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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身震宵小,神藏初點芒

腳步聲和壓抑的哭腔如同冰水澆頭,瞬間將陳默從初獲力量的微醺感中驚醒。

流民軍!

又來了!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之前同行老流民的話:

“…那些殺才,比土匪還狠!搶糧搶人,稍有不從就往死里打…被抓走的,沒幾個能回來…”

結合剛才界面激活時解析到的“微量殘余信念波動”,這破廟乃至整個廢棄村落,恐怕已成為流民軍定期“光顧”的“補給點”。

絕不能落入他們手中!

陳默思緒如電,剛剛找到活下去的路,他還舍不得現在跟這個世界說拜拜。

被動躲藏,等他們搜刮完畢自行離開?

太天真了!

亂世之中,毫無價值的流民本身也可能成為“資源”!

必須主動掌控局面!

陳默的反應快到了極致。

他猛地彈起,不是沖向門口,而是如同獵豹般撲向神龕,《磐石功》初成的力量讓他動作迅捷了數倍。他飛快地將兩卷空白獸皮冊塞回暗格,合上機關,并用腳迅速撥弄灰塵和枯草掩蓋痕跡。

“必須清除痕跡,不能留下任何顯眼之物。”

整個過程在兩三息內完成。

接著,他目光銳利地掃視廟內,瞬間做出了一個大膽而冒險的決定

——假死,不被發現就借機脫身,被發現了就伺機反殺!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瞬間近身、制造最大混亂并優先解決掉最強頭目的機會!

裝死,就是為了降低對方的警惕,拉近距離!

他身體一縮,憑借方才修煉對寒氣殘留的感知,精準地滑入一個背光且堆滿腐朽雜物的陰影角落,但位置卻比之前更靠近門口一些。

他全力運轉《磐石功》,將那一絲“體魄堅韌”之力收斂內藏,同時嘗試調動界面記錄下的《龜息訣》基礎斂息法門,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蜷縮身體,埋首于臂彎,呼吸、心跳都變得極其微弱,如同真正的凍殍。

但他的耳朵卻豎了起來,《龜息訣》帶來的微弱感知提升集中于此,仔細捕捉著門口的動靜。

幾乎在他藏好的瞬間,廟門就被粗暴地踹開!

寒風裹挾著濃烈的汗臭、劣質酒氣和血腥味猛地灌了進來。

火光搖曳,首先踏入廟門的是一只沾滿泥濘和暗紅血痂的破爛皮靴。

靴子的主人是個滿臉橫肉、敞著油膩皮襖的壯漢,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額角斜劈到下巴,手里提著一把豁了口的厚背砍刀。

身后跟著四五個同樣眼神兇殘的漢子,貪婪的目光如同餓狼般掃視著廟內。

“媽的,真他娘的冷!趕緊搜,搜完回窩!”

刀疤臉壯漢露出滿口黃牙,聲音如同砂紙摩擦,

陳默的心跳幾乎停滯,但精神卻高度集中,如同潛伏的獵人。

腳步聲分散開來。

他能聽到嘍啰們粗暴地翻找和呵斥門外流民的聲音。

火把的光亮在廟內晃動。

一個嘍啰舉著火把,目光掃過角落,在他“尸體”上停留了一瞬,嘟囔了句“死透了”,便移開了。

陳默耐心等待著。

刀疤臉似乎不耐煩手下的效率,罵罵咧咧地大步走了過來,靴子重重踩在腐朽的地板上。

“媽的!一個死尸也占地方?”

罵聲中,他抬起腳,朝著陳默的腰肋部狠狠踹來!

惡風襲來!

陳默心中冰冷一片,計算著角度和力道。

《磐石功》的力量在皮下微微涌動,準備硬抗這一擊!

“嘭!”

沉重的皮靴狠狠踹在他的腰肋部!

劇痛傳來,陳默喉頭一甜,硬生生將涌上的鮮血咽了回去,身體如同真正的死尸般被踹得翻滾了半圈,撞在雜物堆上,發出一聲悶響,便徹底不動了。

“哼,晦氣!”

刀疤臉啐了一口,似乎滿意了。

“搜搜看,這死鬼身上說不定還有點東西。等會拖回去,晚上加餐。”

刀疤臉對離他最近的一個嘍啰下令,隨后便轉頭掃視廟內角角落落。

陳默心中一沉,沒辦法安穩脫身了。

那嘍啰咔咔笑著,彎腰伸手向陳默摸來。

就是現在!

