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撕裂空氣的瞬間，莫云掐訣的手指幾乎擰成麻花，從牙縫里擠出咒語：“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千雷火爆術(shù)——給老子燃！”

預(yù)想中的雷火颶風(fēng)變成指縫里“噗”的一聲——蔫頭耷腦的火苗滋啦濺在三頭狼鼻尖上，燙出個芝麻大的黑點(diǎn)，連根毛都沒燎著。

“操！你他娘倒是爆啊！”莫云一個狼狽的懶驢打滾，枯枝刺進(jìn)手肘帶出血線，三頭狼的利爪貼著他頭皮掃過，“嗤啦”撕下半截衣袖，露出沾滿草屑和泥巴的肩膀。腥風(fēng)灌進(jìn)喉嚨，他咳著血沫罵：“這鬼地方靈氣稀薄得能噎死人！比玄天宗的鎮(zhèn)魔洞還磕磣！”

黑影挾著腥風(fēng)再度撲來！莫云后背狠狠撞上枯樹，腐朽的樹干“咔嚓”裂開，尖銳的木刺“噗嗤”扎進(jìn)肩胛，疼得他眼前一黑。退無可退，他干脆反腳狠踹向撲來的狼腹借力滑開，對著自己空蕩蕩的丹田嘶聲咆哮：“喂！里頭的！再裝死咱倆今晚就得在狼肚子里開席了！聽見沒？！”

丹田深處飄來一縷游絲般、帶著無盡疲憊的回應(yīng)：“能……量……不……足……”

“放你娘的狗屁！”莫云啐出口帶血的濃痰，唾沫星子混著塵土飛濺，“穿那鬼漩渦的時候，你啃老子金丹殘渣啃得比狗啃骨頭還歡！現(xiàn)在裝什么死狗？”他眼睜睜看著中央那顆最猙獰的狼頭張開血盆大口，腥臭的粘稠唾液拉絲般滴落，獠牙距離自己咽喉只剩三寸，絕望地閉上眼：“行！黃泉路上老子記著讓你推車……”

話音未落，一縷凝實了些許的黑煙從他胸口“嗖”地箭射而出，速度快如泥鰍，“哧溜”一聲精準(zhǔn)鉆入大張的狼喉嚨。

巨狼驟然僵直！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脖子，三顆頭顱瘋狂地左右互撞，“咚咚”悶響如擂鼓，六只綠油油的眼珠瞬間翻得只剩慘白的眼白。粗壯的利爪無意識地在泥地上瘋狂刨抓，掀起大塊草皮和泥土，口中發(fā)出溺水般痛苦絕望的“嗬嗬”聲，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劇烈地抽搐起來，四蹄亂蹬，攪得塵土飛揚(yáng)。

莫云扶著旁邊半朽的樹干，手指摳進(jìn)樹皮里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喘得像一架隨時要散架的破風(fēng)箱，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肩胛的傷口和肋骨的劇痛：“早……咳咳……早這么乖多好？非得……等老子罵娘……”他踉蹌兩步，腿一軟，“噗通”一聲重重栽在狼肚皮上。腥臊濃烈的狼毛瞬間嗆得他咳嗽連連，而更讓他痛不欲生的是丹田處——那里像塞滿了燒紅的碎玻璃渣子，每一次呼吸都扯得金丹殘渣在脆弱的經(jīng)脈里瘋狂刮擦，疼得他額角青筋暴跳，冷汗瞬間浸透了里衣。

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手指顫抖著按向空蕩蕩、甚至向內(nèi)凹陷的小腹：“想當(dāng)年……咳……小爺我好歹也是宗門里橫著走的天才，斬妖臺上……一劍能串三個魔頭當(dāng)糖葫蘆……”掌心下，那里曾是溫潤飽滿、九竅玲瓏的金丹所在，如今卻只剩幾片冰冷黯淡的碎玉，深深嵌在破損的經(jīng)脈里，珍貴的靈氣像破了底的沙漏，不分晝夜地瘋狂流失，連最平常的呼吸都帶著破風(fēng)箱“嘶啦嘶啦”的漏氣聲。“真他娘的……虎落平陽……”他自嘲地嘟囔，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和凄涼。

身下那龐大的狼身毫無征兆地再次暴起！右側(cè)那顆原本看似死透的狼頭竟猛地掙脫了無形的束縛，獠牙閃爍著寒光，帶著一股狠勁，狠狠咬向莫云毫無防備的大腿內(nèi)側(cè)！

“沒完沒了了是吧？！真當(dāng)小爺是軟柿子？！”莫云就地一滾險險避開要害，順手抓起手邊一塊棱角尖銳的石頭，不顧大腿被狼牙撕開褲管帶起的一溜血花和火辣辣的劇痛，他瘸著腿，一邊狼狽地躲避著狼頭瘋狂的撕咬，一邊掄圓了胳膊發(fā)狠砸下去：“三個頭了不起？！老子讓你變沒頭！”

砰！一聲令人牙酸的顱骨塌陷悶響！腥臭的狼腦漿和著暗紅的血液“噗”地迸濺出來，濺了莫云一臉一手，溫?zé)狃つ仭?

