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穿成電子寵物后大佬跪求別黑化
- 沈皖遇
- 3132字
- 2025-08-18 11: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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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渾渾噩噩中流逝。像一具精美的提線木偶,我被動地“生活”在這個由三個男人構(gòu)筑的、極致奢華又極致恐怖的囚籠里。
“寶貝,該補充能量了。”白曄溫柔的聲音是每日的魔咒。他會親自打開那個巨大的、鑲著銀色金屬邊的玻璃罩——我的“浴缸”。帶著濃烈草莓香精味的營養(yǎng)液被緩緩注入,溫熱的液體包裹住我小小的身體。他修長的手指偶爾會隔著液體,輕輕梳理我頸后那團異常柔軟的、帶著奇特光澤的毛發(fā)。每一次觸碰,都讓我靈魂深處發(fā)出無聲的尖叫和戰(zhàn)栗。我無法反抗,只能僵著身體,任由那股溫順的暖流強行壓下我的反抗意志。
“今天的小裙子,喜歡嗎?”雷恩那暴躁的嗓門總會打破片刻的寧靜。他巨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宮殿”——一個完全由高純度水晶打造的、堆滿了無數(shù)閃爍發(fā)光能量石的巨大空間。他粗糙的手指笨拙地拎著一條綴滿七彩亮片、閃閃發(fā)光得能晃瞎人眼的小裙子,不由分說地往我身上套。那些冰冷的亮片摩擦著我的皮膚,硌得生疼。我像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被他擺弄著。他猩紅的眼瞳里,有時會閃過一絲與其性格不符的、近乎笨拙的期待。而我心底翻涌的只有屈辱和憤怒:滾開!誰要穿這種垃圾!
“看看我為你找到了什么,小星星。”格蘭特華麗低沉的嗓音總是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蠱惑。他常常斜倚在水晶宮殿那巨大得離譜的窗邊,紫羅蘭色的眼眸在星光的映襯下深不見底。他會變戲法似的拿出各種奇珍異寶——一顆據(jù)說能吸收星塵光芒的夜光球,一塊雕刻著古老星圖、觸手溫潤的暖玉……他喜歡把這些東西堆在我腳邊,然后饒有興致地觀察我的反應(yīng)。他的目光帶著評估,像是在欣賞一件不斷增值的藝術(shù)品。我心底的咆哮幾乎要沖破喉嚨:放我走!我不是你們的收藏品!
每一天,都是不同形式的“寵愛”,卻像不同口味的毒藥。每一次,當我心底的憤怒和反抗即將沖破那層藥物帶來的溫順屏障時,白曄那溫柔卻充滿掌控力的聲音總會適時響起,或者僅僅是一個眼神掃過,那股無形的暖流便會再次涌來,強行將我按回那個順從、空洞的寵物軀殼里。
我的意識被禁錮在這具小小的、非人的身體里,像沉在深海,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擺布,被觀賞,被當作稀世珍寶般炫耀。每一次被迫的微笑(如果他們能稱之為笑的話),每一次僵硬的順從,都像鈍刀子割肉,凌遲著我的尊嚴。
直到這一天。
格蘭特剛剛離開,他留下的那顆據(jù)說來自“永恒星海”深處的能量石,正散發(fā)著幽幽的藍光,像一顆冰冷的眼睛注視著我。宮殿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或者說,一個寵物。水晶墻壁反射著我小小的、毛茸茸的倒影,那副被精心打扮過、卻空洞無比的模樣,像一把鹽狠狠灑在我潰爛的自尊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幾乎要撕裂我靈魂的怒火和絕望,猛地沖垮了那層藥物帶來的溫順枷鎖!去他媽的營養(yǎng)液!去他媽的亮片裙子!去他媽的水晶宮殿!老娘受夠了!
就在這時,白曄的身影出現(xiàn)在宮殿門口。他銀色的發(fā)絲在柔和的光線下泛著冷光,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能融化堅冰的溫柔笑意。他手里拿著一把鑲嵌著細碎寶石、精致無比的梳子,緩步向我走來。
“寶貝,”他的聲音像羽毛拂過心尖,帶著令人作嘔的寵溺,“今天想被誰梳毛?還是讓我來,好嗎?”
梳毛?又是梳毛!
這兩個字如同點燃炸藥的引信。積壓了不知多久的屈辱、憤怒、絕望,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那層維持著“寵物”表象的溫順假面,被這滔天的怒火徹底焚毀!
“嗚——!!!”
一聲絕非寵物能發(fā)出的、凄厲尖銳到變調(diào)的嘶鳴從我喉嚨深處爆發(fā)出來!小小的身體里爆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力量,我像一顆憤怒的炮彈,猛地從墊子上彈起,用盡全身的力氣撲向那只拿著梳子、伸向我后頸的、白皙修長的手!
