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道身影踏入右側密道,石壁上的血手印突然滲出暗紅液體。
蔣平的分水峨嵋刺剛觸到液體,指尖就傳來灼燒般的痛:“是‘蝕骨血’!沾到皮肉會爛到骨頭里!”
他話音未落,前方突然傳來骨笛吹奏的詭異曲調。那聲音忽高忽低,石壁上的血手印竟開始蠕動,像無數小蟲在爬。
“捂住耳朵!”展昭劍指眉心,用內力震得自己雙耳嗡鳴。巨闕劍在石壁上劃出火星,照亮兩側突然浮現的壁畫——畫中十二個人被鐵鏈鎖在祭壇上,心口插著血火令。
白玉堂的金絲索突然纏上頭頂的鐘乳石,借力凌空翻旋:“小爺偏不聽邪!”他鎏金折扇劈開迎面撲來的血霧,卻見霧氣落地處,竟長出簇簇血色蘑菇,“這玩意兒有古怪!”
盧方的九節鋼鞭橫掃而出,銅鈴震碎了靠近的蘑菇:“是陰火盟的‘血菌術’,碰了就會被控制心智!”他鋼鞭纏上丁兆蘭的腰,將險些踩到蘑菇的丁氏兄弟拽回來,“跟緊了!”
韓彰的袖箭“嗖嗖”射出,精準釘滅兩側的油燈。黑暗中,只有他的暗器泛著幽藍冷光:“閉氣!這霧氣里有毒!”
徐慶的板斧在身前舞成鐵幕,斧刃劈開的氣流吹散血霧:“管他什么毒!劈碎了就是!”他一斧砸在石壁上,竟震出個暗格,里面滾出顆骷髏頭,眼眶里嵌著的綠珠在黑暗中閃著光。
“是‘尸眼’!”柳青的判官筆突然挑起骷髏頭,筆尾紅綢纏上綠珠,“陰火盟用活人眼球煉制的邪物,能指路,也能引尸!”他話音剛落,密道深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像有巨獸在靠近。
沈仲元的折扇在掌心轉得飛快,卦象紋路突然亮起:“不對勁,這骨笛聲的頻率,在模仿咱們的心跳!”他突然拽住蔣平,“往左邊躲!”
兩人剛閃開,原本站立的地方就裂開道深溝,里面伸出無數慘白的手,指甲縫里還嵌著碎肉。
智化的狐貍面具在暗處晃了晃,他指尖彈出的銀針悄無聲息刺入溝底:“是‘血尸陣’,這些尸體被喂了活人血,刀槍難入。”
丁兆蕙的分水峨嵋刺突然刺入石壁,帶出串火星:“二哥,你看壁畫上的祭壇,像不像開封府的布局?”
丁兆蘭湊近細看,柳葉刀在壁畫上劃出痕跡:“不僅像,你看這鎖鏈的走向,分明是通往……包大人的書房!”
展昭瞳孔驟縮,巨闕劍突然出鞘,劍氣劈開迎面撲來的血尸:“加快速度!他們的目標是開封府!”
白玉堂的金絲索如閃電般纏住血尸的脖頸,猛地發力扯斷:“貓大人說得對!小爺倒要看看,是誰敢動開封府的主意!”他足尖點著血尸的頭頂,鎏金折扇劈開擋路的石門。
門后是座圓形祭壇,十二根石柱上綁著鐵鏈,鏈端鎖著的,竟是十二個與他們身形相似的稻草人,每個稻草人心口都插著血火令。祭壇中央,個穿黑袍的祭司正吹著骨笛,笛身上刻滿了扭曲的人臉。
“終于肯出來了?”祭司緩緩轉身,黑袍下露出半邊骷髏面具,“十二俠聚齊,正好祭我的血尸。”他骨笛指向展昭,“南俠的血,最適合澆開‘焚天花’。”
祭壇地面突然裂開,朵血色大花破土而出,花瓣上的紋路,竟與《焚天秘卷》的封面分毫不差。
盧方的鋼鞭突然纏住祭司的手腕:“說!焚天花是什么鬼東西!”
祭司狂笑出聲,骨笛突然炸開,碎片化作毒針射向眾人:“等它吸夠十二俠的血,就能開出焚天圖,到時候……整個大宋都得變天!”
展昭的巨闕劍舞得密不透風,將毒針盡數擋下:“癡心妄想!”他劍尖挑起血火令,擲向血尸花,“白五爺,借你的金絲索一用!”
白玉堂心領神會,金絲索纏上血火令,猛地發力拽向石柱。血火令撞上石柱的瞬間,炸開團紅光,血尸花突然劇烈搖晃,花瓣開始枯萎。
“不可能!”祭司目眥欲裂,黑袍下突然伸出無數細針,刺向最近的徐慶。
徐慶的板斧“哐當”砸在地上,硬生生用后背擋住細針,鮮血順著衣袍滲出來:“爺爺我皮糙肉厚,這點小玩意兒算什么!”他突然抱起石柱,猛地砸向祭司。
祭司被砸得口吐黑血,骷髏面具裂開道縫,露出張與八賢王有七分相似的臉。
“是你!”展昭劍指祭司,“八賢王的堂弟,趙玨!”
趙玨突然扯下面具,臉上的刀疤在火光中格外猙獰:“既然認出來了,就該知道,這天下早該換主人了!”他突然咬破舌尖,血噴在血尸花上,“就算今天失敗,焚天宮的大軍也快到開封了!”
蔣平突然鉆進祭壇下的暗格,拽出個布滿機關的木盒:“別吹了!你的血尸符,在這兒呢!”他打開木盒的瞬間,里面的符咒突然自燃,化作灰燼。
血尸陣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那些慘白的手紛紛縮回溝底。
柳青的判官筆釘住趙玨的咽喉,筆尾紅綢纏住他的手腕:“焚天宮在哪?”
趙玨卻突然狂笑,七竅開始滲血:“你們永遠找不到……因為它就在……”他的話沒說完,頭一歪,竟也服了“自焚丹”,身體在烈焰中化作灰燼,只留下塊刻著龍紋的玉佩。
白玉堂撿起玉佩,與八賢王世子棺中的那塊比對,紋路竟嚴絲合縫。
“看來八賢王的府邸,也藏著秘密。”展昭望著祭壇中央枯萎的血尸花,突然發現花根處纏著卷羊皮紙,“這是……焚天圖的殘頁!”
紙上畫著開封府的地下通道圖,標注著十二個紅點,最中間的紅點旁,寫著“陰火壇”三個字。
密道突然劇烈搖晃,石壁上的血手印開始剝落,露出后面刻著的字:“十二人聚,陰火門開;一人叛,全員埋。”
“是詛咒!”蔣平的聲音發顫,“這意思是說,咱們中間有叛徒?”
十二人的目光同時在彼此臉上掃過,誰也沒說話,但空氣中已多了層猜忌。
智化的狐貍面具轉向出口:“先離開這里再說,祭壇要塌了。”
眾人剛沖出密道,就見開封府方向火光沖天,隱約能聽到廝殺聲。
盧方的鋼鞭握得死緊:“看來趙玨沒說謊,焚天宮的人,已經動手了。”
展昭望著殘頁上的陰火壇,突然想起包拯書房里的暗格:“陰火壇的位置,就在開封府的地牢下!”
十二道身影再次并肩沖向火光,只是這次,每個人的心里都多了個疙瘩——那詛咒里的“叛徒”,會是誰?
而在他們身后,密道徹底坍塌的煙塵中,片染血的衣角飄了出來,上面繡著的,正是陷空島的云紋。
欲知十二俠如何應對開封府之危,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