭，休假回來了！”杜景長很欣喜。

孫云濤向大家介紹：“這是戶籍科科長鳳昭。”

鳳昭自我介紹：“可叫我阿昭，也能叫我全名。話不多說，要查什么？”

“兩個人，一個叫阮瓀，另一個叫阮瑧。”

鳳昭在電腦上搜索，祁夢瑤總結了信息：“阮瑧戶籍被注銷了，阮瓀是四年前來的葵州。”

“是雙胞胎嗎？”柳華章問。

祁夢瑤點了點頭，江若璃說：“那就從阮瑧的案子開始查起。”

“陳法醫，尸體呢？”柳華章看了一眼陳啟。

孫云濤為陳啟辯解：“家屬鬧著不尸檢，隨后火化了。案件也被市里壓下來了。”

杜景長想了想：“那就先去找省葵中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