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從藥園深處的竹屋傳來。林軒放下手中的藥鏟，眉頭緊鎖。這已經是周老頭今天第十次劇烈咳嗽了，每次咳完，那佝僂的身影似乎又萎縮了幾分。
林軒快步走向竹屋，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屋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苦澀的藥味。周老頭蜷縮在床榻上，臉色蠟黃，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胸前的衣襟上沾著點點血跡。
“周爺爺，您該喝藥了。“林軒端起桌上溫著的藥碗，小心翼翼地扶起老人。
周老頭勉強睜開渾濁的雙眼，搖了搖頭：“沒...沒用...這寒髓毒...不是普通藥物能解的...“
“寒髓毒？“林軒心頭一震。他在《百草譜》上看到過這種劇毒的記載，是由寒髓蛇的毒液提煉而成，中毒者會從骨髓開始凍結，最終全身僵化而死。
“您怎么會中這種毒？“林軒聲音發緊。
周老頭苦笑一聲，指了指墻角一個破損的竹簍：“昨日...在后山...采藥時...被一條小蛇咬了...本以為...只是普通寒毒...沒想到...“
林軒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竹簍里放著幾株通體雪白的靈草，草葉上還帶著冰晶——這是煉制筑基丹的主藥之一，冰心草。而冰心草生長的地方，常有寒髓蛇出沒。
“我去找丹閣長老！“林軒轉身就要往外跑。
“站住！“周老頭突然提高聲音，隨即又劇烈咳嗽起來，“咳咳...沒用的...寒髓毒...發作太快...等他們...趕來...老頭子我...早就...“
林軒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怎么辦？難道就這樣...“
“紫...紫靈芝...“周老頭艱難地說道，“三百年份...以上的...紫靈芝...配合...火陽草...可解此毒...“
林軒眼睛一亮：“藥園里有紫靈芝！“
“只有...二百年份的...不夠...“周老頭搖搖頭，眼神漸漸渙散，“命該...如此...“
林軒咬了咬牙：“您堅持住！我去取藥！“
他飛奔出屋，直奔藥園最深處的那片靈藥區。在一塊半陰半陽的藥田里，五株通體紫紅、形如云朵的靈芝靜靜生長著，散發著淡淡的靈光。這是藥園最珍貴的靈藥之一，紫靈芝，專門用來煉制高階解毒丹和突破瓶頸的輔助丹藥。
林軒蹲下身，仔細檢查這幾株紫靈芝。最大的一株確實只有二百年左右的藥齡，距離三百年還差得遠。正常情況下，至少還需要再培育一百年。
一百年...周老頭連一天都等不了。
林軒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此刻正值午時，大多數藥園弟子都在用膳休息，四下無人。他輕輕撫摸著那株最大的紫靈芝，做出了決定。
“只能冒險一試了...“
他盤坐在紫靈芝旁，雙手虛按在靈芝上方三寸處，閉上眼睛，開始運轉《混元訣》。但與以往修煉時不同，這次他將體內靈力全部轉化為最精純的木屬性靈氣，緩緩注入紫靈芝中。
紫靈芝微微一顫，表面的紫色靈光頓時明亮了幾分。林軒能感覺到靈芝內部的結構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藥齡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著。但同時，他體內的靈力也在飛速消耗。
五十年的藥齡...八十年的藥齡...一百年的藥齡...
當紫靈芝的藥齡突破三百年大關時，林軒已經汗如雨下，面色蒼白如紙。他的氣海近乎枯竭，經脈因過度抽取靈力而隱隱作痛。但他沒有停下，繼續咬牙堅持，直到將紫靈芝催熟到三百五十年份左右，才猛然收手，整個人癱軟在地，大口喘息。
“成...成功了...“林軒虛弱地笑了笑，伸手摘下那株已經變成深紫色的靈芝。三百年份的紫靈芝表面浮現出天然的云紋，觸手溫潤如玉，散發著濃郁的靈氣。
他強撐著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另一塊藥田，采了幾株火陽草，然后跌跌撞撞地返回竹屋。
周老頭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林軒顧不得休息，立刻生火熬藥。他將紫靈芝撕成細條，與火陽草一起放入藥罐，加入靈泉水，以文火慢燉。
一個時辰后，藥液濃縮成小半碗深紫色的粘稠液體，散發著奇特的香氣，既有紫靈芝的清冽，又有火陽草的灼熱。
林軒小心地扶起周老頭，將藥液一點點喂入他口中。起初毫無反應，但片刻后，周老頭蠟黃的臉色開始泛起一絲紅潤，緊鎖的眉頭也稍稍舒展。又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漸漸平穩，胸口起伏變得有力。
“有效！“林軒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這一放松，透支靈力的后遺癥立刻如潮水般涌來。他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陷入昏迷前最后的意識是藥罐被打翻的聲音和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的疼痛...
