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為天邊鑲上金邊，魚小樂敲著一扇鐵門，與平常不同的蕭從開了門，一般他是穿西裝的，但是居家的蕭從就是簡單地老頭背心，藍色短褲，從遠處依稀看，像是小區里愛下棋的老頭，但是他偏偏又長的極其好看，丹鳳眼里透露出中式古典美，淡極生艷的五官常年冰山。

“很少見你來，”蕭從側身邀請魚小樂進去，屋子里都是藥味，蕭從80歲的爺爺正躺在沙發上掉點滴，從魚小樂21歲參加工作起就沒看到醒著的爺爺。

“老板，你爺爺好點了嗎？”魚小樂每次來都先問一下他爺爺。

“還行，”蕭從家不大，和魚小樂家差不多，一個客廳帶廚房，一個臥室，一個衛生間。兩個人住房的結構幾乎一模一樣。

“我來找你幫忙，”魚小樂喜氣洋洋地打來一頁時尚雜志的紙，“老板你大學不是學服裝設計的嗎，為我挑一件衣服吧！去首都的衣服！要給我挑12套！”

蕭從嘆氣，“我真得很累了，沒空陪你玩，你自己隨便選擇吧，”蕭從坐在椅子上，身體向后仰去，

魚小樂從他身后撤走椅子，蕭從用手及時把住。兩人這樣僵持了兩個小時，其實蕭從和魚小樂平常都沒什么朋友，兩個人可以這樣無聊地玩很久。他們是兩個性格鮮活但是卻孤島寂寞的人。

“行吧，”蕭從妥協，拿著一張紙，給她畫了十二套衣服，還用彩鉛涂好顏色，魚小樂認真地看著，感嘆蕭從的厲害，不像自己，學的是美容美發，就會給別人燙頭化妝。有次自己偷偷給蕭從爺爺化妝還被蕭從扣了半個月工資害得他天天餓肚子。

夜已經深了，蕭從打了一個哈切，好像要睡著了，最后，他把十二張紙整理好，放在魚小樂身邊的小桌上，“其實呢，我也不希望你直面D.，畢竟，我們只熟悉榮城的世界啊，”

“別別別，我可交不起12萬，”魚小樂突然想到蕭從的建議，“老板，D.真得很危險嗎？我去過醫院現場，我沒覺得危險，反而感覺那里突然出現一股童年常聞到的味道，覺得很溫暖，是不是仙女曾經來過啊！”

蕭從意味深長地一笑，之后又嘆氣，“仙女可能會有，不過，D.真得很危險，如果事情不對，記得聯系我，我可以幫你一起湊，”

魚小樂趕緊搖頭，“算了，老板你用錢的地方比我多多了，你上有老的，40了都沒有錢娶媳婦，每個月工資比我高是高，可是你這一消費到手比我還少，還是算了，我才不會便宜貪官呢！”想到錢，魚小樂決定還是去，“再說了，首都福利是好，再說了，危險我就辭職啊，不干這警察了，以我的能力，以后就開一個文具店，給孩子賣文具，也不錯吧！”

“辭職啊，”蕭從笑，“也是一個好主意，總之，你注意安全。”

“我一定會的，老板。”魚小樂呲牙咧嘴，拿著12張紙就離開了，目的地就是5手市場。

實不相瞞，魚小樂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她從12手市場里掏出來的，因為要去首都，魚小樂決定嘗試5手的衣服，穿得好一點，自己也開心。

開心的人不止魚小樂一個。還有遠在首都的阿寒和雨辰。

大雨磅礴，雨辰一個人在廢棄高速公路上抓捕鬼怪，直到阿寒的出現，阿寒的靴子踩在柏油馬路上，一下一下，雨辰看到是隊長，就停下，摘掉頭盔，“阿寒姐姐，”

阿寒只是遞給他一個袋子，里面是一件做工精致的襯衫，這件大約6500元，是阿寒為雨辰定做的，“生日禮物。”

“記得我生日，但是卻不給我放假啊，我連續干了三天三夜了，”雨辰收下了禮物但是嘴里卻都是埋怨，

“再堅持一會兒，我會向總統申請補助，”阿寒冷靜地說，“挺過去，放你一個月的假期。”