就在那嘍啰的手即將觸碰到他身體的瞬間!

就在所有流民軍注意力都略有松懈的這一刻!

陳默動了!

《磐石功》的力量瞬間爆發至巔峰!

他如同蓄勢已久的毒蛇,毫無征兆地暴起!

左手快如閃電,不是格擋,而是直接精準無比地扣住了那彎腰嘍啰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擰!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可聞!

“啊——!”

嘍啰的慘叫剛沖出口一半!

陳默的右拳,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和《磐石功》初成的所有氣力,如同重錘,自下而上,狠狠地轟在了刀疤臉毫無防備的下巴上!

擒賊先擒王!

這是他假死潛伏的最終目標!

砰!

一聲悶響!

刀疤臉甚至沒反應過來,剛轉頭回來就被這石破天驚的一拳打得整個人向上踉蹌,眼前發黑,滿口牙齒混合著鮮血噴出,后續的咒罵被徹底打了回去!

這一切快得超乎想象!

陳默毫不停頓,擰斷手腕的左手就勢奪過那嘍啰的短刀,刀光一閃,便劃開了對方的喉嚨!

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

第一個!

他看都不看倒下的嘍啰,染血的短刀帶著一股惡風,橫掃向旁邊另一個因驚變而愣住的嘍啰!

那嘍粹下意識舉刀格擋,但陳默的力量和速度超出了他的預料!

鐺!

一聲脆響,嘍啰的刀被蕩開,短刀余勢未衰,狠狠切開了他的胸膛!

第二個!

電光石火間,兩名嘍啰斃命!

直到此時,刀疤臉才從那一拳的眩暈中恢復過來,劇痛和驚怒讓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老子宰了你!”

他完全不顧下巴碎裂的劇痛,雙眼赤紅,揮舞著厚背砍刀,如同瘋虎般撲向陳默!

剩下的兩名嘍啰也終于反應過來,驚叫著持刀圍攏過來!

陳默呼吸急促,剛才的爆發消耗巨大,肩頭舊傷崩裂,鮮血滲出。

局面已從1v5變成了1v3,且頭目已受傷!

機會是拼出來的!

“艸,拼了!”

他不再躲閃,反而主動迎向刀疤臉!

在砍刀臨頭的瞬間,毫不躲避,短刀如同毒牙,直刺刀疤臉因揮刀而暴露的肋下!

刀疤臉戰斗經驗豐富,強行扭身,用刀柄磕開短刀,但身體也因此失去平衡,踉蹌著向側面倒去。

陳默抓緊時機,將凝聚了全身力氣的一腳,狠狠踹在刀疤臉剛才被重擊的下巴傷口上!

“呃啊!”

刀疤臉發出凄厲的慘嚎,劇痛幾乎讓他昏厥,動作瞬間變形!

豈會放過這等機會?

短刀收回再刺,如同閃電,這一次精準地從刀疤臉格擋的手臂下方穿過,深深扎入了他的心臟!

刀疤臉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的瘋狂和憤怒迅速被難以置信和死寂取代,砍刀“當啷”一聲脫手落地。

他張了張嘴,卻只能涌出大量的血沫,然后重重地向后倒去。

頭目已死!

剩下的兩個嘍啰親眼目睹頭目被瞬間反殺,又看到陳默那狠辣果決、如同修羅般的氣勢,最后一點斗志徹底崩潰。

“鬼啊!跑!快跑!”

他們發出驚恐的尖叫,扔下兵器,連滾爬爬地沖出廟門,頭也不回地向著北面黑暗中亡命奔逃,連同伴的尸體都顧不上了。

腳步聲和哭喊聲迅速遠去,消失在寒冷的夜風中。

陳默拄著短刀,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全身的傷口。

鮮血從他的肩頭、肋下滲出,染紅了破舊的衣衫。

他看著地上刀疤臉和另外兩具嘍啰的尸體,胃里一陣翻騰,強烈的惡心感和一種奇異的空虛感涌上心頭。

殺人…

原來是這種感覺。

為了活下去…

他沒有時間沉浸在這種情緒里。

迅速走到廟門口,警惕地向外望去。

夜色濃重,除了風聲,再無其他動靜。

那兩人確實逃遠了,方向是北面。

暫時安全了。

他看向門外那幾個被拴在一起、面無人色、幾乎快要窒息的流民。

上前將繩子割開,退回廟內,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緩緩坐下,開始處理傷口。

撕下相對干凈的布條,緊緊包扎。

痛楚讓他更加清醒。

這期間流民們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仿佛在看什么非人的怪物。

陳默沉默了一下,沙啞開口道:

