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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影新芽

清晨灰白的光線透過薄薄的窗簾,喚醒了Izzy。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發(fā)出尖銳的抗議,仿佛被無數(shù)根細針反復(fù)扎刺,又像是灌滿了沉重的鉛塊。昨晚極限完成任務(wù)的代價清晰無比地反饋在身體上。他艱難地從地板上撐起身體,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動作緩慢得像個生銹的機器人。但那雙眼睛,盡管布滿血絲,卻比昨天更加銳利,深處燃燒著一種冰冷的清醒。

他強忍著酸痛,走進狹小的衛(wèi)生間。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疲憊但眼神異常堅定的臉。他仔細檢查身體,除了幾處在尸王追擊和昨晚極限奔跑中留下的輕微擦傷和淤青外,并沒有嚴重的開放性傷口。這讓他松了口氣。

“水…食物…”身體的警報在尖叫。他擰開水龍頭,貪婪地灌了幾大口冷水,冰冷的液體滑過灼痛的喉嚨,帶來一絲清明。他撕開昨晚買的最便宜的面包,機械地塞進嘴里,干澀地咀嚼吞咽。每一口食物都在緩解胃部的空虛和身體的抗議。

坐在唯一的那把硬椅子上,Izzy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地回憶和分析。

就在昨天,Izzy覺醒了一個D級異能:暗影異能。雖然開頭很弱,但是吸收尸王核心帶來的提升是實打?qū)嵉摹K芨杏X到體內(nèi)那股能量流更加凝實,對陰影的感知范圍擴大,操控也精細了一絲。最重要的是,昨夜極限狀態(tài)下被動觸發(fā)的【暗影汲取】以及他笨拙嘗試的“內(nèi)調(diào)”,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昨夜的經(jīng)歷再次證明,異能再強,沒有足夠強悍的體魄和鋼鐵般的意志作為容器和驅(qū)動,在真正的絕境面前依然脆弱不堪。那10公里長跑最后階段的瀕死感,記憶猶新。

必須進行恢復(fù)性訓(xùn)練和針對性強化。即使身體酸痛,也不能完全停止活動,否則恢復(fù)會更慢。需要找到一種在極度疲勞狀態(tài)下依然能有效鍛煉核心、耐力、爆發(fā)力的方法。同時,意志的磨礪同樣重要——如何能在劇痛和絕望中保持絕對的專注和執(zhí)行力?這需要在日常訓(xùn)練中不斷自我加壓。

但是一想到林雨晴與王鐵山這兩個人渣!他們看到自己活著回來,還帶走了真正的“寶藏”,絕對恨之入骨。他們本身實力不弱,在廣場還有相熟的隊伍。

Izzy忍著酸痛,做了一套極其緩慢、但能有效活動開全身主要關(guān)節(jié)的拉伸。每一次拉伸都伴隨著肌肉的撕裂感,但他咬牙堅持著。汗水再次滲出,但這次是主動喚醒身體的過程。

隨后,換上休閑裝,推開房門,灰蒙蒙的早晨陽光照在臉上,商業(yè)街已經(jīng)開始蘇醒。早點攤的蒸汽、通勤人群的嘈雜、汽車的鳴笛…這平凡的喧囂此刻在Izzy耳中,卻充滿了潛在的危險信號。他像一只受驚的野獸,敏銳地感知著周圍每一個視線的停留,每一個腳步的接近。

接下來,Izzy喚出系統(tǒng)。

“系統(tǒng),有沒有每日獎勵或者升級獎勵?”

得到的答案是有。

“您因升到D級二階段,獲得一把【嶄新】暗影匕首,以及2的天賦點”

天賦點...?原來還有天賦點功能嗎,Izzy心中一動,意念沉入系統(tǒng)界面。

果然,在原本簡潔(或者說簡陋)的狀態(tài)欄旁邊,多了一個新的分支選項:【天賦樹】。意識觸碰的瞬間,一個由幽暗光線構(gòu)成的、枝椏虬結(jié)的樹狀圖在他腦海中徐徐展開。樹根處是他已擁有的核心能力

暗影親和(D級2階段):提升對暗影能量的感知與基礎(chǔ)操控力。

暗影潛行(D級):基礎(chǔ)隱匿技能,效果短暫且不穩(wěn)定。

暗影汲取(微弱):被動,對暗影/亡靈系造成傷害時微量反哺。

看著這五個選項,Izzy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結(jié)合當前的處境和昨夜生死一線的感悟:

