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力量
- 全家穿成反派后,滿朝權貴爭跪拜
- 孤舟載月歸
- 2071字
- 2025-08-16 14:31:53
裴硯隨靖安王平安到達京城后,便在城門處分開了,并沒有隨靖安王一同進城。
“王爺,入京后那些人暫時就不會明目張膽地動手了,臣就不隨王爺一同進京了。”淺色的發帶被風吹起,少年的眉眼在陽光下格外深邃,“一年未見,臣打算先去拜訪家師。”
“一年前你隨兄長突然來到雁門關,本王后來才知你竟是徐掌院的愛徒,”云昭無奈地笑笑,“徐掌院看似心硬,一年也未給你寫信,但是卻是找了你兄長多次。”
“兄長已告訴我,此次進京若是再不去給家師回話,恐怕他都不想認我這個學生了。”裴硯自嘲著,眼神里卻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云昭大笑后看著裴硯,眼中滿是欣賞:“你就知胡說,你是徐掌院的關門弟子,你師父可是把你當作寶!”隨即駕馬向城門而去,“等你高中,定要親自給你慶祝!”
檀香裊裊,窗外竹影婆娑。裴硯推門而入時,他的恩師,翰林院掌院學士徐徽正伏案批閱文章,頭也不抬:“舍得回來了?”
裴硯行禮:“學生見過先生。”
“邊關風沙可養人?”徐徽冷笑一聲,終于擱筆,銳利的目光上下掃視他,“十三歲過鄉試,本該是國朝最年輕的舉子,結果呢?跑去雁門關當了一年文書!”
裴硯垂眸,唇角卻微揚:“先生當年不也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放肆!”徐徽一拍桌案,震得茶盞叮當響,“老夫讓你行路,沒讓你棄筆從戎!”
他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疊紙甩在裴硯面前:“看看!這是你離京前寫的《治河策》,連工部尚書都贊不絕口!結果你呢?跑去給靖安王算軍糧賬目?”
裴硯接過紙張,指尖撫過上面熟悉的字跡,笑意漸深:“先生還留著?”
“……”徐徽瞪他一眼,忽然嘆氣,“罷了,你這次回來,總該安心備考了吧?”
“正是。”裴硯抬眸,眼底鋒芒微閃,“學生此次回來,不僅要考,還要拿個狀元。”當年自詡天才,不需要功名傍身,雖說現下也對這循規蹈矩的科舉無甚興趣,但是若想要自己做的事有些意義,還是需要科舉入士。
徐徽哼了一聲:“狂妄!”可眼底卻閃過一絲欣慰。
他重新坐下,倒了杯茶推過去:“說吧,邊關這兩年,到底學了什么?”
裴硯接過茶盞,語氣隨意:“學了如何從軍械賬冊里看出誰在貪污,如何從糧草調度推測敵軍動向,還有……”他頓了頓,“如何讓一個固執的老頭承認,治國不止在朝堂。”
徐徽吹胡子瞪眼:“臭小子!”
窗外竹葉沙沙,一老一少的笑聲驚飛了檐下麻雀。
靖安王府
“陸先生。”他突然起身,“勞你去給太夫人請個脈。”
支走陸清璃后,云昭一把扣住云知意手腕,眼神中透著殺意:“你是誰?”
“疼……”
細弱的嗚咽聲像幼貓的爪子,突然撓在云昭心尖上。他這才驚覺自己還扣著小姑娘的手腕,那截細白的腕子上已然浮起一道紅痕。
云知意仰著臉,十二歲少女稚嫩的面容上還帶著嬰兒肥,此刻卻慘白如紙。杏眼里迅速積聚起水霧,睫毛一顫,淚珠子便斷了線似的往下滾。
“皇叔……”
感受到危險的瞬間,云知意對上了云昭深邃的雙眸,腦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個想法:看著他,讓他相信。
云知意不自覺地跟著這股力量,帶著哭腔喊道:“我是嘉寧啊,皇叔!”
雙目相對的那一刻,云知意看到云昭的瞳孔震了一下,隨即松開了手。
她連忙抽噎著后退,繡鞋絆到裙擺,整個人跌坐在蒲團上。九翚四鳳冠歪斜著,一縷碎發黏在淚痕交錯的臉頰邊。
云昭如遭雷擊。
我在做什么?
眼前不過是個剛及他胸口高的小丫頭,此刻正用袖子胡亂抹臉,哭得打嗝:“我、我天天背《女則》,晨昏定省一次不落...就、就盼著皇叔回來夸一句……”
青玉禁步隨著抽泣劇烈晃動,在寂靜的廳堂里撞出凌亂的清響。
云知意看到云昭的眼神已經變了,指尖掐進掌心,繼續哭著說:“太祖母不喜我,因為父皇許我家宴上一同,太祖母就不愿一起,我不想讓皇叔知道……”
云昭指節微僵。這事他知道,太夫人當年就因嘉寧生母不守宮規,始終不喜這對母女,也是因為如此,他才心疼嘉寧。
“太祖母不肯與我同席,但我想和皇叔一起吃一次團圓飯,都是我的錯,是我自私隱瞞……”她垂眸,一滴淚恰到好處地落在云昭手背,哽咽恰到好處地截住話頭。
是了,嘉寧才九歲,正是少女心思最敏感時。
“是臣冒犯了。”他退后一步,卻仍盯著她發間珠釵,那上面嵌著顆罕見的青金石,正是他去年從西域帶回的。
若真是細作,豈會連這些小物都仿得絲毫不差?
云昭單膝跪地,玄鐵護腕與青磚相碰,發出沉悶的“咚”聲。他手忙腳亂去擦那張花貓似的小臉,卻被躲開。
“不要你管!”云知意把臉埋進臂彎,聲音悶悶的,“皇叔肯定認為嘉寧撒謊不懂事。”
窗外忽有雪粒子撲簌簌打在窗欞上。
云昭懸在半空的手終于落下,極輕地揉了揉她發頂:“是皇叔錯了。”
到底在懷疑什么?
這分明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五歲時拽著他衣袖要糖吃,七歲偷偷在他箭囊里塞平安符,去歲冬狩還嚷嚷著要學騎射……
他忽然從懷中取出個錦囊,“里面裝著邊關的星砂,放在燈里會映出銀河。”
云知意從臂彎里露出一只濕漉漉的眼睛。
“今晚皇叔帶你出宮放燈可好?”他屈指刮去她鼻尖的淚珠,語氣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柔軟,“就像……從前那樣。”
“好,皇叔要補償嘉寧才行……”云知意漸漸放松下來。
云知意還未反應過來,方才那一瞬她明明看到了云昭眼神中的殺意,只是那一句話,云昭居然立刻相信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借口明明十分拙劣,那種神秘的感覺,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