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還不相信！

等程旭把手機打開，將那密密麻麻十幾頁的羊毛APP，全部展現在她面前時，懵了！

而且，程旭還把近期的通話記錄，也全部打開給她看了！

謊稱都是催債催還款的電話。

瞬間嚇得小姨子花容失色，不斷的喃喃自語，說程旭這個姐夫，怎么會玩的這么大？怎么會虧這么多錢？

這么多錢，她們該怎么還啊？

臨走之前，還給程旭留了五千塊，說是她姐打給她讓去租房的錢。

本來她姐快要出院了，總得先有個住的地方。

程旭也沒有客氣，反正這錢還是他老爸老媽，打給李曉然那個賤人的營養費。

以程旭的脾氣，等他老爸老媽過來，去找李曉然那賤人說清楚的時候，順便把他爸媽前后打的一萬五千塊，全部給要回來。

不過這小姨子，確實是干凈又心善。

跟她姐當真是兩個極端，往后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王八蛋。

小姨子前腳剛走，程旭后腳收拾東西，也直接走人了！

在城中村外面不遠的錦江之星，開了一個大套房。

四百塊一個晚上，對身上有近三萬塊的程旭來說，現在也承擔得起。

總不可能等晚上老爸老媽過來，還要擠那么一個十平米都不到的單間吧？

也就老爸老媽非得過來看一眼，其實已經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好去理論的？

……

李曉念攥著口袋里僅剩的幾十塊零錢，腳步像灌了鉛似的，挪回了醫院住院部。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著冬日的冷意往鼻腔里鉆，可她滿腦子都是姐夫那間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

鐵架床晃得人眼暈，墻壁上還沾著泛黃的霉斑，還有手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羊毛APP。

以及姐夫說的“資金鏈斷了，全線崩了”時，那副“破罐破摔”的慘然模樣。

她抬手抹了把臉，眼眶早被淚水浸得發腫，連推開病房門的力氣，都得攢半天。

門剛開一條縫，里頭就傳來她媽的聲音，帶著急慌慌的盼頭，問道：

“念念回來啦？你姐夫呢？他跟你回來了沒？”順著往門口看去。

病床上的李曉然也立馬直起身子，晃了晃胸前漲奶的兩個大哈密瓜，眼神亮得嚇人：

“怎么樣？我就說你能堵著他吧！他人呢？是不是不肯來？！”

上午李曉念在寫字樓門口堵到程旭時，第一時間就打回了電話。

電話里李曉念還安撫自己，說“姐夫找到了，他答應說會回去的！”

當時李曉然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把人堵到了就好。

就怕程旭那王八蛋，直接躲起來就不知道上哪去找他。

而且她可沒有自己妹妹李曉念那么天真，他說回頭會回來，還真會回來啊？

所以電話里頭千叮嚀萬囑咐，讓李曉念偷偷跟進去，死死的盯著死死的跟著，特別是他們公司有側門，別被他從側門溜了。

可現在，李曉念只站在門口，肩膀垮著，嘴唇動了好幾下，才擠出一句：“我我我……我把姐夫給跟丟！”

“跟丟了？！”李曉然的聲音瞬間拔高，急得兇前都爆出奶水來，疾聲問道，“你上午不是說堵著他了嗎？我讓你死死跟著，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個大活人都跟不住？”

她媽也湊過來，臉上滿是疑惑，問道：“是啊念念，不會是他又說了些什么，把你騙過去了吧？”

自己小女兒的天真干凈，當媽的當姐還能不清楚？

八成又被程旭那王八蛋給忽悠跑了。

李曉念低著頭，手指摳著衣角，聲音哽咽：“不是姐夫不肯……是他……他那邊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我就說嗎！”李曉然冷笑一聲，眼神里滿是不屑，說道，“他能有什么大事？是得絕癥了還是被車撞癱了？”

“無非就是又編了什么借口騙你，我告訴你李曉念，你就是太傻，他說什么你都信！”

“姐！不是的！”李曉念猛地抬頭，眼淚又涌了上來，“姐夫他欠了好多網貸，兩三百萬呢！

他那出租屋那么小，一個月才三百塊，手機里全是催債的電話，他都快被逼得……”

“網貸？兩三百萬？”李曉然皺著眉打斷她，語氣里更是不信，“就他程旭擼網貸？還兩三百萬？”

“鬼！”

“他要是有那本事欠兩三百萬？也不至于混到現在這個樣子！”

她媽也愣了，嘴里喃喃：“怎么會欠這么……我們家也沒這么多錢啊……”

“媽你別信他！”

李曉然抓過床頭的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股票軟件的界面，滿屏的綠色數字看得人眼暈。

可她卻像沒看見似的，手指飛快地劃著，嘴里還念叨，“我跟你說，他就是找借口！

你看我這只票，今天雖然炸板跌了點，但我找了好多利好消息，網上都在說周一肯定反包，到時候我就能回本，說不定還能賺一筆……”

她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反包”后的收益，完全沒注意到李曉念的臉色越來越白。

李曉念看著姐姐這副執迷不悟的樣子，想起姐夫說“以貸養貸崩了”時的絕望。

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催債記錄，積壓在心里的情緒突然就炸了！

她沖上前一把搶過李曉然的手機，狠狠按滅屏幕，聲音帶著哭腔吼道：“姐！你能不能別炒了？能不能醒醒啊！”

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李曉然被她吼得直發愣住，她媽也連忙拉著李曉念的胳膊，勸道：“念念你小聲點，這是醫院！”

“小聲點？”李曉念甩開她媽的手，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指著手機屏幕，“你看你天天看這些有什么用？你之前不就虧了嗎？”

“現在姐夫欠了兩三百萬網貸，催債的都快把他逼死了！你把股票里的錢取出來，幫他還一點也好啊！你就眼睜睜看著他跳樓嗎？”

“你瘋了？”李曉然反應過來，一把奪過手機，臉色漲得通紅，罵道，“那是我的錢！我憑什么取出來給他還債？他欠的債跟我有什么關系？

再說了，我這票周一肯定反包，取出來我不就虧大了？”

“虧大了？”李曉念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比起姐夫的命，這點錢算什么啊？

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么現在眼里只有股票啊？”

“我以前什么樣？”李曉然冷笑，眼神里帶著點怨懟，說道，“我要是不炒股，怎么賺錢？

程旭能給我什么？

他連個正經房子都租不起，現在還欠了一屁股債，你讓我給他還債？李曉念你向哪邊的啊？”

“程旭那王八蛋都拋棄我們娘仨了！我不留點錢養孩子，給他填那個無底洞，全家人干脆都去死算了！”

“姐……”

李曉念被她堵得說不出話，只覺得心里又酸又疼！

“念念，程旭他真的欠了那么多的網貸？那他爸媽給湊的一百多萬賣房子的錢……？”

她媽還在想著那一百多萬的首付錢。

可現在聽小女兒這么一說，程旭那王八蛋欠了兩三百萬的網貸，那這點首付錢根本不夠填那個坑的啦！

所以現在該考慮的不是那畜生回不回心轉意，而是該怎么躲著他啦。

心里更是慶幸，幸虧女兒跟他留了一手，沒去領證登記。

否則這兩三百萬的網貸，可都是夫妻共同債務，她女兒后半輩子可怎么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