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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教歪病嬌后我跑不掉了(2)

虞聽晚是被一陣細碎的響動弄醒的。

窗簾沒拉嚴,晨光從縫隙里鉆進來,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狹長的光帶。

她揉著太陽穴坐起來,腦子里還殘留著宿醉的鈍痛——昨晚為了“維持惡毒女配人設”,她故意在宴會上刁難劉耀文,被他潑了半杯紅酒,回來就賭氣灌了自己半瓶威士忌。

“該死。”她抓了抓頭發,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時,忽然想起什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踝。

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紅痕,是昨晚劉耀文攥出來的。

宴會上的情景猛地撞進腦海。她端著酒杯走到他面前,故意把紅酒灑在他洗得發白的襯衫上,用最輕蔑的語氣說:“穿成這樣也敢來這種場合?不嫌丟人?”

周圍的人都在竊笑,他卻只是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看不出情緒。

直到她伸手去推他的肩膀,他才猛地抬手攥住她的腳踝,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頭。

他抬頭看她,眼底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聲音啞得厲害:“虞聽晚,別太過分。”

當時她心里咯噔一下,差點以為這病嬌男主提前黑化了,嘴上卻依舊硬氣:“怎么?想造反?”

心里早已把系統罵了八百遍:【不是說讓我扭曲他三觀嗎?這反應不對啊!哪有小白花被欺負了還敢瞪人的?這任務我看是完不成了,要不咱們申請提前撤退?】

系統冷冰冰地回:【宿主,請嚴格按照任務要求執行。】

最后還是管家過來打圓場,才把這事壓下去。

她甩開他的手時,分明看見他指尖在發抖,可不知怎的,那眼神里的東西,卻比憤怒多了點別的什么。

“想什么呢。”虞聽晚甩甩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開。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陽光瞬間涌進來,刺得她瞇起了眼。

樓下的花園里,劉耀文正在修剪花枝。

他還是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

晨光落在他身上,給他周身鍍了層柔和的金邊,倒讓他那張原本帶著陰郁的臉,顯得干凈了幾分。

虞聽晚靠在窗邊,抱著胳膊看他。

這就是書里那個未來會把女主囚禁起來,為了她殺了無數人的偏執瘋批?

現在看起來,明明就是個普通的少年,除了眼神偶爾冷得像冰,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

【系統,你確定這貨能被我扭曲三觀?我怎么覺得他比我還正常?】她在心里發問。

【請宿主不要低估任務難度。】

虞聽晚撇撇嘴,轉身去洗漱。

等她換好衣服下樓時,劉耀文已經把花園收拾干凈了,正蹲在廚房門口的臺階上,手里拿著半個饅頭在啃。

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虞聽晚下意識地想皺眉——這是原主面對他時的習慣性表情。

可這次,她卻頓住了。

他的眼神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有點茫然。

就像一只被遺棄的小狗,看見主人時,不知道該搖尾巴還是該躲開。

虞聽晚心里的吐槽之魂又開始熊熊燃燒:【不是吧?這眼神是怎么回事?我昨天都把他欺負成那樣了,他今天不該用眼神刀我嗎?這一臉無辜是想干嘛?博同情?我告訴你,我虞聽晚不吃這一套!】

面上,她已經換上了慣常的刻薄表情,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誰讓你在這里吃東西的?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滾回你的雜物間去。”

劉耀文捏著饅頭的手指緊了緊,沒說話,也沒動。

虞聽晚挑眉,心想這是要反抗?

正好,她就怕他太順從,沒機會下手。

她往前一步,故意用鞋尖踢了踢他腳邊的石子,石子彈起來,擦過他的褲腿。

“聽不懂人話?”她的聲音冷了幾分。

這時候,管家從廚房走出來,看見這場景,連忙上前:“小姐,早飯準備好了。耀文,你也快吃吧,別耽誤了上學。”

虞聽晚瞥了管家一眼,沒說話。

她知道,這管家是真心疼劉耀文的,畢竟劉耀文的母親以前是這里的傭人,跟管家關系不錯。

可惜原主就是看不慣這點,總變著法地刁難劉耀文,順便給管家臉色看。

劉耀文站起身,把剩下的半個饅頭塞進嘴里,轉身就要走。

“站住。”虞聽晚忽然開口。

他停下腳步,卻沒回頭。

“你的襯衫。”虞聽晚看著他背后那片還沒完全洗掉的酒漬,語氣帶著嘲諷,“臟成這樣還穿?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虞家虧待了你。”

