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筆記的秘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辦公室，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陳默坐在辦公桌前，手里拿著林強的舊筆記本，眉頭緊鎖。筆記本的紙頁已經泛黃，邊角卷起，有些地方還沾著褐色的污漬。

“陳隊，技術科的報告出來了?！毙±畋е豁澄募哌M來，眼睛里布滿血絲，“現場找到的袖扣上沒有指紋，但上面的五角星符號和十年前‘11·23案’受害者身上的符號高度相似。”

“高度相似？不是完全相同？”陳默抬起頭，目光銳利。

小李點點頭：“十年前的符號每個角都是尖的，而袖扣上的符號，每個角都帶著細微的弧度，像是被刻意磨平了?！?

陳默陷入沉思。這個細節很重要。十年前的兇手為什么要改變符號？是為了混淆視聽，還是有其他含義？

“還有，受害者周小琳的社會關系查到了?！毙±罾^續說，“她最近在看心理醫生，說是因為做噩夢——夢見一個帶著五角星面具的男人追殺她。”

陳默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個細節，和十年前的受害者太像了。當年的三個受害者，在遇害前都曾說過類似的噩夢。

“去把心理醫生的地址給我?！标惸酒鹕?，拿起外套，“我要親自去問問?！?

心理醫生的診所位于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里。陳默坐在沙發上，等著醫生接診。

“陳警官？”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出來，看起來三十多歲，“我是周小琳的心理醫生，張敏?！?

“張醫生，您好。我想了解一下周小琳的情況。”陳默和她握手。

“小琳是三個月前開始來找我的?！睆埫羰疽馑?，“她說她總是做噩夢，夢見一個帶著五角星面具的男人，拿著刀追殺她。后來甚至出現了幻覺，說總能在地鐵上、商場里看到那個男人?！?

“她有沒有說過，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陳默問。

“她說她也不知道?！睆埫魮u搖頭，“但有一次，她在催眠狀態下，反復念叨著‘圖書館’、‘舊書’之類的詞?！?

圖書館？陳默眼前一亮。也許周小琳在圖書館里看到過什么，觸發了她的噩夢。

“對了，她還提到過一個符號?！睆埫敉蝗徽f，“她說在她的噩夢里，那個男人的衣服上，有一個扭曲的五角星符號，每個角都帶著倒鉤?！?

陳默的心猛地一跳。倒鉤五角星！和周小琳衣領上的符號一模一樣！

離開診所，陳默直接去了市圖書館。

“周小琳？”管理員想了想，“她經常來這里，總是坐在角落的位置，看一些舊書——主要是犯罪心理學和偵探小說，還借過一些關于符號學的書?！?

符號學！陳默的心跳加速。這肯定不是巧合。

管理員帶著他走到角落的一個位置。桌子上還放著一本書，是關于符號學的，書角已經被翻得卷了起來。陳默拿起書，發現書的最后一頁，畫著一個扭曲的五角星符號，每個角都帶著倒鉤——和周小琳衣領上的符號一模一樣！

“這是周小琳留下的嗎？”陳默問。

“應該是。她每次看完書，都會在最后一頁畫些什么?！惫芾韱T說。

陳默翻看著書，發現書的作者是一個叫“秦明”的人。他記住了這個名字，決定回去查一查。

回到刑警隊，陳默立刻讓小李去查“秦明”的資料。小李很快回來，臉色凝重：“陳隊，這個秦明，十年前是‘11·23案’的嫌疑人之一！”

陳默的瞳孔猛地收縮。十年前，秦明是一名大學教授，研究符號學。當時因為他的研究方向和受害者身上的符號有關，被列為嫌疑人，但后來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

“他現在在哪里？”陳默問。

“五年前，他因為學術造假，被大學開除了?，F在在一家私人偵探社工作。”小李說。

私人偵探社？陳默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走，去會會這個秦明。”陳默拿起車鑰匙，向外走去。

私人偵探社位于一條老舊的街道上，門面不大，上面掛著“明偵探社”的牌子。陳默推開門，里面很暗，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找誰？”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里屋傳來。

陳默循聲望去，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發花白，戴著眼鏡，正坐在電腦前。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痕，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

“秦明？”陳默問。

男人抬起頭，目光銳利：“我是。你是誰？”

“刑警隊的，陳默?！标惸f，“我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秦明的臉色變了變：“我和警察沒什么好說的。”

“十年前的‘11·23案’，你還記得嗎？”陳默盯著他的眼睛，“現在，類似的案子又發生了。”

秦明的身體猛地一震，目光變得閃爍：“那和我沒關系?！?