“再接再厲！”莫云被血腥味激得兇性大發(fā)，抹了把糊住眼睛的狼血，咬著牙又是一記重砸！

砰！第二顆狼頭被他硬生生砸得嵌進(jìn)了松軟的土坑里，狼頸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只有四肢還在神經(jīng)質(zhì)地抽搐。

“還接還厲！給小爺徹底死透！”莫云怒吼著，使出最后一點(diǎn)力氣，將染滿狼血的石頭第三次狠狠砸落！

第三聲更加沉悶的骨裂聲后，莫云終于脫力，拄著滴答淌著紅白之物的石頭，胸口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看著最后一顆狼頭軟軟地歪倒在血泊泥濘中，徹底沒了聲息。汗水混著狼血糊了滿臉，黏糊糊的難受，他卻咧開嘴，露出一個混合著疲憊、狠厲和一絲劫后余生的笑容——一縷比之前明顯濃郁不少的黑氣，正從狼尸正中的囟門處“嗤”地鉆出，像一條靈活的游蛇，迅捷地鉆回他丹田的位置。丹田里那幾片黯淡的碎玉仿佛被注入了微弱的生機(jī)，短暫地亮起一絲螢火蟲般的微光，帶來一絲久違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暖意，但這光芒轉(zhuǎn)瞬即逝，迅速被丹田深處的黑暗重新吞沒。

“哈？殺怪……真能回藍(lán)？！”莫云又驚又喜，忍不住用力拍著自己那凹陷得能養(yǎng)魚的小腹，掌心觸碰到的是根根分明的嶙峋肋骨和冰涼松弛的皮肉，曾經(jīng)金丹鼓脹的飽滿與力量感早已是遙遠(yuǎn)的回憶。“喂！里面的哥們兒！看見沒？合作共贏啊！”他舔了舔干裂帶血的嘴唇，對著丹田方向喊道：“好歹你現(xiàn)在也算是在老子金丹里坐窩了，總得講點(diǎn)鄰里情誼吧？聊五文錢的天行不行？這鬼地方一個人影都沒有，悶也悶死了……”

丹田深處沉寂片刻，才傳來一絲幾不可聞、仿佛夢囈般的回應(yīng)，帶著濃濃的倦意：“能量……不足……沉……睡……”

“喂！別睡啊哥們兒！大哥？！大佬？！”莫云急了，用手使勁拍了拍小腹，“這荒郊野嶺的，血腥味這么重，萬一招來……其他……”

話音未落，一陣強(qiáng)烈的眩暈和脫力感如同黑潮般洶涌襲來，徹底淹沒了他殘存的意識。黑暗吞噬了一切。

時間倒流回三天前。玄天宗浮空仙山云霞繚繞，仙鶴清鳴。莫云如同做賊般，屏息凝神，扒在天香閣那觸手溫涼的鮫綃窗紗一角。透過窗紗的縫隙，只見室內(nèi)暖玉鋪就的地面氤氳著淡淡的靈氣白煙，一張奢華拔步床占據(jù)一角，其上懸垂的紗帳流淌著星辰般的微光。視線中央，一方由整塊暖玉雕琢而成的浴池?zé)釟庹趄v，池中浮動著九瓣流轉(zhuǎn)金光的靈蓮，蒸騰的濃郁靈氣凝成七彩的霧靄，如夢似幻。柳芊芊窈窕的身影在霧靄中若隱若現(xiàn)，水波輕漾，雪白的肩頭在水霧中時隱時現(xiàn)，帶著驚心動魄的魅惑。

莫云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心跳如擂鼓。他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青玉瓶，瓶塞拔開時溢出縷縷甜膩詭譎的異香。“芊芊師妹啊芊芊師妹，”他壓低聲音，對著霧氣中的身影嘿嘿低笑，眼中閃爍著興奮又緊張的光芒，“師兄這可是為你著想，助你早日勘破情劫，體會那人間至樂……”說著，指尖輕彈，瓶內(nèi)那粉紅色的“魅香十靈散”化作一道細(xì)微的流光，淅淅瀝瀝落進(jìn)霧氣蒸騰的池水中。

