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夜
- 大康劫:孤臣劍與天下局
- 云起
- 2339字
- 2025-08-12 16:45:23
第1章 血夜
大康咸和二十七年,秋夜。
林縛蜷縮在鎮(zhèn)國侯府后墻根的陰影里,指尖緊緊摳著磚縫里的青苔。血腥味混雜著秋風(fēng)里的桂花香,詭異得讓人作嘔。他聽見前院傳來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凄厲,像極了十年前他在北境戰(zhàn)場見過的那些瀕死的戰(zhàn)馬。
十四歲那年,父親帶他去北境勞軍。也是這樣的秋夜,他跟著父親站在長城上,看漠北的風(fēng)卷著黃沙,掠過綿延的山脈。父親指著遠(yuǎn)處的烽火臺,聲音低沉:"林縛,這就是我們要守護(hù)的土地。"那時的父親,身姿挺拔,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可現(xiàn)在,那座山,塌了。
"世子,這邊!"
老管家福伯的聲音像破風(fēng)箱似的,帶著顫音。林縛循聲望去,只見福伯弓著背,手里舉著一盞被黑布罩住的氣死風(fēng)燈,燈光透過布縫,在地上映出一個模糊的光斑。那光斑微微晃動著,像福伯此刻抖個不停的手。
林縛貓著腰跑過去,福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快,從狗洞鉆出去!追兵馬上就到了!"他邊說邊扯下林縛身上的錦袍,露出里面早已準(zhǔn)備好的粗布短打,"侯爺讓我告訴你,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林縛的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說不出話來。他想起半個時辰前,父親還在書房里握著他的手,說:"林縛,記住,鎮(zhèn)國侯府的榮耀,不是靠爵位,而是靠守護(hù)這大康的河山。若有一日,侯府遭難,你要做的,不是報仇,而是活著,看看這天下,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
那時候,父親的眼睛里,有他從未見過的沉重。
"啪嗒"一聲,一滴眼淚落在福伯的手背上。福伯老臉一皺,推了他一把:"快走!再磨蹭,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林縛咬咬牙,鉆進(jìn)了狗洞。泥土的腥氣裹著潮濕的寒氣,鉆進(jìn)他的衣領(lǐng),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聽見身后傳來福伯的慘呼,緊接著是刀劍刺入肉體的聲音。他的腳步頓了頓,指甲幾乎掐進(jìn)掌心的肉里,卻終究沒有回頭。
跑出半里地,林縛才敢回頭望。鎮(zhèn)國侯府的方向,火光沖天,把半邊天都映紅了。他想起母親做的桂花糕,想起妹妹林縛月在院子里追著蝴蝶跑的樣子,想起父親書房里那幅"還我河山"的書法……這一切,都在這場大火里,化為了灰燼。
"駕!"
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林縛心中一緊,連忙躲進(jìn)旁邊的一條小巷。他屏住呼吸,透過墻縫往外看,只見一隊騎兵疾馳而來。為首的千戶趙寒,左臉一道三寸長的刀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頜,騎在一匹通體烏黑的戰(zhàn)馬上,手里的繡春刀在火光下閃著幽冷的光。他腰間掛著的,正是父親書房里的那塊羊脂玉牌!
"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趙寒的聲音像淬了冰,林縛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他摸了摸左腿,那里被箭矢擦傷,鮮血已經(jīng)滲透了粗布褲子,每走一步都鉆心地疼。
騎兵們分散開來,開始挨家挨戶地搜查。林縛不敢停留,咬著牙,一瘸一拐地往巷口跑去。
"世子爺?"
一個怯懦的聲音突然響起。林縛嚇了一跳,本能地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他的佩劍,早在逃跑時遺落了。他定睛望去,只見墻角處,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小丫頭,正縮成一團(tuán),手里抱著一個食盒。
"是春桃?"林縛認(rèn)出了這個丫頭,是母親身邊的貼身丫鬟。
春桃見是他,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世子爺,夫人讓我給您送點心,可我到書房的時候,就看見……就看見……"
她抽抽搭搭地說不下去,把食盒往林縛懷里一塞:"夫人說,若是侯府遭了難,讓您帶著這個,去青峰山找一個叫玄機子的道士。"
林縛打開食盒,里面是幾塊還帶著余溫的桂花糕,還有一個用油布包著的小瓷瓶。他捏碎一塊桂花糕,里面滾出一個蠟丸。他拆開蠟丸,里面是半張地圖,畫著從京城到青峰山的路線。
"春桃,你……"
林縛抬頭,卻見春桃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支羽箭。鮮血染紅了她的粗布衣服,像一朵盛開的芍藥。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還想說什么,卻終究沒能發(fā)出聲音。
林縛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眼前陣陣發(fā)黑。他想起春桃總是偷偷給他留母親做的桂花糕,想起她跟在妹妹身后,一邊收拾殘局一邊嘆氣:"小姐,慢著點,當(dāng)心摔著。"想起她總說:"世子爺最是心善,將來一定會有好報的。"這個才十六歲的小丫頭,就這樣死在了他的面前。
馬蹄聲越來越近,林縛來不及悲傷,抓起食盒,轉(zhuǎn)身就跑。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似的,越來越沉。
"當(dāng)——當(dāng)——"
街角傳來打更聲,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提著燈籠走過來。看到林縛,老人愣了愣,從懷里掏出一個饃饃遞給他:"年輕人,看你這樣子,是遇到難處了吧?快吃點東西,逃命去吧。"
林縛接過饃饃,正想說謝謝,卻見老人突然捂住胸口,慢慢倒了下去。一支羽箭從他背后射穿,箭頭帶著血,在燈籠的光線下格外刺眼。
"老人家!"
林縛撲過去,想要扶起老人,卻被老人用最后的力氣推開:"快走……別管我……"
林縛望著老人的尸體,眼淚再次涌了出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了。他抓起食盒,繼續(xù)往前跑。
天快亮了,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林縛靠在一棵老槐樹上,望著遠(yuǎn)處的火光,只覺得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樣。父親、母親、妹妹、福伯、春桃、打更老人……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在他眼前閃過,最后都化作了一片血色。
"鎮(zhèn)國侯府謀逆,滿門抄斬!"
"林縛勾結(jié)北境蠻族,意圖顛覆大康!"
"太后有旨,生擒林縛者,賞黃金萬兩,封萬戶侯!"
剛才逃亡時聽到的那些話語,像一把把尖刀,刺進(jìn)他的心里。他知道,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鎮(zhèn)國侯府世代忠良,怎么可能謀逆?勾結(jié)北境蠻族?更是無稽之談!
林縛摸了摸懷里的食盒,想起母親臨終前的托付。他想起母親總是說:"林縛,你要好好的,娘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平平安安。"他想起母親親手刻在瓷瓶上的"歲歲平安"四個字,此刻還帶著母親的余溫。
父親說,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可若是活著不能為家人報仇,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林縛望著自己的雙手,上面還沾著春桃和老人的血。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從今晚開始,徹底改變了。
晨霧漸漸濃了起來,將林縛的身影裹住。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把食盒背在身上,朝著青峰山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他的背影,在晨霧中,顯得格外孤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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