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棋局嗎？你都下多久的棋了，每次都輸，還不放棄嗎？”一個語氣輕佻的聲音響起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會贏，說不準我這次贏了呢？”另一個聲音回應他

“真有毅力啊，希望你的棋子也和你一樣有毅力”那人笑了笑，兩人的對話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

在一個荒廢的大廈里，黑發男生一腳踩在倒在地上的男人頭上

男人認出了男生，但臉上的表情沒變：“是你”

“哎喲，你認得我，那好辦，當年的豫城爆炸案，你還記得多少”男生雖然是笑著的，但語氣冰冷

“什么豫城爆炸案，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那好辦，那就……一槍解決你吧”男生舉起手槍，冰冷的槍口指向男人：“你應該不想死的，對吧”

男人臉色一白：“你打聽幾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當年的事還記得多少，說出來我可能放你一馬呢？”

“我只記得一點”

“要是被我發現你騙我……你不會想體驗生命流逝的感覺”

……

“碰”槍聲響起，男人的表情定格在了恐懼的樣子

“叮鈴鈴……”早就斷電的大廈中竟然傳來了電話響起的鈴聲

男生拿起電話電話，笑嘻嘻：“喂？哪位？”

“你又斷了通訊”一個沉穩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男生吐了吐舌頭：“哎呀，一些私事，沒有下次了”

“你知道再斷的下場”

“得令，我這就接回去”

——

謝寧走到兩個人下棋的棋盤邊，雖然聽不清兩人對話卻看見了兩人的棋局

棋局已經走了一半，語氣輕佻的人的棋還剩大半，但另一個人的棋卻所剩無幾

謝寧安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兩人下棋

最終是語氣輕佻的人贏了

還差一點點。謝寧心想：如果他能再剩下那三顆棋子，結局就逆轉了。

三顆棋子……謝寧腦子突然閃過了什么，他想抓住卻反而打散了回憶

等等，我忘記了什么？謝寧絞盡腦汁的回想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一個尖叫的聲音在他腦中炸起

“不要去……你會……”聲音突然變得虛弱只留下了斷斷續續的一句話

謝寧突然驚醒，在記憶還沒褪去時拿起床邊的日記本寫了下來

又是這場夢，謝寧咬了咬筆頭

從高考完后他就一直夢到兩個人在自己腦里下棋，偏偏下了一個多月都是那個語氣輕佻的人贏

謝寧一個完全不懂他們棋局的人在夢多了后也漸漸學會了他們的棋是怎么玩的

謝寧記下了棋局后床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寧邊回憶棋局邊接通電話：“喂？”

“你那個學校的錄取都出了，你看了沒？”

“出了？我看看”他打開電腦搜了起來

“你是真的一點也不著急啊，也對，你都穩上了”

謝寧輸入自己的考號和密碼登上了網站

“怎么樣怎么樣？”

謝寧沒有回應他

“我k，你不會滑了吧，不能吧，你都比那學校目標分高了不知道多少分”

“不是”謝寧在頭腦風暴后回應：“不是滑了，是被一個學校截胡了”

“什么？！”

天府學院？

謝寧能確定他沒有填這個學校：還是打電話問問吧

“喂喂喂……是這個號碼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謝寧連忙看向手機上的名字：本該是劉子的名字變成了陌生人

“謝寧是吧？三天后我會去接你，錄取通知不用理會，反正你也改不了”

謝寧皺了皺眉：“你是誰？”

“嘟嘟嘟……”電話被另一邊掛斷了

“叮鈴鈴”電話又響了起來

謝寧接通電話：“誰？”

“hi，學弟好，我是季雨晝”

“你好？”

“你那邊有散學典禮什么的嗎？需要后面返校嗎？”男生的話一連串說了出來

“沒用，要”

“噢，那什么時候沒安排呢？”

謝寧的手放到了掛斷鍵：“你想干什么”

“唉唉唉，等等，我是天府的，天府學院，就是那個錄取你的學校”

謝寧移開了手避免誤觸：“天府？我沒有報你們學校”

“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后面你就知道了，不用懷疑，我們是正經學校，錄取結果也沒有問題”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莫名其妙的被你們學校截胡”

“嗯……拉開窗簾，窗臺上有只貓，那是我們學校的吉祥物”

“……我家在7樓”

“拉開看看？學長不會騙你的”

