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張口閉口小江梨,含笑輕挑語氣,江梨心里不禁生出異樣感覺。
看著沈肆握筆寫答案的側(cè)臉,江梨心想人果然都是雙標(biāo)的,要是蔣南這么叫她,她只是覺得不耐煩。
反倒沈肆這么叫她,她不僅沒覺得不耐煩,還有點(diǎn)……小高興。
沈肆寫字跟他的名字一樣,肆意不羈,隨著筆鋒挪動,狂野的字在他筆下寫出來,略顯潦草,但很好看。
很酷,很霸道。
江梨眼睛微亮,眼看著他按著她剛才講的思路寫出答案。
心里暗詫他學(xué)東西竟然這么快。
壓根沒怎么聽過課,按理來說,直接跨越到這解題對他來說會有很大的困難。
但他卻聽一遍就會了。
心理抱著懷疑,她想著,或許他只是不愛學(xué)習(xí),但實(shí)際天賦很高呢。
正想著,就見他停下來了。
見他握著筆,看著題目,像是在想什么,江梨問他:“到這里不會了嗎?”
沈肆抿唇,抬眸看向她,深棕色眸子含著瀲滟光芒,此時卻顯得略微有點(diǎn)局促。
他“嗯”一聲,叫她名字:“江梨,你再教教我。”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
可不知道為什么。江梨卻聽出幾分傲嬌,還有點(diǎn)撒嬌的語氣。
她拿起筆,又給他講了一遍接下來的解題步驟,思路,還有碰到這種類型模板的題怎么舉一反三。
她問他:“這回你聽明白了嗎?”
沈肆視線從她臉上挪開,唇角含著淺淡笑意:“明白了。”
“那我再給你出一道題,你自己寫答案吧。”
“好。”
江梨拿張紙,出了道大差不差的題,遞給他。
沈肆接過來,盯著題目看了會兒。
然后就直接動筆寫答案了。
看他寫的格外流暢,確實(shí)聽明白她剛才講的了,江梨眼底劃過欣慰。
就在放學(xué)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沈肆的答案也寫完了。
他放下筆,遞給她:“看看?”
江梨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眼睛亮的仿佛星星般,夸贊他:“全對,你很厲害,沈肆。”
一句話,直接把沈肆的心夸到天上去了。
肩膀往后一靠,唇畔勾著笑,依舊那副痞壞的語氣,調(diào)侃道:“都是小江梨教的好。”
“不然我這倒數(shù)第一可做不出來。”
班里的人都背著書包零零散散走了。
江梨也收拾著東西,聽這話,她抬眸看他一眼,認(rèn)真道:“是你有天賦。”
“只要你好好學(xué),那個倒字說不定會變成正。”
沈肆指尖微顫,唇角依舊掛著那副慵懶的笑,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蔣南過來剛好聽到一句話:“什么會變成正啊?”
江梨已經(jīng)背上書包了,沒回答蔣南的話,她說道:“我先回家了,沈肆,蔣南,明天見。”
目送她背影消失在門口。
蔣南追著沈肆問:“你跟小江梨說什么悄悄話呢?跟我也說說,什么會變成正啊?”
沈肆聽他的稱呼,怎么就覺得那么別扭呢。
唇角扯了下,他玩味道:“江梨說你以后再這么叫她,她就不理你了,微信也刪了,不跟你聊天了。”
瞬間,蔣南臉色就變了:“啊。”
“呸呸呸,那我以后不叫了!”
沈肆眼睛一瞇,這才滿意了:“嗯呢。”
“這不是只有咱們兩個人嗎,我這么叫她,她也聽不到。”蔣南嘟囔著。
沈肆笑:“她聽不到我能聽到啊,我明天就跟她說。”
蔣南秒變臉:“不行!”
他一臉哀怨。
“肆哥,你怎么能這樣!”
“你不應(yīng)該是站我這邊的嗎,怎么向著江梨去了?”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江梨了吧?”
被問話,沈肆深棕色瞳孔縮了下,抬腳就直接踹過去了:“瞎說什么?”
“誰告訴你我喜歡上她了?”