她心里卻在想:【嘖嘖,這孩子也太可憐了,一件襯衫穿這么久,洗得都發白了還有酒漬。不過話說回來,這正好給我機會發揮啊!扭曲三觀第一步,先讓他覺得被羞辱是正常的!嗯,沒錯!】

劉耀文終于轉過身,眼神沉沉地看著她:“我沒錢買新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委屈,也聽不出憤怒,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可就是這種平靜,讓虞聽晚心里莫名地有點發堵。

她嗤笑一聲,從錢包里抽出一沓錢,扔在他腳下:“拿去,買件新的。別再穿得這么寒酸,丟我們虞家的人。”

錢散落在地上,幾張鈔票還飄到了他的鞋邊。

周圍的傭人都低著頭,沒人敢說話。

管家想開口,被虞聽晚一個眼神制止了。

劉耀文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錢上,又緩緩抬起,看向虞聽晚。

他的眼神很深,像一潭不見底的湖水,里面翻涌著什么,虞聽晚看不清楚。

她心里有點發毛:【不是吧?這眼神……他該不會要炸了吧?也是,換誰被這么羞辱都得炸。不過這正是我要的效果啊!憤怒!對!就是要憤怒!最好能跟我吵一架,這樣我才能繼續刺激他!】

然而,劉耀文只是靜靜地看了她幾秒,然后彎腰,一張一張地把錢撿起來,疊好,遞還給她。

“我不需要。”他說。

虞聽晚愣了一下,沒接。

她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按照她的預想,他要么憤怒地把錢扔回來,要么就屈辱地收下,然后在心里埋下仇恨的種子。

可他這樣平靜地拒絕,倒讓她的計劃卡殼了。

【這劇本不對啊!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虞聽晚在心里抓狂,【他是不是覺得這樣很高貴?切,裝什么裝?有本事別在我們家寄人籬下啊!】

“怎么?嫌少?”虞聽晚冷笑,又從錢包里抽出更多的錢,“還是覺得這樣很有骨氣?劉耀文,別忘了你現在是什么身份。你媽死了,你爸不知所蹤,要不是我們虞家收留你,你早就餓死街頭了。現在給你錢,是看得起你。”

她知道這些話很傷人,尤其是戳人痛處。

但這是任務,她必須狠下心。

果然,劉耀文的臉色白了幾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握著錢的手又開始發抖。

他的眼神里終于有了情緒,是屈辱,是憤怒,還有一絲……受傷。

虞聽晚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來了來了!就是這個表情!屈辱!憤怒!快記下來!這就是扭曲三觀的第一步!讓他知道,在絕對的權力和金錢面前,尊嚴一文不值!】

“拿著。”她把錢往他懷里一塞,“買件最貴的襯衫,最好是那種一看就很俗氣的牌子,省得別人不知道你被我們虞家養著。”

說完,她轉身就走,沒再看他一眼。

走進餐廳,她剛坐下,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她以為是管家,沒回頭,直到一個身影在她對面坐下。

她抬眼,愣住了——是劉耀文。

他怎么跟進來了?

劉耀文把剛才她塞給他的錢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我會自己掙錢買襯衫。”他看著她,眼神很認真,“不用你的錢。”

虞聽晚看著他,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她拿起一塊三明治,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自己掙錢?你怎么掙?去打工?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學生,而且,沒有我們虞家的允許,你覺得你能出這個門?”

劉耀文的臉色更白了。

虞聽晚心里的小人叉著腰狂笑:【哈哈哈!噎住了吧!跟我斗?你還嫩了點!讓你知道什么叫絕望!這就是社會的殘酷!三觀扭曲進度條,前進!】

“要么拿著錢滾,要么就穿著你那件臟襯衫,繼續在這里礙眼。”

虞聽晚放下三明治,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選吧。”

劉耀文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

他的眼神里,有憤怒,有不甘,有屈辱,還有一些……虞聽晚看不懂的東西。

最后,他慢慢地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錢。

“很好。”虞聽晚滿意地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杰。”

劉耀文沒說話,攥著錢,轉身離開了餐廳。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虞聽晚才松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對著空氣說:“怎么樣系統?這次的‘調教’效果不錯吧?我看他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離扭曲三觀不遠了吧?”

