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沙漠邊緣域,綠洲旁的葡萄藤已爬滿了木架,一串串紫紅色的葡萄垂在藤蔓間,像一串串瑪瑙。林硯站在葡園里,摘下一顆葡萄嘗了嘗,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開,帶著淡淡的果香——這是綠洲部落送來的葡萄種子培育的,經過三個多月的精心照料,終于迎來了第一次豐收。
“阿硯,這些葡萄能釀出你說的葡萄酒了嗎?”綠洲部落的首領綠洲湊過來,眼里滿是期待。他早就聽說葡萄酒味道醇厚,還能存放很久,一直盼著能親手釀出酒來。
林硯點頭,指著不遠處的釀酒坊:“工匠們已經按照你的方法,準備好了陶缸和木勺,今天就能開始釀酒!”
釀酒坊是用石磚砌成的,里面擺放著十幾個巨大的陶缸,缸口用麻布封著。綠洲帶著族人,將采摘下來的葡萄倒入陶缸,用木勺搗碎,再加入少量蜂蜜,最后密封陶缸,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透氣孔。“葡萄要在缸里發酵一個月,每天都要打開透氣孔放氣,不然缸會炸開。”綠洲一邊操作,一邊向圍觀的族人講解。
族人們看得認真,不時點頭記下。石虎忍不住問:“這葡萄酒釀好后,能保存多久?要是能放到來年,我們冬天就能喝到了!”
“只要密封得好,放兩年都沒問題!”綠洲笑著說,“以前我們部落只有過節才舍得喝葡萄酒,以后鐵盟的族人,隨時都能喝到!”
隨著葡萄酒釀造啟動,裂谷域的議事廳里,一場關于盟規修訂的會議也在熱烈進行。如今鐵盟的部落已達二十八個,領地橫跨東西南北,涉及農業、牧業、手工業、醫療等多個領域,之前的盟規已無法完全覆蓋新的需求。
“現在各域的交易越來越頻繁,金銀貨幣的使用也越來越多,應該加上‘貨幣律法’,規范貨幣的鑄造和使用,防止有人偽造銀令牌和金粒。”負責交易管理的河澤提議,還拿出了一塊偽造的銀令牌——令牌上的盟徽模糊,重量也比正規令牌輕了不少。
林硯接過假令牌,眉頭微皺:“確實要加貨幣律法,規定只有裂谷域的技藝院能鑄造貨幣,偽造者不僅要賠償損失,還要逐出鐵盟。”
石城部落的石峰則補充:“西域草原和綠洲地帶經常有劫匪,應該加強‘防御律法’,讓各域組建自己的衛隊,配合騎兵隊巡邏,遇到劫匪要聯合出擊,不能各自為戰。”
會議持續了三天,修訂后的盟規新增了五條核心內容:
1. 貨幣律法:鐵盟貨幣(銀令牌、金粒)由裂谷域技藝院統一鑄造,嚴禁偽造,違者賠償物資并逐出鐵盟;
2. 防御律法:各域組建不少于二十人的衛隊,配備鐵具和青銅兵器,配合騎兵隊巡邏,遇外敵時統一聽從鐵盟指揮;
3. 醫療律法:各醫館免費為族人治療,藥材由鐵盟統一調配,醫者需記錄病歷,定期交流醫術,禁止用假藥騙人;
4. 資源律法:山林、草原、綠洲等資源歸鐵盟公有,各部落開采需報備,禁止過度砍伐、放牧,保護資源可持續使用;
5. 教育律法:各域學堂需教授文字、盟規、基礎技藝,年滿六歲的孩子必須入學,確保每個族人都能識文斷字。
修訂后的盟規,被工匠們刻在新增的一塊青巖石上,與之前的盟規石并排立在議事廳廣場,合稱“鐵盟雙規石”。石烈站在雙規石前,對著各部落族人高聲宣布:“新盟規是鐵盟發展的新根基,不管是牧民、農夫還是工匠,都要遵守!”
族人們紛紛對著雙規石行禮,不少孩子還拿著蘆葦筆,在樹皮紙上抄寫盟規,雖然字跡稚嫩,卻格外認真——這是教育律法實施后,孩子們第一次接觸盟規,也是他們了解鐵盟規矩的重要一課。
盟規修訂完成后,鐵盟的各項發展更加有序。西域草原的衛隊很快組建起來,配合騎兵隊巡邏,不到一個月就擊退了兩波沙漠劫匪,繳獲了大量物資;各醫館按照醫療律法,定期交換病歷,山部落的老醫者山柏還整理出了一本“鐵盟醫典”,記錄了常見疾病的治療方法,送到各分醫館供醫者參考。
這天下午,林硯正在釀酒坊查看葡萄的發酵情況,突然看到騎兵隊隊長風馳騎著馬趕來,臉上帶著興奮:“阿硯!我們在西域草原的西邊,發現了一條‘玉石礦脈’!里面的玉石又白又亮,比青銅還好看!”
林硯心里一喜——玉石不僅能制作飾品,還能作為珍貴的交易物資,對鐵盟的發展有很大幫助。他立刻召集石峰、草原等部落首領,商量開采玉石礦脈的計劃。
“我派石城部落的工匠去開采!我們有黑曜石鑿子和鐵鎬,能快速開采玉石!”石峰主動請纓。草原也表示:“我們草原部落可以派牧民,負責運輸玉石,保證能安全送到裂谷域!”
林硯點頭,決定成立“玉石管理隊”,由裂谷域的工匠負責玉石加工,各部落配合開采和運輸,加工后的玉石一部分制作成飾品,供鐵盟族人使用;另一部分作為高端交易物資,和南方的部落交換稀缺資源。
一個月后,第一批玉石被送到裂谷域。工匠們按照林硯的設計,將玉石雕刻成盟旗、部落標記等圖案,制作成精美的飾品。當綠洲部落的族人收到刻有自己部落標記的玉石吊墜時,激動得熱淚盈眶:“沒想到我們也能擁有這么珍貴的東西!”
與此同時,釀酒坊的第一缸葡萄酒也釀好了。綠洲打開陶缸的封蓋,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彌漫開來。林硯舀出一勺葡萄酒,嘗了嘗,酸甜適中,帶著濃郁的葡萄香。“太好喝了!”他忍不住贊嘆,“以后這葡萄酒,不僅是鐵盟的飲品,還能作為珍貴的禮物,送給友好的部落!”
當天晚上,裂谷域的廣場上舉行了盛大的“雙慶宴”——慶祝新盟規實施和第一批葡萄酒、玉石飾品誕生。篝火旁,族人們喝著香甜的葡萄酒,戴著精美的玉石飾品,跳著歡快的舞蹈。議事廳的燈光下,雙規石上的律法在夜色中熠熠生輝,仿佛在見證鐵盟文明的又一次飛躍。
林硯站在廣場上,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心里滿是感慨。從一塊小小的裂谷,到如今擁有二十八部落、完善律法、豐富物產的龐大聯盟;從石具時代到銅鐵并用,從無醫無藥到醫館遍布,從以物易物到貨幣流通,鐵盟的族人用自己的雙手,在這片蠻荒之地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
他知道,鐵盟的故事還遠未結束。未來,他們還會開拓更多的領地,發現更多的資源,制定更完善的規則,讓鐵盟的盟旗飄揚在更廣闊的土地上,讓文明的光芒,永遠照亮這片曾經荒蕪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