感知強化?很有用,能提前發(fā)現(xiàn)危險,無論是怪物還是人。但對他目前的生存優(yōu)先級來說,并非最急迫。

潛行專注?延長隱匿時間很誘人,是他保命的基礎(chǔ)。消耗降低也能節(jié)省精神力。值得考慮。

韌皮?直接提升防御力,減少受傷風(fēng)險,簡單粗暴。在隨時可能遭遇戰(zhàn)斗的環(huán)境下,非常實用。強烈候選。

汲能轉(zhuǎn)化?強化【暗影汲取】,意味著更好的續(xù)航和恢復(fù)能力!這不僅能輔助戰(zhàn)斗,更能直接作用于他每天都要經(jīng)歷的“酷刑”般的體能訓(xùn)練,加速恢復(fù),甚至可能在訓(xùn)練中被動汲取自身疲勞?昨夜那微弱的感覺讓他看到了潛力。這幾乎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暗影之觸? 2點消耗太高,效果描述模糊且微弱。暫時不是好的選擇。

“生存第一,恢復(fù)和續(xù)航是關(guān)鍵!” Izzy瞬間有了決斷。

他毫不猶豫地將1點天賦點點亮了【汲能轉(zhuǎn)化】!

“叮!天賦【汲能轉(zhuǎn)化】(1級)已激活!【暗影汲取】效果提升:反哺效率+15%。”

一股微不可查的涼意仿佛融入了體內(nèi)循環(huán)的暗影能量流中。變化很細微,但Izzy能感覺到,那被動汲取反饋的“通道”似乎拓寬了一絲絲,效率更高了。他嘗試著用意念引導(dǎo)一絲暗影能量流向酸痛最劇烈的大腿肌肉。這一次,那“潤滑”和“撫慰”的感覺比清晨嘗試時似乎清晰了一點點,雖然依舊微弱,但不再是若有若無!

“有效!” Izzy心中一振。這15%的提升,在關(guān)鍵時刻可能就是生與死的區(qū)別,在每日訓(xùn)練中就是能否堅持下來的關(guān)鍵砝碼。

還剩1點天賦點。他目光在【韌皮】和【潛行專注】之間游移。

“隱匿是根本,但活著才有輸出…【韌皮】!”他最終選擇了更直接的防御。1點點亮了【韌皮】(1級)。

“叮!天賦【韌皮】(1級)已激活!皮膚及淺層肌肉組織物理抗性微弱提升。”

皮膚表面?zhèn)鱽硪魂嚇O其短暫的、類似輕微收緊的麻癢感,隨即恢復(fù)正常。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小臂,感覺皮膚似乎堅韌了那么一絲絲?效果同樣微弱,但聊勝于無。至少,下次被碎石擦到或者被低級腐尸犬抓一下,傷口可能會淺一點。

天賦點分配完畢,Izzy的注意力轉(zhuǎn)向了另一個獎勵:那把【嶄新】的暗影匕首。

意念一動,一把匕首憑空出現(xiàn)在他手中。

它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光線的啞光黑色,材質(zhì)非金非石,入手冰涼,重量適中。刃長約二十公分,線條流暢而內(nèi)斂,沒有繁復(fù)的花紋,只有靠近護手處刻著一個極簡的、如同漩渦般的陰影符號。刃口鋒利得驚人,僅僅是握著,就能感覺到一股隱晦的寒意順著皮膚蔓延。

最關(guān)鍵的是,Izzy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把匕首與自身暗影能量的共鳴!它仿佛是自己肢體的延伸,握著它,調(diào)動暗影能量變得異常順暢。他甚至有種感覺,在發(fā)動【暗影潛行】時,這把匕首也能被陰影完美包裹,不會成為破綻;而用它攻擊時,自身的【暗影汲取】效果可能會更好!

“好刀!” Izzy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比他預(yù)想中任何能買到的普通匕首都要好得多!系統(tǒng)出品,果然不一般。他嘗試著向匕首注入一絲暗影能量。

嗡!

