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娃娃！”張嬌嬌跑過來一把將當老鷹的滿滿推倒在地，搶走了她懷里的洋娃娃。

還惡狠狠地吼她。

滿滿從地上爬起來，撲過去就把娃娃搶了回來，也兇她：“你胡說，這是我的娃娃！”

五歲多的張嬌嬌被三歲多的滿滿推倒在地，她就在地上打滾兒尖叫：“媽媽，小賊娃子搶我的娃娃，還打我！”

吳月娥見狀連忙跑過來拉起張嬌嬌，然后一把搶過滿滿的娃娃扔到地上，又一巴掌扇在滿滿的臉上，把滿滿打倒在地。

“你是誰家保姆的孩子，竟敢偷到干休所來！”

“保衛都是干什么吃的，還不把小偷攆出去！”

滿滿雖然穿的是新裙子，但是縣城里買的裙子在吳月娥的眼里就特別土。

吳月娥認定她是誰家保姆的孩子。

接著她一腳踩上洋娃娃，對張嬌嬌道：“嬌嬌乖，保姆的孩子拿過的東西臟了，咱們不玩兒，回頭媽媽給你買個新的！”

滿滿撲過去搶洋娃娃，卻被她一臉厭惡地踹了出去，高跟鞋使勁兒碾著洋娃娃的臉，把洋娃娃的臉碾得稀爛。

“我的洋娃娃！”四舅舅給她買的洋娃娃！

滿滿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來

“嘭！”吳月娥被踹飛！

“嘭！”張嬌嬌被抓住命運的后脖頸，扔到了吳月娥的身上。

正好砸在吳月娥的胸口，沉甸甸的重量差點把她爺爺的愛人砸爆，差點把她給疼噶了。

這種疼……

無法描述。

懂的都懂。

孩子們一看到兇神惡煞的霍志安，哇哇哭著跑開了：“殺人犯來了！”

“嗚嗚嗚……”

霍志安把抱著爛娃娃嗷嗷哭的小姑娘推著轉身，扯下領帶綁住她的眼睛：“滿滿乖，捂住小耳朵，別回頭。”

他不過是抽根兒煙的功夫，小姑娘就被打了。

霍志安渾身的戾氣翻涌得厲害。

滿滿不捂小耳朵，滿滿的手手要抱娃娃，滿滿傷心地坐地大哭。

霍志安走向吳月娥母女兩個。

“時安？”吳月娥驚恐地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竟然是電影《追兇》里演殺人狂魔的演員時安！

“時安，這是干休所，你要干什么？”

吳月娥嚇得說話都哆嗦了，她毫不懷疑，眼前的男人會殺她！

霍志安抓起她的頭發把她扯了起來，揚手左右開弓，耳刮子啪啪啪地扇。

吳月娥的臉迅速腫脹了起來，變成了豬頭。

保衛們趕到，拉開了他。

吳月娥嚇得躲在保衛們的身后，指著霍志安告狀，要報警抓他。

霍志安冷笑：“好啊，報警！”

“是你先打孩子，我是見義勇為，從你的手中把孩子救下來！”

他的目光陰冷如毒蛇，勾唇輕笑，一如他在電影里追著受害人殺的樣子：“至于我……打你就打你了，只要不槍斃我……”

太可怕了。

瘋子！

吳月娥嚇得轉身就跑，張嬌嬌哭著喊著追了上去。

霍志安：“你們沒看見她打孩子嗎？”

“都等著挨處分吧！”

保衛們看見了，只是距離遠，比霍志安慢一步趕到。

這下被兇神威脅，他們后悔為啥剛才不跑快點！

霍志安抱起嗷嗷哭的滿滿，扯下被她的眼淚打濕的領帶，看著小姑娘哭得打嗝兒的樣子，心如刀割。

“四舅舅……滿滿要四舅舅，昂……昂……”

霍志安更難受了。

抱著滿滿回家，小姑娘臉上的巴掌印和腫脹的半邊臉以及裙子上的大腳印，讓霍青山夫妻兩個炸毛了。

“誰干的？”

“老子一槍崩了他！”

“滿滿，姥姥的心肝兒，咋成這樣了呢？”楊紅英心疼得顫，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老五，你怎么帶孩子的？”

“孩子好好地交到你的手上，這才多長時間我的滿滿就……”

霍志安耷拉著腦袋沒有辯解。

確實是他沒保護好小姑娘。

許大夫來了之后，老爺子把小姑娘放在沙發上，讓許大夫幫她檢查。

掀開滿滿的小裙子，肚子上一片淤青。

老爺子這回是真的想殺人了。

知道踢滿滿的是吳月娥之后，老爺子更是氣得肝兒顫，張明怎么就娶了這么個老婆！

用命換來的好名聲都讓她給敗干凈了。

張明也是大院兒的孩子，算是老爺子看著長大的，和大院兒的這幫要上天的男娃們不一樣，他打小就文靜乖巧，都說他像個女娃。

他的父母倒是想他入伍，可他不喜歡，最終就在保衛區的初中當了個音樂老師。

后來有一次他去河邊兒溜達的時候遇到有人跳河，他下去救人，輕生的救上來了，他沒了。

張明的面子……老爺子怎么都要給一個，只能暫且咽下這口氣。

不然依照他的脾氣，就是不當場不崩了吳月娥，也要把她送去蹲班房！

老爺子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特別是吳月娥的單位，要求他們領導重點對吳月娥進行思想教育。

崩不了吳月娥，老爺子對滿滿心懷愧疚。

“老五，跟我上來一趟！”老爺子氣得背著手上樓。

楊紅英坐在沙發上摟著滿滿掉眼淚，滿滿哼唧唧地哭：“姥姥，我要四舅舅……嗝兒……”

“滿滿乖，四舅舅去出任務了，不過滿滿放心，他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滿滿：“！！！！！”

她忘了一件超級重要的事情！

小姑娘也顧不上哭了，梭下沙發就跑去院兒里，沖著空中喊：“鴉鴉，雀雀！”

喊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噠噠噠地跑回來，局促小心地問楊紅英：“姥姥，可以……可以給我點肉肉嗎？”

眼淚還在嘩啦啦地淌呢。

她舉著小手比劃，眼睛也跟著手上的動作虛了起來：“我只要一點點喔……”

楊紅英連忙點頭，乖寶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她也會想盡辦法幫忙摘下來，更何況是一點肉。

滿滿又得寸進尺：“那……姥姥，我可不可以再要點玉米，我……我想喂鴉鴉和小喜鵲。”

見她想玩了，楊紅英自然是一萬個同意。

“小唐，你給滿滿多拿點兒，喂鳥的肉切成細絲！”楊紅英忙吩咐。

很快，滿滿就得到了一盤子肉絲和一盤子玉米雜糧。

她來回兩趟把盤子拿去院子里放在墻角，揮著小手招呼：“鴉鴉雀雀快來！”

幾只烏鴉和幾只喜鵲飛了下來，把盤子啄得當當響。

這組合奇奇怪怪的。

“吃了我的飯飯，就要幫我保護好四舅舅喔！”滿滿用小手挨個兒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