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能把腦子珍藏進博物館的‘天才’。”

“什么意思？”

“夸你。”

“謝謝哦。”

柳川智胃疼，起先認為家教是一份輕松的工作，實際教學后發現沒那么簡單。

幾次被永野春戀氣的差點兒崩潰。

東京高中的科目與國內相差不大。

以數學為例，高一學基礎的數與式的實數運算、多項式因式分解、二次函數、拋物線圖像、概率統計等。

到了高二高三，則進階為代數、復數基礎、高次方程求解、解析幾何、直線與圓的方程、微積分中的分部積分法與泰勒展開等。

高三分文理，雖說文科高考也考數學，但不考似微積分等復雜知識點，對偏科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福音。

半個小時的接觸下，柳川智確定永野春戀是個數學白癡，課堂上從不聽講的類型，會的數學知識被初中生吊打！就連英語詞匯量也僅限一二三……Yes、No與少量的顏色詞。

地地道道的學渣！

柳川智都懷疑她是如何通過升學考試的。

永野太太給學校塞錢了？

老祖宗的人情世故也是傳到了東京。

好在離高考還有大半年，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數學先放下吧，我回去后給你出兩套涵蓋各學年知識點的卷子，先找到你的薄弱項，再置頂計劃從頭為你補習。”

柳川智也是無奈之舉。

“結束了？好耶。”永野春戀一秒扔掉手中黑筆，掏出手機玩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道，“門不用鎖了，老媽還沒回來，我就不送了。”

“哪有兒這么快。”柳川智看了時間，來到永野家不足五十分鐘，今天一次性弄清楚永野春戀肚中筆墨，之后也能針對性輔導，“下面是物理。”

又半小時后，永野春戀放棄掙扎，把筆本通通扔進垃圾桶，躺在沙發上開擺：“不學了不學了，反正我也不是學習的料，愛咋樣咋樣吧，老媽真不要我，我就去街頭當神待少女，餓不死就行了。”

柳川智：“……”

教學前的話語鋪墊，都沒讓她堅持到家教結束。

柳川智看向系統上永野春戀的惡習三“學習怠惰”，他有一個小時的認真教學，卻沒得到問題更正的系統提示。

也就是說，永野春戀的學習態度更多的是敷衍。

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

三分鐘熱度都不如。

柳川智想從她身上爆技能，當然不能任由永野春戀頹廢，又不能采取過于強硬的措施，一時間難住了他。

眾所周知，讓一個人戒掉壞習慣培養一個好習慣是千難萬難的。

讓一個厭學的學渣衷心愛上學習，更是無稽之談。

也不是全無收獲，起碼與永野春戀建立了基本友誼，不幸中的萬幸了。

柳川智長嘆一口氣。

正好永野春戀從廚房的冰箱取了果盤與牛奶來，見了這一幕，樂道：“來吃。”

說著，把一個剝皮香蕉送到了柳川智眼前。

她倒是好心態。

應是嫌棄礙事，就見永野春戀伸著舌頭添了一下唇畔，兩顆唇釘就被她吃進嘴中，再一吐飛進了掌心。

柳川智看的清楚，她的唇上沒有打洞的痕跡，說道：“磁吸的？”

“是啊。”永野春戀理所當然道，“你以為什么？我又沒有受虐傾向，臉上打洞多疼啊。”

這讓柳川智對她的惡劣印象有所改觀，說道：“女孩兒打扮還是得體些好。”

“你懂個屁。”永野春戀反駁一句，說道，“這是前沿的時尚，閨蜜們都戴就我沒有，那我也太不合群了。”

“她們如果因為這一點對你排外，也不是什么真心朋友。”

永野春戀沉默片刻，哼了一聲，道：“呵……當家教你還真把自己當老師了，張口就知道教育人，我交朋友用你管啊。”

柳川智不再言語，省得惡化二人剛建立的脆弱友情。

如此看，永野春聯惡劣問題中的目中無人，想解鎖下一階段獎勵并不如他預想的簡單。

想再獲得系統獎勵，只能把在抽煙、學習怠惰、情感操縱三項中找突破口，或是新收錄的其他問題。

兩人一陣沉默后，柳川智的手機響了一聲，時隔兩個小時，老妹奈美回復了他放學后發送的line消息。

【柳川智：奈美我和永野太太約好給她孩子做上門家教，到家晚，不用準備我的晚飯了。】

【柳川奈美：哦。】

兄妹二人的關系可以用冷淡來概括。

不長時間，奈美又發來一條訊息。

【柳川奈美：還順利嗎？】

柳川智回頭看了一眼永野春戀，打字回復。

【柳川智：順利的，永野太太十分大方，時薪開給我3500日元，以后奈美可以輕松一些，不那么拼了。】

【柳川奈美：哦。】

【柳川奈美：回家提前說，做蛋包飯給你。】

【柳川智：好，謝謝奈美。】

【柳川奈美：嗯。】

結束與奈美的交流，界面彈出一個新的聊天框，是一個名“小泉拉面館”的昵稱，是學妹小泉菜緒。

【小泉拉面館：（新式拉面圖片）】

【小泉拉面館：我做的哦，好像讓前輩試吃。】

【柳川智：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小泉拉面館：那是當然噠！】

【小泉拉面館：前輩面試還順利嗎？】

【小泉拉面館：要我說，前輩還是來我家幫忙好啦，這樣就能每天看見前輩。】

【小泉拉面館：（貓咪害羞圖片）】

【柳川智：應聘上了，是我擅長的工作，暫時還沒有跳槽的打算。】

【小泉拉面館：（小貓傷心大哭圖片）】

【柳川智：我要忙了。】

【小泉拉面館：那好吧，前輩明天見哦。】

收起手機，柳川智打定主意，與永野春戀交心的聊一下，看有沒有其他角度的打開方式。

視線短暫的在對方蜷起的小腳上停留，她正配著耳機聽歌，小嘴無意識的哼唱，是一首老歌，核心主題為逆境中懷抱希望，曲調爆燃，十數年過去還在“LINE MUSIC”（音樂平臺）擁有極高的熱度與播放量。

柳川智聽過幾次，記下了旋律。

永野春聯哼到了副歌部分。

“……你看啊，最暗的夜空里，

星星是燒不盡的野火。

若沒有路，就把腳印種成路標，

若沒有光，我讓自己先亮起來……”

柳川智也跟著輕聲哼唱。

共情聲紋技能，隨之發動。

【共情聲紋：您的歌聲能精確復現出歌曲中的情感波長，讓聽眾產生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共鳴！】

永野春戀先是疑惑，再是凝神，表情來回變化。

最終，摘下了耳機，看向那微小雜音的來源，迅速沉溺進歌聲充沛的情感海洋中。

“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