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逆和張大叔走了兩天兩夜,終于回到了驪珠洞天。離泥瓶巷還有很遠,就能看到巷口站著不少穿青袍的修士,手里都握著劍,眼神兇狠。
“逆娃,你看,那些都是正陽山的修士。”張大叔指著巷口,壓低聲音說,“齊先生已經在巷里了,不知道怎么樣了。”
陳逆點了點頭,心里很緊張。他現在只是練氣一層的修士,根本打不過這么多修士。但他不能退縮,村民們還在等著他。
“張大叔,你在這里等著,我進去看看。”陳逆說。
“不行!太危險了!”張大叔拉住他,“那些修士都認識你,你一進去,他們肯定會殺了你!”
“我知道,但我必須進去。”陳逆說,“如果我不進去,村民們就會被殺。”
他掙脫張大叔的手,朝著泥瓶巷走去。張大叔想拉住他,卻沒拉住,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滿是擔心。
陳逆走到巷口,立刻被幾個修士圍住了。“小子,你終于回來了!”一個修士冷笑一聲,手里的劍指著他,“快把天逆珠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陳逆沒說話,目光掃過巷里——巷口的老槐樹下,綁著不少村民,張婆婆、李大叔、王大爺……他們都被繩子綁著,臉上滿是恐懼。齊靜春站在村民們面前,被幾個修士圍著,身上沒有任何束縛,但臉色有些蒼白,好像受了傷。
“齊先生!”陳逆喊了一聲。
齊靜春看到陳逆,臉色一變:“陳逆,你怎么回來了?快走!”
“我不能走,村民們還在這里。”陳逆說,“我把天逆珠給你們,你們放了村民們。”
“哈哈哈!算你識相!”為首的修士大笑起來,“把天逆珠交出來,我可以放了他們。”
陳逆從懷里拿出天逆珠,舉起手:“我把天逆珠給你們,你們先放了村民們。”
為首的修士皺了皺眉:“先把天逆珠交出來,我再放了他們。”
“不行!你們必須先放了村民們!”陳逆說,“否則,我就把天逆珠摔碎,誰也別想得到!”
他舉起天逆珠,作勢要摔。為首的修士臉色大變:“別摔!我放了他們!”
他揮了揮手,幾個修士解開了村民們的繩子。村民們看到陳逆,都跑了過來,圍在他身邊:“逆娃,你怎么回來了?太危險了!”
“我沒事。”陳逆說,“你們趕緊走,離開驪珠洞天,去南詔國,那里有地方可以住。”
村民們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巷外走去。張大叔看到村民們出來,趕緊跑過來,帶著他們離開。
為首的修士看著村民們離開,臉色陰沉:“現在,可以把天逆珠交出來了吧?”
陳逆看著村民們的背影,確認他們安全了,心里松了口氣。他看著為首的修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從來沒想過要把天逆珠給你們!”
他握緊天逆珠,集中精神,腦海里的感知變得清晰起來。他能看到為首的修士身上的靈氣流動,能看到他劍招的破綻。
“你敢耍我!”為首的修士怒不可遏,揮劍對著陳逆刺去。劍光凌厲,帶著強烈的殺意。
陳逆憑著感知,側身躲開劍光,然后一拳打在為首的修士的胸口。為首的修士沒想到陳逆能躲開,更沒想到他能打到自己,被打得后退幾步,咳出一口血。
“你……你竟然修煉了?”為首的修士不敢置信地看著陳逆——幾天前,陳逆還是個凡人,怎么現在就成了修士?
陳逆沒說話,再次沖了過去。他雖然只是練氣一層的修士,但憑著天逆珠帶來的極境感知,能輕松避開修士的攻擊,還能找到他們的破綻。
幾個修士見狀,都沖了過來,對著陳逆圍攻。陳逆在劍光中穿梭,雖然身上被劃傷了好幾處,但卻沒有致命傷。他一拳打在一個修士的肚子上,一腳踹在另一個修士的膝蓋上,很快就有兩個修士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為首的修士看著陳逆,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知道,自己低估了陳逆。他舉起劍,身上的靈氣暴漲,對著陳逆揮了揮,一道巨大的劍光襲來。
陳逆知道自己擋不住這道劍光,趕緊轉身,躲到齊靜春身邊。齊靜春見狀,從懷里拿出一根柳枝,對著劍光揮了揮。柳枝發出一道綠光,擋住了劍光。
“陳逆,你快走!”齊靜春說,“我來擋住他們!”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陳逆說。
“我沒事,我能應付。”齊靜春說,“你趕緊走,去找文圣先生。他能幫你,也能幫驪珠洞天的村民們。”
文圣先生?陳逆心里一動——齊靜春之前提到過,文圣是他的老師,是個很厲害的修士。
“文圣先生在哪里?”陳逆問。
“他在南詔國的文廟。”齊靜春說,“你去找他,就說我讓你去的。快走!”
為首的修士看到齊靜春擋住了他的劍光,憤怒地吼道:“齊靜春,你敢攔我?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我嗎?”
他舉起劍,對著齊靜春刺去。齊靜春拿著柳枝,和他打了起來。柳枝在他手里,變得像劍一樣鋒利,擋住了為首的修士的每一次攻擊。
陳逆看著齊靜春,心里滿是感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里耽誤時間,必須盡快找到文圣先生,回來幫助齊靜春和村民們。
他轉身,朝著巷外跑去。為首的修士看到陳逆要跑,想追上去,卻被齊靜春攔住了:“你的對手是我!”
