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營地疑云

暴風雪來得快去得也快。陳默和林小滿回到營地時，天空已經放晴，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營地一片狼藉，幾頂帳篷被掀翻，雪地車東倒西歪，地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清點人數！"陳默對林小滿說，聲音有些沙啞。他摘下頭盔，露出一張疲憊的臉，眼角布滿了血絲。

林小滿點點頭，拿出對講機："所有隊員注意，立即到指揮帳篷集合，清點人數！"

十分鐘后，指揮帳篷里擠滿了人。陳默掃了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少了三個人。"他看向負責后勤的老王，"老張、小李和小王呢？"

老王臉色蒼白，嘴唇發抖："剛才...剛才那怪物襲擊時，他們三個在離營地最遠的氣象站。我...我沒看見他們跑回來。"

帳篷里陷入沉默。陳默深吸一口氣："老王，帶兩個人去氣象站看看。其他人，檢查設備，修復損壞的帳篷。"

"陳隊，我們不能再待在這里了！"突然，一個年輕的隊員站起來，聲音帶著哭腔，"那怪物隨時可能回來，我們都會死的！"

"坐下！"陳默喝斥道，"現在是零下三十度，離開營地我們只會死得更快。"

"可留在這兒也是等死！"那隊員反駁道，"那些凍尸...還有那個怪物，明顯是沖著我們來的！"

"你知道什么？"陳默盯著他，"那些凍尸是誰？怪物為什么襲擊我們？你都不知道，就敢說這種話？"

隊員被他的目光逼得低下了頭，不再說話。陳默緩和了語氣："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但我們是科學家，不是逃兵。我們來這里是為了探索未知，現在未知就在眼前，我們沒有理由退縮。"

帳篷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陳默掀開帳篷簾，看見老王帶著兩個人回來了，他們的表情都很凝重。

"陳隊，氣象站被摧毀了。"老王說，"老張他們...沒找到。"

陳默的心一沉。他看向老王身后的兩個人，他們都沉默著，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繼續找。"陳默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老王點點頭，轉身要走。陳默突然叫住他："等等，帶上武器。"

老王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好。"

陳默回到帳篷，看見林小滿正在檢查衛星電話。"還是聯系不上總部。"她說，"信號干擾太嚴重了。"

"給我看看。"陳默接過衛星電話，仔細檢查了一遍，"不是信號干擾，是有人故意屏蔽了我們的信號。"

"什么？"林小滿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陳默指了指衛星電話的顯示屏："你看，這里顯示有信號，但無法連接。這是典型的人為干擾，有人不想讓我們和外界聯系。"

林小滿的臉色變得煞白："難道...難道科考隊里有內鬼？"

陳默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掃過帳篷里的每一個人。這些人都是他親自挑選的，有經驗豐富的老科學家，也有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他不相信其中有人會背叛。但事實擺在眼前，信號被屏蔽，凍尸的發現，怪物的襲擊...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陳隊，你看這個。"突然，一個負責采樣的隊員跑進來，手里拿著一個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裝著一根白色的毛發，"這是我在怪物襲擊的地方發現的，不像是北極熊的。"

陳默接過密封袋，仔細觀察。那根毛發足有十厘米長，質地堅硬，末端有一個細小的分叉。"拿去化驗。"他對隊員說，"盡快出結果。"

隊員點點頭，轉身離開。陳默看向林小滿："你跟我來。"

兩人走進陳默的帳篷。陳默從背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正是他父親的那張舊照片。"你看。"他指著照片里父親的連體服，"和凍尸穿的一樣，都是深藍色，繡著三叉戟圖案。"

林小滿湊近看了看："確實很像。你父親...也是科考隊員？"

"不僅是科考隊員，還是那次'北極星'科考計劃的首席科學家。"陳默說，"十三年前，他帶隊來北極，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林小滿愣住了："你之前為什么沒說？"

"因為我不確定。"陳默搖搖頭，"但現在...那些凍尸，還有父親的手表，都說明他的失蹤和這次的發現有關。"

"那怪物呢？"林小滿問，"它脖子上的金屬管，和凍尸后頸的一樣，都刻著0713，那是你父親的生日。"

"我知道。"陳默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一切都指向我父親，但我不相信他會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情。"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一聲驚呼。陳默和林小滿對視一眼，立刻沖了出去。

帳篷外，幾個隊員正圍在一輛雪地車旁，神情驚恐。陳默擠過去，看見雪地車的擋風玻璃上，用血寫著一行字："別再調查，否則下一個就是你。"

"誰干的？"陳默怒吼道，聲音在冰原上回蕩。

沒有人回答。隊員們都低著頭，不敢看他。

"監控呢？"陳默問，"營地的監控錄像呢？"

"監控設備被破壞了。"一個負責安保的隊員說，"剛才檢查設備時發現的。"

陳默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對方不僅屏蔽了信號，破壞了監控，還敢堂而皇之地留下警告，顯然是有備而來。

"陳隊，化驗結果出來了。"剛才那個負責采樣的隊員跑過來，手里拿著一張報告，"那根毛發...不是地球上已知的任何生物。"

陳默接過報告，上面寫著：未知生物毛發，含有高濃度的未知金屬元素，DNA序列與已知生物無匹配。

"不可能。"陳默搖搖頭，"這世界上怎么會有未知生物？"

"還有更奇怪的。"隊員說，"我們在凍尸的衣服上發現了同樣的金屬元素，含量很高。"

陳默的大腦飛速運轉。凍尸、未知生物、金屬元素、父親的失蹤...這一切似乎都圍繞著一個中心。他突然想起父親失蹤前曾提到過一個詞："冰原之眼"。

"冰原之眼..."陳默輕聲念道，"我父親失蹤前，一直在研究這個東西。他說那是北極的一個神秘現象，能改變全球氣候。"

"難道那些凍尸是為了尋找'冰原之眼'而死的？"林小滿問。

"很有可能。"陳默點點頭，"而那個未知生物，可能是'冰原之眼'的守護者。"

"那我們該怎么辦？"林小滿問，"繼續調查，還是撤離？"

陳默望著遠處的冰原，眼神堅定："調查。我必須弄清楚父親的下落，還有'冰原之眼'的秘密。"

就在這時，他看見遠處的雪地上有一個黑影在移動。他拿起望遠鏡，瞳孔猛地收縮——那是老張，他渾身是血，正跌跌撞撞地朝營地跑來。

"快！去救他！"陳默大喊一聲，率先沖了出去。

老張看見陳默，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后重重地倒在雪地上。陳默跑到他身邊，扶起他："老張，堅持住！我們馬上送你去醫療帳篷！"

老張抓住陳默的手，聲音微弱："陳隊...別...別相信..."

"別相信誰？"陳默問。

老張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他的手垂了下去，再也沒有動靜。

陳默抱著老張的尸體，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抬頭望向天空，北極光在夜空中閃爍，像一條巨大的彩帶。但在他眼里，那不是美麗的風景，而是死亡的信號。

他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沒有退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