匕首表面的陰影符號似乎活了過來,微微流轉(zhuǎn),整個匕首仿佛變得更加“深邃”,甚至邊緣出現(xiàn)了一絲絲極其淡薄、幾乎看不見的黑色光暈。當他停止注入能量,光暈又緩緩消散。

“不僅能傳導(dǎo),還能增幅?!” Izzy心中狂喜。這簡直是量身定做的武器!價值遠超他計劃購買的普通刀具。他立刻將這把暗影匕首小心地插進特制的、便于快速拔出的腰后刀鞘(他之前破舊裝備里有),冰冷的觸感緊貼著皮膚,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叮!檢測到宿主獲得專屬成長型武器【暗影獠牙】(嶄新)。武器特性:完美暗影親和,微弱增幅暗影系異能效果,具備基礎(chǔ)成長潛力。”

“暗影獠牙…好名字。” Izzy撫摸著刀柄,感受著那如臂使指的契合感。這把匕首,將是他復(fù)仇獠牙的開始。

獎勵接收完畢,實力得到微幅但關(guān)鍵的提升。Izzy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錢還是要省,但采購清單可以調(diào)整了:近戰(zhàn)武器這一項,可以劃掉了!

他再次檢查自身狀態(tài),感受著【韌皮】帶來的微弱防護感和【汲能轉(zhuǎn)化】后更“活躍”的暗影能量,握了握拳。力量感比清晨時增強了一絲。

推開公寓門,融入商業(yè)街的人流。他依舊警惕,兜帽壓低,像一道不起眼的影子。目標明確:

萬家福超市:高熱量食物、基礎(chǔ)藥品、日用品。

守序者之家:結(jié)實耐用的背包(存放戰(zhàn)利品和物資)、一套深色耐磨有彈性的基礎(chǔ)防護服(方便活動且不易反光)。

舊書店/報刊亭:地圖、怪物圖鑒手冊。

(觀察)尋找安全的數(shù)據(jù)讀取點:處理軍用硬盤。

他一邊行走,一邊持續(xù)進行著極其微弱的嘗試:引導(dǎo)體內(nèi)那絲被強化過的暗影能量,如同最精細的針,去“按摩”最酸痛的肌肉群。雖然效果依舊緩慢,但比之前順暢了一絲,并且【汲能轉(zhuǎn)化】似乎讓這個過程本身產(chǎn)生的“精神疲勞”也有一點點被反哺的感覺!

正當他路過一家掛著“老王維修鋪”招牌、櫥窗里擺滿各種舊電子設(shè)備的小店,考慮是否進去試探一下硬盤問題時——

他的【陰影感知強化】雖然還沒點,但經(jīng)過尸王核心強化和專注鍛煉的本能,讓他猛地捕捉到斜后方人群中一道快速移開、卻帶著明顯惡意的視線!

Izzy身體瞬間繃緊,沒有回頭,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但全身感官提升到極致,如同炸毛的貓。他借著路邊一輛停靠貨車的反光鏡,用眼角余光迅速掃去。

鏡中映出兩個熟悉的身影,正裝作在路邊攤買早餐,但眼神卻如同毒蛇般,牢牢鎖定著他的背影!

林雨晴!王鐵山!

他們果然找來了!而且這么快!陽光苑的商業(yè)街,也并非安全之地!危機,如影隨形!

老王維修鋪那扇沾滿油污的玻璃門就在眼前,Izzy的腳步卻硬生生釘在了原地。鏡面反射中,林雨晴那張冷艷卻刻薄的臉和王鐵山兇悍橫肉擰在一起的面孔,如同兩把淬毒的冰錐,狠狠刺在他的背脊上。惡意毫不掩飾,帶著赤裸裸的殺意!

他們顯然在蹲守!陽光苑的商業(yè)街,他們竟敢如此明目張膽?!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間沖散了身體的酸痛和采購的念頭。昨夜被拋棄的絕望、閘門落下的轟鳴、以及那句“祝你好運”的冰冷嘲弄,如同巖漿般在心底翻涌!但他強行壓下了立刻拔刀的沖動。這里是安全區(qū),當街殺人?后果難料,他賭不起。

Izzy猛地轉(zhuǎn)身,兜帽下的眼睛如同深淵寒潭,死死盯住那兩人。他沒有說話,但那冰冷、銳利、飽含殺意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尖刀,瞬間刺破了林雨晴和王鐵山偽裝出來的“路人”姿態(tài)。

“喲?這不是我們命大的‘誘餌’小朋友嗎?”林雨晴率先開口,聲音嬌媚卻帶著劇毒,她款款走出早餐攤的人群,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每一步都帶著壓迫感。王鐵山獰笑著跟在她身后,鐵塔般的身軀堵住了Izzy側(cè)面退路,手已經(jīng)按在了腰間鼓囊囊的槍套上。

“命是挺大,就是腦子不太好使。”王鐵山啐了一口,粗聲粗氣地罵道,“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還敢大搖大擺地出來晃?真當老子不敢在安全區(qū)捏死你這只臭蟲?”

