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歸期漸近
林硯秋在家總忍不住翻看那幅春園圖,檐下的紅燈籠還沒摘,母親煮的元宵在碗里浮浮沉沉,她忽然想起江敘掌心的溫度,提筆在信背面畫了株抽芽的柳,托返校的同學捎去。
三日后收到回信,信封里掉出片曬干的迎春花瓣,信紙上只有一行字:“檐下冰棱化了三分,歸期近了。”她對著窗外出神,階前的積雪正在消融,滴答聲里都是盼頭。
第三十三章柳下重逢
開學那日春風正好,林硯秋剛走出站臺,就見江敘站在柳樹下,畫夾斜挎在肩上。他穿了件淺灰外套,見她來,快步迎上來接過行李箱:“路上累嗎?畫室的窗臺上,你上次喜歡的那盆蘭花開了。”
兩人并肩走在校園里,柳條垂落肩頭,林硯秋忽然發現他耳后多了顆小痣,像墨滴落在宣紙上。她正看得入神,江敘轉頭笑問:“在看什么?”她慌忙移開視線,耳尖發燙:“沒什么,覺得……春天真的來了。”
第三十四章硯邊新墨
畫室里的蘭花確實開得正好,淡紫色的花瓣沾著晨光。江敘鋪開宣紙,研墨時忽然說:“上次你畫的殘菊,我補了只停在枝上的蜂鳥。”林硯秋湊過去看,果然見那鳥翅上的羽毛用了漸變色,像沾著菊香。
她取過那方舊硯臺,往里面注了點清水:“你的墨總比我的潤,借我用用?”江敘的手指覆在她手背上,教她轉腕研墨,墨香混著蘭氣漫開來,他忽然低聲道:“硯臺是你的,墨也是你的。”她抬眼時,正撞進他深潭般的目光里,硯臺里的墨晃出細碎的光。
第三十五章花下告白
周末去郊外寫生,漫山的油菜花開得像片金色海洋。江敘支起畫架,卻遲遲沒動筆,只是望著林硯秋的側影。她正低頭給畫板上的蝴蝶補色,忽然聽見他說:“硯秋,從看你畫第一筆桃花開始,我眼里就再裝不下別的風景了。”
畫筆“嗒”地落在畫布上,林硯秋猛地轉頭,看見他手里攥著支剛摘的油菜花,花瓣微微發顫。春風掀起她的發梢,江敘上前一步,把花別在她發間:“我不想只做研墨的人,想做陪你看遍四季的人,行不行?”
她沒說話,只是伸手牽住了他的手。風穿過花海,把兩人的心跳吹得又輕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