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點不對勁……哦豁……’感受著身體里越來越疼的沖擊力,阿遇明白,這次夢能開發應該是失敗了,但后續她沒想到的是……
“??!好痛??!”阿遇因為偷渡版渡魘環的開發力痛的直打滾,腦海里只有痛這一個字。
漸漸的,痛意消了下去,反之而來的是身體各處的充沛感——想要發泄!阿遇意識到這不僅是失敗了,還是反噬了,她快要控制不了自己了……
‘不能變成怪物!’阿遇心里的想著,拿起剛剛丟在地上的鐵棍狠狠的揮向自己的頭。
“呃…”鐵棍的打擊讓她頭痛欲裂,‘好歹清醒了一點,對自己還是手下留情了……’
一時間的清醒并不能讓她完全控制自己的行為,很快阿遇便感到思維越來越分散,頭腦越來越昏沉……
‘不行,至少得堅持到魘警過來才行……’阿遇用手敲打著頭,潰爛的傷口撕裂的更開,猩紅的血液順著手腕流下,甚至從臉頰滑落,路過唇邊時,阿遇下意識抿了一下唇……
這一下讓她的意識完全泯滅……
……
“醒醒,你還好嗎?”一個溫柔但帶著些氣勢的女聲道。
臉頰被人輕輕地拍打著,入耳的是好聽的聲音‘難道是地府的孟婆姐姐在叫我嗎?’阿遇發散著思維,感受著現在輕飄飄的身體。
‘不對,我之前是被渡魘環反噬了!’阿遇驚醒了,環顧四周,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但是因為有魘警在探查線索,燈光將小院照得亮如白晝——原本還是樸素的鄉間小院,現在幾乎快成了一片廢墟……
凌亂破碎的家具,搖搖欲墜的房門,屋頂大片的黑污以及周圍墻面斑駁混亂的血跡,還有已經分為兩塊的偷渡者……這無一不告訴著阿遇,她失去意識時一定發生了大亂子!
“這…這是怎么回事???”阿遇震驚地向剛剛叫醒她的魘警問道“我…是我嗎?不對,不是這樣的,嗚嗚……”阿遇驚慌失措的抱著頭,無助的否認著。
魘警小姐姐輕撫著阿遇的背,柔聲安慰道:“沒事的,別怕,你現在是安全的,你沒有發生變異,一切都會好的。”
阿遇只看到了周圍混亂的環境,殊不知她自己也是一副破碎不堪的模樣。
只見她無力的坐在斑駁的地面上,像一片被雨打濕的花瓣,纖弱的肩膀微微顫抖。凌亂的發絲四處散亂著,甚至有些被燒的焦糊。
蒼白的娃娃臉上淚痕未干,額頭一個紅腫的包顯而易見,甚至還流著血,眼睛紅腫如蒙霧的琥珀,睫毛掛著細碎的水珠,仿佛承載了整個世界的委屈。
靈動的鳳眸此刻黯淡無光,空洞地垂眸望著某處,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只剩一副破碎的軀殼在寂靜中無聲啜泣。
魘警姐姐看到的便是這幅模樣的阿遇,一想到剛剛聽小院房東說她才是個剛成年便需要獨自出來養活自己的小可憐,就更加心疼了。
“你別怕,一切都會好的。”魘警姐姐溫柔細心的安慰著,仿佛在呵護著一只剛剛出生的幼崽。
實則黑心皮蛋的阿遇輕輕地靠在魘警姐姐的肩上,感受著姐姐的暖心安慰,眼神卻是在掃視著院內的一切,看著正在拍照取證的其他魘警,心里懶懶的想著‘幸好醒的快,不然說不定躺在哪呢……沒想到我法醫畢業的第一次就業,居然是差點成為大體老師,真是偉大的奉獻啊……’
‘就是太對不起房東大姐了,才剛租給我兩天,小院就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我真的是災星?或許吧……之后對房東姐姐好好補償吧……’阿遇感慨的想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還很難受嗎?”魘警姐姐擔憂地問道。
“不是的!姐姐。”阿遇急迫的回答道,隨后又懨懨地,聲音低低地解釋道:“我只是…我只是看到院子…被破壞成這個樣子,感覺很對不起房東姐姐……而且…而且我是壞人,我…我…嗚嗚嗚……”說到后面儼然一副破碎的模樣,低聲抽泣著。
“別怕,不怪你?!濒|警姐姐輕輕拍拍她的頭,看著阿遇一副覺得自己罪大惡極的樣子,身體周圍散發出暖黃色的光,低聲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是這個偷渡者闖入你的家中欲行不軌。你雖然不小心傷害了他,但是你這是保護自己的行為,你是非常勇敢的女孩,對嗎?”
阿遇看著眼前仿佛閃著圣光的魘警姐姐,感覺自己的心靈都受到了升華,按捺下心中想要傾訴所有的想法,帶著哭腔重重的嗯了一聲。
魘警看著面前這個仿佛將她視為救世主的女孩,聲音更加輕柔下來:“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房屋損壞的問題,沒有管理好偷渡的入夢者為非作歹是我們魘警的失職,你幫我們成功逮捕,我們還要謝謝你呢。所以房屋損壞的賠償會由我們理賠,你別擔心還不上房東的損失了,好嗎?”
“咳咳!”旁邊一個更加威嚴、嚴肅的聲音響起“還沒有定案,別跟她說這些。”一個豎著高馬尾的高挑魘警有些不滿道。
阿遇正想回應溫柔的魘警姐姐,突然聽到另一個聲音,仿佛被嚇到的樣子,猛地扎進魘警姐姐的懷里,悶悶的說著:“對不起,姐姐,我…我只是害怕…害怕我變成怪物……嗚……”
溫柔的魘警看著阿遇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身體還微微顫抖著,不滿的看了一眼剛剛出聲的嚴肅魘警,輕聲的安慰著阿遇:“別怕,不會的,已經給你打了穩定劑,我們會努力穩定你的情況的?!?
溫柔的魘警姐姐又安慰了一會阿遇,看到她情緒穩定下來,才起身走向嚴肅的魘警,疑惑的向她問道:“隊長,不是已經大致確定案件的情況了嗎?為什么對這孩子這么嚴肅?”
魘警隊長看了一眼阿遇,對她剛剛好像嚇到阿遇有點愧疚,所以也允許了后續對阿遇本身情況的告知,但還是帶著溫柔魘警走遠說道:“柳兒,到底是還沒有定案,不要對嫌疑人透露太多……”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了。但阿遇知道了,她以后應該能活,而且說不定活得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