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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山初窺,功法驚暗潮

周奎的問題如同一條毒蛇,悄無聲息地探出,直擊要害!

篝火噼啪作響,映照著他冷峻的側臉和看不出情緒的雙眼。

陳默的心臟猛地一跳,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下意識地感知了一下貼身藏匿的兩卷獸皮,

那粗糙的觸感被他用巧勁壓在腋下和腰側最不引人注目的位置,外面罩著破爛的皮襖,看似臃腫,實則是為了掩蓋輪廓。

這是他路上靈機一動,利用獸皮卷本身的柔韌和貼身捆扎法藏好的,尋常拍打摸索難以察覺,但若遇精細搜身,仍極危險。

‘身體如何?我哪知道那勞什子教習身體怎么樣?!這特么是暗號還是關心?答錯了是不是就直接刀斧加身了?’

危急關頭,他反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龜息訣》運轉到極致,將所有的驚慌、恐懼都死死壓在心底,臉上只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

…茫然和悲痛?

他微微抬起頭,眼神帶著一絲疲憊和悲傷,看向跳動的火焰,聲音低沉沙啞,仿佛陷入了某種不好的回憶:

“…屬下…屬下見到教習時…他老人家…似乎清減了些…為了寨子里的事…日夜操勞…”

他這話說得模棱兩可,既沒具體說好,也沒說不好,重點突出了“操勞”這個萬能梗,

并將話題引向“寨子里的事”,暗示自己級別低,只看到表面,不敢妄議上級,同時也表達了對領導的“關心”和“體諒”。

周奎敲擊膝蓋的手指微微一頓,抬眼深深看了陳默一眼。

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他的目光甚至在陳默的衣袍可能藏物的幾個常規位置掃過。

但陳默的表情控制得極好,那抹悲傷和疲憊不似作偽,身形姿態也自然,看不出刻意隱藏的僵硬。

半晌,周奎才緩緩收回目光。

語氣似乎緩和了一點點,但依舊帶著審視:

“嗯…教習確是辛苦。你這次任務,教習可還有別的吩咐?”

‘還有?沒完了是吧!’

陳默內心抓狂,面上卻愈發恭敬,低頭道:

“…教習只命我速來接應,查明情況回稟…其余…并未多言。”

他把姿態放得更低,凸顯自己只是一個聽命行事的工具人,不該知道的不多問,也不該多知道。

周奎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終于不再追問教習的事情。

他話鋒一轉:

“那煞狼,真是你獨立擊殺?趙老三重傷,怕是沒出什么力吧?”

他開始盤問細節,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

——評估陳默的實力和價值。

陳默心中一定,這個問題好答多了。

他依舊保持謙遜:

“回哨官,是僥幸。那畜生左后腿本就有舊傷,行動不便。屬下也是拼了性命,利用地形,傷了它的傷腿,最后與趙師兄合力,才勉強將其擊殺。若非趙師兄拼死重創其脖頸,屬下絕無可能得手。”

他把功勞分了一大半給趙老三,既符合現場痕跡,也顯得自己不居功,低調可靠。

周奎聽著,微微頷首。獨自殺狼和合作殺狼,意義不同,后者更符合他對陳默實力的預估。

這小子倒是實在,不貪功。

“嗯,不錯。能臨危不亂,聯手殺狼,救下同門,算你大功一件。”

周奎終于給出了初步的肯定,但隨即語氣又轉冷,

“不過,你的來歷,我會向上面核實。在弄清楚之前,你暫時留在哨塔,不得隨意走動,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

陳默立刻躬身應道,心里卻松了口氣。暫時安全了,雖然被軟禁,但總算混進來了。

他小心地控制著動作幅度,避免觸碰到藏物點。

這時,樓梯響動,一個灰衣人下來稟報:

“哨官,趙老三的傷口處理好了,血止住了,但煞氣入體,腿怕是保不住,人也昏睡過去了。”

周奎皺了皺眉:

“知道了。看好他。”

他揮退了手下,又對陳默道:

“你也受了傷,去那邊角落休息。會有人給你送吃的。”

“謝哨官!”

陳默再次行禮,然后老老實實地走到塔內一個昏暗的角落,靠著冰冷的石壁坐下。

調整坐姿,讓藏匿點處于陰影和身體遮擋之下,閉上眼睛,假裝調息,實則耳朵豎得老高,全力感知著塔內的動靜。

周奎又處理了一些哨塔事務,安排了輪崗警戒,便起身去了二樓。

塔內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篝火燃燒的聲音和外面呼嘯的風聲。

過了一會兒,一個灰衣人給陳默送來了一塊硬餅子和一碗清水。

陳默道謝接過,慢慢吃起來,同時注意到,塔內留守的另外兩個灰衣人,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好奇、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

…忌憚?是因為他殺了煞狼?