見他這反應(yīng),蔣南才松口氣:“沒有就好。”
“不然我就真的天塌了。”
“要是別人的話,我還能爭爭,要是你的話……”
沈肆?xí)人谎郏骸拔业脑挄趺礃?”
蔣南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那我就真的一點(diǎn)競爭力都沒有了。”
沈肆長的比他帥,還會跆拳道打架厲害,還會臺球籃球唱歌跳舞,家里還有錢。
雖然學(xué)習(xí)不好,可他也一樣啊。
他倆把全班倒數(shù)后兩名的名額都占了。
就聽沈肆噗嗤一聲笑了。
被他逗笑的。
沈肆把課本塞抽屜里,江梨寫的紙,他猶豫了下,也一并塞進(jìn)去了。
還有江梨給他的筆。
上面圖案是黑色宇宙。
還挺好看。
他看了眼,也放進(jìn)去了。
然后起身。
蔣南問他:“肆哥,晚上要不打臺球去吧?”
“不想上晚自習(xí),好久沒打臺球了,有點(diǎn)手癢。”
往常沈肆都是毫不猶豫就直接應(yīng)下了。
今天他卻頓了下,問蔣南:“晚自習(xí)是什么課?”
蔣南想了下,說道:“數(shù)學(xué)吧應(yīng)該是。”
話剛落,就聽沈肆道:“不去了。”
“你自己去玩吧。”
蔣南人傻了:“臺球一個人玩多沒意思。”
“不打臺球,那你干什么去?”
“去酒吧喝酒嗎?”
沈肆舔唇:“上課啊。”
“身為祖國未來的花朵,怎么能逃課呢?”
蔣南:“……”?
一副見鬼模樣看著沈肆。
足足過去了好幾秒,他才畏畏縮縮的伸手去摸沈肆的額頭。
沈肆往后一躲,避開他的手:“干什么。”
“摸摸你的頭,看看你腦子有沒有燒壞。”
沈肆:“……”
“滾。”
說完,蔣南又念起了經(jīng),做起了法:“妖魔鬼怪快離開,快離開快離開,還我肆哥,還我肆哥,急急如律令,聽我號令,聽我號令,破!”
話剛落,沈肆直接一巴掌直接拍他腦瓜子上了。
蔣南吃痛的叫一聲:“啊。”
“肆哥你打我干什么?”
沈肆冷笑道:“讓你清醒清醒。”
“走不走,請你吃飯。”
吃好吃的,蔣南當(dāng)然不會拒絕了:“走。”
路上,蔣南低著頭,顯得心思格外沉重。
到餐館,看著服務(wù)員端上來的黃燜雞飯,蔣南長嘆一口氣。
沈肆唇角一抽:“你有病?”
蔣南抬起頭,說道:“肆哥,我發(fā)現(xiàn)你變了。”
沈肆:“……”
“你以前從來不上晚自習(xí)的,我喊你喝酒打臺球你都去,現(xiàn)在你竟然為了上晚自習(xí)拒絕我。”
蔣南捂住心臟,仿佛被傷透了似的,好像他是什么無惡不赦的渣男。
還想說什么,沈肆直接把他面前的黃燜雞推走了。
“不餓是吧,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行,那我吃。”
蔣南瞬間急了,二話不說拉回來。
“餓餓餓,我不說了我吃飯。”
然后低頭大口大口的扒拉著米飯吃了,邊吃邊夾著黃燜雞。
沈肆有潔癖。
他吃過的,沈肆絕對不會再沾了。
看他這副模樣,生怕自己搶走他的黃燜雞飯,沈肆眼底劃過笑意。
半碗米飯下肚,蔣南還是忍不住想問他,嘴皮剛動。
沈肆就暼他一眼:“食不言寢不語。”
蔣南趕緊道:“我只有一個問題。”
沈肆:“說。”
蔣南笑嘻嘻:“江梨到底跟你說什么了,什么以后也會變成正的?”
沈肆夾菜的筷子一頓。
他抬眸,看著蔣南,一副高深莫測神秘的表情,含著笑:“想知道嗎?”
蔣南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
卻聽沈肆一字一字蔫兒壞道:“就不告訴你。”
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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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