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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斗驚變

“喝啊!“

訓練場內,我全力揮動暗金恐爪,五道凌厲的爪光將面前的鐵木人偶撕成碎片。汗水順著下巴滴落,右臂上的暗金色毛發已經蔓延到了肩膀,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不錯,力量控制比上周精準多了。“鬼斗羅靠在墻邊點評,“不過轉身時的防御還有空隙,若是遇到速度型的對手...“

他的話突然停住了。一陣尖銳的疼痛毫無征兆地從我胸口炸開,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鐵釬刺穿了我的心臟。我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右手不受控制地完成了局部獸化,爪刃深深插入地面。

“唐岳?“鬼斗羅瞬間出現在我身旁,“怎么回事?“

我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眼前閃過一幅幅破碎的畫面——天斗皇宮的廊柱、七寶琉璃塔的光芒、千仞雪蒼白的臉...更強烈的是那種瀕死的窒息感,通過神圣鏈接源源不斷地傳來。

“雪...雪兒...“我艱難地擠出兩個字,右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她...危險...“

鬼斗羅臉色驟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探查脈象:“武魂共鳴?但這不可能,她人在天斗城,距離這里...“

話音未落,我的右爪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金光,那是天使武魂的氣息!金光在空中交織成模糊的景象——千仞雪正被三名魂師圍攻,其中一人手中托著一座璀璨的七寶琉璃塔。

“七寶琉璃宗!“鬼斗羅倒吸一口冷氣,“寧風致竟然親自出手?“

畫面一閃而逝,但那種揪心的危機感更加清晰了。我強撐著站起來:“我必須去天斗城!現在!“

“胡鬧!“鬼斗羅厲聲喝道,“沒有教皇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近天斗城,這是鐵律!更何況你現在去能做什么?面對七寶琉璃宗和可能存在的劍骨斗羅,你連一招都接不下!“

“那就看著她死嗎?“我怒吼,暗金恐爪熊的兇性被徹底激發,雙眼泛起血絲,“我們之間有神圣鏈接,我能感覺到她現在有多絕望!“

鬼斗羅沉默了。片刻后,他長嘆一聲:“我去請示教皇,你...“

“來不及了。“我打斷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銀色令牌——這是上次任務后千仞雪私下給我的,能自由進出武魂殿的密道,“告訴教皇,我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不等鬼斗羅回應,我已經沖向訓練場后門。右爪上的金光越來越強烈,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千仞雪的情況正在急速惡化,我能感覺到她的魂力在枯竭,意識也開始模糊...

天斗城,皇宮偏殿。

千仞雪——此刻是雪清河的模樣——強撐著臉上的微笑,后背卻已經被冷汗浸透。她怎么也沒料到,一次例行覲見會變成精心設計的陷阱。

“太子殿下今日氣色不佳啊。“雪星親王笑瞇瞇地說,眼中卻閃爍著陰冷的光芒,“正好寧宗主攜劍斗羅來訪,不如請他們為您診治一番?“

寧風致優雅地坐在一旁,手中七寶琉璃塔緩緩旋轉:“殿下若有不適,風致愿盡綿薄之力。“

最危險的是站在寧風致身后的劍斗羅塵心,這位九十六級的超級斗羅雖然閉目養神,但氣機已經鎖定了整個大殿。千仞雪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有一絲破綻,那柄七殺劍就會瞬間出鞘。

“多謝親王關心,本宮只是昨夜批閱奏折晚了。“她保持著雪清河溫潤的聲線,大腦卻在飛速運轉。問題出在哪里?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雪夜大帝都從未懷疑,為何今日...

“說起來,本王近日結識一位奇人。“雪星親王突然話鋒一轉,“他的武魂頗為特殊,能識破一切偽裝。不如請他來為太子...診斷一番?“

千仞雪瞳孔微縮。原來如此!難怪今天雪星堅持要她單獨來偏殿,難怪寧風致會“恰好“來訪。這是一場針對她的圍獵!

“不必麻煩親王了。“她起身欲走,卻被兩名侍衛攔住去路。更糟的是,她感覺到體內的魂力正在詭異流失——有人在茶水中下了抑魂散!