“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人可能會回來。”

他的聲音因為脫力和傷痛而顯得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流民渾身一顫,掙扎著爬起來,聲音發抖:

“多…多謝好漢爺…救…救命之恩…”

感激是真的,但恐懼更甚。

陳默擺擺手,打斷他虛弱的客套,直接問道:

“你們有何打算?”

他需要信息,也需要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做參考。

老流民臉上苦澀更濃:

“能…能有什么打算?這兵荒馬亂的…外面天寒地凍,離了這破廟,怕是…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另一個年輕些的流民眼神絕望:

“去河梁城的路聽說被兵匪堵了,往東是死寂荒原沒人能活,往北是黑山坳的匪窩…西面山里聽說有蠻子和吃人的怪物…沒活路了…”

陳默聽著,和之前得到的信息倒是大差不差,心中快速分析:

河梁城方向是理論上生機最大的,但兵匪堵路。

流民軍老巢方向,黑山坳匪窩,高風險。

但短期內對方可能因信息滯后而出現真空期,反而最危險的地方可能最安全?且匪窩必然有資源。

東西面情報太少,沒有穩定的資源來源。

賭?

不適合目前面臨餓死的情況。

他的目光掃過地上流民軍的尸體、武器,還有從他們身上搜出的一點干糧。

資源,他需要資源來恢復和變強。

風險永遠存在,但機遇往往與風險并存。

“北面。黑山坳。”

陳默的聲音不大,卻讓幾個流民猛地一顫。

“好漢爺!去不得啊!那是賊窩!吃人不吐骨頭!”

老流民急忙道。

“我知道。”

陳默平靜地回答,

“但其他地方,同樣是死路。”

他頓了頓,看向老流民,

“關于黑山坳,你還知道什么?任何事都行。”

老流民見勸不動,只好努力回憶:

“黑山坳…聽說以前是個大礦場,后來廢了,就被一伙極強的悍匪占了…具體的小老兒也不清楚,只聽說他們頭領好像姓馮,很是厲害…手下有不少亡命徒…偶爾會出來劫掠商隊或是我們這樣的流民…好漢爺,您真要…”

“礦場…”

陳默默默記下這個關鍵詞。

復雜的地形往往意味著機會。

他沒有再多問。

他不再言語,重新盤膝坐好,集中意識,調動界面記錄的信息,開始嘗試修煉。

當務之急是恢復。

激烈的搏殺后,《龜息訣》的蘊生效果或許更為急需。

他沉浸心神,引導體內那點微弱的暖流,嘗試按照界面提供的法門運轉。

這一次,不再是《磐石功》那霸道酷烈的淬煉,而是一種內斂、沉靜的生機流淌,所過之處,傷口的刺痛似乎都減輕了一絲,沸騰的氣血也漸漸平復。

面板上,【能量轉化】的提示再次微弱地跳動起來。

【行為記錄:運轉《龜息訣》(療傷、平復氣血)...】

破廟內,一邊是幾個驚恐未定、擠在一起取暖的流民,另一邊是沉默不語、周身殺意漸漸收斂、氣息沉靜下來的陳默。

夜,更深了。

寒風在廟宇的殘破處發出尖銳的哨音。

陳默的意識沉入面板。

【修行法:《龜息訣》(未入門)】

【強化需求:0/100】

【行為記錄:收斂生機,蘊養元氣(精元虧空狀態)】

【能量轉化:+0.1...+0.1...】

增長得異常緩慢,每一次轉化能量的跳動,都伴隨著深入骨髓的疲憊和臟腑的隱隱絞痛。

這是精元虧空下的強行修煉,如同在干涸龜裂的河床上強行開鑿引水渠,艱難無比。

但他別無選擇。

面板上跳動的數字,是此刻唯一的慰藉,也是通往生路的唯一階梯。

他緊守著心神中那一點不滅的清明,在沉重的疲憊感和臟腑的刺痛里反復掙扎、錨定。

枯燥、痛苦、幾乎令人發瘋的重復。

當面板上轉化能量艱難地跳動到“3”的那一刻------

異變陡生!