【檢測到男主情緒波動劇烈,但……】系統頓了頓,【檢測到異常情緒因子。】

“異常情緒因子?什么東西?”虞聽晚皺眉,“是憤怒值超標了?還是仇恨值爆表了?”

【無法分析。】

“切,廢物系統。”虞聽晚撇撇嘴,沒再追問。

反正只要能完成任務,管他什么情緒呢。

吃過早飯,虞聽晚準備出門逛街。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劉耀文背著書包,站在玄關等她。

“你怎么還沒走?”虞聽晚皺眉。

“管家說,讓我跟你一起出門,順便……”劉耀文頓了頓,“買點東西。”

虞聽晚挑了挑眉,明白了。

管家是怕她再刁難他,特意讓他跟自己一起走。

“行啊。”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正好,我也想看看,你會買什么‘貴’襯衫。”

心里卻在想:【正好,路上也能找點樂子。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糗,效果肯定更好!扭曲三觀,就是要全方位無死角!】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門,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虞聽晚直接上了后座,劉耀文猶豫了一下,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誰讓你坐前面的?”虞聽晚忽然開口,“過來,坐后面。”

劉耀文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動。

“怎么?不敢?”虞聽晚挑眉,“還是覺得跟我坐一起委屈你了?”

司機也連忙說:“耀文,快過去吧,別讓小姐等急了。”

劉耀文這才不情不愿地拉開后座車門,坐了進來,盡量往旁邊靠,離虞聽晚遠遠的。

虞聽晚看著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心里冷笑:【裝什么裝?剛才不還挺硬氣的嗎?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她故意往他那邊挪了挪,香水味瞬間彌漫在他周圍。

她看見他的耳根紅了。

“你要去哪個商場買襯衫?”她側過頭,故意離他很近,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劉耀文的身體僵了一下,往旁邊又挪了挪,低聲說:“隨便。”

“隨便?”虞聽晚笑了,“那就去恒隆廣場吧,那里的牌子夠貴,應該配得上你‘虞家養子’的身份。”

她特意加重了“虞家養子”四個字。

劉耀文的手攥緊了書包帶,沒說話。

車一路開到恒隆廣場。

虞聽晚率先下車,劉耀文跟在她身后。

剛走進商場,就有不少人看過來。

畢竟虞聽晚的長相和打扮都很惹眼,而她身邊跟著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少年,難免讓人好奇。

虞聽晚享受著這種被注視的感覺,故意放慢腳步,等劉耀文跟上來,然后挽住了他的胳膊。

劉耀文渾身一僵,猛地想甩開她。

“別動。”虞聽晚壓低聲音,語氣帶著威脅,“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們家撿來的傭人兒子?”

劉耀文的動作停住了。

虞聽晚滿意地笑了,挽著他的胳膊,走進了一家奢侈品牌男裝店。

店員看見他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職業化的微笑,只是看向劉耀文的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虞聽晚心里的小人正在歡呼:【就是這樣!讓他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惡意!讓他知道,沒錢沒地位,就只能被人看不起!三觀扭曲,沖啊!】

“給我挑幾件最新款的襯衫,要最貴的。”虞聽晚松開劉耀文的胳膊,坐在沙發上,指了指他,“給他穿的。”

店員的眼神閃了一下,應了聲“好的”,轉身去挑選襯衫了。

劉耀文站在原地,臉色很難看。

他看向虞聽晚,眼神里帶著質問。

虞聽晚回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拿起桌上的雜志翻了起來,假裝沒看見。

店員很快拿來了幾件襯衫,讓劉耀文去試穿。

劉耀文站著沒動。

“去啊。”虞聽晚抬了抬眼皮,“怎么?不敢穿?還是覺得穿了也配不上?”

劉耀文深吸一口氣,拿起一件襯衫,走進了試衣間。

等他出來的時候,虞聽晚眼前一亮。

不得不說,劉耀文的身材和樣貌都很出挑,簡單的白襯衫穿在他身上,竟有種清貴的感覺,完全看不出廉價感。

只是他那張臉依舊沒什么表情,眼神冷冷的,破壞了整體的和諧。

“這件不錯。”虞聽晚點點頭,又指了指其他幾件,“都試試。”

劉耀文沒說話,默默地又走進了試衣間。

他試了一件又一件,每一件穿在他身上都很好看。

店員在一旁不停地夸贊,語氣卻越來越敷衍,顯然是覺得劉耀文配不上這些衣服。

虞聽晚看著這一切,心里毫無波瀾。

她甚至覺得有點無聊,這些手段雖然有效,但也太沒新意了。

【系統,你說我是不是該換點更刺激的?比如,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道歉?或者讓他做些更丟臉的事?】