牙齒,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白曄猝不及防,猛地倒抽一口冷氣!溫熱的、帶著鐵銹味的液體瞬間彌漫在我的口腔——是他的血!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時間凝固了。
白曄臉上的溫柔笑容瞬間凍結(jié)、碎裂,金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浮現(xiàn)出難以置信的驚愕。他下意識地想要抽手,但我的牙齒像小鋼釘一樣死死嵌在他的皮肉里。
“砰!”一聲巨響,宮殿厚重的水晶門被一股蠻力撞開,雷恩高大的身影如同憤怒的颶風般沖了進來,猩紅的眼瞳瞬間鎖定了這駭人的一幕。“白曄!!”他的咆哮震得水晶墻壁嗡嗡作響,手已經(jīng)按在了腰間的能量槍柄上,狂暴的殺氣席卷了整個空間。
幾乎同時,格蘭特的身影也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門口,他臉上慣有的慵懶笑容消失無蹤,紫羅蘭色的眼眸微微瞇起,銳利如鷹隼,死死地盯著我,那目光不再是看收藏品,而是像在看一個……失控的、危險的變量。他指間把玩的那顆能量石,被捏得發(fā)出細微的咯吱聲。
三個站在權(quán)力頂端的男人,三種截然不同卻同樣令人窒息的強大氣場,在這一刻,全部聚焦在小小的、咬住白曄手腕的“寵物”身上。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濃得化不開的震驚與危險。
【該死的!咬輕了!這破牙口!就該直接咬斷他的腕動脈!讓他也嘗嘗被放血的滋味!還有那個紅眼病,吼什么吼?嗓門大了不起?有本事一槍崩了我啊!還有那個紫眼睛的變態(tài),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也摳出來當玻璃球玩!一群神經(jīng)病!瘋子!綁架犯!放我回家!!!】
我在心里瘋狂地咆哮、咒罵,每一個字都浸滿了最純粹的恨意和魚死網(wǎng)破的瘋狂。口腔里的血腥味刺激著我,讓我咬得更緊,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
就在我的內(nèi)心咆哮達到頂峰,恨不得用眼神殺死眼前這三個男人的瞬間——
白曄身體猛地一僵!他那雙熔金般的眼眸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看到了宇宙中最不可思議的景象。驚愕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徹底地取代了他所有的溫和平靜,牢牢地釘在我臉上。他忘記了抽回手,忘記了疼痛,只是死死地盯著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見”我。
雷恩按在槍柄上的手也頓住了。他臉上的暴怒凝固,猩紅的眼瞳里翻涌起驚濤駭浪般的困惑和……一絲茫然?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沒發(fā)出來,只是下意識地朝白曄的方向挪了半步,像一頭被無形屏障阻擋的困獸。
而斜倚在門邊的格蘭特,他紫羅蘭色的眼眸深處,驟然掠過一道極其銳利、如同閃電般的光芒!那里面沒有白曄的驚愕,也沒有雷恩的茫然,只有一種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審視和……一絲玩味被點燃的瘋狂興奮。他捏著能量石的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死寂。
水晶宮殿里只剩下我粗重、帶著嗚咽的喘息聲,以及白曄手腕傷口處,鮮血滴落在光潔如鏡的地面上發(fā)出的輕微“嗒…嗒…”聲。
每一滴血落下的聲音,都敲打在凝固的空氣里,發(fā)出沉悶的回響。
白曄緩緩地、極其緩慢地低下頭。他沒有看自己流血的手腕,視線如同實質(zhì)的探針,穿透我眼中燃燒的憤怒和恐懼,牢牢鎖住我瞳孔的最深處。那熔金的眼眸里,所有溫和的假象徹底剝落,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冰冷和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
他微微啟唇,聲音低沉、平穩(wěn),卻像淬了冰的刀子,精準地切割開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恨?”
他微微歪頭,動作帶著一種非人的優(yōu)雅和冷酷,像是在觀察培養(yǎng)皿里突然變異的菌株。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想說的?”他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牽拉,勾出一個毫無溫度、甚至帶著點恍然大悟的、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一絲人氣,只有純粹的、對實驗現(xiàn)象的理性興趣。
“我的小寵物,”他俯下身,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我眼前放大,帶著血腥味的呼吸幾乎噴在我的臉上,聲音輕得像情人間的呢喃,卻字字如冰錐刺骨,“你今天的‘表演’,真是……出乎意料的精彩。”
他沾著血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褻瀆的輕柔,撫向我后頸那片異常柔軟的毛發(fā)。指尖冰冷的觸感讓我渾身汗毛倒豎。
“不過,”他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金眸銳利如手術(shù)刀,精準地刺入我靈魂深處,“寵物……不該有這種眼神。”
他的指腹,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重重地壓在了我后頸那塊微微凸起、皮膚紋理略顯不同的地方。
“更不該……藏起這么有趣的‘聲音’。”
一股尖銳的、如同被烙鐵燙傷的劇痛,猛地從他指尖按壓的地方炸開!那痛楚并非僅僅來自皮肉,更像是某種深藏在我意識深處的、被強行束縛的東西,被這冰冷的一按驟然撕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