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圣威如獄,玉碎星河
- 孤煞:出獄后兄弟們都成圣
- 辰寅i
- 3662字
- 2025-08-31 12:21:40
(緊接第十章結尾:圣主恐怖意志降臨,鎖定倒地昏迷的禹疆!)
那仿佛來自九幽最深處、蘊含著宇宙終極冰冷的邪惡意志,如同無形的億萬鈞巨山,轟然壓落在“銀月號”頂層沙龍每一個角落!空氣凝固成了粘稠的墨色沼澤,光線被吞噬,聲音被湮滅,只剩下靈魂層面那令人徹底絕望的恐怖威壓!
三個跪伏于地的灰袍者,連顫抖都已停止,如同被凍結在琥珀中的蚊蠅,唯有兜帽下那三點猩紅的光芒,透出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徹底的恐懼與臣服。
那股龐大意志的核心,那如同實質的、冰冷玩味的“目光”,緩緩聚焦在倒地昏迷、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的禹疆身上。
“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冰冷的聲音再次于靈魂深處直接響起,沒有憤怒,沒有急切,只有一種仿佛碾死一只稍微特別點的螞蟻般的漠然與理所當然。
隨著這聲“留下”,一股無形卻足以撕裂靈魂的恐怖力量,如同無數只來自深淵的扭曲觸手,緩緩朝著昏迷的禹疆纏繞而去!所過之處,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細微卻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這一擊若是落實,別說禹疆此刻重傷瀕死,就算他全盛時期,也絕對會在瞬間被從肉體到靈魂徹底抹除,連渣都不會剩下!
要完!這是任何尚有意識之人此刻唯一的念頭。
然而,就在那無形的毀滅觸手即將觸及禹疆身體的千鈞一發之際——
“嘖,吵死了。”
一個清冷中帶著明顯不耐煩的女聲,如同切裂厚重帷幕的冰刃,突兀地、清晰地響徹這片被圣主意志徹底籠罩的死亡空間!
嗡!
下一剎那,一道純凈、凝練、帶著某種亙古不移秩序感的璀璨銀白色光柱,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或者說,穿透了游艇的甲板),精準無比地籠罩住了倒地昏迷的禹疆!
那銀白光柱并不熾烈,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絕對”意味!仿佛它所籠罩之處,便自成規則,萬邪不侵!
嗤——!!!
圣主意志那無形的毀滅觸手,在接觸到銀白光柱邊緣的瞬間,如同遇到了克星的天敵,發出了劇烈而無聲的湮滅聲響!濃郁的、墨汁般的黑暗被強行逼退,無法侵入光柱分毫!
“誰?!”圣主那一直漠然玩味的意志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清晰的、被打斷興致的慍怒!那龐大的意志猛地調轉方向,如同無形的巨眼,死死盯向了沙龍某個被陰影籠罩的角落!
在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影。
齊耳短發利落,一身便于行動的深灰色作戰服勾勒出矯健的身姿,面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隼,正是去而復返的凌霜!
她一手平舉,掌心托著一枚約莫巴掌大小、晶瑩剔透、內部仿佛有無數星塵流轉不休的奇異玉符!那籠罩禹疆的璀璨銀白光柱,正是從這枚玉符中爆發而出!
另一只手,則隨意地拎著一個…還在滋滋冒煙、屏幕碎裂的便攜式平板電腦?屏幕上似乎還殘留著某個被打斷的監控畫面。
“路過,掃個黃,不行?”凌霜抬了抬眼皮,語氣冷得能凍掉渣,甚至還帶著點起床氣似的暴躁,對著那無處不在的恐怖意志懟了回去,“動靜搞這么大,污染環境,擾民了知不知道?還有沒有點公德心?”
她這番話,用最嚴肅的表情,說著最離譜的臺詞,在這極致恐怖壓抑的氛圍里,顯得格外…違和又彪悍!
“守…玉…人…”圣主的意志緩緩吐出這三個字,那冰冷的慍怒似乎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仿佛打量棋子的審視,“區區一個‘巡界使’,也敢阻撓吾?”
“呵,糾正一下。”凌霜晃了晃手里冒煙的平板,“不是阻撓,是清理。你們這‘非法聚集、噪音擾民、傳播邪教、還搞生化污染’,條條都夠清理標準了。”她目光掃過地上昏死的張世堯和三個凍僵的灰袍者,最后落在那破碎的法陣上,眉頭蹙得更緊,“尤其是‘違規進行高危能量操作,危害位面穩定’,這條最嚴重。”
“螻蟻的規則。”圣主的意志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你以為,憑你手中那塊‘星矩玉符’,就能護住那只蟲子,從吾面前逃脫?”
“試試唄。”凌霜的回答干脆利落,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她猛地將手中那枚星光流轉的玉符向上一拋!
“星矩·鎮邪!”
玉符懸停在半空,驟然爆發出比之前強烈十倍的璀璨星輝!無數玄奧的銀色符文從玉符中流淌而出,如同活物般瞬間布滿了整個頂層沙龍的空間!一股龐大、威嚴、帶著凈化與鎮壓意味的力量轟然擴散,強行在這片被圣主意志污染的領域中,開辟出了一小片銀光璀璨的“秩序之地”!
