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醫院重逢

周一清晨六點半，林曉冉的鬧鐘響了第三次才把她從床上拽起來。她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沖進衛生間，鏡子里的女孩眼下掛著淡淡的黑眼圈——昨晚急診室收了個車禍病人，忙到凌晨三點才躺下。

"完了完了，今天還要見那個冰山帥哥！"她哀嚎一聲，往臉上拍了三層遮瑕膏。作為市一院急診科的"小辣椒"，林曉冉什么時候這么在意過形象？

七點五十，她踩著上班鈴聲沖進護士站，白大褂被風吹得像翅膀。護士長李姐抱著文件夾站在柜臺后，鏡片后的眼睛掃過來："林曉冉，這個月第三次遲到，獎金——"

"別扣獎金！"林曉冉立刻雙手合十做求饒狀，櫻桃唇嘟起，"李姐我錯了！昨晚搶救室忙翻天，保證下不為例！"她邊說邊飛快地換上護士服，領口不小心扯得太低，露出精致的鎖骨。旁邊年輕醫生小王看得眼睛都直了，被李姐一個眼刀刮過去才慌忙低頭寫病歷。

"301病房新收的VIP，顧氏集團那位，你去負責。"李姐把病歷夾拍在她懷里，"家屬特意交代要最細心的護士，別給我出岔子。"

"顧氏集團？"林曉冉心里咯噔一下，接過病歷夾翻開。當看到患者姓名那一欄寫著"顧言琛"三個字時，手里的病歷夾"啪嗒"掉在地上——這不就是周六被她潑了一身咖啡的冰山帥哥嗎？

推開301病房門的瞬間，消毒水味混著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撲面而來。顧言琛半靠在病床上看財經報紙，陽光透過落地窗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陰影，白襯衫領口松開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聽見動靜，他抬眼看來，鋼筆在指間轉了個漂亮的圈停下。

四目相對的剎那，林曉冉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男人顯然也認出了她，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玩味，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林護士？我們還真是有緣。"

"您...您好！"林曉冉的臉頰瞬間爆紅，雙手緊張地絞著白大褂下擺，"我是您的責任護士林曉冉，負責您的日常護理。"

顧言琛放下報紙，身體微微前傾："周六的咖啡漬，還在我襯衫上留著紀念。"他的目光掃過她胸前的護士牌，"林護士打算怎么賠償？"

"我...我賠您襯衫錢！"林曉冉脫口而出，隨即想起那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襯衫，心里哀嚎：這個月又要吃土了。

"不必了。"顧言琛忽然伸手，指尖擦過她耳邊垂落的發絲，"不如...林護士每天給我沖杯手沖咖啡？"

溫熱的觸感讓林曉冉像觸電般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治療車，碘伏瓶"哐當"一聲摔在地上，棕色液體在瓷磚上漫開。她慌忙蹲下身去撿，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看來林護士很緊張我？"

"才沒有！"林曉冉的臉更紅了，像熟透的櫻桃。

上午十點，林曉冉推著治療車進病房換藥。顧言琛正在開視頻會議，筆記本電腦支在膝蓋上，眉頭微蹙聽著對方匯報。他穿著灰色羊絨衫，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分斯文禁欲。

林曉冉放輕腳步，拿起他的手腕準備輸液。顧言琛忽然按住她的手，對著電腦說："會議暫停十分鐘。"然后摘下眼鏡，"林護士，我的手沖咖啡呢？"

"現在是工作時間！"林曉冉小聲抗議，卻乖乖從口袋里掏出個保溫杯，"我...我早上特意去咖啡店買的。"

顧言琛接過杯子，打開蓋子聞了聞，眼睛亮了亮："藍山？"

"嗯。"林曉冉點頭，"店長說這是今天剛到的豆子。"

顧言琛喝了一口，滿足地瞇起眼睛，像只得到賞賜的貓。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扇形陰影。林曉冉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對方開口："林護士，你在偷看我？"

"我沒有！"她慌忙移開視線，手一抖，針頭差點扎偏。顧言琛輕笑出聲，握住她的手調整角度："專心點，扎疼了我可要你負責。"

溫熱的觸感從手背傳來，林曉冉的心跳瞬間失控。

中午換班時，張萌提著果籃風風火火沖進病房："冉冉！我來探病...哦不，探帥哥了！"她的目光在顧言琛身上打轉，"這位就是讓你魂不守舍的冰山帥哥？"

"張萌！"林曉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慌忙把她往外推，"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未來姐夫嘛。"張萌擠眉弄眼，"帥哥你好，我是冉冉最好的朋友張萌，冉冉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特別細心體貼，做飯也好吃，就是有點小迷糊——"

"張萌！"林曉冉捂住她的嘴，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顧言琛靠在床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打鬧，嘴角噙著笑意："我叫顧言琛。很高興認識你，冉冉的朋友。"

"冉冉？"張萌立刻抓住重點，沖林曉冉擠眼睛，"叫得真親熱~"

林曉冉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拖著張萌就往外走："我們出去說！"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她聽見顧言琛低低的笑聲。

下午巡房時，林曉冉發現顧言琛的床頭柜上多了個熟悉的骨瓷杯——正是周六被她撞掉在地上的那個，杯口的裂痕像道蜿蜒的小溪。她伸手想碰，顧言琛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別動，這是我的幸運符。"

他的掌心溫熱干燥，觸感讓林曉冉的心跳漏了一拍。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病房里靜得能聽見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

"顧先生，該量血壓了。"林曉冉猛地抽回手，假裝鎮定地拿起血壓計，耳根卻紅得能滴出血來。

顧言琛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忽然說："明天我出院。"

林曉冉的動作頓住："這么快？"

"嗯，公司還有事。"顧言琛淡淡道，"林護士，明天早上的咖啡，記得多放糖。"

傍晚下班時，林曉冉路過醫院門口的花店，鬼使神差地買了束向日葵。明黃色的花瓣像小太陽，讓她想起顧言琛笑起來的樣子。她抱著花束站在路邊等公交，忽然看見顧言琛的黑色賓利停在對面馬路。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男人英俊的側臉："上車，我送你。"

林曉冉愣住，懷里的向日葵被晚風吹得輕輕搖曳。她看著男人深邃的眼眸，忽然覺得，這個春天好像變得格外溫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