“是嗎？”陳默拿出周小琳畫的符號照片，“這個符號，你認識嗎？”

秦明看了一眼照片，臉色蒼白：“不認識。”

“那這本書呢？”陳默又拿出從圖書館找到的書，“這是你寫的，對吧？”

秦明的額頭滲出冷汗：“是我寫的又怎么樣？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周小琳看過這本書，并且在最后一頁畫了這個符號?！标惸f，“她還經常做噩夢，夢見一個帶著五角星面具的男人。這些，你怎么解釋？”

秦明突然激動起來：“我不知道！你們警察當年冤枉我，現在又來冤枉我！”

“我們只是想了解情況?！标惸届o地說，“如果你真的和案子無關，為什么這么緊張？”

秦明猛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滾！我不想再見到警察！”

陳默沒有動，只是盯著他：“秦明，我警告你，如果你真的和案子有關，最好主動交代。否則，等我們找到證據，你后悔都來不及?！?

說完，陳默轉身離開。他知道，秦明肯定有問題，但現在沒有證據，只能暫時放他一馬。

回到刑警隊，陳默坐在辦公桌前，手里拿著林強的舊筆記本。他翻開筆記本，發現里面有很多關于“11·23案”的筆記，還有一些符號的素描。突然，他發現其中一頁被撕去了，只剩下參差不齊的紙邊。

陳默的心猛地一跳。這頁紙為什么會被撕去？上面寫了什么？

他拿起筆記本，仔細檢查。突然，他發現紙邊有一些殘留的字跡，像是“秦明”、“符號”、“交易”之類的詞。

陳默的臉色變得凝重。難道林強當年就懷疑秦明？但為什么沒有告訴自己？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林強妻子的電話。林強妻子的聲音很冷漠：“陳默？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我想看看林強的遺物?！标惸f，“有些東西，可能對案子有幫助?！?

“案子？”林強妻子冷笑一聲，“十年前你要是這么上心，老林就不會死了！”

陳默的喉嚨發緊：“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但現在，兇手又出現了。我必須抓住他，為老林報仇?！?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終于傳來一聲嘆息：“好吧，你過來吧?！?

林強的家很整潔，到處都是林強的照片。陳默站在照片墻前，看著林強的笑容，心里一陣刺痛。

“老林的遺物都在書房。”林強妻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自己去看吧。”

陳默走進書房，里面有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偵探小說和犯罪心理學的書籍。書架的最底層，放著一個鐵盒子。陳默打開盒子，發現里面有一些舊照片、信件，還有一個筆記本——和他手里的筆記本一模一樣！

陳默的心跳加速。他拿起筆記本，翻開一看，發現里面的內容和他手里的筆記本完全一樣，但有一頁沒有被撕去——正是他手里筆記本中被撕去的那一頁！

他仔細閱讀那一頁的內容，瞳孔猛地收縮。上面寫著：“秦明可能和案子有關。他最近和一個叫‘老K’的人聯系密切，似乎在交易什么。符號可能是他們之間的暗號。”

陳默的手開始顫抖。原來林強當年就懷疑秦明，但為什么沒有告訴自己？

“你看到了？”林強妻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老林當年就懷疑秦明，但他說沒有證據，不敢告訴你，怕影響你辦案?！?

陳默抬起頭，看著她：“那他為什么不自己查？”

“因為他知道你脾氣倔，一旦認定了什么，就不會聽別人的。”林強妻子的眼睛里含著淚水，“他怕你知道了，會沖動行事，反而打草驚蛇。”

陳默的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他想起當年，自己因為固執己見，抓錯了人，導致林強犧牲。現在看來，林強當年的顧慮是對的。

“謝謝你?！标惸酒鹕恚拔視プ词郑瑸槔狭謭蟪?。”

離開林強家，陳默直奔秦明的偵探社。他知道，現在必須盡快找到秦明，否則可能會有更多人遇害。

然而，當他趕到偵探社時，發現門是開著的，里面一片狼藉。秦明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刀，血流了一地。他的眼睛睜得很大，充滿了恐懼。

陳默沖過去，摸了摸他的頸動脈，已經沒有了跳動。他抬起頭，發現墻上用血寫著一個符號——扭曲的五角星，每個角都帶著倒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