原本因修煉《磐石功》而沉淀在五臟六腑深處、此刻卻顯得異常稀薄干涸的精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驟然被《龜息訣》那獨特的內斂生機所引動!

轟!

陳默的意識深處仿佛炸開一道無聲的驚雷!

并非力量的外泄,而是內部某種玄關被悄然叩響!

一股遠比之前修煉《磐石功》時更加深邃、更加內斂、更加接近生命本源的力量,如同久旱地底深處涌出的第一縷清泉,從五臟六腑的最深處被艱難地喚醒!

這股力量并非氣血的奔騰,而是一種沉凝的、溫潤的、如同大地母氣般的生機。

它自心、肝、脾、肺、腎五個臟器之中極其微弱地、如同擠牙膏般汩汩滲出,沿著《龜息訣》運轉時開辟出的、更為細微玄奧的路徑,緩慢而艱難地流淌起來。

所過之處,奇跡發生了!

那因強行壓抑生機而產生的沉重疲憊感,那因精元虧空而帶來的臟腑抽痛和空虛感,如同被溫煦的春陽照耀的堅冰,竟開始悄然消融!

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舒暢感彌漫全身。

仿佛每一個干涸的細胞都在貪婪地、小心翼翼地吮吸著這新生的、源自臟腑本源的滋養。

這滋養并非狂暴的提升,而是潤物無聲的溫養,帶著一種枯木逢春般的勃勃生機!

眼前的面板光幕,文字如同受到某種無形力量的沖擊,劇烈地閃爍、重組:

【修行法:《龜息訣》(未入門)】

【強化需求:3/100】

【狀態:未入門→第一層!】

【特性:生機內蘊(未激活)】

【獲取進度:0.1%】

【檢測到個體生命本源潛力激發(初啟)!】

【本源潛力:心之源(微芒)、肝之源(微芒)、脾之源(微芒)、肺之源(微芒)、腎之源(微芒)】

【信息記錄:五臟潛能(未激活)】

臟腑潛能!

陳默心神劇震!

他能模糊地“感覺”到,在五臟的核心深處,似乎各自點亮了一粒極其微小、卻無比純粹的光點!

心之源,是一點跳動的、帶著溫熱血色的微芒;

肝之源,是充滿生機的青碧微芒;

脾之源,是厚重沉穩的土黃微芒;

肺之源,是銳利潔凈的銀白微芒;

腎之源,則是深邃內斂的玄黑微芒!

五色微芒,如同沉睡在混沌中的初生星辰,雖微弱得仿佛隨時會熄滅,卻蘊含著無限的可能與勃勃生機!

它們隨著《龜息訣》的氣息流轉而微微明滅,每一次明滅,都極其微弱地吞吐著剛剛被喚醒的那點臟腑精元,與《龜息訣》引動的內斂生機交融,形成一種極其微弱、卻玄奧無比的循環。

這循環帶來的滋養,如同清泉流淌過干裂的土地,讓陳默的身體產生了一種奇異的變化。

之前因《磐石功》突破而獲得的“體魄堅韌”特性,似乎與這新生的臟腑潛能之力產生了某種微弱的共鳴。

皮膚下那層無形的、磐石般的防御力場,似乎變得更加內斂、更加圓融,少了幾分剛硬的棱角,多了幾分……生生不息的韌性?

仿佛初生的嫩芽頂開了堅硬的磐石縫隙。

生機內蘊……

五臟潛能……

陳默緩緩睜開雙眼。

眸底深處,那沉靜如水的目光里,第一次燃起了難以遏制的、灼熱的光。

那不是對力量的貪婪,而是一種在無邊黑暗中驟然窺見自身內在寶藏時的震撼與渴望!

面板所揭示的道路,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宏大、更加深邃!

這初啟的臟腑潛能,就是走向更強生命形態的根基!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指尖輕輕拂過自己的胸口。

隔著破舊的單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臟沉穩而有力的搏動,在那搏動的核心處,一點溫熱的微芒正隨著他的意念而微微呼應。

這就是潛能!

“噗通...噗通...”

心臟的跳動聲在寂靜的廟宇中似乎被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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