...
不知過了多久，林軒隱約感到一股清涼的靈力從手腕處流入體內，滋潤著干涸的經脈。他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中，一張清麗絕倫的俏臉正滿是擔憂地俯視著他。
“蘇...師姐？“林軒聲音嘶啞。
“別動。“蘇沐清按住想要起身的林軒，另一只手仍搭在他的手腕上，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靈力，“你靈力透支嚴重，差點傷到根基。“
林軒這才發現自己躺在竹屋的矮榻上，而周老頭則在不遠處的床上安詳地睡著，呼吸均勻，臉色已經恢復了大半。
“周爺爺他...“
“已經脫離危險了。“蘇沐清打斷他，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我來取藥，發現你們一昏一病，差點嚇死。“
林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多謝蘇師姐相救。“
蘇沐清卻沒有笑，她松開林軒的手腕，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粒龍眼大小的赤紅色丹藥：“服下它。“
林軒認出這是比回氣丹高級得多的“赤陽丹“，專門用來治療靈力透支和內傷。他沒有推辭，接過丹藥吞下。丹藥入腹，立刻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枯竭的氣海如同久旱逢甘霖，貪婪地吸收著藥力。
“感覺好些了嗎？“蘇沐清輕聲問道。
林軒點點頭：“好多了。“
蘇沐清沉默片刻，突然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放在床邊——正是那株被林軒催熟到三百五十年份的紫靈芝！
“藥園記錄顯示，這株紫靈芝昨天還只有二百零三年的藥齡。“蘇沐清的聲音很輕，卻像驚雷一般在林軒耳邊炸響，“你能解釋一下，它是怎么在一夜之間變成三百五十年份的嗎？“
林軒心跳幾乎停滯，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被發現了！他最不愿被人知曉的秘密，就這樣暴露在了蘇沐清面前！
“我...“林軒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蘇沐清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還有，你體內靈力枯竭到這種程度，明顯是過度消耗所致。而周爺爺中的寒髓毒，恰好需要三百年以上的紫靈芝才能解...“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林軒，你能催熟靈藥？“
房間內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良久，林軒才苦笑一聲：“蘇師姐果然聰慧過人...沒錯，我確實有一些特殊的方法可以加速靈藥生長，但絕非邪術，也不會損害藥性。“
他小心觀察著蘇沐清的反應，隨時準備應對最壞的情況——這個秘密一旦外泄，等待他的可能是被囚禁起來專門培育靈藥的命運。
出乎意料的是，蘇沐清并沒有表現出震驚或者貪婪，反而松了一口氣：“果然如此...難怪你修為進步這么快，還能培育出那些品質極佳的靈藥。“
“你...早就發現了？“林軒驚訝地問。
蘇沐清輕輕搖頭：“只是猜測。每次我來藥園，都能發現一些本不該在這個季節成熟的靈藥，而且品質出奇的好。起初我以為是周爺爺的獨門技術，后來注意到這些靈藥大多出現在你負責的區域...“她頓了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師父。“
林軒如釋重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謝謝你，蘇師姐。“
“不必謝我。“蘇沐清別過臉去，“你冒險救周爺爺，這份情義...我很佩服。“她的耳根微微泛紅，“不過這種能力太過逆天，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若被有心人知道...“
“我明白。“林軒鄭重點頭。
兩人一時無言。窗外，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咕——“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響打破了沉默。林軒的肚子發出了抗議。
蘇沐清忍俊不禁：“你昏迷了大半天，肯定餓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她起身向外走去，“你先休息，別亂動。“
林軒目送她離開，心中百感交集。他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就這樣被蘇沐清發現了，更沒想到她會選擇保守秘密。這份信任，讓他胸口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
不一會兒，蘇沐清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靈米粥回來了。粥里還加了幾片靈芝和枸杞，香氣撲鼻。
“藥園廚房里只有這些，將就著吃吧。“她將粥碗遞給林軒。
林軒接過碗，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靈米粥下肚，一股暖意從胃部擴散到全身，配合赤陽丹的藥力，他的氣色很快好轉了許多。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蘇沐清看他吃得急，忍不住提醒道。
林軒不好意思地放慢速度，突然想起什么：“蘇師姐，你今天是來取什么藥的？“
“七星草和冰心花，煉制清心丹用的。“蘇沐清答道，“不過看這情況，還是改日再...“
“我去給你取！“林軒放下空碗，就要起身。
“別動！“蘇沐清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現在的狀態，連走路都困難，還想去采藥？“
她這一按，力道不小，本就虛弱的林軒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后倒去。蘇沐清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去拉，結果被帶得一起摔在了矮榻上。
一瞬間，兩人近在咫尺。林軒能清晰地聞到蘇沐清身上淡淡的幽香，看到她如蝶翼般輕顫的睫毛和粉嫩的唇瓣。蘇沐清似乎也愣住了，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紅暈。
“對...對不起！“蘇沐清慌忙撐起身子，手忙腳亂地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衫，“我不是故意的...“
林軒也趕緊坐直身體，耳根發燙：“沒...沒關系...“
尷尬的氣氛在竹屋內蔓延。蘇沐清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林軒則盯著自己的腳尖，仿佛那里有什么絕世功法。
“我...我去給你采藥。“最終，蘇沐清打破了沉默，逃也似的離開了竹屋。
林軒長舒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心跳仍然快得不像話。他從未與異性如此近距離接觸過，那種柔軟的觸感和清幽的香氣，讓他心神蕩漾。
不一會兒，蘇沐清回來了，手里拿著幾株新鮮的七星草和冰心花。她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眼神還有些躲閃。
“藥我取好了，你...好好休息。“她將靈藥收入儲物袋，轉身欲走。
“蘇師姐！“林軒叫住她，“明天...還去后山練劍嗎？“
蘇沐清腳步一頓，沒有回頭：“等你恢復了再說。“說完，便匆匆離去。
林軒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既失落又期待。他轉頭看向仍在熟睡的周老頭，輕聲道：“周爺爺，您可要快點好起來啊...“
...
