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腦袋擺一副大爺模樣,賈珠也開始介紹起來。
“這就是我那堂弟,詹兄可有聽過?”
賈珠的聲音落,詹光望著賈璉也上下打量起來,說實在他是真覺得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非他能惹的人。
“還望珠兄介紹!”
詹光又再次說,賈珠卻不再出聲,眼睛瞟向賈母。
“這是我最近回來在神京新認識的朋友,祖母!”
“詹兄,這就是我祖母,還不快見過榮老夫人!”
賈珠簡單的說著,詹光也反應過來,趕緊朝賈母見禮。
“拜見榮老太君,不請自來,還請老太君見諒!”
聽見詹光稱呼的賈母,便就開始笑,不得不說眼前這老太太是真雙標,見到賈珠便就一副享天倫之樂的慈祥老太太模樣,到了賈璉便就又另一幅模樣。
“無妨,來了就是客,走過來些!”
賈母朝詹光招呼,詹光也走到了賈母的跟前。
“老太君!”
詹光雙手抱拳,又再次一喊。
不得不說,不愧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人,這觀察人的能力就是強,明白賈母喜歡聽什么,便就叫什么,賈母的一雙眼不由得又再次笑瞇幾分。
“你家是哪兒的?”
“可也是這附近人士?”
還站著賈璉,眼睛望著詹光,眉毛略微挑了那么幾下,他終于知道詹光這名字以及人為啥眼熟了。
原來是那個巴結吏部尚書閆家不成的下里巴舉子,只沒想到他就是詹光,紅樓里賈政的四大門客之一,嘴皮子最溜的那個,賈璉的眉忍不住又再次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瞧著賈珠以及詹光。
滿臉不好意思之色的詹光,望著賈母搖頭。
“我非真神京人士老太君,只家中父母在這神京定居定的早。”
聽明白的賈母,眼神中露出意味深長之色。
“這么瞧你也乃官宦人家出身?”
這次的詹光沒再否定。
“只早年家父曾任京畿附近的縣衙的縣令!”
賈母眼中意味深長之色加重。
“那你父呢?”
“回老太君,家父早在小子年幼時便就走了。”
賈母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望眼前詹光的眼神變了變。
“這么瞧你是自己考上來的?”
詹光又再次點頭。
“幸得珠兄于金陵幫助才有當下,以此才在回來三日后上門拜訪感謝。”
“真是好孩子呀!”
賈母感嘆的望著眼前的詹光。
“似你這般努力又上進的孩子實在少,對了,你當下取得功名的成績?”
聽見賈母的問,來了精神的詹光往賈母的跟前又再次走了走。
“不及珠兄,排在了最后一名!”
賈璉略有些想笑,原來是到底第一,倒數第二的情誼。
這不禁讓賈璉想起了后世所看電影,包氏父子里的小包,然相較于小包的失敗,眼前的詹光是成功了的。
他靠著賈珠搭上了賈政這條線,后續又依靠賈政參與進榮府的庶務中撈了不少的銀子,其中撈的最厲害的就是元春省親時的大觀園。
賈璉的眼神略變,從前不知自己來的是紅樓無所謂,可在知道他來的是紅樓后,就別想再從榮府掏任何一筆銀子,畢竟這些錢都是他的。
他是這家的繼承人,拿這家的銀子,就相當于拿他的銀子。
故意的賈璉,眼神冷著,開始嗤笑!
聽到這聲的賈母屋內人,紛紛朝賈璉的方向瞧,尤其是賈珠,看賈璉的臉,下意識的皺眉。
眼神中閃過嫌惡。
他平生沒什么太過討厭的人,眼前他這堂弟卻是其一,主要的就是他和他那個死了的哥哥一樣,一出生什么都有,他卻要靠努力才能奪得。
好在眼前他這堂弟是個不學無術之人,不然他這手就要再沾人的血了,賈珠的眼神微暗。
“璉弟笑什么,是覺得我詹兄有什么問題,瞧不起他出身,才對人這般無禮?”
賈珠的眼睛瞪著,一番話將賈璉打成了瞧不起,欺壓貧寒舉子的惡霸紈绔。
賈璉的臉上閃過諷刺的笑,一雙眼也化成了刀子,刮在賈珠的身上,讓賈珠想起從前被賈璉那些惡作劇支配的日子。
導致了他衣袍下略有些干瘦的軀體略有些抖,卻被他咬牙忍下了,強裝鎮定,憤怒的望著賈璉。
賈璉朝賈珠略微抱了抱拳,又再次一笑。
“別這么說,珠大哥。”
“我是那般的人嗎,我若是便就不會與一些紈绔捐款給朝廷的一些公辦社學,目的就是希望看見越來越多的寒門舉子進入朝廷,參與百姓治理中。”
“再就我笑,是瞧你這位詹兄十分眼熟,好似是在吏部尚書閆家瞧見過,不知詹兄同我口中的吏部尚書是什么關系?”
賈璉一臉好奇的瞧著眼前的詹光,被問的詹光不由得臉燙起來,同時賈母屋里的人也紛紛朝詹光看來,望著詹光的賈珠,則眉越皺越緊,手也將衣袖握緊起來。
他怕眼前的詹光有問題,到時被賈璉揭穿丟人,詹光開始支支吾吾,那次的經歷,實在太過難堪讓他怎么講?
詹光的眼睛往賈璉的身上落,朝賈璉見了一禮。
“不知小將軍是......”
賈璉朝眼前的詹光一笑。
“閆禮是我兄弟,我是這家大房的哥兒,你可以喊我為璉二爺,也可以稱呼我為璉小將軍!”
現在輪到榮府的人皺眉苦惱賈璉口中的閆禮。
眼前榮府退出神京的社交圈子,已經久已,可以說除四王八公之外,剩下朝廷的新貴,他們一概不知,認識的甚少。
而至于閆禮,閆禮是當朝吏部尚書閆守謹的孫子,可以說這位距離入閣就差一步了。
只等太上皇的人去世,便就是下一任首輔。
這樣的人,是賈母王夫人賈珠靠賈政從五品官位置完全結交不到的,圈子不相交,新貴又怎可能同老貴尿一個壺,詹光震驚的瞧著賈璉。
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瞧賈璉眼熟了。
人也變的尷尬起來。
“原來是璉二爺,璉小將軍呀!”
詹光朝賈璉見了一禮。
“我同閆家也沒什么太大的關系,就只我母的娘家同閆家有著那么一星半點的親戚關系,而我又要讀書,便就厚著臉皮去了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