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里,大家點好單后,原野、蘇希子和葉知許把自己的那份錢遞給紀不言,由她去結賬。紀不言接過蘇希子和葉知許的,對著原野說道:“你忘啦,假期的出行基金還沒用完呢。”
原野“嗯”了一聲,將錢收了回去:“沒了就告訴我。”
紀不言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收銀臺,付錢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額外又點了兩杯巧克力味的。
奶茶做好后,幾人起身去取,店員問道:“打包還是現在喝?”
大家都說現在喝,紀不言回答道:“那兩杯巧克力味的打包,其余的我們現在喝。”
原野看著多出來的兩杯,對著紀不言一副震驚的神情:“你要喝三杯?”
紀不言看著他像是再看白癡一樣:“給你和葉知許同桌的。”
奶茶打包好后,葉知許接過店員遞過來的打包袋,然后幾人轉身往店門走。還沒走幾步,袋子提手突然斷開,奶茶掉在了地上,灑了一地,還濺了些在葉知許的球鞋上。
蘇希子遞給葉知許紙巾,幫他拿著他的那杯奶茶。葉知許蹲下擦拭鞋子的時候,店員見狀“嘖”了一聲,臉上露出明顯的不耐煩,朝他翻了個白眼,神情像是嫌他添了麻煩。
蘇希子看見那個白眼,剛要開口問那店員什么意思,一旁的紀不言就已經搶先一步,語氣真誠地說道:“小姐姐不用內疚,不要自責,這和你沒關系,是袋子質量問題,放心,雖然我同學的鞋子很貴,但是我們不會向你索賠的。”
店員聽完這話,臉色一下變得難看,像是被堵得說不出話,只是轉身重新做了兩杯。
回學校的路上,蘇希子邊喝奶茶邊感嘆道:“寶貝,你剛剛是故意的吧?那店員臉都被你氣青了。”
“對啊,沒道歉就算了,她還對著葉知許翻白眼,我就是要故意那樣說,惡心一下她。”
葉知許想起件事,說道:“對了,我下午去辦公室的時候,聽見黃老師說今晚的語文晚自習,她要給我們放電影。”
紀不言聽了很高興:“真的?那待會我們去買點小零食,看電影的時候吃。”
蘇希子有些猶豫:“不好吧?會不會影響其他人。”
紀不言說:“買那種沒什么氣味,吃起來聲音不大的就行,反正我們坐在后面,偷偷吃沒事。”
蘇希子遲疑了一下,還是同意了:“那好吧,待會去學校小賣部刷飯卡買,我身上現金不多了。”她轉向兩個男生:“你們去嗎?”
原野直接回答:“不去。”
葉知許也搖搖頭:“我對零食沒什么興趣,你們自己去就行。”
紀不言點點頭:“那行,葉知許,你待會把奶茶直接給陸沉和楊燦燦就行。”
“好。”
他們走進校門,紀不言和蘇希子拐向小賣部的方向,原野和葉知許兩人則是走向教學樓。
教室里已經有些同學在了,葉知許走到座位,把其中一杯奶茶遞給了正在寫作業的楊燦燦:“給你的。”
楊燦燦有些意外,看著葉知許手中的奶茶,停下了筆,靦腆地說了句“謝謝你”,然后接了過去。
“不用謝我,這是紀不言請客的。”葉知許說完,轉身把剩下的那杯放到了陸沉的位置上。
過了一會,紀不言和蘇希子滿載而歸,有說有笑地回到了教室。
“來,牛奶糖。”紀不言拆開一條奶糖包裝,和周圍的一起同學分享。當她把糖遞給楊燦燦時,楊燦燦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謝謝你的糖和奶茶。”
紀不言拍了下他的背,大大方方地說道:“不客氣,你今天還幫我們大掃除呢,以后互幫互助。”
“嗯。”楊燦燦看著面前笑容洋溢的女孩,點了點頭。
臨近晚自習開始,陸沉滿臉開心地跑進了教室,他來到座位,看見桌上的奶茶后,驚訝道:“我這是遇到田螺姑娘了?”他看向原野,假裝抱胸遠離:“野哥,不會是你吧?你暗戀我?”
原野看著陸沉那副假裝驚恐的樣子,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冷冷說出了四個字:“我不戀丑。”
陸沉甩了甩頭,驚呼道:“丑?小爺就算比不上你,也稱得上風流倜儻吧。”
原野冷笑了一下,轉過頭去沒再理他。
前排的蘇希子轉過頭來,對著陸沉說道:“是言言請你喝的。”
就在這時,上完廁所的紀不言從后門進來,陸沉看著她,舉起奶茶,一臉諂媚的笑容:“小言言,愛你喲。”
紀不言聽著那油膩的語調,打了個激靈,對著陸沉說道:“正常點,謝謝。”
晚自習的預備鈴聲響起,語文黃老師走進了教室,她看著同學們說道:“今晚的安排是看一部經典電影。”
“耶!”
“哇,爽!”
同學們瞬間驚呼起來,黃老師連聲說:“安靜,安靜。”
教室里慢慢回歸平靜,黃老師插上U盤,點開文檔,說道:“今晚我們一起欣賞一部經典影片《美麗人生》,不要吵鬧,允許你們吃一些味道不大的零食。”說完后,她點擊播放鍵,走到門口關掉燈,教室瞬間漆黑一片,只剩屏幕的光亮閃爍。
電影開始,詼諧的情節和男主角奎多的機智幽默不時引來同學們輕松的笑聲。然而,隨著劇情的發展,教室里的笑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的寂靜,偶爾能聽到壓抑的抽泣和擤鼻涕的聲音。
紀不言和蘇希子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放下了零食,手里的紙巾不斷擦拭著控制不住的眼淚。
電影的后半段,父親用偉大的愛和精心編制的謊言,在殘酷的集中營中為兒子喬舒亞守護了一個沒有陰影的童年,戰爭的荒謬和父愛的深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父親在毅然走向納粹的槍口時,眼神依舊堅定而溫柔,他留給兒子最后一個微笑,是對生命的告別,也是對未來的期許。
電影結尾,戰爭結束后,喬舒亞爬出鐵箱,看到了自己的“獎品”坦克,他堅信自己贏得了“游戲”。
“這就是我的故事,這就是我父親所做的犧牲”。
電影結束,教室的燈光重新亮起時,許多同學還紅著眼眶,悲傷的情緒彌漫在整個教室,大家還沉浸在故事里,一時難以回神。
“野哥,你居然哭了嗎?”陸沉搓了搓眼睛,看著原野紅紅的眼眶驚訝說道。
紀不言聽見后轉頭遞給了原野一張紙,原野接過,閉上眼說了句:“眼睛有點干。”
回家的路上,只剩原野和紀不言兩人時,紀不言在后座,望著原野的后腦勺,輕聲問了句:“原野,你是想你爸媽了嗎?”
正在踩腳踏板的動作停了一下,原野恍惚了一下,冷冷回答:“不想。”
在原野的印象里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父母了,自從六歲那年他倆婚姻破裂,媽媽原思敏把他的名字去了顧姓,將他安頓好在外公家里后,就去了國外。而自己的父親顧逸川雖然沒有再婚,但是這些年來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只是定期匯來高額撫養費。
“你有我們呢。”紀不言笑了起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