“說到做到，”雨辰甜甜地笑著，“不知道那個新人怎么樣，好像叫魚小樂。”

阿寒眼里有了一點波動，“很快就會見面的。”

“5元？這也太貴了，不能再便宜點嗎？一件五手的衣服，你賣什么5塊錢啊！”魚小樂大吃一驚，但是這件衣服，她真得很想要，因為這就是蕭從給她畫的。

店主不耐煩地讓她趕緊走，“5塊，5塊，不能更少了。”

魚小樂一點不想走，但是她覺得5元實在太貴了，根據她的經驗，這件五手也就3元啊，什么破襯衫賣5塊錢，明明3元就可以拿下啊。

正在詫異的魚小樂突然眼尖發現了一張檢驗單，她清晰地看到那上面寫得是4手貨，這下魚小樂可找到店家弱點了，“好啊！你竟然在五手市場賣4手貨，違反商業規定也就算了，竟然還不按照5手的價錢賣！奸商！我要告訴警察，你就等著拘留吧！”

店主趕緊讓她閉嘴，“哎呦，這位貴客，安靜安靜，我1塊錢賣給你不行嗎，你可不要聲張啊，”

魚小樂拒絕了她，“不行！你違反了商業規則，欺騙了大家，我要讓榮城的市場清明，”

“我免費送給你，并且幫你找全其他5件你需要的衣服，”聽到這句話，魚小樂挺住了，眼睛里都是向往，但是她記得自己是一名警察。雖然正常人類的事情她不管理，但是正義感還是在的。于是狠心離開了。

“腐敗是很容易，可是我不想啊，”魚小樂自己對自己說。

花了很多錢買了很多衣服，魚小樂的衣柜里第一次裝這么昂貴的衣服，瞬間她覺得自己是電視劇里的公主。

“我真是好容易受到誘惑啊，我不是好人吧，”魚小樂一個人自言自語，

“別這么說，你愿意收留我這個犯人，是個大善人，”說話的人是年宜春，那個40歲的嬌俏婦女，平常是干家政的，異能是呼風喚雨，遮擋太陽。昨天剛被放出來。她可以說是榮城監獄的頭號犯罪者。

“謝謝你了，”魚小樂有氣無力，“還有3天時間，我就要去首都了，我離開的時候，這個屋子你可以一直住，現在家政也不好干吧，”

“我不在這里，我跟著你去，D.那么可怕，讓我這個頂級犯罪者和你一起去，犯罪者更了解犯罪者，也許我們惺惺相惜，我可以幫你，”年宜春很講義氣地說道，

“搞不好我容易殉職啊，”夜深人靜了，魚小樂終于說出了一句心里話，“老板說得對，以我的實力，那種地方…”

“你怕什么殉職，你是警察，我怕什么陪你殉職，你能請我吃鴿子蛋，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老大！”年宜春雄赳赳氣昂昂。

“我不是那么好的警察，我也怕死啊，而且很愛錢，只是取之有道罷了，”魚小樂撅著嘴巴。

“這么好的衣服都買了，別在哪兒思慮了，讓我看看，我還沒見過5手的衣服呢，太華麗了！”接下來，年宜春開始欣賞衣服了，沒空管陷入思慮的魚小樂。

是否人生總是這樣陷入沉思，第一，我不會交好處費。所以去首都是斬釘截鐵。至于其他的，就隨緣吧，帶不帶年宜春呢？她愿意跟著就跟著吧，幫她在首都找一個家政吧，希望她從此不再犯罪。畢竟，在魚小樂的認知里，監獄是一個特殊的學校，教育犯罪者不再犯罪。首都那里還真不太清楚。

她的確不清楚，但是阿寒很清楚，十二具犯罪者沒有呼吸的身體躺在冰冷的大海隨風飄揚，能用得起A3的異能犯罪者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要死的，不要活的。

當然這個規定只有他們內部和總統副總統等高官知道。其他人只大概知道這是一個王牌組織，金光閃閃，具體干嘛的，他們說不明白，也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只是在介紹他們的各種新聞稿中間，似乎可以瞥見他們刀起刀落的微微寒光。