周圍的普通行人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驚恐地繞開,形成了一片詭異的真空地帶。早點攤的老板嚇得縮回了攤位后面。

“東西?” Izzy的聲音異常平靜,卻冷得掉渣,“你們是說,你們丟下‘誘餌’自己逃命時,沒來得及撿走的‘垃圾’嗎?”他刻意加重了“誘餌”和“垃圾”兩個詞,目光掃過林雨晴和王鐵山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的臉色。

“牙尖嘴利的垃圾!”王鐵山暴怒,猛地拔出一把大口徑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指向Izzy的頭顱!“把東西交出來!還有你吞掉尸王核心的好處!不然老子現(xiàn)在就崩了你,看看安全區(qū)的守衛(wèi)是來得快,還是老子的子彈快!”兇悍的氣息混合著血腥味撲面而來,D級巔峰,也就是接近C級門檻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讓Izzy呼吸一窒。

林雨晴則冷笑一聲,白皙的雙手虛握,空氣中瞬間凝結(jié)出數(shù)枚尖銳、散發(fā)著森冷寒氣的冰錐,懸浮在她身側(cè),鎖定了Izzy的要害。“小朋友,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把硬盤、水晶、催化劑,還有你從尸王那里‘偷’來的力量本源交出來,姐姐或許可以考慮讓你死得痛快點。”她的眼神如同毒蛇,D級冰系異能的低溫讓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度。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殺意沸騰!

Izzy全身肌肉緊繃,【韌皮】天賦帶來的微弱防御感在槍口和冰錐面前顯得如此可笑。但他眼神沒有絲毫退縮,右手已經(jīng)悄然按在了腰后【暗影獠牙】冰冷的刀柄上。體內(nèi)暗影能量瘋狂流轉(zhuǎn),【暗影潛行】蓄勢待發(fā)!他計算著距離,計算著躲開第一發(fā)子彈或冰錐的可能性,計算著如何用這把新得的匕首在絕境中搏出一線生機!明知不敵,也絕不可能束手就擒!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王鐵山的食指即將扣動扳機,林雨晴的冰錐即將激射而出的剎那——

轟隆——!

一聲并非來自天空,而是仿佛從大地深處、從每個人骨髓里炸開的低沉雷鳴,毫無征兆地響起!這聲音并不震耳欲聾,卻帶著一種令人靈魂顫栗的恐怖威壓!

緊接著,一道刺目欲盲的青白色電光,如同撕裂蒼穹的審判之矛,精準無比地劈落在林雨晴、王鐵山與Izzy三人中間的空地上!

“滋啦——!!!”

刺耳的電流爆鳴聲中,地面瞬間被轟出一個焦黑的小坑,跳躍的電弧如同狂舞的銀蛇,在地面游走閃爍,散發(fā)出強烈的臭氧味和毀滅性的氣息!狂暴的沖擊波將王鐵山和林雨晴狠狠掀退數(shù)步,王鐵山手中的槍差點脫手,林雨晴凝聚的冰錐更是瞬間汽化消失!

Izzy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雷霆震得氣血翻涌,連連后退,【暗影潛行】被強行打斷,但他死死穩(wěn)住了身形,驚駭?shù)赝螂姽饴湎碌姆较颉?

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已然出現(xiàn)在街道的另一端。

他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面容稱得上俊朗,但線條冷硬如刀削斧鑿。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藍色立領(lǐng)制服,肩章上烙印著一個纏繞著閃電的復(fù)雜徽記。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沒有耀眼的電光環(huán)繞,卻仿佛是整個雷霆風(fēng)暴的中心!空氣中游離的電荷發(fā)出細微的“噼啪”聲,無形的壓力讓方圓數(shù)十米內(nèi)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難,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緊!

A級!而且是A級中偏上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山岳,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與他相比,王鐵山和林雨晴剛剛釋放的氣息,如同螢火之于皓月!

