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教歪病嬌后我跑不掉了(4)
- TNT時代少年團:煮七碗面
- 綿羊不玲
- 4099字
- 2025-08-27 14:15:56
虞聽晚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屏幕上跳動著“林薇薇”三個字,她閉著眼劃開接聽,聽筒里立刻炸出一串嬌俏的笑聲:“晚晚!你怎么還在睡?今天可是楚家的馬術派對,你忘了?”
馬術派對?
虞聽晚揉著太陽穴坐起來,腦子里過了一遍原主的記憶。
哦,想起來了,是楚家那個小少爺組的局,說是派對,其實就是圈子里的人湊在一起炫耀新買的馬和限量款騎手服。
原主向來最熱衷于這種場合,畢竟能光明正大地碾壓同齡人。
“知道了,這就起。”
虞聽晚打了個哈欠,語氣懶洋洋的。
掛了電話,她趿著拖鞋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晨霧還沒散,院子里的玫瑰沾著露水,劉耀文正蹲在花叢邊,不知道在擺弄什么。
他今天換了件干凈的白T恤,是昨天管家給他新買的,簡單的款式穿在他身上,竟顯得肩寬腰窄,身形格外挺拔。
虞聽晚倚著窗框,指尖無意識地敲著玻璃。
【今天正好帶他去派對上遛遛。】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讓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上流社會,再對比一下自己的處境,保管能讓他的自卑感再加重幾分。扭曲三觀,就得從摧毀他的自尊心開始!】
她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轉身下樓時,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劉耀文聽到腳步聲,抬起頭。
晨光落在他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眼神干凈得讓虞聽晚莫名心虛了一瞬。
“今天跟我出去。”她故意板著臉,語氣生硬。
劉耀文愣了一下:“去哪?”
“楚家的馬術派對。”虞聽晚抱起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么?不敢去?怕見人?”
【激將法!對,就是要激他!讓他明知會被羞辱,還得硬著頭皮跟我走。】
劉耀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抬頭看她,沒說話。
但那眼神里明晃晃寫著“不合適”——他身上這件T恤,在派對上估計連馬廄都進不去。
虞聽晚心里暗笑,面上卻更不耐煩:“行了,別杵在這裝可憐,去換身像樣的衣服。管家,給他找套西裝。”
管家應聲而去,劉耀文還站在原地,眉頭微蹙,像是在糾結什么。
“快去啊。”虞聽晚抬腳踢了踢他腳邊的石子,“難不成要我幫你換?”
這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臉頰莫名有點發燙。
【呸呸呸!虞聽晚你想什么呢!】
劉耀文的耳根也紅了,沒再反駁,轉身快步往樓上走。
看著他略顯倉促的背影,虞聽晚嘴角偷偷勾了勾。
【還挺純情。不過純情也沒用,到了派對上,照樣得被我折騰。】
半小時后,劉耀文換好衣服下樓。
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領口系著一條不太規整的領帶,顯然是第一次系。
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露出飽滿的額頭,少了幾分陰郁,多了幾分清俊。
虞聽晚看了一眼,心里竟莫名覺得有點順眼,但嘴上依舊不饒人:“領帶系成這樣,給誰看?過來。”
劉耀文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虞聽晚踮起腳尖,伸手給他解領帶。
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他頸間的皮膚,溫熱的,帶著點細膩的質感。
劉耀文的身體瞬間僵住,呼吸都放輕了。
虞聽晚能感覺到他微微顫抖的喉結,心里沒來由地一跳。
【他緊張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他。】她強裝鎮定,手指靈巧地將領帶系好,打上一個標準的溫莎結,“行了,看著順眼多了。”
她后退一步,滿意地打量著,像在欣賞一件剛打理好的展品。
劉耀文低著頭,耳尖紅得快要滴血,聲音低低的:“謝謝。”
“謝什么?我是怕你這副樣子出去,別人說我苛待你。”虞聽晚別過臉,不敢看他那副模樣,“走吧。”
坐上車,兩人一路無話。
虞聽晚靠在窗邊看風景,眼角的余光卻總不自覺地瞟向身旁的人。
劉耀文坐姿很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神看著前方,側臉線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他好像有點緊張,指尖微微蜷縮著。
【緊張就對了。】虞聽晚心里嘀咕,【到了地方,有你更緊張的。】
楚家的莊園很大,光是馬場就占了大半。
車子剛停穩,就有人迎了上來。
“晚晚,你可算來了!”林薇薇穿著一身粉色騎手服,像只花蝴蝶一樣撲過來,看到劉耀文時,眼睛都直了,“這位是……?”
