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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什么?原來錯的是世界本身?

萬界,一片寂靜。

所有生靈,都還沉浸那名為“守護”的感動之中。

無名客們以凡人之軀,對抗神明般的災禍,為弱小文明開辟生路。

這種精神,讓無數強者為之動容,為之敬佩。

神界。

唐三看著天幕上那輛在黑暗中獨行的列車,心中感慨萬千。

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理解了“開拓”這條命途的真諦。

就在這時,天幕上的畫面,緩緩變化。

那溫暖的金色光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詭異色調。

一行充滿哲學思辨的文字,緩緩浮現。

【開拓意志的核心:并非征服,亦非占有,而是不斷前行,沿著前人的步伐,走向更遙遠的距離。】

畫面中,星穹列車的背影,在黑暗的宇宙中顯得孤獨而悲壯,卻又充滿了不屈的希望。

就在眾人還在回味這份感動之時,天幕話鋒一轉。

【然,星神的偉力,從來都是一體兩面。】

【既能如‘開拓’般造化萬物,連接文明……】

【亦能如‘毀滅’般焚盡所有,讓一切歸于虛無。】

神界。

唐三從對無名客的敬佩中抽離出來,開始冷靜地思考這個“雙面性”的問題。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左手是海神神力,右手是修羅神力。

守護與殺戮,創造與毀滅。

他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

“力量本身,并無善惡。但當力量的化身——星神,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極致的理念時,又該如何評判?”

他身旁的邪惡之神與善良之神,更是面面相覷,神情復雜。

天幕的這番話,直指他們自身存在的根本。

他們所代表的“善”與“惡”,或許也只是宇宙中某條未知“命途”的兩種不同體現。

就在眾神陷入思辨之時,天幕畫面再轉,將所有人的視線,拉入了一段充滿了悲涼史詩感的歷史影像之中。

【毀滅星神納努克的故鄉——亞德麗芬星系。】

畫面中,首先出現的是一片無比繁華的星系。

無數美麗的星球,如同上帝的珍寶,散落在璀璨的星河之中。

高度發達的文明,在星球表面建立了宏偉的城市。

華麗的飛船,在星際之間穿梭,留下一道道絢麗的尾跡。

那是一個黃金般的時代。

然而,畫面一轉。

無休止的“帝皇戰爭”,爆發了。

各個星球的統治者,為了爭奪整個星系的霸權,互相攻伐。

曾經美麗的家園,化為焦土。

曾經繁華的城市,淪為廢墟。

戰火,燒遍了整個星系。

就在這無盡的內戰還未平息之時,更大的災難,降臨了。

遮天蔽日的“寰宇蝗災”蟲群,如同黑色的死亡之潮,涌入了這片本已脆弱不堪的星系。

它們貪婪地啃食著一切,星球、生命、甚至光芒。

天幕之上,浮現出冰冷的文字總結。

【無盡的戰火,殘酷的天災,讓亞德麗芬星系從天堂淪為廢土。】

【幸存者在文明的殘骸中茍延殘喘,仇恨與絕望,成為了這片星系唯一的旋律。】

斗羅大陸。

戴浩、雪夜大帝等凡間的帝王,看得心驚肉跳,脊背發涼。

他們從那殘酷的“帝皇戰爭”中,看到了自己發動戰爭的影子。

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油然而生。

霍雨浩則感到一陣深深的悲哀,他輕聲說。

“太慘了……內憂外患,所有的災難都降臨到了一個地方。生活在那里的人,該有多么絕望?”

龍神界域。

古月娜看著亞德麗芬的遭遇,仿佛看到了當年龍族覆滅的影子。

她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當所有的希望都破滅時,剩下的……就只有仇恨了。”

就在萬界眾生,都為這片星系的悲慘遭遇而同情、而惋惜之時。

畫面,聚焦于一個在廢土之中掙扎的模糊身影。

他,就是成神之前的納努克。

他看遍了所有的苦難,嘗遍了所有的絕望,見證了所有的紛爭。

最終,他做出了一個讓萬界都為之瘋狂的決定。

【他,點燃了自己的故鄉母星。】

在所有生靈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

納努克,引爆了他腳下這顆星球的核心!

沖天的毀滅烈焰,瞬間吞噬了一切!

然而,他沒有在這場自導自演的毀滅中死去。

他張開雙臂,沐浴著那最純粹的毀滅之力,在熊熊的烈焰之中,緩緩飛升!

他的身軀在重塑,他的靈魂在蛻變。

他,成為了新的星神!

在他成神的那一瞬間,天幕之上,浮現出他那顛覆三觀、褻瀆萬物的恐怖理念。

【其理念一:宇宙的誕生,本身就是一個錯謬。】

【其理念二:文明,是附著在群星之上的癌癥,不斷擴散,帶來痛苦。】

【其理念三:紛爭與戰亂,是智慧生命之間唯一的、永恒的語言。】

【其理念四:為了修正這個錯誤,為了抹去宇宙的污點,祂將化身毀滅,為所有文明與智慧生靈,帶來平等的終結,直至祂自身,也毀滅殆盡。】

轟隆!

這四條理念,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驚雷,狠狠劈在萬界所有生靈的靈魂深處!

神界。

唐三,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什么……?”

“文明是癌癥?宇宙是錯誤?這……這是何等瘋狂、何等扭曲的理念!”

他一直以來,拼盡全力守護的一切,他的家庭,他的伙伴,斗羅大陸,乃至整個神界。

在對方的理念之中,竟然是需要被“清除”的“污點”和“癌癥”!

這種從根源上的、對所有存在意義的徹底否定,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思想沖擊與混亂!

生命之神,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她指著天幕,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變得尖銳。

“瘋子!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要毀滅一切!”

而毀滅之神,則陷入了長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毀滅”,和納努克的“毀滅”,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他的毀滅,是為了秩序的重建,是為了更好的新生。

而納努克的毀滅,是為了……絕對的虛無。

《善良的死神》世界。

冥王阿呆,收起了他一直以來的慵懶,緩緩從王座上坐直了身體。

他那雙看透生死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他輕聲評價道。

“以毀滅一切為手段,最終連自己也一并毀滅……”

“真是……極致的公平,極致的偏執。”

“這個納努克,是個了不起的瘋子。”

就在所有人都被納努克的恐怖理念,震得失魂落魄,三觀盡碎之時。

天幕畫面一轉。

新生的毀滅星神,為了踐行他的“道”,開始了他的第一步行動。

【為了將‘毀滅’的福音傳遍宇宙,納努克創造出了祂的軍團。】

一行血紅色的、充滿了殺戮與不祥氣息的文字,緩緩浮現。

【毀滅星神納努克的宣告,以及祂那足以讓萬界顫抖的——反物質軍團!】

天幕緩緩變暗,只留下一行清晰無比的預告,作為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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