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槍打散惡鬼魂
- 幻想入侵:波剛化形也不是不行
- 弈師
- 2030字
- 2025-08-13 14:37:00
“監控已駭入,就是這里,快快快!”六輛金杯面包車還沒停穩,推拉門就被暴力拉開,露出了黑洞洞的槍口。緊接著,一位位全副武裝的特戰士兵魚貫而下,正是剛剛收(擊)容(殺)了大黑佛母的機動特遣隊Mu-13。
“現場存在大量鬼魂,其中有三位中級鬼魂。”立于高處的萬伽興趣缺缺地俯視著地面上的一切——普通的游魂大概也就1-2點能量值,所謂的紅衣鬼王也不過8-10點能量值而已,也就它們的詭異手段還有些看頭。
“全體注意,動靜別鬧大了,周圍有不少居民區。”為首的隊長一腳踹開了緊閉的茶館大門,兩個位于側方的隊員上前一步,槍線橫向鋪開,展現出了爐火純青的CQB(Close-Quarters Battle)戰法。
“自由開火,優先擊殺中級鬼魂!”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些鬼似乎在內斗,但這不妨礙隊長快速做出正確的決策。
浸泡過圣水的5.8口徑步槍穿甲彈將那頭體格碩大的礦鬼打成了篩子;開過光的DCV05式微聲彈淹沒了骨瘦如柴的紅衣大厲;見勢不妙的靈嬰仗著身材嬌小,迅速逃出了鏡子,而慢走一步的鏡魘與它棲身的鏡子則是被一發攜帶著賢者之石彈頭的.50大口徑子彈炸成了碎片。
作為基金會的精銳,在短短的數秒內,機動特遣隊Mu-13就清除了所有危險目標,輕松結束了戰斗。說實話,這種等級的敵人甚至都不配讓機動特遣隊出手,幾個訓練有素的特工就能處理完畢。
“嗯?還有活人?”剛打算離去的萬伽心念一動,身形出現在了茶館之中。
“等一下,別殺它們!”鏡魘已死,詛咒自然煙消云散,恢復了說話能力的歐陽月張開了雙臂,攔在了機動特遣隊Mu-13的槍口之前。
“這位女同志,請讓開。”站在隊列前方的隊長微微挪開了槍口,身后的隊員們依舊保持著瞄準姿勢,鎖定了歐陽月身后的魑魅魍魎,“人鬼殊途,你知道你身后的這些鬼魂意味著什么嗎?”
“它們是為了救我,這才聚到這里的!”歐陽月的俏臉上還掛著尚未風干的淚痕,“而且,它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沒有說謊,這群孤魂野鬼已經快要燃盡了。”萬伽走出了隊列,輕輕按下了隊長的槍口,“在黎明到來之時,它們就會消散于天地之間。”
的確,用高科技設備觀測它們的機動特遣隊Mu-13無法發現其中的異狀,但萬伽可以清楚地看見,那些茶館顧客們的身形已經很淡很淡了,作為主力的戲裝女子、老先生與靈童的身軀更是明滅不定,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徹底泯滅。
“這位道長,你可以救救它們嗎?”歐陽月緊咬紅唇,“我。。。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我很有錢的,真的!”
“我只擅長殺死它們,還從未救過任何鬼魂。”面對少女期盼的眼神,萬伽搖了搖頭,“而且,它們是自愿燃盡己身的,這個痛苦的過程本身就是不可逆的。”
“念”是這些鬼魂彌留于世間的根本,一旦有失,哪怕給它們灌注再多的能量,也無法阻止它們的消散。
“不,你肯定是在騙我,你們這么強,一定有辦法!”歐陽月雙膝跪地,想都沒想就拜了下去,“我給你們磕頭了!”
“別犯傻了,萬道無常,遇而無往。”萬伽嘆息一聲,灰色的氣流輕輕托起了即將五體投地的少女,“趁著還有點時間,去跟你的知己們好好聊聊吧,我看看有沒有超度它們的辦法。”
隨著“咔嗒”一聲脆響,隊長戰術手套下的食指微微松開了扳機。茶館內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寧靜,只有歐陽月壓抑的抽泣聲在木質結構的空間里回蕩。那些逐漸透明的身影走上前來,將少女護在中央。
歐陽月突然感覺頸間一涼,低頭發現戲裝女子將冰涼的指尖按在了她鎖骨處的胎記上。“你老是嫌棄它,姐姐今天就幫你一把。”虛弱到幾乎不可聞的女聲帶著笑意,丑陋的胎記綻放出了幽藍的淡淡光芒,最終化作一朵精致的虞美人花紋。
“月姐姐,很抱歉啊,之前答應過你,要努力投胎當你的妹妹,現在只能等到下一世了呢。”靈嬰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不過,哪怕我真的消散了,好像也無所謂,有你替我長大。”
歐陽月緊緊地抱著靈嬰,泣不成聲——這個可憐嬰兒的父親出了車禍,被一輛超載的貨車碾壓拖拽數米,連尸體都拼不起來。靈嬰的母親渾渾噩噩地渡過了一周,不顧家人的勸阻留下了嬰兒。畢竟,她的丈夫留下的遺物不多,她和嬰兒各算一個。
然而,在這個偉大的母親決定留下孩子的當天晚上,孩子先兆流產了。她連夜去了醫院,在恍惚間永遠地失去了這個還沒來得及出世的小天使。
“月月,在阿姨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飯菜記得按時吃,多喝點熱水。”身穿老式旗袍的阿姨們輪番撫摸著歐陽月的俏臉,最后,一位年輕的小阿姨給她塞了一粒珍藏已久的糖果。
“小月,大叔好像確實是老了啊,這才多久一會,就起不來了,哈哈。”消防員叔叔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我的那棟老宅,是留給你的,可千萬別嫌棄啊!”
“月兒,你是我最驕傲的學生,一定要記住,我輩讀書人,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老先生的身影已經淡得幾乎透明,卻仍堅持用鋼筆在空中書寫著什么。
泛金的文字懸浮在歐陽月面前,正是《禮記·大學》的篇章。當寫到“知止而后有定”時,鋼筆突然墜地,與木質地板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黎明降臨時,茶肆里只剩滿地狼藉和幾片未燃盡的符紙。收銀臺的糖罐里,躺著一顆1943年生產的薄荷糖。戲臺邊的屏風上,多了幅水墨風格的全家福——畫面的最前方,是一個哭紅了雙眼、卻盡力擠出了笑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