【請宿主根據實際情況調整策略,注意不要過度偏離任務目標。】

“知道了知道了。”虞聽晚不耐煩地應著。

最后,虞聽晚讓店員把劉耀文試穿的所有襯衫都包起來。

“小姐,一共是五萬八。”店員報出價格時,眼神瞟了劉耀文一眼,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劉耀文的臉色更白了。

虞聽晚拿出黑卡遞給店員,全程沒看劉耀文一眼。

付完錢,店員把包裝好的襯衫遞給劉耀文。

劉耀文沒接,只是看著虞聽晚。

“拿著。”虞聽晚把袋子塞到他懷里,“別弄丟了,不然你賣了自己都賠不起。”

她轉身往外走,劉耀文抱著袋子,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走出商場,坐上車,虞聽晚才覺得這一趟“調教”任務算是完成了。

她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休息,沒注意到身邊的劉耀文,正低著頭,看著懷里的襯衫袋子,眼神晦暗不明。

車快到家的時候,劉耀文忽然開口,聲音很低:“虞聽晚,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虞聽晚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笑了:“因為我樂意。怎么?不服氣?”

【不然呢?難道要告訴你我是來扭曲你三觀的?傻孩子。】

劉耀文沒說話,只是轉過頭,看向窗外。

陽光透過車窗照在他的側臉上,給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看不清表情。

虞聽晚看著他的側臉,忽然覺得有點奇怪。

她總覺得,劉耀文今天的反應,雖然有憤怒,有屈辱,但好像……少了點什么。

到底少了點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

回到家,劉耀文抱著襯衫徑直回了自己的雜物間。

虞聽晚把包扔給傭人,準備上樓補覺。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管家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虞聽晚挑眉。

“小姐,”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耀文這孩子……其實本性不壞,就是性子倔了點。您……您別總欺負他了。”

虞聽晚冷笑:“管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下人,也敢管我的事?”

【又來了,每次都替他說話。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好人的份上,我連你一起懟。】

管家的臉色白了白,低下頭:“不敢。”

管家聲音低了下去,“只是……當年若不是夫人收留,耀文母親恐怕早就……”

“夠了。”虞聽晚打斷他,語氣冷得像冰,“我媽心善是她的事,我可沒那么好脾氣。管好你自己,再讓我聽見你替他說一句話,就卷鋪蓋滾蛋。”

管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虞聽晚看著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煩躁。

她知道管家是好意,也知道劉耀文確實可憐,可這是任務,她不能心軟。

【對,不能心軟。】她在心里給自己打氣,【扭曲三觀這種事,心慈手軟怎么行?再說了,這只是個小說世界,他只是個紙片人,我完成任務就走,管他最后變成什么樣呢。】

這么想著,心里的煩躁才稍稍壓下去一些。

她轉身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里全是劉耀文今天的樣子——他攥著饅頭時的隱忍,撿起錢時的屈辱,試穿襯衫時的別扭,還有最后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時的茫然。

【奇怪,他今天怎么沒跟我硬碰硬?】虞聽晚皺著眉,【按書里的設定,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開始記恨我了,甚至可能在心里盤算著怎么報復我才對。可他剛才那個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恨我,反而有點像……委屈?】

她猛地坐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想什么呢!肯定是我看錯了!他一個未來的病嬌瘋批,怎么可能委屈?一定是我的錯覺!”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打開手機,刷起了購物軟件。

沒刷幾分鐘,就聽見樓下傳來爭吵聲。

她皺了皺眉,起身走到窗邊往下看。

只見劉耀文站在院子里,對面是幾個穿著流里流氣的男生,看樣子是來找茬的。

“劉耀文,聽說你被虞家收養了?成了小白臉啊?”領頭的男生語氣輕佻,眼神里滿是嘲諷。

“就是,以前在學校不是挺能打的嗎?怎么現在跟個哈巴狗似的,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另一個男生附和著,還推了劉耀文一把。