那氤氳的異香瞬間融入蓮瓣散發(fā)出的靈氣霧靄，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暈染開一片詭艷妖異的桃紅色，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

“嗯？”霧氣中傳來柳芊芊一聲略帶疑惑的輕哼，窗紗上映出的剪影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像是要轉(zhuǎn)身。

“孽障——！！！”

一聲蘊(yùn)含著滔天怒火的炸雷怒喝，毫無征兆地在莫云身后炸響！恐怖的元嬰期威壓如同實質(zhì)般驟然降臨，震得整座閣樓都在簌簌發(fā)抖，梁上懸掛的玉鈴“叮叮當(dāng)當(dāng)”瘋狂亂顫，幾盞價值不菲的琉璃燈盞“噼啪”幾聲瞬間炸裂，碎片四濺！

莫云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脖子僵硬得如同生了銹的鉸鏈，一寸寸地轉(zhuǎn)過去——天香閣閣主柳天風(fēng)那魁梧如鐵塔般的身影，正雙目噴火地堵在雕花門廊處，元嬰期的恐怖威壓如同萬鈞大山，狠狠碾在他身上，壓得他骨骼咯咯作響，腳下的暖玉地板“咔啦”一聲，竟龜裂開蛛網(wǎng)般的縫隙！

“師、師伯……”莫云臉色慘白，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強(qiáng)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誤會，都是誤會！弟子……弟子只是在研究藥理，對！研究一種新型的安神香氛……”

“藥你祖宗！”柳天風(fēng)怒發(fā)沖冠，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jī)會，寬大的袖袍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卷起一道剛猛無儔的罡風(fēng)！莫云感覺自己像被拍飛的破麻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整個人就離地飛起，“轟隆”一聲狠狠砸在漢白玉柱上！

玄天宗刑臺，終年不化的玄冰鑄就的審判柱散發(fā)著刺骨的陰寒。銘刻著禁錮符文的玄鐵鎖鏈深深嵌入莫云的手腕骨里，冰寒刺骨的氣息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毒針，順著被柳天風(fēng)威壓震傷的破損經(jīng)脈，絲絲縷縷地往他丹田里那顆布滿裂痕的金丹里鉆，凍得他牙齒都在打顫。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莫云凍得嘴唇發(fā)紫，身體因為劇痛和寒冷不停地痙攣，他奮力掙扎，引得沉重的鎖鏈“嘩啦”作響，對著高臺上那些熟悉又冷漠的面孔嘶喊：“我真的就倒了點(diǎn)安神精油啊！師伯！宗主！你們明察秋毫啊！”

高臺上，氣氛肅殺如寒冬。

宗主玄真子一身素白道袍，仙風(fēng)道骨，此刻卻閉著雙眼，手捻長須，仿佛入定老僧，對腳下的喊冤置若罔聞。

掌刑長老雷滄海，須發(fā)皆張如同怒目金剛，右手高擎，五指間刺目的雷光“噼啪”作響。

天香閣閣主柳天風(fēng)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看向莫云的眼神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和鄙夷。

站在柳天風(fēng)身邊的柳芊芊，換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臉色蒼白，眼神躲閃，不敢與刑柱上狼狽不堪的莫云對視，此刻正緊緊地攥著她未婚夫——莫云的二師兄凌飛的衣袖。

而那位平日里對誰都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的二師兄凌飛，此刻正微微側(cè)身，體貼地?fù)踉诹奋飞砬埃皇州p柔地拍撫著她的后背，聲音溫和卻清晰地傳遍寂靜的刑臺：“師妹莫看，小心污了眼睛。這等敗類，自有宗門律法嚴(yán)懲。”

“凌飛！！”莫云目眥欲裂，額頭青筋暴起，“你他娘的裝什么圣人君子？！上月十五子時，藏經(jīng)閣后面的竹林里，是誰偷偷摸摸問我有沒有新到的《春宵秘戲圖》？！現(xiàn)在在這里裝清高！我呸！”

凌飛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臉上閃過一絲被戳破的羞惱，但瞬間又恢復(fù)了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嘆息著搖頭：“師弟，你已走火入魔，開始胡言亂語了。唉……”

“行刑！”掌刑長老雷滄海眼中寒光一閃，再無半分猶豫，悍然揮下手臂！

“轟隆——！”