三天后，周老頭的寒髓毒徹底清除，恢復了往日的精氣神。而林軒在赤陽丹和蘇沐清每日送來的滋補藥膳幫助下，也很快痊愈，甚至因禍得福，靈力比之前更加精純凝練。
“小子，老頭子這條命是你救的。“周老頭拍著林軒的肩膀，眼中滿是欣慰，“那株三百年的紫靈芝...你從哪弄來的？“
林軒早已想好說辭：“我在后山采藥時偶然發現的，一直沒告訴別人。“
周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追問：“不管怎樣，這份情，老頭子記下了。“他頓了頓，突然壓低聲音，“聽說宗門大比的報名明天就截止了？“
林軒點點頭：“嗯，我已經報過名了。“
“有把握嗎？“周老頭關切地問。
“盡力而為吧。“林軒笑了笑，沒有多說。這三個月來，在蘇沐清的秘密指導下，他已經掌握了三門基礎法術——火球術、御風訣和石膚術，修為也達到了練氣四層。雖然比起那些外門精英還有差距，但并非沒有一戰之力。
“拿著。“周老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遞給林軒，“大比時用得著。“
林軒打開布包，里面是三顆龍眼大小的丹藥，通體碧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青靈丹！“林軒驚呼。這是一種能夠快速恢復靈力的珍貴丹藥，市場價至少十塊下品靈石一顆，對雜役弟子來說簡直是天價。
“省著點用。“周老頭擺擺手，“老頭子我攢了好幾年的家底。“
林軒眼眶微熱，鄭重地將丹藥收好：“周爺爺，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去吧去吧，別在這兒煽情了。“周老頭故作嫌棄地揮揮手，轉身去照料藥田，但林軒分明看到他轉身時擦了擦眼角。
...
宗門大比當日，青玄門中央廣場人聲鼎沸。數百名練氣期弟子齊聚于此，按照身份分為不同區域。雜役弟子們擠在最外圍，眼巴巴地望著中央那些衣著光鮮的外門弟子和內門精英。
林軒站在雜役弟子的隊伍中，目光掃過人群，尋找著蘇沐清的身影。自從那日竹屋一別，蘇沐清雖然仍按時來藥園取藥，但總是刻意避開與他獨處的機會，兩人的法術練習也暫停了。
“第一輪，抽簽對決！“高臺上，一位筑基期的執事高聲宣布，“念到名字的弟子上臺比試，勝者晉級，敗者淘汰！“
比試很快開始。廣場上搭建了十座擂臺，同時進行比試。林軒的簽號靠后，有充足的時間觀察其他弟子的實力。
“看，那是趙無極師兄！“旁邊一個雜役弟子指著三號擂臺，興奮地說道，“聽說他已經練氣六層巔峰了，是這次大比奪冠的熱門人選！“
林軒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三號擂臺上站著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一身華貴的紫色長袍，面容俊朗但眉宇間帶著幾分傲氣。他的對手是一個練氣五層的外門弟子，此刻已經面色慘白，額頭冒汗。
“開始！“裁判一聲令下。
“砰！“
幾乎是在裁判話音落下的同時，那外門弟子就倒飛出了擂臺，胸口一個焦黑的掌印清晰可見。而趙無極站在原地，連衣角都沒動一下，只是輕描淡寫地甩了甩手。
“趙無極，勝！“裁判高聲宣布。
全場嘩然。一招！僅僅一招就擊敗了練氣五層的對手！這實力差距簡直令人絕望。
林軒瞳孔微縮。趙無極的速度和力量都遠超他的預期，那一掌中蘊含的火屬性靈力更是精純得可怕。如果對上他...