塵心突然睜開眼:“殿下何必著急?“

壓力如山般襲來,千仞雪幾乎站立不穩。偽裝面具下的真容開始若隱若現,再這樣下去...

“既然親王盛情,本宮就卻之不恭了。“她強作鎮定地坐回椅子,右手悄悄捏碎了袖中的傳訊符。這是她最后的希望,但天斗城距離武魂殿太遠,援軍恐怕...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體內沉寂多時的神圣鏈接微微發熱,遙遠的另一端,有人正不顧一切地向她奔來。

“唐岳?“她在心中驚呼,“不,別過來!這里太危險了...“

但鏈接那頭的回應堅定而熾熱,仿佛在說:堅持住,我來了。

天斗城外,夜幕低垂。

我披著黑色斗篷,跟隨商隊混入城門。右爪上的金光已經凝聚成一道細線,筆直指向皇宮方向。千仞雪的狀態越來越糟,神圣鏈接傳來的感知時斷時續,就像風中殘燭。

“必須想辦法進去...“我躲在巷角觀察皇宮守衛。正門戒備森嚴,巡邏隊每五分鐘一趟,城墻上還有瞭望的魂師。

趁著守衛換崗的空檔,我悄然貼近宮墻。暗金恐爪輕輕插入石縫,像攀巖釘一樣幫助我無聲無息地爬上城墻。感謝鬼斗羅的魔鬼訓練,這種程度的潛行對我來說不算太難。

翻過宮墻后,我循著仙草氣息和神圣鏈接的雙重指引,在迷宮般的宮殿中穿行。右爪上的金光越來越亮,千仞雪已經很近了!

拐過一道回廊,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凝固——

偏殿大門洞開,雪星親王正帶著一位枯瘦老者走向殿內。寧風致和塵心站在兩側,形成合圍之勢。而“雪清河“被四名魂師圍在中央,臉色蒼白如紙,袖口有鮮血滴落。

最危險的是,那名枯瘦老者的眼睛竟然沒有瞳孔,全是慘白的眼白!他的手中托著一個水晶球,里面霧氣繚繞,隱約映照出的不是雪清河的面容,而是千仞雪本來的樣子!

“破幻之眼武魂...“我心中駭然。難怪千仞雪的偽裝會被識破!

枯瘦老者陰森一笑:“親王殿下,這位太子...有問題啊。“

雪星親王面露得色:“哦?還請先生明示。“

千仞雪——現在已經快維持不住雪清河的偽裝——緩緩后退,右手悄悄凝聚魂力。我看出她打算拼死一搏了,但面對劍斗羅,她連一成勝算都沒有!

沒有時間思考了。我深吸一口氣,將《暗金之力修煉手札》中記載的秘法運轉到極致。暗金色毛發瞬間覆蓋全身,完成度前所未有的武魂附體讓我體型暴漲,肌肉賁張。

“吼——!“

震耳欲聾的熊吼響徹偏殿,我如同炮彈般撞碎窗戶沖了進去。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連塵心都愣了一瞬。

就是現在!

“雪兒!“我大喊一聲,右爪揮出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爪影。與此同時,千仞雪——她已經顧不上偽裝——周身金光大放,天使武魂徹底釋放!

