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精神力枷鎖,與深夜的訪客
- 失業獸醫?我反手創造神獸軍團
- 夢回硯池
- 2052字
- 2025-08-19 15:42:54
“筑巢……”
蘇然重復著這個詞,干裂的嘴唇動了動,一股苦澀的鐵銹味從喉嚨里泛上來。
牛頓是對的。
面對方舟這種未知的龐然大物,逃跑是最愚蠢的選擇。
太陽花就像黑夜里的燈塔,他跑到哪里,對方的視線就會跟到哪里。
將這片小小的收容所打造成銅墻鐵壁,才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他剛剛才將牛頓的聲帶改造完成,腦海中【萬物細胞編輯器】的界面上,“精神能量”那一欄的數值已經紅得發黑,只剩下可憐的“1/100”。
此刻,他的大腦就像一臺超頻運行后滾燙的CPU,每一次轉動念頭,都伴隨著一陣陣針扎般的刺痛。
別說創造什么強大的家人,他現在感覺連編輯一只蒼蠅都會當場昏厥。
這就是他最大的枷鎖——身體。
他這個“造物主”的硬件,實在太爛了。
“你的想法很好,但有一個問題。”蘇然靠在墻上,有氣無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沒藍了。”
牛頓踱步到他面前,抬起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沒有同情,只有一種理科生看待實驗失敗品般的冷靜。
“我注意到了。根據我的計算,你改造我聲帶所消耗的精神能量,是你創造史萊姆的十五倍。
這說明,編輯的復雜程度與能量消耗成正比。你現在的狀態,屬于人干機亡,生產力嚴重不足。”
“說人話。”蘇然翻了個白眼。
“你需要一個充電寶。”牛頓言簡意賅,“或者,升級你這臺破爛的發電機。”
蘇然苦笑。他何嘗不想。
他嘗試著集中僅存的精力,再次將意識沉入編輯器,試圖尋找關于精神能量的說明。
然而,界面上除了一個孤零零的數值條,沒有任何幫助文檔或新手指南。這金手指,突出一個三無產品的野性。
“有沒有可能……從我的造物身上反向獲取能量?”蘇然的目光投向了院子里那株依舊在發光的太陽花。
它能產生生物電,那能不能產生更高級的能量形態?
“一個值得嘗試的假設。”牛頓跳上電腦桌,爪子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屏幕上立刻出現了太陽花的影像。
“它的能量輸出模式目前非常單一,只有生物電。但它的基因序列里,有超過90%的片段處于未定義、未激活狀態。就像一臺擁有頂級硬件的電腦,卻只裝了個掃雷。”
蘇然的眼睛亮了。
他強忍著頭痛,將意識聚焦在太陽花那龐大而復雜的基因序列上。
他看到了那個被自己拉滿的“光合作用效率”,也看到了新添加的“能量儲存與轉化(生物電)”。
而在這些詞條之下,果然有一大片灰色、無法點擊的區域,標注著“未知功能域”。
他需要解鎖它們。
“也許可以修改它的能量輸出模式,讓它產生一種……能滋養精神的能量?”蘇然大膽地猜測。
“理論上可行。但修改核心設定,能量消耗恐怕會是個天文數字。你現在這點精神力,不夠給它換個燈泡的。”牛頓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蘇然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這就像一個窮光蛋,守著一座金山,卻沒有挖礦的工具。
“所以,還是得先想辦法恢復。”蘇然揉著太陽穴,“睡覺?吃飯?還是……”
“建議采用最高效的方式:進食高蛋白、高能量的食物,并保證至少八小時的深度睡眠。
根據你目前的身體數據分析,預計需要七十二小時才能完全恢復。”牛頓給出了冷冰冰的方案。
“七十二小時……三天?”蘇然的心沉了下去。方舟組織隨時可能殺個回馬槍,他沒有三天時間可以浪費。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陣微弱而急促的“沙沙”聲,從收容所緊鎖的鐵門外傳來。
聲音很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用爪子,或者用身體,一下一下地摩擦著冰冷的鐵門。緊接著,是一陣壓抑的、仿佛風箱般破舊的喘息聲。
蘇然和牛頓對視一眼。
“不是人類。”牛頓壓低了聲音,它的耳朵警惕地豎了起來,“生命信號非常微弱,正在快速衰減。”
蘇然立刻站了起來,大腦的刺痛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壓了下去。他快步走到門后,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夜色下,一個巨大的黑影蜷縮在他的門口。那是一條狗,一條體型碩大的德國牧羊犬。
它的毛發沾滿了泥土和暗紅色的血污,結成了塊。
身體的一側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最讓蘇然心頭一緊的,是它的眼神。
那雙眼睛渾濁而黯淡,卻依舊透著一股不屈的、鐵血戰士般的堅毅。
它似乎用盡了最后的力氣來到這里,此刻只是憑著本能,用頭一下下地蹭著門,發出最后的求救。
蘇然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拉開了門栓。
老德牧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驚了一下,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擺出防御的姿態,但身體的衰敗讓它只是晃了晃,便重重地摔倒在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
蘇然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半跪在它身邊。
濃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伸手檢查,發現除了那道恐怖的刀傷,老德牧的身上還有多處鈍器傷,一條后腿已經不自然地扭曲,骨頭斷了。
它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體溫也在迅速流失。
“是退役的警犬,或者軍犬。”蘇然觸摸著它耳朵上的標記,聲音有些沙啞,“傷口是利刃造成的,非常專業。它應該是從什么地方逃出來的。”
“它的生命體征正在消失,預計三分鐘內會進入不可逆的腦死亡。”牛頓的聲音在蘇然身后響起,不帶任何感情。
蘇然的雙手已經沾滿了溫熱的血。
他看著這只在生命最后一刻,依舊保持著尊嚴和警惕的老狗,心中的某個部分被觸動了。
他想起了自己救助布丁時的無力,想起了自己被開除時的憤怒。
這個世界,對這些善良而忠誠的生命,總是如此殘酷。
“我不能讓它就這么死了。”蘇然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