“下一場，七號擂臺，林軒對劉莽！“
林軒收斂心神，大步走向七號擂臺。他的對手劉莽是個練氣四層的外門弟子，身材魁梧，肌肉虬結，一看就是走體修路線的。
“哈哈哈，運氣真好，第一輪就抽到個雜役弟子！“劉莽看到林軒的灰色雜役服，咧嘴大笑，“小子，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免得一會兒斷胳膊斷腿！“
林軒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只是平靜地行了一禮：“請師兄指教。“
“開始！“
劉莽大吼一聲，全身肌肉鼓脹，皮膚泛起淡淡的土黃色光澤，如同一頭蠻牛般沖向林軒。這是體修的招牌能力——石膚術，能夠大幅增強防御力和力量。
林軒不慌不忙，雙手掐訣，口中輕喝：“御風訣！“
一股清風憑空而生，環繞在他周身。劉莽的重拳呼嘯而至，卻只打中了一道殘影——林軒的速度在御風訣加持下暴增，輕松避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躲什么躲！有種正面接我一拳！“劉莽怒吼著，轉身又是一拳。
林軒依舊不硬接，利用速度優勢不斷游走，偶爾反擊一兩下，但都被劉莽的石膚術擋下。幾個回合下來，劉莽越發暴躁，攻勢越來越猛，但破綻也越來越多。
“這雜役弟子有點意思。“臺下有外門弟子點評道，“身法不錯，但攻擊破不了劉莽的防御，遲早要輸。“
“是啊，耗下去對他不利。劉莽的耐力在練氣四層中是出了名的好。“
林軒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突然改變策略，不再一味躲閃，而是站定身形，雙手快速結印。
“火球術！“
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從他掌心射出，直奔劉莽面門而去。
“雕蟲小技！“劉莽不屑地哼了一聲，不閃不避，直接用臉接下了火球。
“轟！“火球炸開，劉莽只是晃了晃腦袋，臉上連個焦痕都沒有。“就這點本事？給我撓癢癢都不夠！“
林軒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再次結印，又是一記火球術。劉莽依舊不閃不避，用胸膛硬接。
“轟！“
火球炸開的瞬間，劉莽突然臉色大變，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啊——我的眼睛！“他雙手捂臉，痛苦地跪倒在地，石膚術的光芒也隨之消散。
“林軒，勝！“裁判高聲宣布。
臺下觀眾一片嘩然，大多數人根本沒看明白發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劉莽怎么突然就輸了？“
“那火球明明沒傷到他啊！“
“你們看劉莽的手！“
只見劉莽的指縫間滲出絲絲血跡，雙眼緊閉，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聰明。“不遠處，一個觀戰的內門弟子贊賞地點點頭，“他先用普通火球麻痹對手，讓劉莽以為他的火球術毫無威脅。第二發火球中，卻暗藏了一縷金系靈力，專破石膚術的罩門——眼睛。“
“這雜役弟子不簡單啊。“旁邊的同伴附和道，“對靈力的控制相當精準。“
林軒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走下擂臺，寵辱不驚。這一招是他和蘇沐清反復演練過的，專門對付體修。只是沒想到第一次實戰就用上了，效果出奇的好。
接下來的幾輪比試，林軒憑借《混元訣》帶來的靈力優勢和對法術的精妙控制，一路過關斬將，連續擊敗了五名外門弟子，其中甚至包括一個練氣五層的高手！
這樣的戰績，在雜役弟子中堪稱奇跡。很快，“藥園那個能越級挑戰的雜役弟子“的名聲就傳開了，林軒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
“下一輪，十六強戰，林軒對趙無極！“
當裁判宣布這個對陣時，整個廣場都沸騰了。奪冠大熱門對上本屆最大黑馬，這絕對是十六強戰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場對決！
林軒深吸一口氣，走向中央擂臺。他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其中一道格外銳利。他循著感覺望去，在人群中看到了蘇沐清的身影。她站在丹閣弟子區域，目光復雜地望向這邊。
兩人視線相交的瞬間，蘇沐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嘴唇輕輕動了動，似乎在說什么。林軒辨認出那口型是：“小心。“
他心中一暖，回以一個自信的微笑，然后大步踏上擂臺。
對面，趙無極早已負手而立，紫色長袍無風自動，一派高手風范。看到林軒上臺，他挑了挑眉，語帶譏誚：“沒想到一個雜役弟子也能走到這一步。不過，你的好運到此為止了。“
林軒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請趙師兄指教。“
趙無極冷哼一聲：“指教？你也配？三招之內，我必讓你跪地求饒！“
裁判看了看雙方，高舉的手猛地落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