他默默吃著餅,意識沉入面板。

經過剛才一番驚心動魄的腦力博弈和精神緊繃,加上一路的體力消耗,《龜息訣》的熟練度竟然微微漲了一點。

可用能量還是39.8,他沒敢動用。

休息了約莫一個時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哨塔里點起了更多的火把。

忽然,樓梯再次響起,周奎快步走了下來,臉色似乎有些凝重。

他徑直走到陳默面前,沉聲道:

“你,跟我上來。”

陳默心中疑惑,但不敢多問,起身跟上,下意識地確認獸皮卷仍牢牢固定在原位。

二樓空間更小,只有一張簡陋的木桌和幾張凳子,墻上掛著一幅粗糙的周邊地形圖。

此刻,桌前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勁裝、面色冷肅的漢子,看起來地位似乎比周奎還高一點。

周奎對此人態度頗為恭敬。

“馮執事,人帶來了。”

周奎對那黑衣漢子道。

馮執事抬起眼,目光如電,掃向陳默。

他的目光比周奎更加銳利,帶著一種穿透力,讓陳默感覺自己仿佛被看了個通透。

他心中警鈴大作,《龜息訣》運轉到極致,死死鎖住一切氣息,連氣血流動都變得極其緩慢平穩,避免任何異常波動引發對方對“藏物”的感知。

馮執事打量了他片刻,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就是你,殺了那頭煞狼,救了趙老三?”

“是,執事大人。”

陳默低頭應道。

“用的什么功法?”

馮執事的問題直指核心!

陳默心臟再次收緊!

功法!絕不能暴露!

他腦中急轉,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遲疑和一絲慚愧:

“回…回大人…屬下…屬下并未修習過高深功法…只是…只是自幼力氣比常人大些…在山里打獵為生,會些粗淺的搏殺技巧…這次能殺狼,全靠拼命和運氣…”

他再次強調“力氣大”、“粗淺技巧”和“運氣”,將自己包裝成一個空有蠻力和狠勁的野路子。

馮執事目光微凝,似乎不太相信。

他忽然伸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扣住了陳默的手腕!

陳默渾身一僵,差點本能反擊,但硬生生忍住!

他感覺到一股冰冷尖銳的氣息,如同細針般探入他的經脈,試圖窺探他體內的虛實!

‘探查內力!’

陳默駭然!

《龜息訣》瘋狂運轉,將那五點潛能微芒和《磐石功》的氣血波動死死壓抑在臟腑最深處和皮膜之下,只流露出一種空蕩蕩的、略帶虛浮的、仿佛只有些微氣血蠻力的狀態。

同時,他故意引導那絲煞氣殘留和傷勢的微弱氣息顯化出來。

馮執事的內息在他體內轉了一圈,似乎遇到了《龜息訣》設置的“空城計”和那層磐石般的屏障。

微微受阻,并未發現真正的功法痕跡,只感受到那股蠻力和虛浮,以及明顯的傷勢和煞氣殘留。

他的內息甚至若有若無地掃過陳默的軀干,似乎在探查是否有異物能量波動,但《龜息訣》的極致內斂同樣掩蓋了獸皮卷那微乎其微的本身氣息。

他松開手,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失望?隨即又化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神色。

“果然只是體質特異,蠻力過人…”

馮執事低聲自語,似乎有些遺憾,又似乎松了口氣。

他看向陳默的眼神少了幾分審視,多了幾分…平淡?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養傷。”

馮執事揮了揮手。

“是。”

陳默躬身退下,后背已被冷汗濕透。

剛才那一下探查,極其兇險!

若非《龜息訣》神妙,能極致內斂,《磐石功》的防御特性也能混淆感知,他絕對暴露了!

回到樓下角落,他依舊心有余悸。

這黑山坳,臥虎藏龍,一個執事竟然就有直接探查他人內力修為甚至粗略感知外物的手段!

以后必須更加小心!

同時,他也感到一絲疑惑。

那馮執事聽到他沒有功法時,為何先是訝異失望,然后又似乎松了口氣?

難道他們期待自己有什么功法?

或者說…害怕自己有什么特定的功法?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他們會不會是在找…《磐石功》?!

或者說,與《磐石功》、《龜息訣》類似的東西?

那城隍廟的暗格…留下功法的人…與這黑山坳,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懷里的兩卷獸皮,此刻仿佛變得滾燙起來。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二樓傳來馮執事和周奎壓低聲音的交談片段,斷斷續續,模糊不清:

“……不是…”

“……看來真只是巧合…”

“……那東西…到底…”

“……教習那邊…”

“……盯緊點…尤其是…”

聲音很快低不可聞。

陳默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這黑山坳,絕非簡單的匪窩。

他好像不小心,卷入了某個更深層次的漩渦之中。

前方的路,似乎比荒原上的寒風更加刺骨,更加危機四伏。

他暗暗調整了一下腋下獸皮卷的位置,眼神在篝火映照下,明暗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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