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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尊再就業?掃大街從公共飛劍停泊位開始!

九重天之上,金光萬丈的背景板無聲熄滅,高昂的租時費用讓天道系統在最后一秒精準掐掉了“仙門幻影投射+神圣BGM播放套餐(尊享版)”。林建國眼前一陣發黑,仿佛世界被拔了電源插頭。

溫暖的“迎賓祥云階(至尊軟彈防摔款)”也變得冰冷堅硬,硌著他裹著破神毯、赤著的腳底板——鞋在飛升落地摔時不知飛哪兒去了。

客服小甜甜那強行甜膩的電子音還在腦子里循環播放:

【…親愛噠股東大大~第一階段融資還有 2天 23小時 58分 07秒結束哦~距離您仙尊之褲衩被依法依規進行全宇宙高清回收直播僅剩 2天 23小時 58分 06秒~請務必努力展示您的價值喲!~(づ ̄ 3 ̄)づ】

林建國默默地從神毯里抬起頭,眼中已無淚,只剩下一種被巨額房貸(不,是道債)壓榨到麻木的社畜式死寂。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行頭:洗得發白、領口起球的雜役服,裹著萬獸宗宗主視若珍寶、此刻沾著他絕望眼淚和鼻涕的破洞神毯,一雙沾滿不知名黃泥的光腳。

價值?他拿什么展示價值?下去再茍個幾百年搶點天材地寶?估計褲衩早被拍賣八百遍了。

就在這時,腦海里沉寂了一會兒的系統界面突然又亮了起來,但不再是金光閃閃的賬單,而是一個極其現代化的、藍底白字、充滿冷峻氣息的、寫著【天道眾籌飛升集團有限公司·債務人崗位分配系統】的新頁面。畫風突變,從浮夸頁游變成了政府辦事大廳自助終端機。

【叮!鑒于債務人林建國當前流動性枯竭,無法為集團初始融資提供現金支持,且第一階段眾籌期限緊迫,現啟動債務人內部就業安置方案,以勞動價值折抵部分利息及應急開支。】

林建國心中警鈴大作:“……掃廁所?挖靈石礦?”

系統頁面冷酷地滾動起來:

【崗位分配算法啟動中…掃描債務人資質…計算崗位匹配度…】

資質1:【究極茍帝(被動)】:生存能力MAX,潛行隱匿MAX,對環境變化的適應性MAX。崗位適配:偵察、探索。

資質2:【玄天摸魚王(主動)】:具有在極端管理(宗門戒律堂)和資源匱乏條件下(外門月俸兩塊下品靈石)最大化利用有限資源滿足個人需求的經驗。崗位適配:資源回收利用、成本控制專員。

資質3:【虛空拾荒者(被動)】:擁有在廢墟、戰場、禁地等危險區域識別高價值殘余物品(哪怕只有指甲蓋大)的敏銳直覺。崗位適配:垃圾(劃掉)潛在價值物資分揀專家。

資質4:【因果律羊毛剪(主動)】:擁有以極其微小的代價(通常是口水/不要臉)從強大存在(通常是迷糊的/閉關的/快死的)處薅得巨額資源的歷史記錄。崗位適配:戰略級……呃,風險系數過高!臨時禁用!

資質5:【仙靈之氣(入門級)】:盡管是新晉仙尊,但體內尚存一絲微弱、尚未完全轉化為真正仙力的高階能量殘余。崗位適配:高級清潔劑?低等能源?

【匹配結果計算完畢!目標崗位鎖定:**

【天道眾籌飛升集團·玄天界試點分公司·城市基礎公共設施維護專員(急招)】】

【崗位職責:**

負責玄天界【凌云仙城】中心區域,公共飛劍/法寶停泊點位的清潔、維護、基礎法陣能量供應線路巡檢。(確保用戶體驗!)

