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王還是來了
- 雙魂鬼王:逆轉彼岸花真相
- 麻葉南七
- 2084字
- 2025-08-14 23:24:23
那股冰冷粘稠、如同萬載玄冰般的恐怖氣息,如同無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風天賜的咽喉。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左眼空洞處的幻痛。雙倍腦域在極致的恐懼下發出瀕臨崩潰的嗡鳴,視野邊緣的黑暗如同活物般侵蝕著僅剩的右眼。
無慘。
就在外面。
正牽著那個無辜的小女孩,朝著診所后巷的巷口走來。
逃?
念頭剛起就被碾碎。在鬼舞辻無慘的感知下,任何異動都是自尋死路。
診所的屏障在無慘面前如同紙糊。珠世和愈史郎?他們同樣自身難保。
唯一的生路,在陽光下。
風天賜僅剩的右眼瞳孔縮成針尖。
他猛地彎腰,動作快得拉出一道殘影,卻不是去撿拾地上碎裂的玻璃瓶和流淌的紫色藥液。
他的左手如同鐵鉗,精準地抓住旁邊實驗臺上一個裝著半瓶透明消毒酒精的廣口瓶。
右手則閃電般探入自己懷中,指尖觸碰到那張冰冷的硬紙片——無慘的人類畫像。
就在診所前廳通往后面小院的門被猛地拉開,愈史郎驚疑警惕的臉出現的瞬間——
風天賜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力狠狠撞飛。
他踉蹌著,撞翻了旁邊的矮凳,整個人狼狽不堪地朝著診所那扇緊閉的、油漆剝落的臨街木門撲去。
左手緊握的酒精瓶在撞擊中脫手飛出,砸在木門上。
嘩啦——
刺鼻的酒精混合著玻璃碎片,瞬間潑灑了風天賜滿頭滿臉。
濃烈的氣味彌漫開來,掩蓋了他身上殘留的、極其微弱的鬼氣。
他沾滿酒精和玻璃碎屑的右手,則死死攥著那張被酒精浸濕的畫像,借著撲倒的沖勢,用盡全身力氣撞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
砰。
木門洞開。
刺目的陽光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風天賜僅剩的右眼。
他發出一聲痛苦壓抑的悶哼,身體因強光刺激和酒精的灼痛而劇烈顫抖,如同一個真正的、被酒精灼傷眼睛的醉漢,腳步踉蹌地跌出了診所,一頭栽進了診所外那條污水橫流、陽光卻異常明媚的后巷。
巷子口,距離診所木門不過十幾步遠。
那個穿著考究黑色西式禮服、牽著洋裝小女孩的英俊男子——月彥,或者說,鬼舞辻無慘——正停下腳步。
他微微側過頭,蒼白妖異的面容上,那雙深淵般的眼眸,如同最精準的探針,瞬間鎖定了從診所里狼狽跌出的風天賜。
那目光平靜,溫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路人對突發意外的驚訝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風天賜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目光如同冰冷的解剖刀,穿透他滿身的酒精污穢和狼狽偽裝,試圖剝開他的皮囊,直視他靈魂深處潛藏的黑暗。
源自血脈的、對鬼舞辻無慘本能的恐懼如同海嘯般沖擊著他的意志,幾乎要讓他當場跪伏在地,獻上自己的忠誠或者......被碾成齏粉。
他死死咬著牙,牙齦幾乎要滲出血來。
雙倍腦域在極致的壓迫下瘋狂運轉,如同超負荷的引擎發出刺耳的悲鳴。
他強迫自己忽略那幾乎要撕裂靈魂的恐懼,僅剩的右眼在強光刺激下淚水橫流,視線一片模糊。
他掙扎著,用沾滿酒精和污泥的手,胡亂地在臉上抹著,試圖擦掉那刺痛的液體,動作笨拙而慌亂,活脫脫一個被酒精灼傷了眼睛、痛苦不堪的醉鬼。
“嗚...我的眼睛...好痛...”
風天賜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痛苦,身體因“劇痛”而蜷縮顫抖。
他沾滿污物的右手,似乎無意識地揮舞著,那張被酒精浸透、變得模糊不清的硬紙片(畫像)脫手飛出,打著旋兒,不偏不倚地朝著無慘腳邊的污水坑落去。
“先生。您沒事吧?”
無慘身邊,那個抱著彩色氣球的小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小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怯生生地問道。
無慘的目光,從風天賜狼狽不堪的身上,緩緩移向那張飄落的、浸泡在污水里的模糊紙片。
深淵般的眼眸深處,一絲極其細微的、如同冰面裂痕般的波動一閃而逝。那張紙上的輪廓......很熟悉。
他優雅地彎下腰,戴著潔白手套的手指,輕輕拈起了那張污穢不堪的紙片。
動作從容不迫,仿佛在撿拾一件藝術品。
他展開紙片,目光落在上面那個被酒精和污水暈染得幾乎無法辨認、只剩下模糊輪廓的“月彥”畫像上。
“一張......被弄臟的畫?”
無慘的聲音溫和悅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惋惜,他抬起頭,看向依舊蜷縮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風天賜,嘴角噙著那抹不變的、溫和的笑意,“看來這位先生傷得不輕。需要幫忙叫醫生嗎?”
他的目光看似關切,卻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再次聚焦在風天賜身上。
風天賜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他感覺到無慘的審視如同實質的冰錐,刺穿著他脆弱的偽裝。
他掙扎著抬起頭,僅剩的右眼紅腫流淚,視線模糊地看向無慘,聲音嘶啞而混亂:“不...不用...謝謝您...先生...我...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酒精...眼睛...好痛...”
他語無倫次,身體因“劇痛”而微微抽搐。
無慘靜靜地看著他,深淵般的眼眸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片冰冷的、仿佛能凍結時間的平靜。
幾秒鐘的沉默,漫長得如同幾個世紀。
終于,無慘的嘴角那抹溫和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絲。
他優雅地將那張污穢的畫像隨手遞給身邊的小女孩,聲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悅耳:“一張弄臟的畫,沒什么價值了。我們走吧,愛麗絲,前面有家不錯的咖啡廳,叔叔請你吃蛋糕。”
小女孩懵懂地點點頭,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張臟兮兮的紙,又看了看地上痛苦的風天賜,最終還是被“蛋糕”吸引了注意力。
無慘牽著小女孩,邁著從容的步伐,從風天賜身邊走過,仿佛他只是一團礙眼的垃圾。
那股冰冷粘稠的恐怖氣息,隨著他的遠離而逐漸減弱。
風天賜依舊蜷縮在污水中,身體因后怕和強行壓制的恐懼而無法控制地顫抖。
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成功了?
暫時騙過了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