陳逆跑出泥瓶巷,看到張大叔和村民們正在不遠處等著他。“逆娃,你沒事吧?齊先生呢?”張大叔問。
“齊先生還在巷里,他讓我去找文圣先生。”陳逆說,“張大叔,你帶著村民們去南詔國,我去找文圣先生,回來救齊先生。”
張大叔點了點頭:“你小心點。”
陳逆轉身,朝著南詔國的方向跑去。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文圣先生,否則,齊靜春就會有危險。
但他不知道,在他跑后,為首的修士突然對著齊靜春的后背刺了一劍。齊靜春沒躲開,劍光刺穿了他的胸口。
“齊先生!”巷里的村民們看到這一幕,都尖叫起來。
為首的修士冷笑一聲,拔出劍,看著齊靜春倒在地上,然后轉身,對著陳逆跑走的方向,駕起劍光,追了上去:“小雜種,你跑不掉的!”陳逆往南詔國方向狂奔,胸口的天逆珠忽冷忽熱,像在預警危險。他不敢回頭,只知道必須盡快找到文圣——那是齊靜春用性命為他爭取的生機。
跑過一片荒林時,身后突然傳來破空聲。陳逆猛地側身,一道劍光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將旁邊的樹干劈成兩半。為首的正陽山修士駕著劍光落在他面前,劍上還沾著血跡,眼神兇狠如狼:“小雜種,這次看誰還能救你!”
陳逆握緊拳頭,丹田處的靈氣飛速運轉。他試著用極境感知鎖定對方破綻,卻發現這修士的靈氣比之前的中年修士渾厚數倍,破綻轉瞬即逝。修士揮劍刺來,陳逆勉強躲開,手臂卻被劍光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直流。
“就這點本事,還敢跟正陽山作對?”修士冷笑,再次揮劍。陳逆被逼到荒林邊緣,身后是陡峭的懸崖,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讀書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修士聽到聲音,臉色驟變,手里的劍竟開始顫抖。“這是……文圣的《春秋》?”
陳逆回頭,只見一個穿著灰袍的老者拄著木杖,從林子里走出來。老者須發皆白,眼神卻格外明亮,身上沒有任何靈氣波動,卻讓修士不敢上前。
“閣下是……文圣先生?”陳逆想起齊靜春的話,趕緊拱手。
老者點了點頭,看向正陽山修士:“正陽山弟子,恃強凌弱,屠戮凡人,可知罪?”
修士臉色慘白,卻還強撐著:“文圣雖強,卻管不到正陽山的事!這小子偷了我派至寶,我必須帶他回去!”
“至寶?”文圣笑了笑,抬手對著修士虛指。一道無形的力量襲來,修士手里的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天逆珠認主,何來偷竊之說?你正陽山為奪寶物,殘殺無辜,今日若不是看在你掌門的面子,我定斬了你!”
修士嚇得渾身發抖,再也不敢說話。文圣揮了揮手,一道氣流將修士卷走,扔出了荒林:“滾回正陽山,告訴你們掌門,再敢找陳逆的麻煩,我親自去正陽山討說法!”
修士連滾帶爬地跑了,荒林里只剩下陳逆和文圣。陳逆對著文圣深深一揖:“多謝文圣先生相救!齊先生他……”
“靜春的事,我已知曉。”文圣的眼神暗了暗,“他為護你,被正陽山修士所傷,如今正在文廟療傷。你隨我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陳逆跟著文圣往文廟走。路上,文圣突然問:“你可知為何修士修煉,多會變得冷漠無情?”
陳逆搖了搖頭——他剛踏入修煉之路,對這些一無所知。
“因為天道噬修。”文圣的聲音低沉,“天地間的靈氣有限,修士吸收靈氣修煉,實則是在與天爭命。天道為維持平衡,會悄悄吞噬修士的情感與壽元,修為越高,被吞噬得越快。靜春就是因為多次違背天道,護佑凡人,才會修為受損,遭此重創。”
陳逆愣住了——他從未想過,修煉背后竟有這樣的秘密。
“你有天逆珠,能加速修煉,卻也會被天道反噬得更厲害。”文圣停下腳步,看著陳逆,“你若想報仇,想保護你在乎的人,就得做好準備——未來的路,比你想象的更難。”
陳逆握緊胸口的天逆珠,眼神堅定:“就算再難,我也不會放棄。我要為父母報仇,也要保護好妹妹和齊先生。”
文圣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好。文廟有一間靜室,你先在那里修煉,我會傳你《逆儒經》,助你穩固修為。等靜春醒了,你們再做打算。”
走到文廟門口時,陳逆突然想起什么,回頭問:“文圣先生,齊先生他……會不會有事?”
文圣看著文廟的匾額,輕聲說:“他是我最優秀的弟子,不會有事的。只是他身上的天道反噬,還需要時間化解。”
陳逆跟著文圣走進文廟,心里滿是忐忑。他知道,接下來的修煉之路,不僅要面對正陽山的追殺,還要對抗噬人的天道。但他沒有退路,只能一步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