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沒錯，如果他們沒死的話，會是你未來的同事。”

維克多大驚，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坑里了，連忙問道。

“我還能反悔么？”

“可以。”

麗芙并沒有嘲笑他，而是正色的看向維克多，掏出筆記，“入職手續還沒簽完，要我劃掉你的名字么？”

“……不用了，我開個玩笑。”

維克多訕笑兩下，揮手拒絕。

開玩笑，上哪找工資這么高的工作去？

妹妹安娜那個工作已經算高的了，但也只有月薪……三十鎊？

等等！

維克多突然感覺不大對勁，怎么換算下來他的月薪只有四十鎊，就比妹妹的多十鎊？

慈善機構真是搞慈善的啊！

這么說好像也沒錯……

就在維克多思索之際，他聽到麗芙的聲音。

“我們繼續走吧，馬上就到了。”

“好。”

維克多點點頭，沒說話。

兩人很快走到治安局，擠開忙碌的人群，維克多跟著麗芙走到二樓，路過明晃晃標志著“夜勤處”的標牌走進里面。

維克多還以為兩人到了，但讓維克多沒想到的是，麗芙完全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她帶著維克多走過正在忙碌的人群，越過諸人，最終在一個看樣子平平無奇的銅門前站定。

什么意思？難道夜勤局隱藏在這扇門里？維克多不由得想著。

也沒讓維克多多等，只見麗芙掏出一把鑰匙，擰了兩下，用力拉開這扇幾乎上銹了的大門：“我們走吧。”

遂即她率先走進門內，維克多緊隨其后，緊接著這扇位于治安局角落里的大門徹底關閉。

門內是一道直通地下的灰白色石階，石階的兩側擺放著一排排煤油燈，勉強起到照明作用。

“小心點，這里的臺階有點滑。”

提醒過后，麗芙一步步走了下去。

維克多站在最上面，不由得想著。

“夜勤局明明在治安局內部，為什么這么……”

像是預見到維克多的疑惑，麗芙的聲音在下方響起。

“因為夜勤局內有不能讓普通人接觸的東西，所以要做到完全分離。”麗芙解釋道，“另外，這里的鑰匙只有我和另外兩個人有，我們一般也不會來這里，而是在更外面的地方辦公。”

“而我這次領你來，是為了讓你先見識一下，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蠕蟲”。”

“蠕蟲？”維克多知道這個詞的含義，但他尚且不清楚蠕蟲和維也納的聯系，“維也納的疫病和‘蠕蟲’有關？”

“是的。”

麗芙沒繼續說，而是帶著維克多走完樓梯，來到石板鋪成的平地。

這是一條長長的過道，兩側一如石階般放置著煤油燈。

隱約間，維克多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他不確定的問道：“這里……還有人？”

“我剛才說了，這里是存放不能讓普通人接觸的東西的地方，所以‘感染體’自然也在內，以及……”

“研究它們的‘學者’。”

“學者？”

維克多很想說自己也算是學者來著，不過想想他學的那些東西，還是算了。

在正式檔案中，維克多被登記為歷史系畢業生。

至于為什么是“歷史”而非他實際學的的“秘史”，這里也是有原因的。

由于【秘史】介于現實世界與【漫宿】之間，所以為了方便和安全起見，維克多的老師伊本·阿迪姆博士會將全部秘史系的學生檔案均以以歷史系記載。

這也是他現在直接被招進夜勤局的原因——對方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歷史系畢業生。

不過這也正常，誰讓【秘史】這種性相并非八大準則，本身就沒有力量呢？

如果不撬開維克多的腦殼，從他大腦的溝溝壑壑中發現他研究【秘史】，想來任誰也不知道這一點。

另一邊，麗芙并沒有說完，她繼續解釋道：

“是的，由“圖書館”專程來的學者，就是他們發現維也納的疫病與‘蠕蟲’有關。”

“據他們所說，維也納的疫病并沒有主動傳染的性質。而是被‘蠕蟲’寄生的人不斷進食或死亡，在這個過程中導致不斷有新生的蠕蟲寄生在被進食的人周圍，才引起的‘疫病’。”

“也就是說，所有得了‘疫病’的人其實都已經被‘蠕蟲’寄生了，即——隱性‘感染體’。”

對于這點，維克多早就知道了，但“感染體”的根源是“蠕蟲”，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

不過為了掩飾，維克多還是盡量裝作第一次聽，恍然大悟的樣子。

遂即，為了裝的更加徹底，他問起他現在最應該關注的問題：“蠕蟲是什么？”

“蠕蟲——非蛇之蛇，它們并非像他們名字那般弱小，與之正相反，他們會不斷增殖，不斷長大，甚至無中生有。”

“等到成熟體時，它們會從‘寄生者’的身體里破體而出，露出本相。”

“但它們不會在空氣中待太久，而會另外找到一個人寄生。因為對‘蠕蟲’來說，人類才是它們真正的家。”

“好在現在維也納的‘蠕蟲’都是些未成熟的，沒有神智的個體，這些‘蠕蟲’的‘寄生者’大多與野獸無異，或者會基礎的人類動作，就像前幾天闖進你家的那只一樣。”

“等到‘蠕蟲’成熟之際，它們會說人話，懂人類的語言，甚至思維也與人類無異，到那時，哪怕是‘寄生者’最親近的人也不知道‘寄生者’已經被鳩占鵲巢，成為‘蠕蟲’的一部分了。”

說到這里，麗芙極為嚴肅的看著維克多：“相信我，你不會希望一個蠕蟲娶了你的女兒，甚至嫁給你的父親的。”

“當然，我只是比喻。”

對此維克多連連點頭，十分贊同麗芙的話。

相比于“麗芙”對于“蠕蟲”的介紹，維克多還在自己的導師那里聽說過更多，但不管哪次聽，他都會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他一想想那天晚上如果自家妹妹被蠕蟲寄生了，還被“蠕蟲”模仿的惟妙惟肖，他就忍不住有種想要吐的沖動。

還好妹妹的請求引來了“司辰”的注意，這才讓她轉危為安。

啊！贊美舊日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