回收停泊點內產生的靈石殘渣(粉末)、符箓廢紙(邊角料)、丹藥空瓶(帶殘留藥香者價值更高)等“潛在價值物資”,進行初步分揀歸檔。

對惡意破壞公共停泊法陣、違規亂停大型坐騎(如蛟龍、靈龜)、企圖逃繳【公共清潔維護附加費(靈魂綁定式)】的用戶進行初級勸導(語言溝通為主,非暴力)及信息登記上報(系統后臺實時同步)。

穿戴統一配備的工作制服(暫由債務人現有服裝替代,可添加【基礎保潔版塊(熒光橙)】動態貼片),進行品牌價值外顯傳播(俗稱:行走廣告牌)。

【工作地點:玄天界·凌云仙城·南天門大街公共飛劍停泊管理總站(東南角工具棚)

【工作時間:眾籌期間實行007制(00:00至24:00,一周7天),無休!KPI考核:

日清掃點位數量≥100(含法陣能量輸送符文縫隙的深度除塵)。

日均回收靈石殘渣價值轉換率≥10%(折合下品靈石)。

日均遭遇違規事件≥5次(上報記錄有效)。

……

【薪酬福利:**日薪結算:抵減日息(以道源天債為基礎按玄天界標準時復利計算)之萬分之一。工作滿七日贈送‘天道飛升集團’定制版熒光小馬甲(需從債務人工錢中預扣材料成本價)。

【安全保障:**上崗期間將受到《債務人專屬勞動保護條例》庇護(主要條款:禁止任何因意外或工作本身導致的肉體徹底性毀滅,以保證債務人核心生產資料——仙尊級皮囊的完整性)。

【懲罰機制:**未完成KPI將自動開啟“高亮社死直播”頻道(僅向持有債務人黑粉徽章用戶開放),直播內容:

債務人實時保潔過程(特寫腳底板磨破水泡)。

債務人試圖啃富含靈氣殘留的空丹藥瓶。

債務人被低階修士指著鼻子罵“掃大街的”且不敢還嘴的珍貴影像。

……

林建國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條款,字字都透著資本主義的血腥壓榨。一個堂堂仙尊,剛登頂玄天界天花板,下一秒就要去掃公共飛劍停泊位?!

關鍵這“工作地點”——凌云仙城!玄天界最大的修仙者聚居地,號稱“小仙界”!他在那里當過雜役、擺過攤、挖過墻角、忽悠過煉器鋪老板的廢渣邊角料,熟人比城里石磚還多!尤其是南天門大街,那是城里最繁華的主干道,相當于帝都王府井加浦東機場航站樓!讓他穿著這身破爛頂著“天道掃大街專員”的名頭去那里上班?這比扒了褲衩直播還恐怖好嗎?!這是精準針對靈魂的暴擊!

“系統!你這是赤裸裸的侮辱!你這是對仙尊尊嚴的踐踏!我不——”林建國悲憤控訴。

然而,抗議無效。

眼前的藍白界面上冷酷地彈出最后一行字:

【崗位分配指令生效!債務人傳送倒計時:3、2、1……】

嗖!

林建國只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傳來,眼前景象瞬間扭曲變幻。前一秒還在九天云端,后一秒,“噗通”一聲!

他四仰八叉地摔在了一個潮濕、散發著混合著泥土味、劣質潤滑油味、隱隱還有靈獸尿騷味的硬泥地上。頭頂不再是璀璨仙門,而是一個用不知名藤條搭成的、破爛歪斜、隨時可能塌下來的“工具棚”頂。不遠處,人聲鼎沸,各種奇形怪狀的法寶飛劍、巨型坐騎來來往往,帶起的塵土和靈氣沖擊波撲面而來。

他低頭一看:那原本光禿禿的胸口雜役服上,不知何時被烙鐵燙(或者說系統貼圖)一樣,硬生生粘上了一塊極其刺眼、正在發出幽幽藍光的、約莫半米見方的巨大動態貼片!貼片上是系統精心設計的“崗位標識”:

中間:一個抽象無比的、線條歪扭的掃帚圖標。

上方:加粗熒光字體:【天道眾籌飛升集團(凌云仙城分公司)】

下方:更粗更大更亮的熒光字體:【城市基礎公共設施維護專員·林建國(臨時工)】

角落:一行小字滾動:【專業掃除仙凡路障,共創飛升美好明天(正在融資)】

那刺眼的熒光藍光,在這光線不佳的工具棚角落里,活像一個碩大的、正在緩慢蠕動的恥辱標記!他甚至能感覺到一絲微弱卻無法擺脫的“靈魂綁定式公共清潔維護附加費”契約力量,像根無形的繩子拴在他魂兒上。

林建國兩眼一黑,剛想找個角落用神毯把自己蓋起來裝死,耳邊就響起了尖銳刺耳的電子提示音,音量極大,瞬間壓過了工具棚外的喧囂:

【滴!工號:001(債務人專屬),員工林建國簽到成功!請于一分鐘內至工具棚管理處領取工作設備!遲到一分鐘扣罰當日抵息工錢的10%!】

同時,他胸口那熒光貼片猛地一亮,“林建國”三個大字更是瘋狂閃爍,生怕別人認不出來他!

一個扛著巨大鐵錘、穿著沾滿油污皮圍裙、滿臉絡腮胡的矮壯修士剛巧從旁邊的鋪子里走出來,顯然是被那刺耳的提示音和炫目的熒光吸引了目光。他揉了揉被晃花的眼睛,疑惑地湊近看了一眼林建國胸前的貼片,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雞窩頭、破毯子、沾泥的光腳丫子、還有那身熟悉的雜役服……

“我靠!”矮壯修士猛地一拍大腿,粗獷的嗓門瞬間蓋過了電子音:“老林?!林建國?!真的是你?你個老小子怎么跑這兒來了?還……搞上城市美容了?”他滿臉都是“十年沒見兄弟你怎么混得比掏大糞還慘”的夸張表情。

林建國渾身僵硬,恨不得立刻挖個地縫鉆進去。

這時,旁邊一家售賣低階符紙的小鋪里,一個面黃肌瘦、曾經被林建國用過期劣質辟谷丹當“限量版九轉回魂丹”騙走過三個月工錢的伙計也探出頭來,眼神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哎喲喂!大家快來看!看看這是誰!這不是當年號稱‘能白嫖就不花錢,能忽悠就不動手’的林大忽悠嗎?!您老不是去飛升當仙尊了嗎?怎么?天界缺掃地的了?還特意給您定制了工作服(指著那發光貼片)?這熒光色配您這氣質,絕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如同點燃了引信,周圍那些原本忙碌奔波或剛停好飛劍的修士們,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認出林建國那張臉(當年在仙城里可沒少折騰出名堂)的人越來越多。鄙夷、幸災樂禍、困惑、不可思議的目光,如同實質性的針,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身上。

“仙尊掃大街?我是不是昨天煉器煉出幻覺了?”

“快看那個發光牌牌!‘天道飛升集團’?這名字怎么聽著像騙錢的?”

“管他呢!反正看著挺解氣的!當年我那塊靈鐵胚料是不是你小子偷拿去煉小飛劍了?!”

“老林啊!你這新業務……清潔費能打折不?我這飛劍停久了沾了點蛟龍涎……”有人甚至開始笑著調侃。

林建國只覺得頭皮發麻,臉皮滾燙,恨不得當場自爆。這社死的規模,遠超當年念經!那該死的靈魂綁定式貼片,讓他連用毯子蓋臉的遮掩都成奢望!