虞聽晚還沒開口,劉耀文就先一步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劉耀文。”
“劉耀文?”林薇薇皺了皺眉,顯然沒聽過這號人物,眼神里帶著審視,“晚晚,他是……”
“我家一個遠房親戚,過來見見世面。”虞聽晚輕描淡寫地說著,故意拍了拍劉耀文的肩膀,語氣帶著施舍般的意味,“耀文,還不快謝謝薇薇小姐?要不是她,你哪有機會來這種地方。”
【來了來了!當眾給他難堪!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卑微!】
劉耀文的臉色白了白,沒說話。
林薇薇在一旁掩嘴偷笑,眼神里的輕蔑毫不掩飾。
周圍陸續有人看過來,指指點點,議論聲不大不小,剛好能傳進劉耀文耳朵里。
“那是誰啊?跟虞聽晚一起來的?”
“不知道,穿得倒是人模狗樣,就是看著有點眼熟……哦!是不是上次在宴會上被晚晚潑紅酒的那個?”
“對對對!就是他!聽說就是個寄人籬下的……”
虞聽晚聽著這些議論,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鼓掌。
【效果絕佳!就是要這樣!讓他被所有人看不起,讓他知道所謂的“親戚”身份不過是我的施舍!】
她轉頭看劉耀文,以為會看到他隱忍憤怒的樣子,卻沒想到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只是握著拳頭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緒。
“怎么?不舒服?”虞聽晚故意湊近他,壓低聲音,“要是受不了,現在就可以滾回去。”
劉耀文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不了。”他說,“既然是晚晚你帶我來的,我當然要陪你。”
虞聽晚愣了一下,被他這聲“晚晚”叫得渾身發麻。
【他瘋了?居然敢這么叫我?還有他那個笑……怎么看得我心里發毛?】
正愣神間,一個穿著白色騎手服的男生走了過來,是楚家的小少爺,楚浩宇。
“晚晚,你來啦。”楚浩宇的目光落在虞聽晚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愛慕,看到劉耀文時,眉頭皺了起來,“這位是?”
“我家親戚,劉耀文。”虞聽晚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說辭。
楚浩宇上下打量了劉耀文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親戚?我怎么不知道虞家還有這樣的親戚?晚晚,你該不會是同情心泛濫,撿了個流浪漢回來吧?”
周圍爆發出一陣哄笑。
劉耀文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眼神冷得像冰。
虞聽晚心里卻樂開了花:【罵得好!楚浩宇這助攻當得不錯!繼續罵!最好能把他罵急了,讓他當場發作!】
她故意嘆了口氣,裝作無奈的樣子:“浩宇,別這么說,好歹也是親戚。耀文,還不快給浩宇少爺道歉?”
【道歉!快道歉!尊嚴碎一地的感覺怎么樣?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劉耀文沒動,只是死死地盯著楚浩宇,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楚浩宇被他看得有點發毛,梗著脖子說:“你看什么看?我說錯了嗎?一個窮酸小子,也配來這種地方?”
他伸手想去推劉耀文,卻被劉耀文一把抓住了手腕。
劉耀文的力氣很大,楚浩宇疼得嗷嗷叫:“你放手!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劉耀文的聲音很冷,“我只知道,嘴巴不干凈的人,該打。”
說著,他抬手就要打下去。
虞聽晚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真要動手?這里可是楚家!他瘋了?】
她連忙上前拉開劉耀文:“劉耀文!你干什么!”