“異能者協(xié)會,執(zhí)法隊,清晨澤。”男子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如同冰冷的金屬摩擦,不帶一絲情感波動。他的目光掃過臉色煞白、驚魂未定的林雨晴和王鐵山,最后落在了同樣處于震驚中的Izzy身上,那目光銳利如電,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視靈魂。

“磐石廣場的沖突,我略有耳聞。”清晨澤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私人恩怨,協(xié)會不予置評。但——”他話音一頓,空氣中的電荷驟然變得狂暴起來,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在安全區(qū)核心街道,動用熱武器和異能,意圖當街殺人?”清晨澤的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閃電,直刺王鐵山和林雨晴,“你們,是覺得協(xié)會的《安全區(qū)治安管理條例》是擺設(shè),還是覺得我清晨澤的刀,不夠快?”

最后幾個字落下,一股比剛才強橫數(shù)倍的恐怖雷威轟然降臨!王鐵山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手中的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槍管竟然詭異地微微發(fā)紅彎曲!林雨晴更是俏臉慘白如紙,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體內(nèi)的冰系異能被死死壓制,連一絲寒氣都釋放不出來!在這絕對的等級壓制面前,他們連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副…副會長大人…誤會!是誤會!”林雨晴強忍著恐懼,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是…是這個小子偷了我們的東西,還出言不遜…”

“閉嘴。”清晨澤的聲音如同極地寒風(fēng),瞬間凍結(jié)了林雨晴的解釋。“是非曲直,自有執(zhí)法隊調(diào)查取證。現(xiàn)在,收起你們的異能和武器,立刻離開此地。再讓我看到你們在安全區(qū)鬧事…”他眼神一厲,一道細小的青色電弧在他指尖跳躍了一下,發(fā)出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噼啪”聲。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王鐵山額頭青筋暴跳,眼中充滿了屈辱和不甘,但在A級巔峰的絕對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勞。他怨毒無比地瞪了Izzy一眼,仿佛要將他的樣子刻進骨頭里,然后彎腰撿起那支已經(jīng)廢掉的手槍,拉起還在發(fā)抖的林雨晴,狼狽不堪地擠開人群,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背影充滿了倉惶。

清晨澤的目光這才完全落在Izzy身上。那目光銳利、審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D級,暗影系?剛覺醒不久?”清晨澤的語氣似乎緩和了微不可查的一絲,但威壓依舊存在。“能在地鐵隧道那種地方活下來,還引出了‘碎骨者’…有點意思。”

Izzy心頭一緊,對方竟然知道得這么清楚?異能者協(xié)會的能量果然恐怖!他強迫自己站直身體,迎著對方的目光,不卑不亢,但也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這位強大的副會長是敵是友。

“記住,小子。”清晨澤看著他,緩緩說道,“力量是根本,但規(guī)矩是框架。在安全區(qū),就要守安全區(qū)的規(guī)矩。想解決恩怨,去副本里,去荒野里,那里沒人管你死活。但在這里…”他指了指腳下干凈的石板路,“不行。”

說完,清晨澤不再看Izzy,仿佛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他轉(zhuǎn)身,那身深藍色的制服在清晨的微光中顯得格外肅穆。他沒有施展任何華麗的異能,只是邁步離開,但每一步踏出,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微微扭曲,帶著低沉的雷音余韻。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壓徹底消失在街角,Izzy才感覺渾身一松,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大口喘息著,心臟仍在狂跳。剛才那一瞬間,他真正體會到了A級強者的恐怖,那是一種絕對力量帶來的、令人絕望的碾壓感!

危機暫時解除,但林王二人臨走前那怨毒的眼神如同跗骨之蛆。他知道,這梁子結(jié)死了,不死不休!而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清晨澤”副會長,看似維持了秩序,但他最后那句“有點意思”和審視的目光,也讓Izzy心中警鈴大作。

異能者協(xié)會…執(zhí)法隊…這些龐然大物,也開始注意到他這個小蝦米了嗎?

Izzy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思緒。他看了一眼老王維修鋪緊閉的店門,顯然剛才的沖突把老板嚇壞了,又摸了摸懷中那個燙手的軍用硬盤。現(xiàn)在,讀取它的風(fēng)險似乎更大了。

他不再停留,迅速轉(zhuǎn)身,匯入重新恢復(fù)流動的人潮,像一道真正的陰影,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采購計劃必須加快,然后,盡快回到那個小小的安全屋。變強的渴望,從未如此刻般強烈!A級的威壓如同烙印,深深烙在了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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