【警告!未在規定時間內領取工作設備!第一次扣罰10%工錢!員工林建國,您的工錢賬戶目前結余:負利息負債!請速至管理處!否則二次罰扣啟動!】

催命符般的電子音再次響起,音量調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同時,工具棚深處,一個穿著嶄新得有些僵硬、胸前別著【管理員】金屬小牌的、眼神麻木空洞的……木頭人(?)緩緩地、一步一頓地走了出來,機械地伸出手臂,指向角落一排最破的掃帚、一個磨損嚴重的簸箕和一個銹跡斑斑、看著像是裝過豬食的大號竹筐。

【員工林建國,請簽收您的…嘔…(系統似乎卡頓了一下)…專業清潔工作套裝。】

林建國認命般地閉上了眼。他知道,躲不掉了。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頂著背后無數道灼熱的目光和陣陣哄笑,走向那堆破工具。每走一步,都感覺胸口的熒光貼片亮度增加一分,仿佛一個不斷被聚焦的舞臺聚光燈,把他所有的狼狽和不堪都放大在凌云仙城的眾目睽睽之下。

走到管理員面前,他木然地伸手去拿那根扎手的破掃帚。

就在指尖觸碰到掃帚柄冰涼粗糙質感的瞬間——

“滴滴滴滴滴——!!!!”

一陣更加尖銳急促、如同火災警報般的電子音猛然爆發!

林建國胸前的熒光貼片瞬間變成了瘋狂閃爍的血紅色!

【警報!警報!編號甲等違規事件!坐標:丙叁柒捌停泊位!違規方:裂地巖牛(未登記)!現場報告:該單位無視三令五申,公然踐踏公共停泊法陣核心紋路,并在法陣關鍵能量節點進行排泄行為!其糞便富含高強度土系靈壓,正以每小時腐蝕一品防護陣基的速度污染仙城基礎靈氣脈絡!性質極其惡劣!影響極端惡劣!后果不堪設想!】

【請附近所有公共設施維護專員!特別是!工號001!距離最近的債務人!林建國!立刻!馬上!火速!前往現場處理!該事件計入日常KPI核心考核!處理不力將導致‘高亮社死直播’頻道緊急加播‘仙尊鏟屎’特輯!并額外扣除當月全部抵息工錢!倒計時:十!九!八……】

血紅色的警報信息同步以光幕形式投射在貼片上方,那“裂地巖牛”四個大字和其排泄物的效果模擬圖栩栩如生、沖擊力極強!同時倒計時如同死神的腳步,催促著他。

周圍所有的哄笑聲瞬間戛然而止。

無數道目光,由幸災樂禍迅速轉變為……嗯,一種極度復雜、混合著獵奇、憐憫以及瘋狂憋笑意圖的詭異期待感。

那管理員木頭人毫無感情地加了一句:

【補充提示:根據《凌云仙城超大型靈獸排泄物回收工作手冊(修訂版)》,裂地巖牛的糞便需要特殊型號的、附有地系鎮靈符咒的專用鏟…嘔…(再次卡頓)…鑒于您所在工具站暫無配備,建議采用非制式工具進行人工清理,效果可能不佳,望周知。】

林建國看著手中那根可憐兮兮、大概只能掃掃灰塵的破掃帚,又看了看管理員指向的、角落里那個最大號的、銹跡斑斑的豬食竹筐……

他抬起頭,望向丙叁柒捌停泊位方向,遠遠地,能看到一頭如同小山般的黑色巨牛身影,正悠閑地、旁若無人地在光芒流轉的法陣核心紋路上,撅著屁股進行著它對“仙城建設”的“獨特貢獻”。

血紅的倒計時還在跳動:【……五!四!三!……】

胸口的熒光標識牌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債務人林建國”幾個大字在瘋狂跳動。

噗通!

林建國沒站穩,腳下一滑,差點一頭栽進旁邊的臭水溝里,手里的銹鐵簸箕“哐當”一聲摔在地上,在寂靜中發出無比清脆的哀鳴。

【二!一!超時!!!觸發直播懲罰前奏——正在向債務人發送‘特輯預熱’通知——】

林建國腦子里嗡的一聲,只剩下一句話在瘋狂刷屏:

“這債途……掃大街不算,還要當街鏟屎?!”那坨傳說中的裂地巖牛之翔,仿佛已經散發出萬丈光芒(混合著濃烈土腥及靈氣腐敗味),死死地鎖定了他這位……仙尊級環衛工!他的仙路(或者叫還債之路),真是一步一個“驚喜”,完全超乎了人類和仙人的想象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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