劉耀文被她一拉,動作停住了,轉過頭看她,眼神里帶著一絲委屈:“他罵我。”
那語氣,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虞聽晚的心莫名軟了一下,但很快又硬了起來:【裝什么委屈!明明是你先動手的!】
“罵你怎么了?”她故意板著臉,“誰讓你自己沒本事,讓人看不起?還不快給浩宇道歉!”
劉耀文看著她,眼神一點點暗下去,最終還是松開了手,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楚浩宇揉著自己的手腕,惡狠狠地瞪了劉耀文一眼,又看向虞聽晚,語氣緩和了些:“晚晚,別為了這種人生氣。走,我帶你去看我新買的那匹純血馬。”
虞聽晚點點頭,轉身就要走,卻被劉耀文拉住了衣角。
他低著頭,聲音很小:“我也想去。”
虞聽晚看著他那副樣子,心里有點煩躁:【他到底想干嘛?剛才還一副要打人的樣子,現在又裝可憐?】
“你去干嘛?你看得懂嗎?”她沒好氣地說,但還是沒甩開他的手。
楚浩宇在一旁陰陽怪氣:“晚晚,帶他去也行,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好馬,省得他一輩子只見過拉貨的驢。”
劉耀文的拳頭又攥緊了。
虞聽晚沒理楚浩宇,對劉耀文說:“跟上。”
馬場里,楚浩宇的那匹純血馬確實漂亮,通體烏黑,油光水滑。
楚浩宇得意地騎上去,在跑道上跑了一圈,引來一片喝彩。
他下馬后,挑釁地看著劉耀文:“怎么樣?比你見過的任何東西都好吧?”
劉耀文沒說話,只是走到馬旁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馬的脖子。
那匹馬竟然很溫順,還用頭蹭了蹭他的手心。
楚浩宇愣了一下,這匹馬性子烈得很,除了他和馴馬師,誰碰都齜牙咧嘴,沒想到居然會對劉耀文這么親近。
“你懂馬?”虞聽晚也有點驚訝。
劉耀文點點頭:“以前在鄉下放過馬。”
“呵,鄉下的劣馬,怎么能跟我的純血馬比?”楚浩宇嗤之以鼻。
劉耀文沒反駁,只是專注地看著那匹馬,眼神里帶著一種虞聽晚看不懂的溫柔。
虞聽晚看著他的側臉,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或許,他也不是那么討厭。至少,他對動物還挺有愛心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壓了下去。
【虞聽晚!你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別忘了你的任務!】
她正想開口說點什么,忽然看到林薇薇拿著一杯香檳走過來,腳步“踉蹌”了一下,直直地朝著劉耀文潑了過去。
“哎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薇薇捂著嘴,眼里卻滿是得意。
香檳灑了劉耀文一身,昂貴的西裝濕了一大片,狼狽不堪。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哄笑。
虞聽晚皺了皺眉,心里有點不舒服。
她欺負劉耀文可以,但不代表別人也可以。
【林薇薇這女人,也太沒分寸了。】
她還沒開口,劉耀文就先一步拿出手帕,默默地擦著身上的水漬,臉色平靜得可怕。
“耀文,你沒事吧?”虞聽晚走過去,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了些。
劉耀文搖搖頭,抬頭看她,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遞到她面前。
是那顆被他藏在玫瑰花叢里的水果糖,糖紙已經被撫平了,干干凈凈的。
“給你。”他說,眼神很認真,“剛才看到你好像不太開心。”
虞聽晚愣住了。
她看著那顆糖,又看看劉耀文帶著水漬的襯衫和認真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酸酸的,軟軟的。
周圍的哄笑聲好像都消失了,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他口袋里殘留的、屬于那顆糖的微弱溫度。
【他……他居然把糖帶在身上?還想送給我?】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
劉耀文見她沒接,把糖放在她手里,輕輕捏了捏她的指尖,然后轉身,默默地往馬場外面走。
他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孤單,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倔強。
虞聽晚握著那顆糖,糖紙被他的體溫焐得暖暖的,一直暖到心里。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
【扭曲他的三觀……真的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