“天使突擊!“

我們的攻擊奇跡般地融合在一起,金與暗金交織的能量風暴席卷整個偏殿。塵心終于反應過來,七殺劍出鞘,但為時已晚——

“轟!“

爆炸聲中,我抓住千仞雪的手腕:“走!“

她虛弱但果斷地點頭,兩對天使之翼展開。我們撞開屋頂沖天而起,身后傳來塵心的怒喝和雪星親王的尖叫。

“攔住他們!“

數道劍氣破空而來,千仞雪勉強側身閃避,但一道劍氣還是擦過她的肩膀,帶起一蓬血花。她悶哼一聲,翅膀一顫,我們差點從空中墜落。

“堅持住!“我摟住她的腰,借著她的飛行能力向城外掠去。身后,塵心已經御劍追來,速度比我們快得多。

千仞雪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屬球:“閉眼!“

我立刻照做。一陣刺目的強光過后,塵心的追擊明顯停滯了。千仞雪趁機帶著我俯沖進天斗城錯綜復雜的小巷中,七拐八繞,終于甩開了追兵。

“這里...暫時安全...“她靠在一處廢棄倉庫的墻上,臉色慘白如紙。天使武魂已經收回,恢復了本來面貌的她看起來格外脆弱。

我這才注意到她肩膀的傷口已經變成詭異的紫色:“劍上有毒!“

“七殺劍意...不是毒...但比毒更麻煩...“她艱難地喘息著,“需要...凈化...“

我想起神圣鏈接的特性,毫不猶豫地抓住她的手:“借我點光。“

她虛弱地點頭,一縷金色魂力通過我們相握的手傳遞過來。我引導這股力量在體內運轉一周,再通過暗金恐爪熊武魂的特殊性將其轉化為凈化之力,緩緩注入她的傷口。

“唔...“她咬緊下唇,身體因疼痛而顫抖,但傷口的紫黑色確實在慢慢消退。

半小時后,危機總算解除。千仞雪疲憊地靠在我肩上,金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臉頰。我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保護欲。

“為什么要來?“她突然輕聲問,“你知道這有多危險...“

“因為神圣鏈接。“我老實回答,“我感覺到你有危險,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抬起頭,湛藍的眼睛直視我:“就因為這個?“

“還因為...“我喉結滾動,“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千仞雪凝視我許久,突然笑了:“傻瓜。“

這聲“傻瓜“里包含的情緒太過復雜,讓我心跳漏了一拍。正當氣氛變得微妙時,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搜!每一處都要搜!太子殿下有令,找到那兩個刺客重重有賞!“

我們同時屏住呼吸。千仞雪現在的狀態根本飛不起來,而我的魂力也在剛才的逃亡中消耗殆盡。

“得換個地方。“我低聲道,突然靈機一動,“獨孤博在宮中嗎?“

千仞雪搖頭:“他去星斗大森林采藥了,至少一周后才回來。“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我蹲下身,“上來,我背你走。“

她猶豫了一瞬,還是伏到我背上。那一瞬間的柔軟觸感讓我渾身僵硬,她發絲間的淡香縈繞在鼻尖,比任何仙草都令人沉醉。

“別發呆,刺客先生。“她在我耳邊輕語,呼吸拂過耳廓,激起一陣戰栗。

我深吸一口氣,背著她在小巷中穿行。千仞雪比想象中輕得多,但每一次顛簸都能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緊貼我的后背,讓我耳根發燙。

“往東。“她指引方向,“我在城東有處安全屋。“

兩小時后,我們終于抵達目的地——一間看似普通的民宅,實則內有乾坤。地下室被改造成設施齊全的避難所,還有直通城外的密道。

千仞雪從我背上滑下,立刻檢查起自己的傷勢。我則癱坐在椅子上,全身肌肉都在抗議。這一夜的驚險逃亡,比任何訓練都消耗體力。

“唐岳。“她突然嚴肅地叫我,“看這個。“

桌上攤著一張天斗城防圖,上面標注著今晚的巡邏路線和伏擊點。最引人注目的是圖角的一個小小印記——一個藍色的草葉形狀。

“這是...藍銀草?“我皺眉。

“唐三的標記。“千仞雪冷笑,“難怪雪星能找到識破偽裝的魂師,難怪寧風致會'恰好'來訪。這一切背后,都有唐三的影子。“

我心頭一震。按照原著時間線,此時的唐三應該剛從殺戮之都歸來不久,正在為小舞復活做準備。他插手天斗皇室事務,意味著劇情已經大幅偏離原軌跡!

“你的身份暴露,后續計劃...“我擔憂地問。

千仞雪卻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不,這正是機會。雪清河這個身份已經沒用了,但我們可以反過來利用這點...“

她展開一張新的圖紙,開始勾勒一個大膽的計劃。我看著她專注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這場天斗驚變或許正是兩大陣營全面沖突的導火索。

而我們,已經站在了風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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