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象和奈權彼此交換了個眼色，臉上依舊有遲疑之色。

永夜看在眼里，目光悠然從二人臉上掃過：“我把話撂在這里，只要二位肯好好配合，此次事成之后，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的。而且你們還能得到我們宇智波一族欠下的人情。這份情誼，將來沒準兒會有大用。”

他語鋒一轉，聲音陡冷：“即便火影大人事后問責，你們只管將一切推到我身上，就說所有安排都是我擅自決定的。”

象和奈權對視一眼，眼中閃過掙扎。

兩人仍有顧慮，卻又動搖不定。

永夜見狀，瞳中寒光一閃，語調一下子森冷下來：“當然，你們也可以現在就跑去火影大人那里打小報告，堅持你們所謂的‘公平’與‘公正’……”

他微微前傾身體，盯住二人，一字一句道：“只不過，這么做的代價，二位承擔得起嗎？”

此言一出，象和奈權臉色同時大變。

兩人腦海中不約而同浮現出白天在訓練場被永夜一人輕松擊潰的場景。

而據說連團藏那樣的木葉高層今晚都在宇智波手里吃了癟，他們又怎敢真把這位殺伐果斷的瘋子得罪死？

與其兩頭不討好，不如順水推舟，賣宇智波一個人情……

象額角滲出一絲冷汗，沉默良久后緩緩點頭：“……好。實戰對戰表的安排，就全權交給閣下負責。”

奈權也忙不迭附和道：“是是。另外最終評估的結果出來后，我們會第一時間送請您過目。”

永夜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巡視，忽然眼瞳一凝，開啟了“超·神樂心眼”，無形的感知力倏然籠罩住兩人。

細微的表情抽動、呼吸變化，都清晰地映入他的心神。

沒有察覺到謊言，也沒有陽奉陰違的打算。

只有恐懼、慶幸，以及權衡利弊后選擇妥協的釋然。

見兩人終于屈服，永夜嘴角微挑，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合作愉快。”

他淡淡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消失在夜色中。

……

翌日清晨。

整個警備部大樓都籠罩在一片緊張壓抑的氣氛中。

離正式考核還有整整一天，但那兩名來自暗部的督察員已經開始提審所有警備部隊員。

他們一個接一個將人叫進臨時辦公室問話。

很明顯，考核或許從這一刻就已經提前開始了。

宇智波八代面色凝重地走出辦公室，長長舒了口氣，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領。

早在拐角等候的稻火和野火立刻迎了上去，滿臉焦急地低聲詢問：“怎么樣，八代哥？他們問你什么了？”

八代苦笑一聲，壓低嗓音道：“半年前負責的那樁走私案。當時因為缺少關鍵證據，我一時心急……對嫌犯用了些非常手段。”

稻火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道：“那你……你全說了？”

八代嘆息地點點頭：“沒辦法。不僅言辭試探，他們太善于察言觀色，連表情細微的變化、呼吸的節奏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一點破綻都瞞不住，被他們看出來了。”

他疲憊地拍拍兩名年輕族人的肩膀，“總之，你們也做好心理準備吧。”

野火心驚膽戰道：“八代哥，那你的考核成績……會不會……”

稻火也忐忑道：“你可是資深前輩啊，總不至于因為這……”

八代苦澀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總之大家心里都先有個最壞打算吧。”

他望向窗外漸暗的天空，眼中滿是無奈，“這次所謂的警備部改革，也許……會讓我們宇智波一族從此一蹶不振……”

……

傍晚時分，十幾名宇智波警備部成員自發聚集在走廊一角，每個人臉色都很難看。

“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我們宇智波的未來，憑什么讓一個外人來決定？！”

“沒錯！去找族長！懇請族長大人出面想辦法！”

“事到如今，還能有什么辦法？”

“我們的老底都快被翻光了，說不定那些人早就定好了要把我們統統踢出警備部！”

“是啊，就算明天的實戰對抗我們僥幸全部通過又怎么樣？要是‘個人品德’和‘工作能力’兩項評分不及格，他們照樣能把咱們踢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情緒越來越激動，個個義憤填膺，幾乎要沖進督查辦公室拼命。

“都安靜！”隨著一聲低喝，宇智波八代沉著臉走了過來。

族人們憤憤不平地閉上嘴，但一個個胸膛起伏，顯然怒火未消。

八代環視眾人，沉聲道：“看來只能請族長大人親自出面，與火影談判了。”

當晚，眾人一同來到宇智波富岳的宅邸，將白天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匯報給族長。

富岳靜靜地坐在榻榻米上，聽著族人們紛紛傾訴心中的委屈與不平，眉頭越皺越緊。

待眾人情緒稍歇，他緩緩開口：“你們的意思是……那兩位督查員在故意針對我們宇智波？”

“沒錯！”稻火激動道，“他們簡直是在雞蛋里挑骨頭，用苛刻到離譜的標準卡我們！按他們那套標準，恐怕一個合格的都沒有！”

野火陰沉著臉接口道：“這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們宇智波繼續留在警備部。我猜火影就是想趁機把警務權奪回去！”

聽著族人們七嘴八舌的憤慨，富岳臉色鐵青，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長久的沉默后，他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面見火影大人，爭取一個說法。”

“族長大人，就拜托您了！”眾人如同抓住最后的稻草，齊齊起身行禮，這才心懷忐忑地告辭離去。

送走族人后，富岳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預想中最壞的局面還是發生了。

火影，或者說整座木葉村，對宇智波一族終究存著難以消弭的戒心。

哪怕這次明明是宇智波被冤枉陷害的一方，就算他一再隱忍克制，依然逃不開被無情打壓的命運。

“難道，我選擇的路真的錯了嗎……”富岳疲憊地閉上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這時，他察覺到門外有道視線，驀地回頭望去。

只見妻子美琴不知何時站在門邊，正滿臉擔憂地望著他。

富岳神情一軟，勉強露出一絲笑意：“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美琴走進屋內，在他身旁坐下，輕聲道：“我剛才都聽見了……永夜他……還是爭取失敗了嗎？”

富岳微微搖頭。

“從一開始就不該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是我們太天真了。”

“表面上猿飛日斬對我們一族態度曖昧，可一旦關乎到利益二字，他臉翻得比誰都快。“

“這是掌控警備部，削弱宇智波的大好機會，身為火影的他又怎能輕易放棄？又怎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永夜？”

美琴忍不住問道：“那你打算如何說服火影？”

富岳深深嘆了口氣，“警備部是我們一族僅剩的力量了，哪怕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絕不能這么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