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我居然能解析鬼的死亡代碼
- 云際QAQ
- 1475字
- 2025-08-17 12:00:00
進度條在99%的位置無情地閃爍,數據覆蓋已成定局,我再也無法終止。
但我還有最后的機會。
任何系統在用新數據覆蓋舊數據前,都會進行最后一次「校驗哈希值」的計算,以確保數據遷移的完整性。
這是舊數據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道痕跡。
我從口袋里拔出那枚U盤,是李姐留下的遺物,金屬外殼上還刻著一個褪色的「L」。
服務器的USB接口閃著幽幽的藍光,像是深淵的眼睛。
U盤插入,我的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擊。
三段我早已準備好的死亡代碼——張立成的偽造病歷、李姐的加密日志、我車禍現場的偽證鏈條——在我的編輯器中交織,瞬間被我編譯成一段獨特的加密序列。
我把它偽裝成一串毫無意義的亂碼,嵌入了系統日志最底層的「錯誤碼預留區」。
那是個連系統審計員都懶得看一眼的垃圾場,卻會永久存在。
緊接著,我寫下最后一個腳本,一個偽裝成「系統自檢程序」的數字亡魂。
我為它設定了觸發條件:未來任何時候,一旦有人在公司內網查詢「股東決議037號文件」,或是檢索「張立成」、「李淑蘭」、「周予川」這三個名字中任何一個的死亡記錄。
我的亡魂就會被喚醒。
它會自動解密那段藏在垃圾場里的加密序列,將完整的證據包,一式三份,同時發送到紀委、公安和三大門戶網站的爆料郵箱。
我做的不是備份,是招魂。
回車鍵按下,屏幕上的進度條終于跳到了100%。
舊數據,徹底消失。
機房的門被推開,韓立誠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服務器上「遷移完成」的提示燈,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干得不錯,小周。」
他以為他贏了。
當天下午,韓立誠意氣風發地召開了全公司中層會議,宣布公司的「歷史賬目已全部完成合規化處理」,一個新時代即將來臨。
就在他舉杯慶祝的瞬間,他身后巨大的投影幕布,突然黑屏。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
下一秒,一行慘白的字,像墓志銘一樣烙在屏幕中央:「你刪除的,不是數據,是三個人的命。」
不等韓立誠反應,屏幕畫面切換。
張立成「心臟病突發」前一晚,被強行灌藥的監控畫面。
李姐U盤里,那份指向海外賬戶的轉賬日志。
我的車禍現場,那雙剪斷剎車線的黑手套。
一幀一幀,鐵證如山。
韓立誠的臉瞬間失了血色,他嘶吼著撲向電源,猛地拔掉插頭。
但太遲了。
同一時間,全公司所有亮著的電腦屏幕,全部被同一個窗口鎖定:「證據已同步提交,正義會遲到,但從不缺席。」
會議室的玻璃門被猛地撞開,林晚照帶著一隊警察沖了進來,冰冷的手銬直接拷向試圖砸毀筆記本的韓立誠。
而在早已人去樓空的行政部,我,周予川,終于走到了張立成的工位前,那個教會我寫下第一行代碼的男人。
我輕輕拂去桌上的灰塵,低聲說:「張哥,我做到了。」
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震動,是一條銀行短信。
那筆韓立誠栽贓給我、試圖讓我背鍋的三千萬黑錢,因觸發「異常資金溯源請求」,已被永久凍結。
風從窗外吹過,我看著樓下被押上警車的韓立誠,仿佛看到三道模糊的光影在我身邊一閃而過,隨即消散在陽光里。
一周后,我被任命為公司新任技術總監。
站在就職大會的發言臺上,臺下掌聲雷動。
我的目光卻越過一張張興奮的臉,落在了會場最不起眼的角落。
一個新來的實習生,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整理著一份剛從檔案室領出的舊檔案。
牛皮紙的封面上,幾個手寫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K號股東追蹤報告——未結案」。
我握緊了手里冰冷的話筒,目光沉靜。
慶功會的喧囂終于散去,我獨自留在空無一人的總監辦公室。
勝利的香檳氣味還未散盡,但我心里沒有一絲喜悅,只有一種熟悉的、冰冷的警惕。
我打開電腦,鬼使神差地在最高權限的系統后臺,輸入了那個字母——「K」。
搜索結果只有一條。
那是一個被加密得密不透風的獨立文件,藏在公司最古老的服務器里,創建者未知。
但真正讓我血液凝固的,是它的最后修改時間。
就在十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