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挾太后以令天子
- 三國之挾太后以令天子
- 挽風與云
- 2149字
- 2025-08-19 13:56:24
她不能死,更不能讓陛下蒙受那樣的羞辱。
她死死咬住下唇,幾乎咬出血來。
最終,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我……愿意。”
董卓聽到這兩個字,臉上的厲色才緩緩褪去。
重新掛上那副得意的笑容。
他松開手,唐姬的手腕上已經多了一圈清晰的紅痕。
“這就對了嘛。”
董卓滿意地點了點頭,仿佛在欣賞一件被自己馴服的藝術品,
“識時務者為俊杰。太后都想得明白的道理,娘娘你也該想明白。”
他后退一步,整了整衣甲。
“本將只給你一天時間。”
“明日此時,本將要聽到好消息。”
唐姬無力地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心中一片茫然和無奈。
她看著董卓那高大的背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她只能,也必須,點頭。
......
子時已過,月上中天。
董卓大步走出宮門,身后是無盡的黑暗,身前是屬于他的天下。
夜風吹散了他身上殘留的脂粉香氣,讓他因欲望而發熱的頭腦清醒了三分。
宮門外,一道瘦削的身影早已在陰影中等候多時。
見董卓出來,那人立刻迎了上來,恭敬地一揖到底。
“家主。”
來人正是董卓的首席幕僚,李儒。
他的眼神中帶著詢問。
顯然對這位心狠手辣的家主今夜的“仁慈”感到不解。
董卓只是微微點頭,隨手將一份卷軸從懷中掏出,丟了過去。
“看看吧,以后行事,以此為憑。”
李儒疑惑地接住,展開一看。
當他看到卷軸末尾那鮮紅刺目的鳳印和“尊為相父”四個字時,
一向沉穩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太后的懿旨!
家主果真拿到了太后的懿旨!
李儒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原本獻上的毒計是尋個由頭,秘密毒殺何后。
再以“后宮干政,霍亂朝綱”之名廢黜少帝,另立陳留王為新帝。
如此一來,破而后立,可以最快速度打破朝中各方勢力的平衡,將大權獨攬。
董卓看著李儒的神情,心中冷笑。
暴虐濫殺,是歷史上那個蠢貨董卓才會做的事。
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董良很清楚,這條路會通向何方——
諸侯共討,洛陽焚毀,民心喪盡,身死名滅。
因此,只有匹夫,才執于奪人性命。
霸主,當奪其心志,為己所用。
“看明白了么,文優?”董卓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一具太后的尸體,只會成為天下人討伐我的旗幟。”
“而一道活太后的懿旨,卻是堵住他們嘴巴的棉花。”
“有了‘相父’這個名頭,今后我夜訪太后便是家國大事,教導陛下更是名正言順!”
“挾太后以令天子,這天下誰敢非議?”
李儒的震驚緩緩化為深深的敬畏。
他終于明白,家主所圖,遠比他想象的更為宏大。
殺人是術,誅心是道!
“家主深謀遠慮,儒,不及也!”
李儒收起懿旨,由衷地躬身。
“有了這份太后懿旨,內廷已安。”
“但若想高枕無憂,還需外朝的士人閉嘴。”
董卓的目光投向洛陽城的深處,那里是文人雅士的聚集地。
“文優,如今京中公卿,可有能為我所用,助我安穩外朝之人?”
李儒沉思片刻,眼中精光一閃,舉薦了一個名字。
“家主,有一人,名滿天下,乃當世大儒,在士林中一呼百應。”
“若能得他相助,則朝野士人之心,可安大半。”
“此人便是,蔡邕,蔡伯喈!”
聽到“蔡邕”這個名字,董卓的腦海中卻瞬間閃過了另一道倩影。
那是一個才情與美貌并存,命運卻顛沛流離的絕代佳人。
蔡琰,蔡文姬。
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邪異的笑容。
......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洛陽城內,蔡邕府邸門前,幾輛大車停下。
車上滿載著錦緞、珠玉、美酒等貴重禮品,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董卓一身常服,身旁跟著面色恭謹的李儒,親自登門拜訪。
府內,蔡邕聽聞董卓到訪,不敢怠慢,匆忙出門迎接。
他看著門外這夸張的陣仗,心中已是疑云密布。
堂內落座奉茶,董卓未多做寒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便直接開門見山。
“聽聞伯喈先生之女文姬,才貌雙全,卻所托非人,如今已歸家中。”
“卓心甚慕之,今日特來提親,欲納文姬為妾,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蔡邕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抖,熱茶濺出,燙得他手背發紅。
將他的女兒,蔡文姬,納為妾?
蔡邕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頭頂。
他的女兒自丈夫衛仲道早亡,被那薄情的衛家以“克夫無嗣”的荒唐理由驅逐回家,本就已是他心頭最大的痛。
他一個名滿天下的大儒,如何能讓自己的掌上明珠,去給一個聲名狼藉的武夫做妾?
這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他強壓下怒火,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正要開口推脫:
“將軍,此事……恐怕有所不妥……”
話音未落,一旁的李儒卻輕咳一聲,打斷了他。
“蔡老,您怕是得改口了。”
李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如今稱呼我家主為‘將軍’,已是不妥。”
蔡邕一愣,滿臉不解。
李儒不再多言,從袖中取出那份何太后的懿旨。
雙手展開,呈現在蔡邕面前。
當蔡邕的目光落在“尊為相父”四個字和那方鮮紅的鳳印之上時。
他整個人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懿旨上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砸得他頭暈目眩。
他拿著懿旨,久久不語,臉色變幻不定。
董卓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并不催促,反而對李儒吩咐道:
“文優,研墨下筆。”
李儒會意。
立刻走到一旁的書案前,開始研磨。
董卓站起身,負手而立。
望著窗外的青竹,沉聲開口。
他念一句,李儒便揮筆記一句。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開篇一句,便讓蔡邕渾身一震。
這蒼涼而宏大的感慨,不似武夫之言。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蔡邕的呼吸變得急促,他完全忘記了手中的懿旨,目光死死地盯著董卓的背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引經據典,信手拈來!
這是求賢若渴之心啊!
蔡邕作為當世大儒,如何聽不出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