謝寧拉開窗簾

刺眼的陽光照進了昏暗的房間

謝寧緩了一會才睜開眼

“喵”一只藍紫異瞳的小白貓好奇的看著他，然后跳進他的房間伸了個懶腰“喵……”

“小白小白，這里”

小白貓跳到他的電腦桌面，蹭了蹭發出聲音的手機：“喵？”

“我沒騙你吧”

“……你們到底是什么學校”謝寧的直覺告訴自己那絕對不是普通學校

“想知道嗎？我們互換吧，你告訴我搞定你前校的事的時間，我告訴你我們是做什么的”

“三天后”

“驅鬼師”

“嘟嘟嘟……”電話再次被另一邊掛斷了

“驅鬼師？”謝寧覺得這個詞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聽到過：算了，不管了

謝寧看向小白貓：“不會還要我幫忙養吧？”

小白貓對上他的眼睛，露出了無辜的樣子：“喵”

“不要裝傻”謝寧走到電腦桌前摸了摸它的腦袋，拿起手機出門：“……走吧，給你買糧”

小白貓跳下電腦桌跟在他身邊

一人一貓走下走一步就會咯吱響的老舊金屬梯

謝寧邊一整個棋局邊模擬棋局的走向

“不要去……你會……”記憶在這里戛然而止

是自動消音嗎？謝寧并不覺得是夢正常現象，或者說從小他就接觸到了超自然現象，所以他不是唯物主義者

“小寧？”迎面是一個棕發女生：“那么多天難得看到你出門，去做什么？”

謝寧：“買貓糧”

“你養貓了？”女生這才看到他腳邊的小白貓：“哇塞，好可愛的小貓，來給姐姐摸摸”

小白貓在她的撫摸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上哪撿的那么好脾氣的貓？還挺乖”

“……路邊”謝寧隨便扯了個慌

“行了行了，去買吧，記得后天的晚上陪我吃飯哦”

“嗯”

便利店門口

謝寧摸了摸正在吃貓糧的小白貓：“你到底是怎么上來10樓的？”

他看向藍天：今天從起床心里就隱隱有個預感，總感覺……有什么要改變了，到底是什么……

“啵”黑發男生靠在幾百米外的樓頂上的閣樓吹著泡泡糖

“universe？”剛才的棕發女生走到男生旁邊

universe的目光移開謝寧看向女生：“小舒？你怎么在這？”

小舒做了個“噓”的動作：“秘密”

“你認識他？”

“認識，我們可是青梅竹馬”

“什么，你不是一直在……”

“都說是秘密啦”

自從那天過后的一天什么也沒發生，謝寧依舊白天兼職，晚上思考棋局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

“咚咚咚”謝寧敲了敲小舒的房門

無人回應

謝寧突然覺得不對勁，連忙撥打她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小舒？”謝寧拍了拍門

黑色的煙霧從門縫中溢出

謝寧邊撥打報警電話邊撞門

門的另一頭仿佛有很重的東西抵著，謝寧撞了幾下發現門一點動靜也沒有

謝寧連忙跑回家找她曾經給他的備用鑰匙，發現一直沒動的備用鑰匙不翼而飛了

謝寧攥緊手機下樓：冷靜，十幾分鐘前才和她通過話，應該不會有事

紅藍色的警車光照到他的臉上

幾人趕上樓，發現門虛掩著

警員擋住了想上前的謝寧：“小弟弟，前面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我們先上”

兩個警員拿著盾牌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

門內是小舒倒在米色沙發上，血染紅了沙發和木地板

“小舒！”謝寧瞳孔緊縮，想跑向前去

警員攔住了他“別激動，打急救電話！”

謝寧想起前幾天夢到小舒也是這樣，又想起夢中的急救方法：“你們讓開，救護車來不及的，我有辦法……”

“小弟弟，你是學醫的嗎？”

“……不是”

“她現在情況很危險，你沒有學過醫，亂動她只會讓她更嚴重……”

“她會死，她等不到救護車的，讓我過去”謝寧強行掙脫了警員的束縛跑到她身邊

他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后面小舒停止的心跳又跳了起來，最后的印象就是小舒被抬上救護車

“非家屬不得陪同”護士攔住了想一起上車的謝寧

“你要和我們去一趟警局做筆錄”警員走打開警車的門

謝寧這才回神，因為他看到了幾乎透明像靈魂一樣的小舒坐在她肉體的身上，埋著頭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忽然，幾乎透明的小舒對上了他的視線

小舒笑了笑用唇語無聲的說了幾個字：“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