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保衛科，審訊室。

保衛科副科長李凱坐下來，看向面前全息投影中的監測數據。

今年39歲的李凱是一名43級的靈魂系極武修士，更是身經百戰的資深實戰派。

平民出身的他能在派系林立的東大中，以39歲做到副科長的職位，就足以說明其優秀。

將牧淵抓過來的兩個安保人員此時站在一旁。

透過隔離墻，能看到牧淵被固定在審訊椅上。

雖然四肢身體被完全固定，但牧淵依舊在歇斯底里地狂躁，嘴里不斷呢喃著。

“讓我看一頁吧！就一頁！”

“知識！我渴望新知識！”

李凱轉頭問道：“污染檢測怎么樣？”

安保人員點頭：“報告副科長，沒有獸性污染，沒有法術殘留。”

“心跳速度、血流速度、大腦神經中樞都沒有異常。”

“可以確定，這家伙是裝的。”

李凱聽完饒有興趣，打開麥克風：“我是東大安保科副科長，李凱。”

“你的表演相當精彩，說說你的目的吧。”

聽到這話，上一秒還歇斯底里的牧淵立刻恢復了正常，用著嘶啞的聲音快速說。

“快疏散大堂的學生們！”

“絨花教派狂信徒準備進行自殺式獻祭！”

“外邊有十一個襲擊的狂信徒！”

聽到這話，李凱眉頭一挑，接著他左側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就看到一個拳頭大小，和他一樣的半透明小人從他身體中分離出來后，瞬間消失。

牧淵心中一動：“靈魂系A級功法，靈魂投影，分裂靈魂形成分身，可以無視物質宇宙規則行動。”

這世界的寶物和功法都由下到上分為E，D，C，B，A，S，SS，SSS，八個級別。

這邊李凱問道：“那么，牧淵同學，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牧淵深吸一口氣說：“因為我就是其中的一個。”

后續的相關計劃在他“讀癮”發作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絨花教派肯定是不能回去。

那個教會非常的扭曲和糜爛。

如果不是牧淵因為這次臥底襲擊需要保持干凈。

他早就被那些縱欲男女當作爐鼎給榨干了。

手握金手指，想要做一個好人的牧淵自然要立刻跳反了。

畢竟很多事情，別人調查出來你才說，那叫坦白。

如今自己主動說，這是棄暗投明和戴罪立功。

而東大的風氣頗為開明，一直秉持著有教無類，海納百川。

只要自己足夠誠懇，并且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和天賦，那就一定可以獲得改過自新的機會。

李凱聽完饒有興趣：“說說看！”

說著，他桌子下手指抖動一下。

兩根無形的靈魂絲線蔓延而出，纏繞在了牧淵的大腦和心臟上。

靈魂系B級功法：靈魂絲線，能夠直接束縛控制目標身體器官，也可以暗中感知思緒波動，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

牧淵隨后在兩個記憶來回切換中，將自己童年的悲劇，在絨花教派之中的恐懼，對于東大的向往聲淚俱下地說了一遍。

包括這次的襲擊，給自己種下的請神術等等……

“他們一直把我當隨手可以扔掉的工具，甚至于這次恐怖襲擊，也只是讓我當消耗品，沒有給我任何武器和魔法。”

說著，牧淵臉上有悲傷，有恐懼，有憤怒，有仇恨。

李凱聽完牧淵的講述后，繼續問道：“那你是如何繞過了歡愉之母對于你的獻祭監督？”

說到這里，牧淵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老師，我認為是這樣的。”

“歡愉的道途不是僅僅是縱欲，而是給予生命以救贖。”

“世間任何都有階級與不公，唯有歡愉的笑容能平等出現在任何人的臉上。”

聽到這，平民出身的李凱頓時被這句話撥動了一下心弦。

牧淵繼續說：“我一直認為神明渴望的不僅僅是那些血腥的庸俗之物，也可以是一些正面的東西。”

“歡愉之母渴望的是歡愉，自然也包括人類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

“那么為了讓大家獲得笑容，我選擇成為一名丑角。”

“一個能夠讓人獲得笑容的丑角。”

“我如今已經感覺不到祂的凝視，說明我賭對了。”

停頓一下，牧淵笑著說：“這世界已經壓抑了，多一個丑角也不錯，您說呢？”

聽完這一番發自真心，角度獨到的話語之后，李凱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

他發現這個18歲的小伙子不僅有著卓越的學習能力。

居然在獻祭學方面居然有如此獨到的見解！

而從他編造出來的“讀癮”，襲擊只是手段，并沒有碰校花代表。

表明這家伙知進退，明得失。

對于丑角表演的“度”拿捏得相當好。

此時那監控靈魂和心臟的絲線沒有任何異常。

這就說明這個小家伙，沒有任何撒謊的成分！

“還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李凱內心忍不住地嘆息一聲。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飛出去的靈魂飛了回來。

當左側眼睛恢復神采后，李凱說：“事情解決了。”

“多虧你造成的騷擾和情報，讓他們動手的節奏被拖慢，然后剛剛被一網打盡。”

“沒有造成任何傷亡。”

聽到這話，牧淵長長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此時牧淵可以確定，自己已經擁有了改過自新的機會。

至于這個機會該如何呈現，他還有些捏不準。

上午十一點半，21022屆入學典禮在騷亂和抓捕中結束。

幾乎所有學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在那個小丑突然發瘋后，保衛科的人又迅速抓捕了一群人。

此時水墨校花，墨翎被一群男女如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

有人出言安慰，有人大罵牧淵。

更有人表示要讓這個小丑付出慘痛的代價。

甚至于已經有人動用家里的關系將牧淵資料調查出來進行公布。

看樣子要讓牧淵完全社死。

還有的直接發出抗議，要讓這個瘋子退學。

只有被圍在中間的校花墨翎一雙美眸中滿是沉思。

在新生陷入騷亂中，李凱已經將剛剛審問的報告和所有全程錄像提交到了學校高層。

前后不到五分鐘，校長的處理決定就傳到了教務處。

“丑角有丑角的用處。”

“絨花教派善于隱藏，你們拋出魚餌，我來打草驚蛇。”

很快，由教務主任傳達的處理意見在學校內網公布。

“21022屆學生牧淵，隱瞞讀書成癮，擾亂入學典禮，驚嚇學生代表，極大影響學校形象。”

“經過與受驚同學溝通，勒令牧淵當眾道歉，記過一次，進行兩星期校園公益勞動。”

就在學生們群情激憤，認為處罰過輕的時候，第二條公告發布。

“21022屆學生牧淵，聰慧睿智，心思縝密，關鍵時刻發現邪教臥底，破壞邪教恐怖襲擊。”

“根據事后對狂信徒進行調查，其至少直接挽救25名學生的性命，有重大立功表現。”

“獎勵一等單人宿舍免費入住資格，磁場系白月藍教授愿意破格收其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