滋滋滋…!銀輝與周圍的濃稠黑暗激烈沖突、湮滅!圣主那無形的意志仿佛被灼傷般,發出一聲低沉而不悅的悶哼。那三個灰袍者更是如同被扔進煉鋼爐的冰塊,身上爆發出大股大股的灰黑煙氣,發出凄厲的慘嚎,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走!”凌霜動作快如閃電,趁著星矩玉符暫時逼退圣主意志的瞬間,一個箭步沖到禹疆身邊,單手就將這個比自己高大不少的男人粗暴地扛上了肩!(動作略顯狼狽,但效率極高)她甚至還有空彎腰,用另一只手飛快地撿起了地上那枚已經失去光澤、似乎耗盡了力量的青銅扳指,塞進了自己口袋。
“想走?”圣主的意志徹底冷了下來,周圍的黑暗如同沸騰般劇烈翻滾,一股更加恐怖、更加凝聚的力量正在醞釀!“留下‘鑰匙’!”
轟!一只完全由最純粹黑暗與邪惡凝聚而成的巨手,仿佛從虛空中探出,無視了部分星輝的阻擋,帶著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勢,朝著扛著禹疆的凌霜狠狠抓來!這一擊,遠超之前!
凌霜臉色瞬間一白,扛著個大男人,行動受阻,眼看就要被那黑暗巨手抓住!
“就知道沒這么簡單!”她啐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肉痛,但動作卻毫不遲疑!空著的那只手猛地從戰術腰包里掏出一物——赫然是之前給禹疆的那枚刻著“守”字的黑色令牌!
不過,她并不是捏碎,而是用拇指在令牌某個隱秘的凹槽處狠狠一按!
“守序·星梭!啟動!”
嗡!黑色令牌瞬間亮起無數復雜的銀色光路,一股強大的空間波動猛地爆發出來!令牌前方,一個僅容一人通過、不斷旋轉、內部星光點點的微型空間漩渦瞬間形成!
“報銷單又得寫一大堆了…”凌霜嘀咕著,扛著禹疆,毫不猶豫地朝著那空間漩渦縱身一躍!
就在她身影即將沒入漩渦的剎那,那只黑暗巨手已然抓至!
砰!!巨手狠狠抓在了空間漩渦的邊緣!恐怖的力量使得整個漩渦劇烈扭曲、震蕩,仿佛隨時會崩潰!逸散的能量沖擊將沙龍內殘存的奢華家具瞬間震成齏粉!
凌霜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顯然受到了空間震蕩的沖擊。但她死死扛住禹疆,借助著巨手這一抓之力,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徹底沒入了漩渦之中!
下一刻,星光漩渦猛地收縮,瞬間消失不見!
那只黑暗巨手抓了個空,緩緩消散在原地。
頂層沙龍內,再次恢復了死寂。只有殘留的銀輝與黑暗還在微弱地沖突湮滅,以及那三個奄奄一息的灰袍者和昏死的張世堯。
圣主那龐大的意志沉默地籠罩著這里,冰冷的怒意如同實質般讓空氣都快要凍結。
許久,那冰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
“星矩玉符…守序星梭…‘巡界使’之上的權限么…守玉人,倒是舍得下本錢…”
“還有那只小蟲子…有趣的‘鑰匙’…我們…還會再見的…”
意志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留下了滿目狼藉和未解的謎團。
…
城西,某處荒廢已久的沿海觀測站地下室。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和霉菌的氣味。唯一的光源來自墻角一盞忽明忽暗的應急燈,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噗通!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壓抑的痛哼。
凌霜扛著禹疆,極其狼狽地從一個剛剛穩定下來的、縮小了無數倍的星光漩渦中跌了出來,重重摔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她第一時間翻身爬起,警惕地掃視四周,確認安全后,才松了口氣,隨即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差點被壓垮的肩膀和剛才被空間震蕩沖擊到的后背。
“嘶…重得跟死豬一樣…這趟虧大了…”她一邊抱怨,一邊檢查了一下禹疆的狀況。
氣息微弱,但還算穩定。后背的傷口慘不忍睹,不過似乎有一種奇異的能量(殘留的煞氣與清心玉髓)在緩慢修復,阻止了惡化。最主要的傷勢是內腑震蕩和過度透支,還有…被圣主意志掃過的精神沖擊。
“命真硬。”凌霜評價了一句,從腰包里掏出一些噴霧和繃帶,動作麻利地開始給禹疆進行初步止血和包扎。雖然語氣嫌棄,但手法卻異常專業。
處理完傷口,她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喘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失去光澤的青銅扳指,放在眼前仔細端詳,眉頭緊鎖。
“居然能引動‘地煞真意’硬撼圣主意志…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絲…但這東西的來歷,比檔案里記載的還要麻煩…”她喃喃自語,眼神變幻不定。
就在這時,地上昏迷的禹疆,身體突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浮現出極其痛苦的神色,喉嚨里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仿佛正在經歷什么極其可怕的夢境!
一股極其微弱、但卻異常純粹、帶著某種…神圣?或者說至高?意味的暗金色光芒,極其短暫地、如同幻覺般,在他心口位置(扳指之前緊貼的位置)一閃而逝!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凌霜卻猛地瞪大了眼睛,如同看到了什么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物!她手中的青銅扳指甚至都因為她的震驚而差點脫手!
“那是…?!”她失聲驚呼,冰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近乎失態的駭然與難以置信!
“不可能!那種氣息…早就應該…徹底湮滅了才對?!怎么會出現在他身上?!難道…”
一個極其荒謬、卻又能解釋許多疑點的可怕猜想,瞬間闖入她的腦海!
她猛地低頭,再次看向手中那枚黯淡的青銅扳指,眼神變得無比復雜和深邃。
“禹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這‘鑰匙’,要打開的…究竟是‘地煞境’…還是…”
后面的話,她沒能說出口,但那震驚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地下室里,只剩下應急燈滋滋的電流聲,和禹疆痛苦而壓抑的夢囈。
(第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