劉耀文攥緊了拳頭,臉色鐵青,卻沒動手。

虞聽晚挑了挑眉,來了興趣。這幾個男生她有點印象,是附近出了名的小混混,以前就經常欺負劉耀文。

書里寫過,有一次劉耀文被他們打得頭破血流,也是從那時候起,他的性格變得更加陰郁偏執。

【機會來了!】虞聽晚眼睛一亮,【這不就是扭曲他三觀的好時機嗎?讓他看看,就算寄人籬下,也還是會被人欺負,所謂的“收留”根本就是個笑話!讓他明白,只有變得更強,才能不被人踩在腳下!】

她轉身下樓,慢悠悠地走到院子里。

“喲,這是在干嘛呢?”她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幾個小混混。

那幾個男生看見虞聽晚,眼睛都直了。

虞聽晚的美貌在整個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這些小混混平時只能在遠處看看,哪敢近距離接觸。

“虞……虞小姐。”領頭的男生語氣頓時收斂了不少,甚至還有點結巴。

虞聽晚沒理他,把目光轉向劉耀文,語氣帶著嘲諷:“怎么?被人欺負了都不敢還手?劉耀文,你還真是沒出息。”

劉耀文猛地抬頭看她,眼神里有憤怒,也有不解。

那幾個小混混見狀,以為虞聽晚是在幫他們,頓時又囂張起來。

“就是,虞小姐說得對,這種沒出息的家伙,就該被欺負。”

“耀文啊,以后跟我們混吧,保準沒人敢欺負你。”

虞聽晚冷笑一聲,忽然抬腳,一腳踹在領頭那個男生的肚子上。

那男生沒防備,疼得嗷嗷叫,直接摔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男生都愣住了,顯然沒料到虞聽晚會突然動手。

虞聽晚拍了拍鞋上的灰,眼神冷得像刀子:“我的人,輪得到你們來教訓?”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威懾力。

那幾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說話。

“滾。”虞聽晚吐出一個字。

那幾個男生如蒙大赦,連忙扶起地上的領頭者,屁滾尿流地跑了。

院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虞聽晚和劉耀文。

劉耀文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疑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虞聽晚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恢復了平時的刻薄語氣:“看什么看?我可不是在幫你,我只是不想讓這些雜碎臟了我們虞家的地。”

【對,就是這樣!先打壓他,再給他一點甜頭,讓他搞不清我的意圖,這樣才能更好地扭曲他的三觀!嗯,這操作沒毛病!】她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

劉耀文還是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為什么……要幫我?”

“都說了不是幫你。”虞聽晚別過臉,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要是再在這里礙眼,信不信我把你跟那些雜碎一起扔出去?”

說完,她轉身就走,腳步有些倉促,像是在逃跑。

回到房間,她靠在門后,心臟砰砰直跳。

【剛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突然動手?】她拍著胸口,【明明是想讓他被欺負,讓他感受到世界的惡意,怎么最后反而幫了他?完了完了,我是不是搞反了?這樣下去,他的三觀沒扭曲,我的三觀先扭曲了!】

【宿主,檢測到男主情緒波動異常,好感度……上升了。】系統突然出聲。

“什么?!”虞聽晚驚得差點跳起來,“好感度上升?怎么可能!我剛才明明還在罵他,他怎么會好感度上升?系統你是不是壞了?”

【系統運行正常。】

虞聽晚簡直要瘋了:【這不符合邏輯啊!他應該恨我才對!怎么會好感度上升?難道這病嬌男主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歡被人欺負?不對啊,剛才我幫了他,他好感度上升,難道他是個抖M?】

她越想越覺得離譜,抓著頭發在房間里踱來踱去。

“不行,得想辦法補救!”她停下腳步,眼神堅定,“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加倍‘調教’他,把這莫名其妙的好感度給降下去!”

而此時的院子里,劉耀文還站在原地。

他看著虞聽晚消失的方向,眼神里的震驚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情緒。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剛才那幾個小混混挑釁的時候,他不是不想還手,只是他知道,一旦動手,只會給虞聽晚帶來更多刁難的借口。

可他沒想到,虞聽晚會突然出現,還為他動了手。

“我的人……”

她剛才那句話,像一顆石子,在他心里激起了層層漣漪。

他知道虞聽晚討厭他,從他住進虞家的第一天起,她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她刁難他,羞辱他,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

可剛才,她卻像一只炸毛的貓,豎起渾身的尖刺,保護了他。

劉耀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弧度。

他轉身,慢慢走向自己的雜物間,懷里還抱著那些包裝精美的襯衫。

或許,這個總是欺負他的女人,也不是那么討厭。

至少,她剛才說,他是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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