九霄之上，仿佛被巨斧劈開，一道刺目的慘白驚雷撕裂天幕，如同天神的怒火，碗口粗細(xì)的恐怖電柱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精準(zhǔn)無比地接連轟擊在莫云毫無防護(hù)的丹田之上！

“呃啊啊啊——！！！”

金丹碎裂的劇痛讓莫云眼球瞬間暴凸，幾乎要擠出眼眶！那根本不是簡單的破碎！更像是有人將一顆琉璃寶盞放在鐵砧上，用萬鈞巨錘反復(fù)地、瘋狂地夯砸！每一道撕裂長空的電光都像一柄燒紅的烙鐵巨鑿，狠狠鑿下大塊大塊溫潤堅韌的丹壁！海量的、精純的、他苦修數(shù)十載才凝聚的靈氣，如同遭遇了滅頂之災(zāi)的洪流，從無數(shù)猙獰的裂縫中狂噴而出，卻又在熾烈霸道的雷火中發(fā)出“滋滋”的哀鳴，瞬間被灼燒成焦臭刺鼻的青煙，消散在天地間！

意識被無邊劇痛撕扯得模糊之際，耳畔最后清晰傳入的，是凌飛那依舊溫和，此刻卻冰冷刺骨的“輕嘆”：“師弟，下輩子……記得走正道。”

刑臺中心轟然洞開，露出下方深不見底、鬼哭狼嚎的幽冥死漩！莫云那具被雷電劈得焦黑、丹田徹底化為一片狼藉的殘破身軀，直直墜入那無盡翻騰的混沌亂流之中。

“呼呼——嗚嗚——”

莫云的四肢百骸被狂暴的空間亂流瘋狂撕扯、扭曲，皮開肉綻，筋骨寸寸欲裂，無盡的痛苦幾乎要湮滅他最后的神智。唯有丹田那最核心的位置，幾粒僥幸未被雷火完全焚毀的、米粒大小的金丹碎玉，還在頑強(qiáng)地閃爍著極其微弱的、忽明忽暗的金芒，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中即將徹底熄滅的幾粒殘存炭火。

怨念，悄無聲息地游弋靠近。它沒有固定的形體，只是一團(tuán)粘稠得化不開、不斷翻涌冰冷氣息的黑霧。然而，當(dāng)它那無形的感知“嗅”到那幾粒金丹碎片中殘存的、微薄卻精純的靈力，以及那靈力中包裹的濃烈負(fù)面情緒時，整團(tuán)黑霧驟然繃直，如同發(fā)現(xiàn)了無上美味的饕餮！

“嘶……”

一聲貪婪到極致的、仿佛來自九幽深淵的吮吸聲直接在莫云瀕臨崩潰的意識深處響起！粘稠的黑霧瞬間炸開，化作千萬條比發(fā)絲更細(xì)、卻帶著猙獰吸盤的黑色觸須，毒蛇般射向那幾粒微光！

“滾……滾開！”莫云殘存的意識發(fā)出嘶吼。求生的本能驅(qū)使著那幾粒碎玉中最后殘存的一絲靈力，艱難地凝聚成幾根細(xì)若牛毛、卻帶著微弱金芒的尖刺，狠狠扎向那些伸來的黑色觸須！

然而，那看似微弱的黑霧觸須卻擁有著恐怖的吞噬與侵蝕之力。莫云的反擊如同脆弱的竹簽捅進(jìn)了粘稠沼澤，非但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被那蠕動的黑色觸須瞬間纏繞、包裹！

那縷微弱的金芒如同被巨蟒纏住的獵物，掙扎了幾下，便在黑霧貪婪的吮吸下“嗤”地一聲，徹底熄滅、吞噬殆盡。

“多么……甜美的絕望……多么……純粹的不甘……”一個沙啞、干澀的聲音直接在莫云的靈魂中震蕩，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滿足和蠱惑。“你的恨意……比那些寡淡的靈力……更滋補(bǔ)……更美味啊……掙扎吧……痛苦吧！桀桀桀……”

“不……”絕望的吶喊無聲消逝。

當(dāng)最后一粒承載著他所有希望的金丹碎屑，那點(diǎn)微弱的金芒如同油盡燈枯般徹底湮滅在無邊

的黑暗中時，整個丹田徹底淪為一片死寂冰冷的虛無黑洞。那團(tuán)怨念黑霧，在莫云那已成廢墟的丹田核心處愜意地盤旋了幾圈，最終心滿意足地盤踞下來。

一縷至陰至毒、蘊(yùn)含著無盡貪婪與毀滅的怨念，徹底扎根于莫云碎裂的金丹之中，與之形成了一種詭異而扭曲的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